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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姜凝醉看穿了自己故意先支走颜君尧的用意,碧鸢也不再遮掩,直言道:“北央王留了殿下单独用膳,今晚恐怕。。。。。。”
摆了摆手,姜凝醉打断了碧鸢的话,她眺望着庭院内的初秋景色,眉眼淡漠,声音也越发的清冷了。“我知道了。”
凝醉,怕是这些日子,要委屈你了。
想起几日前,她最后一次与颜漪岚独处时,颜漪岚对她说的话,姜凝醉目光黯然,漆如点墨的眸子里漾着细微的情绪,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不愿意开口。
颜君尧刚刚问她,这些时日,颜漪岚日日与央玄凛独处,她是不是真的半点不在意。
她瞒过了天下所有人,所以大概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知晓,每每听到这些的时候,她心底的那份不痛快。
没有人会高兴自己的爱人被他人霸占,姜凝醉当然如是,可是现实偏偏不允许她说出一个不字,况且,她就算说了,到头来为难的也不过是颜漪岚。
她可以为难自己,也可以为难所有人,但是独独不懂得为难颜漪岚。
沉默着从景色里拾回视线,姜凝醉看了眼身旁欲言又止的碧鸢,道:“告诉长公主,不必费心我。”说着,似乎觉得尤不解气,姜凝醉不免又补了句,“最后,替我祝她用膳愉快。”
说罢,留下怔怔然半晌回不来神的碧鸢,姜凝醉起了身,独自往内殿行了去。
栖鸾殿内,碧鸢将姜凝醉的话原封不动回复颜漪岚,当然,最后的那句话碧鸢也如实叙述了过去。
太子妃还说,祝殿下。。。用膳愉快。
倒像是姜凝醉会说的话,颜漪岚想着,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唇角,望了眼主殿之上不动声色的央玄凛,颜漪岚的笑意浅了浅,示意碧鸢退下。
偌大的殿内重又恢复一片死寂,央玄凛默默品着酒,偏头看着颜漪岚妖娆如画的侧脸,问道:“吴王不出三日便会兵临城下,凤仪,你还想要拖到什么时候?”
晃了晃手里的琳琅酒杯,颜漪岚笑得美丽而寒凉,她道:“你了解我的,我做人做事向来得失分明,从来不肯委屈了自己。”
“不要再跟孤王玩花样,凤仪,也不要继续消耗孤王对你的耐心。”央玄凛皱眉,脸色阴郁道:“你应该知道,如今的你,没有跟孤王谈条件的资格。”
颜漪岚嗤声讥诮道:“是么?北央王不信,我敢让整个颜国为我陪葬么?”冷眼看着央玄凛迟疑的表情,颜漪岚丝毫不惧他越来越阴戾的神情,笑得桀骜,“况且,不过两个条件而已,值不值,北央王听了之后再决定也不迟。”
央玄凛不说话,似乎在考虑颜漪岚这话里的真实意味,他黑若曜石的眼眸死死锁住颜漪岚,似乎要将她桎梏在他的双眼里。
“第一,吴王的军队不准踏进京城半步,只能驻扎在城门之外。”颜漪岚说着,眼睑微敛,睫毛投下深深的暗影,她突然沉默了片刻,看着窗外青灰色的天空,目光遥远而寂淡。“第二,放她出宫。”
许是颜漪岚总是形色不表露于行的眼里这一刻透露的情绪太过复杂,央玄凛微微出神片刻,才明白颜漪岚话里的“她”指的是谁。
是了,当今天下,除了姜凝醉,还有谁能令颜漪岚露出那样无能为力的表情?
