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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气,沉默地看着颜漪岚,没有伸手去接颜漪岚退回来的茶杯。
两个人一阵僵持,碧鸢突然敲门,道:“殿下,太子在宫外求见。”
放了手里的茶杯,颜漪岚神色如常,低声道:“本宫乏了,让他改日再来。”
“那。。。太子若是问起太子妃呢?”
颜漪岚的指尖轻轻敲着桌案上的奏折,目光却轻悠悠地落在姜凝醉的脸上,似是要将她望穿。碧鸢的问话不会只是一时兴起,姜凝醉明白,正要转身推门而出,却听见颜漪岚的声音先她一步响起:“你告诉太子,太子妃会在本宫这儿小住几日,一切有本宫照料,他就不必担心了。”
覆在雕花门框上的手一顿,姜凝醉微诧地回头望着颜漪岚,却见她已经低下了头,重又看起了奏折。似乎对于她刚刚说过的那些话,一点想要向姜凝醉解释的念头都没有。
碧鸢的脚步声已经走远,姜凝醉猜不出颜漪岚又在玩什么花招。今日这般言语戏弄她已是可疑,如今又这样堂而皇之地留她小住几日,想着,姜凝醉不自觉地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襟,望着颜漪岚的目光警惕而冰冷。
颜漪岚抬头,不出所料地看见姜凝醉一脸警惕的模样,她放了手里的奏折,掩下心头的几分好笑,问道:“知道太子为何会在此时求见么?”
不想颜漪岚会问她,姜凝醉沉默片刻,道:“莹夫人死了。”
“崔莹不过是个小小的夫人,哪里值得太子如此大费周章?”颜漪岚发噱,声音也透着些讥诮。“但是你知,崔莹为什么会死么?”
姜凝醉的喉头滚动几下,最后将池蔚的名字咽了回去。“崔莹的死,不是那晚东宫的刺客所为么?”
“崔莹的祖父,曾经对太尉有提携之恩。若无崔莹的祖父当年的帮助和提拔,太尉如今也不过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书呆子。后来崔莹的祖父去世,崔莹的父亲靠着太尉多方打点,做了个小小的县令,女儿崔莹也随之嫁进了宫,做了太子的夫人。”颜漪岚说着,如墨似染的眸子望住姜凝醉,目光慵懒而清明。“可惜崔氏一族受了太尉的恩情,非但不懂得收敛,反而在地方上大肆敛财、欺压百姓,更是挑唆崔莹在宫里兴风作浪,在太子枕边挑唆生事。如此造谣生事,太尉又岂能继续容他们连累自己?杀了崔莹,不过是敲山震虎,给崔氏一族提个醒罢了,若是他们再不懂得收敛,那么谁也说不准,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接下来的一切不必颜漪岚说明,姜凝醉也能大致明白了。
柳浣雪既是太尉的女儿,又是最接近崔莹的人,自然是最容易得手的。那晚池蔚装作刺客杀了崔莹,不想颜漪岚早有预料,暗中加派人手进行捉拿。在行迹败露之后,池蔚只能故意潜进她的寝殿里,把这件事全部推到了她的头上。如此说来,那天崔莹拜访昭翎殿,柳浣雪的突然出现,又识破崔莹的小伎俩也并非是出自善意和好心,不过是为了让这场戏更加逼真而加入的桥段罢了。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姜凝醉,就连自己,都无法找出任何言辞来替她辩解一二。
姜凝醉并不回答,她默默看着此时不怒自威的颜漪岚,发觉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逃过她的眼睛。
“这些就是长公主留我下来小住几日的理由?”
颜漪岚闻言,抬起头来看她,目光灼灼,透着那么一点暧昧和刺目。她丢了手里的奏折,起身缓缓地朝着她走过来,步伐并不快,但是每一步都仿若踏在姜凝醉的心里,一股危险感随着她的脚步而步步逼近。
本能地危机感让姜凝醉往后退了一步,可惜她的背已经抵在了门框上,避无可避。颜漪岚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一眨眼的瞬间,身子已经逼到了她的眼前,她一只手撑在姜凝醉头边,一只手轻捏起她的下巴,媚眼如丝地看着她,罪孽深重的笑了起来。
“不躲了?”
