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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逸钦的眉心再度凛了起来,毫无温度的眸淬了一层寒冰,从里面渗出的寒意像是要冻结一切。
他起伏的胸口慢慢平息了下去,将手中的枪扔到一旁的座椅上,“你想要的数据我会给你,但我这里只有一半,另一半在哪我不知道,我警告你,别再去惹苏岑,不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苗元九的笑意拧了拧,漠漠的眸越发的不达眼底。
顾逸钦下了车,朝着苏岑走过去。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在苏岑的面前停下,他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看着印秦从车上下来,轻轻的将苏岑拦在怀中,苏岑趴在他的肩膀上,低低的哭起来。
顾逸钦的心脏狠狠的绞着,直到苏岑随着印秦离开,他的视线也一直锁在那辆疾驰而去的布加迪威龙车上。
街头依旧热闹,他立在人群之中,格外的孤寂和落寞,周围所有的声音都被他屏蔽,熟悉的街道在他的瞳孔之中化为一个小小的缩影。
……
直到回了家,苏岑依旧没有从那场巨变之中回过神来,愣愣的坐在沙发上,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印秦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便心神不宁的,看着苏岑思索了好长时间才开口。
“岑,苗元九来茉城了。”
苏岑下意识的直起头看他。
他咬了咬唇,继续道,“你今天的事情,很可能就跟苗元九有关系,我知道你今天去找顾逸钦了,他怎么说?”
苏岑神色微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摇头。
印秦思索了许久,看着她失神的脸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苏岑,你嫁给我吧。”
苏岑身体一颤,愣愣的抬起头看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苗元九和顾逸钦之间的恩怨你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如果让苗元九知道你怀了顾逸钦的孩子……他不会放过你的,你嫁给我吧,最起码,可以避开苗元九的眼线。”
苏岑抿了抿唇,清澈的眸中夹着些许的茫然,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顾逸钦的话。
半晌,她抬起眸,“印秦,这对你不公平。”
这对印秦不公平,印秦为她做的已经足够多,她不能自私的拉上印秦的一辈子。
印秦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拉住她的手,轻一下重一下的握着,“没什么公不公平的,让你平白卷入这些事情当中,对你也很不公平。况且,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也有私心的。”
苏岑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和顾逸钦那么的相似,但里面藏的事情远没有顾逸钦多。
她想起刚刚从顾逸钦的公寓出来的时候,那种绝望和无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尽管她已经说得如此明白,她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将自己放在了尘埃里,可顾逸钦依旧还是要把她推得远远的。
或许在顾逸钦的眼中,根本就没想过让她陪在他的身边和他同行。
时至今日,她依然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阻碍?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顾逸钦什么都不肯跟她说,究竟是对她不信任,还是觉得她根本没有资格知道?
她头疼欲裂,不愿意再想这些事情。
她所有的耐心,所有的希望已经被耗尽了。
她轻轻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有些险她冒不起,也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性。
片刻,她抬起眸,看着那双和顾逸钦相似的眼睛,眸底清晰映着的是印秦的模样。
她唇角动了动,“好。”
一顾难安(177)()
一晃数月过去,苏岑许久未出门,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有关顾家的消息少之又少,反而是薄家的消息,到处沸沸扬扬的。从集团到薄家人的八卦,简直成了茉城最精彩的一出戏。
从薄家的二爷回来,到薄庭深和慕心黎之间的事情。
慕心黎开车撞了薄庭深,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苏岑收到消息的时候,急匆匆的想要出门去找慕心黎,脚下不稳差点被摔下楼梯。
正巧被回来的印秦看到,若不是印秦,恐怕她已经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印秦只是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报纸便明白了,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确定了她的身体没事才开口,“薄家的事已经有了定论,现在所有的消息都不过是表面,你不用担心慕心黎,她已经安全回去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该如何保护自己,苏岑,她比你聪明。”
苏岑愣了愣,看向窗外,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她是很聪明,那是因为她遇到的人不是薄庭深,遇到薄庭深,她整个人就没了理智,就彻底的输了。”
回望过去的几年时间里,慕心黎的哪一次失败不是因为薄庭深和孩子?她的确很聪明,却逃不脱一个女人的惯有思维,所以,她和薄庭深错过了那么多年。
苏岑清澈的眸如同一汪泉水,轻轻的晃动着,唇角微勾。
其实,她也输了。很早很早之前,她输的一败涂地。她比慕心黎好不了多少。
唯一的区别是,她输的清醒而彻底,慕心黎只是输给了自己,她赢的是薄庭深。
她轻轻的抚着肚子,安然而美好。
印秦对她的这句话接不上话,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要去看看吗?我让人给你准备车子。”
她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她会处理好的,而且我现在,还没办法面对她。”
是啊,没有办法。
蓦然回首,她才发觉自己前半生做了多少错事,如果她当初没有向心黎隐瞒配型结果,那或许之后的种种都不会发生。
无力改变的事,她会强迫自己接受,也会有她爱的人陪在她身边,而不是捱过了三年的孤独。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注意一点,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印秦点点头。
“你今天回来这早,是有什么事吗?”