“你舍得放了她?”明明终于可以得愿所尝,将他的心头大患剔除出颜漪岚的生命,但是央玄凛这一刻却无法痛快,或许是因为他知晓,就算能够让姜凝醉消失,可是她永远会活在颜漪岚的心里。“孤王以为,你会为了她,跟孤王耗到最后一刻。”
颜漪岚自嘲地笑了笑,孤傲的眼眸这一刻却满是无奈。“她总是一副镇静从容的模样,其实某一方面却单纯的很,尤其是对我。”说到这里,颜漪岚的心里犹如有一把利剑直刺心口,突如其来的疼痛逼得她皱了皱眉,她落寞笑道:“我骗她说我定不会嫁,我这么说,她便信了。”
作为君王,央玄凛自认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曾犹豫过,也不会后悔,但是这一瞬间,听颜漪岚说出这些话时,他蓦地感到没了滋味,像是他拼命做了一件事情许久,却注定不会得到心爱之人的一句认同和赞美。
可是那也不过只是一个念头而已,这些都抵不过他对于颜漪岚的感情来得浓烈,他要颜漪岚,那种占有的**何其强烈,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收手。他等了这么些年,已经没了耐性。
“好,孤王可以答应你。”央玄凛道:“事成之时,便是你嫁给孤王之日。到了那时,你再也逃不掉。”
第一百零五章()
夜幕低垂,昭翎殿内寂静无声,秋风渐起,吹起纱幔迎风而舞,像是隔了云雾般缥缈。
内殿还点着灯,姜凝醉披着薄衫,偎在灯边翻看着手里的书籍。
殿外突地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在静谧的夜里尤为清晰,姜凝醉微微晃了晃神,拂下肩头的纱衣,她起身,朝着殿外快步走去。
天边明月如钩,散着氤氲的光华,颜漪岚独自站在荷塘边,一身艳丽衣衫屏去了清冷的月色,看上去竟有些单薄。心跳尚还保留着最初的微颤,姜凝醉站在大殿门外许久,直到悸动慢慢平息,她才拾阶走下,来到颜漪岚的身边。
姜凝醉借着月光凝视颜漪岚,纤薄的唇一开一合,明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清冷的音色说出的却是满满的揶揄,“长公主又来扰人清梦?”
似是被这声话语惊动,又似是这一刻才发现身边站着的人,颜漪岚莞尔,寂淡的神情终于有了真实的颜色,她偏头望来,促狭道:“你都未曾睡下,何来的打扰一说。”
姜凝醉问道:“既然知道我没睡,那为什么站在殿外?”
颜漪岚笑得戏谑,带着那么一点愉悦,她道:“不过是想看看你急忙出来寻我时的着急模样。”
早该知道颜漪岚的性子究竟有多么糟糕恶劣,姜凝醉沉了脸色,清冷如湖泊的眼眸瞬间冷若寒潭,她睨了颜漪岚一眼,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恼,却又不知是在气自己不争气,还是在气颜漪岚戳穿的太直白。
想要一走了之,丢下颜漪岚一人站在殿外吹风,转瞬又觉得这样无异于是不打自招,姜凝醉不理睬颜漪岚的玩笑话,而是认真问道:“长公主今天怎么会来我的昭翎殿?”言下之意便是,央玄凛今晚怎么会默许颜漪岚来到她这里呢?
脸上的笑意虚浮而不真实,颜漪岚看着姜凝醉,道:“不过是想来看看你。”
颜漪岚极少会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姜凝醉有些疑惑,像是透过颜漪岚的神色觉察出了什么异样,她没有说话,而是沉默地打量,可惜这样的想法并未能如愿以偿,因为下一秒,姜凝醉的视线蓦地一黑,颜漪岚伸手抚在她的眉间,似是想要替她抹去皱着的眉头。
顺势弹了弹姜凝醉的额头,颜漪岚挑眉笑道:“怎么我来了你反倒不太高兴?”
“并没人让长公主来。”拍开颜漪岚做坏的手,姜凝醉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率先往昭翎殿内走去。
虽然嘴上说得强硬,但是进了大殿,姜凝醉却故意放缓了脚步,直到身后的颜漪岚随着她进了殿,她才反手替二人关上门。
许是有一段时日没有来过昭翎殿的缘故,颜漪岚张望的目光里不免有些怀念,她缓步走进内殿,低头拿起姜凝醉刚才看过的那本书,回头问道:“你在等我?”
