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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没胆子说是恋人，这种情况又不太好说是前任恋人，于是，她含糊其辞，“朋友。”
“朋友”这个定义，可宽可窄，可大可小，可纯洁，可暧昧。
总而言之，全凭想象。
高导给她一个了然的眼神，倒是关心起她的脸来，“怎么样，脸好点没有？”
“有点红而已，没关系的。”
“许姗莹太不懂事了，我再说说她，接下来尽量一条就过。”
高导走后，霍思思拿起拍下的照片给叶蓁蓁看，“你看这张，我抓拍得不错吧？这角度，这光线。”
叶蓁蓁探头看去，霍思思抓拍下的，正是她和傅卿对视的那一刻，叶蓁蓁站在他右侧稍后位置，只露了三分之一侧脸，但已经足够惊艳，而傅卿则微微侧身，低头看她，几乎是正脸在镜头下，且重点，就是他的眼神。
霍思思评价，“这眼神真的太深邃了，是个人都会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又盘问她，“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余情未了？不然他干嘛来看你拍戏还第一时间给你买冰棍敷脸？”
叶蓁蓁答得斩钉截铁，“余情未了是不可能的，他肚量太小对我记恨在心，而我从来不会吃回头草。就他那态度，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来横店，我们恰巧碰到的。但来这里，肯定是想来看我笑话，结果见我实在太惨，良心发现，不再落井下石。”
霍思思不信，指着照片，“你看看这眼神，这是个普通的眼神吗？显然不是。”
“啧，人家是搞艺术的，有个不一样的眼神太正常了！”
叶蓁蓁的回答得太过肯定，霍思思都将信将疑起来。
“你把照片发给我吧，我可得好好利用这个资源。”叶蓁蓁不在纠结这个问题，开始认真盘算炒作计划。
有演员来找霍思思提前对对戏，霍思思去了。
高导还在跟许姗莹讲戏，就他刚才对叶蓁蓁的态度，估计是不会让她再被无止尽地扇巴掌了，所以同许姗莹讲戏讲得格外认真严肃。
叶蓁蓁便继续拿冰棍敷着脸等，一边思考炒作计划。
张亦含还坐在一边的长凳上，方才叶蓁蓁和霍思思的对话她也听得清楚，自然就懂了，此时开口道：“炒作有风险，容易招黑，考虑清楚哦。”
叶蓁蓁满不在乎，“招黑就招黑，我都要吃不起饭了还管黑不黑？以后慢慢洗就行。”
“不过刚才，傅卿挺给你面子的，不然随便一句话，就能和你撇清关系。”
“谁知道他，估计觉得对我太刻薄对不起我了。”
张亦含失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方才拍戏时她的宽慰，叶蓁蓁对她印象很好，就觉得她和善又温柔，此时就和她聊起天来。
她得知，张亦含跟她同年，就大了几个月，科班出身，但因为没什么背景又运气不太好，一直拿不到好资源，事业发展并不太好。
不是科班出身的叶蓁蓁对科班出身的人都有着不可名状的歆羨，难得碰上一个，就不自觉地去亲近，“哇原来你是北电毕业的，难怪演技这么好，来这个剧组拿这个角色简直大材小用！”
张亦含笑，“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好羡慕你，要不是以前我爸爸一直不同意，我大学肯定学表演，也就不至于演技那么烂了。”
“你演技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差劲，就是开始时太紧张，你一旦投入进去，就演得挺不错的，多磨练磨练就好。”
得到科班出身的人鼓励，叶蓁蓁立刻斗志昂扬，“你说得没错，我需要多磨练磨练。”
叶蓁蓁与张亦含的友谊就此结下，反正叶蓁蓁是这么认为的，是不是单方面，她就不清楚也不在乎了。
再开拍后，这场叶蓁蓁被扇巴掌的戏就这么通过了，虽然她并不认为许姗莹这次演的能好到哪里去。
在女主嫡姐怒气冲冲地带着丫鬟离开后，今天叶蓁蓁的戏就全部拍完。
结束后，高导将叶蓁蓁叫过去，说她的角色剧本可以改。
叶蓁蓁现在饰演的这个丫鬟，在第三集就会领盒饭，作为女主杀鸡儆猴给女主嫡姐的警告。但高导的意思，是将这个剧本与另外一丫鬟剧本对调一下，变成一直跟着女主嫡姐的大丫鬟，几乎是和女主嫡姐一起下线的，戏份一下增多几倍。
这就意味着，叶蓁蓁将会抢走那个丫鬟饰演者之后的所有戏份。
对叶蓁蓁来说，这是突然砸到她头上、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但她脑子一抽，竟忽然泛滥起圣母心来，拒绝了。
她不想遭那位有几面之缘的演员记恨，也讨厌此刻高导因为傅卿而阿谀奉承的态度。
明明昨晚还如此绝情地要换演员。
更重要的，是叶蓁蓁觉得，在这样一部剧本狗血投资低选角差的网剧里，哪怕她逆袭成女主了，估计也不会有多少关注度，所以，换成一个戏份多一些的丫鬟角色，浪费时间，得不偿失。
并且她现在有炒作计划，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会事业更上一层楼，不会面临没戏可接的状况。
不过叶蓁蓁还是聪明地提了一个要求，想增加丫鬟角色被打死时的镜头。