印秦呡唇,“我父亲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想带着你去看看他,顺便给你做产检。”
苏岑愣了一下,眨眨眼睛,思考了一下看着他点点头。
从她和印秦结婚之后,她还没见过印秦的父亲。跟秦怡倒是有过几次视讯。
秦怡的脸色最近好了许多,但依旧显的很虚弱,看着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没追问过。
十年的颠沛流离已经让她学会了随遇而安,有时候无知令人恐惧,有时候无知也令人平静。
既然秦怡不说,她也不会去问。
随印秦到达医院的时候是下午,艳阳如火,她抬头看了看太阳,拧了拧眉角。印秦的大掌包裹着她的手,她愣了一下,才没下意识的抽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印秦的父亲,据说,印秦的父亲是个著名的画家,自带着德艺双馨艺术家的修养和恬淡,很随和,笑眯眯的模样让她觉得很亲切。
她很难想象,这样看起来与世无争的一个男人,是怎么和秦怡那个女强人走在一起的。
或许这就是秦怡当年的选择,放弃自己轰轰烈烈的爱恋,选择了适合自己的生活,平平淡淡的走完自己的一生。
至少在短暂的相处之中,她觉得秦怡对自己的人生是满足的,或许有那么一丁点遗憾。
她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女人一辈子,应该和左先生谈恋爱,但一定要嫁给右先生。
她曾经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甚至可以找出无数的理由跟帖反驳,可现在,她渐渐的对这句话很赞同。
看着面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和远在国外的秦怡,她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后的她和印秦。
她突然有一丝期待,期待中裹着的,是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
薄家的新闻占据着财经版头版头条,关于薄庭深和慕心黎的话题热度也居高不下,薄庭深受了伤,薄氏的大权在明里全都落入了薄成清的手中。
顾逸钦暗地里操作,实际上帮薄庭深掌握着薄氏的半壁江山。
在听闻薄庭深和慕心黎之间的事之后,他看着薄庭深低低的笑起来。
薄庭深瞪了他一眼,两人寒暄了一会儿,他接到江宏的电话便要离开。
薄庭深突然从背后叫住他,“苏岑的事情……”
顾逸钦脚步一顿,回过头去看着他,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唇角动了好几下才开口,“结束了,她已经和印秦结婚了。”
薄庭深的脸色讳莫如深,最终只是笑了一声,将眸转向了窗外,说了一句分不出悲喜的话来,“恭喜你呀。”
顾逸钦苦笑了一声,“如果我回不来的话,麻烦你替我照顾她,别让她受什么委屈,她这个人,即便是受了委屈,也喜欢往肚子咽,没人替她出头,怪让人心疼的。”
“你心疼,就别把事情做那么绝,不止是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顾逸钦摇摇头,“我只有这一条路可选,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抱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薄庭深的嘴巴张了张,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友多年,他自然了解顾逸钦的想法和计划,可没法说,顾逸钦说的不错,或许有别的路子,但目前来说,他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
随着薄家风波的过去,热度的消减,茉城似乎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而暗地里,一场惊变的风云正在渐渐的开始。
是夜,顾逸钦站在窗前,紧握着的手机之中是一条刚刚从国外传回来的讯息。他眉心紧紧的拧着,脸部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桌子上是他刚刚签好的遗嘱。
门铃响起,他转身去开了门。程奇站在门口,微微低着头,脸色凝重,轻轻喊了一句顾少。
他轻笑了一声,“怎么这副样子?进来吧,我有点事情要交代给你。”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随和,却让程奇越发觉得凝重。
一顾难安(178)()
程奇随着他进去,看到他桌子上散落的文件愣了愣。
虽然看到的不多,但程奇还是一眼便看到了其中的内容,若是顾逸钦有什么意外,其名下的财产全部转入苏岑的名下,包括顾家在顾氏所持有的全部股份,也一并转入苏岑的名下。
他这份遗嘱之中,未提及顾宜萱,只提了苏岑和顾老。他半辈子的成就,全都给了苏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物归原主,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苏岑的。
程奇抿了抿唇,愣愣的看着他,“顾少……”
顾逸钦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唇角轻轻扯了一下,将桌子上的文件整理好递给他,“这些东西你帮我保管好,一旦我有什么不测,顾氏必将动荡,届时你公开这份遗嘱的内容,并且公开苏岑的身世,这样一来必将引起揣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薄氏那边会帮你稳定局面。”
“顾少……”
“你听我说完。”顾逸钦抬起头,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这段时间你跟在她的身边,暗中保护,别让她发现。老爷子那边我会去谈谈,其他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如果到时候她问起我,就说我去德国那边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说。”
程奇眉角跳了跳,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神色有些不情愿,“顾哥,我要跟你去德国。”
顾逸钦冷眸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