姜凝醉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颜漪岚妖娆的脸上,听闻她的话,眉心微微蹙了蹙。她不答,只是冷静道:“我该回宫了。”
“该死的蠢女人。”察觉到姜凝醉想要挣扎离开,颜漪岚的一只手突然伸到了姜凝醉的腰间,固住了她的行动,低声咒骂道:“信不信,你还未踏出凤仪宫半步,就会被太子活活捉了去陪葬?”
姜凝醉原本挣扎的动作一顿,她迅速抬起头来,看着颜漪岚尽在咫尺的脸庞,呼吸一滞,匆忙扭到了一边去。
颜漪岚做出的这些事,说出的这番话,难道都不过是在保护她?
姜凝醉的心里因为这个念头而不复平静起来,胸口似乎有什么在疯狂滋长,这种感觉太过陌生,饶是它们反复冲撞着姜凝醉的心扉,她也仍是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姜凝醉的脸笼罩在颜漪岚的阴影里,她没有再挣扎,只是闷声道:“你先放开我。”
颜漪岚闻言,原本只是固定住姜凝醉的手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握得更紧,她突然附身下去,凑到了姜凝醉的耳畔边,媚笑道:“其实很早就想问你了。”颜漪岚说着,笑得更艳了,微眯起的凤眸藏着那么一点狡黠的光。“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本宫如今还会对你有兴趣的?”
姜凝醉的脸一僵,迅速的冷下去。
“你这样莫名的自信,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颜漪岚的戏谑还未说完,突然看见姜凝醉狠狠推开她,一张脸半是尴尬半是冷淡,颜漪岚还是第一次在姜凝醉的脸上看见这样多的表情。
“长公主,开玩笑也请有个度。”姜凝醉狠狠剜了颜漪岚一眼,脸上的狼狈稍纵即逝,转瞬回归一片冷淡。这样快速的镇定,不觉让颜漪岚在心里叫了声可惜。“坦白说,你的行为幼稚至极。”
姜凝醉说完,懒得搭理眼前行为恶劣的颜漪岚,转身推门而出。
单单留下颜漪岚,半倚着门扉,回味着刚刚表情多变,有趣至极的姜凝醉,轻声嗤笑起来,半晌都直不起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自己也是蛮拼的,虽然晚了半个小时,但是终于更完了。
这样子勤奋守时的作者君,简直是迷人到不行,快来夸我么么哒!!!
第三十章()
出了沉雁阁;姜凝醉仍旧能够感觉到颜漪岚靠在门扉处嗤声取笑她。
心里生出一阵尴尬和烦躁;好像当面摊开一整颗心任人打量,最后被人挑了软肋一番作弄;也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她怎么会。。。落到这番境地?
自顾自想着,姜凝醉刚想要迈步离开,突然看见守在门外的碧鸢迎了上来,冲着她行了个礼;道:“太子妃,长公主已经安排了您在栖鸾殿住下,请随奴婢来。”
姜凝醉单单张了张嘴;似乎察觉到她想要拒绝,碧鸢先一步转过身去,往沉雁阁外走去。
望着碧鸢离去的背影;姜凝醉暗自咋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跟在颜漪岚的身边太久所以耳濡目染的关系,她只觉得整个凤仪宫里的人,竟然都带着那么一点与他们主子相似的霸道决绝。
踏进栖鸾殿,姜凝醉抬眼看见懒儿半眯着眼卧在软榻上,长长的尾巴在半空中舞来舞去,听见姜凝醉进来的脚步声,只是单单懒懒地低叫了一声,睁眼看着她的表情犹如在看一个白痴。
那无不透着讥诮和慵懒的神情,简直跟她的主子一模一样。
但是姜凝醉显然没什么心思跟一只懒猫计较,她只是默然站在栖鸾殿门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整座大殿。如果没记错,栖鸾殿向来是颜漪岚的寝殿,如今碧鸢让她在栖鸾殿住下。。。。。。
姜凝醉这么想着想着,突然迈不动步子继续往里面走了。
“殿下素来知晓太子妃怕冷,所以特意安排太子妃住进栖鸾殿,这儿是最供暖的。”碧鸢觉察出姜凝醉的迟疑,笑着道:“如今整个宫里都不太平,奴婢想,殿下既然安排太子妃住在凤仪宫,想必一定是有她的道理。试问整个皇宫,还有哪儿比殿□边更安全的地方呢?”