她要一个轰轰烈烈的死，来让观众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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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卿回到酒店。
他没跟杨金承打招呼；一个人闷头回来；到了房门口；一摸口袋；才恍然记起房卡在杨金承身上。
“草。”
不得已；傅卿给杨金承打完电话后；斜倚着墙站在房门口等待。
他打开手机微信；点开与叶蓁蓁的聊天界面，记录都不用往上翻就到头，寥寥几条；都是她卖萌的语气和表情包，以及以他的两个字“没有”结尾。
傅卿盯着这么两三条消息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又想到叶蓁蓁在片场几乎是宣示主权的话。
以她骄傲绝不低头的性格；这种暗示；已经很明显。
傅卿烦躁地揉揉头发，点进一个群聊；傅卿：如果我答应跟叶蓁蓁复合；是不是挺犯贱的？
这个群聊总共三个人；除了傅卿；还有成允峥和韩霖宇。
韩霖宇与傅卿是同班同寝上下铺；不过他走的是制片人的道路；在年前和傅卿一起成立了东旭影视文化公司。
成允峥虽然和他们两个不同专业，但在社团活动中和他们相识，志趣相投；交情延续到现在。
这两个人；对傅卿与叶蓁蓁陈皮子烂谷的破事儿，一清二楚。
成允峥秒回，峥：嗯，贱
傅卿：你不要拍戏的？
峥：横店取景结束了，要回北京摄影棚，正和你助理一起回酒店
这时韩霖宇也冒了出来，宇宙无敌：叶蓁蓁要复合？
傅卿：见我事业有成，她又落魄着，后悔了呗
傅卿冷哼，又发，傅卿：告诉过她有种别后悔，果然没种
峥：没种？你好像在咒自己
宇宙无敌：讲真，你是挺贱的
“靠。”虽然傅卿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太贱，但被人这么一针见血指出来，还是不爽，傅卿：滚，老子不同意行了吧，她跪下来求我都不同意
宇宙无敌：请言而有信
峥：坐等打脸
傅卿跟他们没话讲，转而微信催促杨金承快点。
等回到群里，那两个已经聊了不少。
宇宙无敌：叶蓁蓁落魄了是什么鬼？
峥：傅卿问了南加大校友，她爸破产了
宇宙无敌：这么惨？那她活不下去吧？就那脾气
峥：所以傅卿心疼了呗
峥：我赌半根辣条，他坚持不住，必复合
傅卿看得头疼，傅卿：滚滚，都滚
好不容易等来杨金承，却还要对上成允峥戏谑的眼神。
杨金承开门后，成允峥很不客气地挤进傅卿房间。
傅卿赶他，“干嘛呢，回你自己那去。”
“你不是来说服我入股吗？就用这种态度？”
傅卿此番前来，就是想让成允峥入股他和韩霖宇成立的东旭。
他瞥了眼好整以暇的成允峥，往沙发上一倒，“那你是入还是不入？”
“入吧。”
“那就抽个时间签合同。”
“虽然我赌了半根辣条，但还是劝你深思。”
成允峥话题一拐，打得傅卿措手不及。
傅卿从沙发上直起身，“你有病吧？谈正事啊！”
“刚才你坐没坐相地倒着，现在倒坐端正了，在你眼里哪个是正事？”
“”
成允峥的嘴皮子，傅卿一向争不过。
“我深思毛线，不复合，不会复合，绝对不会复合！”
***
没过几天，叶蓁蓁的戏份就拍得差不多，迎来了她最后一场轰轰烈烈的死。
最后一场戏，在女主与女主嫡姐的一场对决中，叶蓁蓁饰演的丫鬟作为牺牲品，被拖出去乱棍打死。
虽然她信誓旦旦地要给观众留一个印象深刻的镜头，然而，说实话她演得蛮尴尬的。
在高导说可以通过时，叶蓁蓁却要求再来一条。
她要多磨练，这也是练习的机会。
第二次拍摄完，叶蓁蓁去镜头前看画面，怎么说呢，虽然哭得很凄惨，但演技浮夸，实在没有一个小人物被卷入纷争而死的那种怨恨。
高导却说：“不错不错，很好了，好，我们拍下一场。”
高导对演员演技的要求，都没有叶蓁蓁对自己的要求高。当然，如果他要求太高，就凭着这女主，这剧大概也拍不下去。
而且，高导明显还在赶进度。
叶蓁蓁犹豫了下还是算了，她决定，等到她有机会自己挑剧本，一定要好好挑选。
不然她只能一直被这种烂剧坑，就像张亦含。
***
叶蓁蓁的戏杀青后，就打道回府。
霍思思还要再留两三个月，叶蓁蓁便先行离开，离去前，向科班出身的张亦含要了联系方式添加了微信好友。
下高铁后，李博洋已亲自在站台接她。
在横店时，叶蓁蓁已经在电话里跟李博洋说明炒作计划，李博洋的反应，怎一个激动了得。
他原话是，“啊啊啊不愧是我最亲爱的蓁蓁，我果然没看错你！潜力股就是潜力股！”
“买！必须买热搜！我砸锅卖铁也要把你炒作上去！”
叶蓁蓁上了工作室唯一的一辆保姆车，李博洋就兴冲冲拿手机打开微博给她看，“蓁蓁你看，我买的几个营销号，已经把傅卿去横店探班你的消息发出去了，怎么样怎么样，转发量话题量还可以吧？”
叶蓁蓁凑过去看，翻了一下，不太满意，“就这么几个小营销号？”
“唉，我跟一些大v也交涉过，不仅贵，还说捕风捉影，粉丝不会买账，不乐意爆料。”
叶蓁蓁斜睨他，“说好的砸锅卖铁也要买热搜呢？”
“真不是我不买，微博上已经有人爆料傅卿去横店探班左歆怡，合照各种角度很多种，你这个实在没人信，你能跟人家左歆怡去硬碰硬吗？左歆怡粉丝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叶蓁蓁不服，“哎我正牌女友诶，哪怕是曾经那也是曾经正牌诶！就左歆怡这样自个儿往上贴的，能跟我比？”她一边吐槽，一边在手机上翻以前的合照，拥抱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