“不是。”回答永远快于自己的意识,姜凝醉本能地否认,她匆匆抢过颜漪岚手里的书,随手放到了一旁,声音平平道:“我不过是睡不着而已。”
世上怕是也就只有姜凝醉一人,能够嘴硬得如此镇定自若又理所应当,颜漪岚失笑,望着姜凝醉在烛光下背对着她的身影,心里却又不觉有些酸涩,她伸手,不可自制地从身后抱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拥抱使得姜凝醉一个趔趄,她勉强撑住身子,维持住平衡,想要出声责备颜漪岚这一刻的突然,但是心脏却不争气地狠狠锁紧,窒闷得让她几欲难以呼吸。
这个拥抱如同隔了几千个世纪一般遥远,这许多的日夜里,她们相见不能拥,相视不能语,彼此形同陌路,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述,但是最终都不过只是匆匆一瞥,然后各自离去。
想着,姜凝醉稍稍站直了身子,她偏过头,转向颜漪岚的方向,道:“你。。。。。。”
话只说出了单单的一个音节,余下的话全融进了颜漪岚的吻里,这个吻来得这般突然,竟然叫姜凝醉躲闪不得,身子被禁锢在方寸之间,进退不得,只能任由颜漪岚将她深深桎梏在她的掌控里,唇齿反复追逐,理智如同渐渐被耗尽的呼吸,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这个吻强势又霸道,细腻而绵长,姜凝醉推拒不开,最终沉溺在了颜漪岚织就的天罗地网里,再难逃脱。
一吻过后,姜凝醉双手无力地搭在颜漪岚的肩上,一阵喘息,呼吸尚未能平息,却感觉到颜漪岚的吻游走在她的耳畔发梢,惹得她气息再一次紊乱起来。
“凝醉。”颜漪岚的声音像是最热最烫的酒,几乎要灼痛姜凝醉的耳廓,她说着,伸手将姜凝醉抱得更紧,一字一句,低沉而沙哑。“我很想你。”
难得听颜漪岚说上几句情话,可是姜凝醉这一刻并尝不出多少的甜蜜,相反,她只觉得一整颗心被苦涩满满的占据,酸胀的感受自心扉漫延开来,充斥在她的胸口之间。太多的感受让姜凝醉无所适从,偏偏她的性子清冷惯了,所以让她始终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回应这样强烈的感情,她的双手从颜漪岚的双肩滑下,生涩地回抱住了她。
“我明白。”姜凝醉的下巴抵在颜漪岚的肩上,因此颜漪岚看不到她平静的脸上极尽柔软的神情,她说着,眉眼微垂,语气温柔而诚挚。“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这大抵是姜凝醉说过最像情话的承诺,稀松无常的口吻一字一字说出的却是这样斩钉截铁的誓言,而只有颜漪岚知道,姜凝醉的这一番话,对于她而言会有多么难得。她这么说,就会这么做,姜凝醉这个人,从来不懂得食言。
颜漪岚意欲不明地笑了笑,隐在阴影里的侧脸晦涩难懂,似是在极力隐忍着内心的感受,她不说话,只是再一次吻住了姜凝醉,不顾一切地追逐汲取,似是要焚烧掉彼此最后仅存的理智,至死方休。
姜凝醉无力抗拒,理智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明知道**如火缠身,让人挣脱不得,但是她却只是默默闭上了眼,放任自己沉溺在颜漪岚的气息之中,所有的感官都如同搁置云端一般虚浮,唯有颜漪岚的触感模样如此真实,令她心甘情愿地沦陷在**之中。
一夜的放纵,等到姜凝醉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事情了。
殿外喧闹至极,姜凝醉混混沌沌中坐起了身,她轻声唤了青芙的名字,可惜殿内空空如也,莫说是青芙,她就连一个下人的影子也没见着。
拖着疲惫地身子走到偏殿,姜凝醉刚刚坐下,听得殿门吱呀响动,回头才看见绿荷急急忙忙行进来,她的面色苍白如纸,瞧见姜凝醉醒来,抿了抿唇,忐忑不安地来到她的身边。
“娘娘。”绿荷只单单行了个礼,姣好的脸上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好半天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