这番话从一个下人嘴里说出来,理应是大不敬的,但是碧鸢偏偏就有这样的魄力,能把这番话说的铮铮作响却又不显得冒犯唐突。姜凝醉望着碧鸢,好一阵子没有说话,最后才默默走进了殿里,她的视线轻扫过宫殿四壁,淡道:“替我谢过长公主。”
碧鸢闻言,只是抿着唇轻笑,道:“太子妃,时辰不早了,是否需要替您准备晚膳。”
姜凝醉顺着碧鸢的话看了看窗外暗沉下来的天色,点头应道:“好。”
栖鸾殿的大门再次被合上,姜凝醉踏着满室的熏香渡着步,如今人们都散去,她抬头打量着偌大的寝殿,心里的疑惑这一刻纷纷涌了上来。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出于什么,她才会对颜漪岚的话那么深信不疑,仅仅只是因为她救过自己么?还是因为她心里明白,颜漪岚不会害她?可是,这样的定论,又是从何得来的呢?
胸口仿若堵了一团乱麻,理不清却又剪不断,姜凝醉缓缓地呼出心中的郁结,不敢再去深想。
用过晚膳,依旧未见颜漪岚的身影,毕竟不是自己的宫殿,姜凝醉呆在殿内始终有些束手束脚的不自在。她起身站到窗边,远远眺望着沉雁阁的方向,看着那边灯火灿灿,想必颜漪岚应当还在沉雁阁里。
青芙默默站在姜凝醉身后,似是看出了姜凝醉的无聊,她笑了笑,体贴道:“娘娘若是在殿内烦闷,不妨出去走走。奴婢曾经随娘娘来过几次,知晓这凤仪宫里的景致别样,是其他宫殿都比不上的。”
姜凝醉闻言,回身看着青芙,颜漪岚虽说让她在凤仪宫里住下,但是却并没有禁止她在宫内活动,想着,她不觉地有了些心动。
出了栖鸾殿,姜凝醉穿过九曲长廊,随着青芙往后院走去。直到她的眼前一片灯火通明,她才抬起头,发觉青芙已经引着她来到了沉雁阁外。
夜风吹过,沉雁阁外的桃花随着寒风飘落一地,在皑皑白雪里显得格外的鲜艳娇媚。清泉泠泠流淌,伴着头顶那轮皎洁的月光,散出如银的光华。沉雁阁里亮着灯,姜凝醉隔着轩窗打量,依稀能看见窗里朦胧的人影。
风混合着桃花的清香吹来,扬起姜凝醉及腰的长发,她的表情融在夜色里,所有的情绪都被风吹散,只余下一片默然。站在长廊上看了好一阵子,她刚想要转身离开,但见碧鸢从沉雁阁里走出来,先一步唤住了她。
“太子妃。”碧鸢走上来,行礼道:“太子妃是来找殿下的么?”
姜凝醉淡淡否认道:“路过而已。”
碧鸢闻言,望着姜凝醉没有任何表情参杂的脸,迟疑了好一阵子,才忧心道:“太子妃既然来了,不知能否劝劝殿下服药。国事虽然重要,但是身子也不能不顾啊。。。。。。”
姜凝醉并不回答,只是偏头看着那处灯光明亮处,她的脸色闪过一丝犹豫,最后沉声道:“怎么了?”
“似是奏折出了问题。”碧鸢微垂着头,低声道:“不过朝堂之上的事,奴婢不敢妄加揣测。”
姜凝醉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伸手端过碧鸢手里的药,越过她朝着沉雁阁走去。
沉雁阁外桃花清泉相映,现出一派生机和雅致,但是阁内却是静悄悄的,到了晚上,沉寂肃穆的感觉越发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