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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不用求证,凭这双眼睛便可以确定印秦和顾逸钦之间存在着血缘关系。秦怡,顾逸钦,印秦,他们的眼睛相似度实在太高了。反而是印凡,眼睛更清冽一些。
她自嘲的笑了笑,将自己的手从印秦的手中抽了出来,转过身去,“印秦,对一个你要利用的女人动感情,不值得。”
印秦凝眉,“苏岑,你明知道,我不是为了利用你才对你动感情的。”
他从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便是为了利用她,可后来发现自己动了感情,他便立刻停止了这种愚蠢的行为。
直到两年前,如果不是秦怡出事,苗元九威胁,他根本不会再次利用这个女孩。
他知道自己和顾逸钦所面对的是什么,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尽力护苏岑的周全。恩怨归恩怨,感情归感情。他能够利用苏岑的,无非是顾逸钦对苏岑的感情,然而,这也是他心中无法触及的痛处。
苏岑摇了摇头,“印秦,这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她抿了抿唇,低头走了出去。
印秦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没有收回目光。
公平?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公平?如果真的有公平,他的母亲至今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和父亲两地分居,长期躲在这个地方养伤。
如果真的有公平,他就不会从小到大生活在顾逸钦的阴影之下。
其实,他在很小的时候便知道了自己和顾逸钦之间的关系,他偷偷跟着母亲有好几次看到母亲偷偷关注顾逸钦的消息。有些东西,只要是顾逸钦看上的,母亲都会在背地里告诉他退让。
印凡和顾逸钦走的近,秦怡就想方设法的通过印凡接近顾逸钦。
他其实有时候挺羡慕印凡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总有人为他保驾护航。
他们三兄弟之中,秦怡最愧疚的人是顾逸钦,最宠爱的是印凡,只有他夹在中间,从小到大长期以来感受到的只有孤单和落寞。
他闭了闭眼睛,再直起头的时候秦怡正站在他的面前,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平静而柔和。
“她说得对,这样对你不公平,对她也不公平。”
印秦握拳,目光阴冷的看着她。
秦怡并不在意,继续道,“不过女人有几个是嫁给爱情的,印秦,你哥哥伤她很深,我并不希望你们兄弟因为她而产生隔阂,我的儿子很棒,可……”
她走上前去,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印秦的肩膀,“有些事不是我能控制的,所以我也不想多管,爱情不是婚姻,但两个人走一辈子,总是要有感情的。一个女人这辈子轰轰烈烈的爱一次太难了,更何况第二次……”
印秦呡唇,直勾勾的看着她,“妈,你跟我说这些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有心偏袒顾逸钦?”
一顾难安(149)()
秦怡的脸色白了白,轻笑了一声,“你们兄弟两个我谁都不管,也管不了,我只是心疼那姑娘,印秦,你知道吗?看到她,我就觉得看到当年的自己,两年前你把那个胚胎取出来保存在这里的时候我就不赞同,她是个医生,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最清楚不过,你明知道她在逃避,又何必刺激她。”
印秦的眸凝滞了片刻,抬起头来,眸光已不似之前的阴冷,只是有些沉,“妈,你觉得她逃避,那些伤害就会消失吗?没有人会放过她,连她自己都不会,你说她和你很像,你逃避了这么多年,逃掉了吗?”
秦怡神色微变,呼吸有些急,看着印秦看了许久说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半晌,她只是笑了笑,再度拍了拍印秦的肩膀,“她现在情绪很不好,你去看看吧,尽量别再刺激她了,一个女人,不该承受这么多。”
印秦失笑,“妈,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尽管相处不多,印秦也深知她的坚韧。她从来都不是个令人担心的姑娘洽。
秦怡也跟着他笑,“也许吧。”
没有那个女人愿意坚强,她这些年过得坚韧如男人,其间的心路历程旁人是体会不了的钤。
……
自从知道了苏岑的事情,顾文柏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闲暇之时,他时常会想起和苏岑相处的日子。
苏岑虽然年龄小,但说话做事深得他的喜爱,并非曲意迎合,两人确实有很多共通之处,兴趣爱好也不尽相同。和苏岑相处起来很舒服,以前不觉得,现在他越来越怀念那种感觉。
一念之差,还真是一念之差,当年要是同意了她和顾逸钦的事情,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说不定他现在连孙子都抱上了。
上次和顾逸钦谈过之后,他虽然答应不会陷进去太深,但还是整天整天的不着家,对于给他介绍的女孩子,他总是找理由搪塞过去。
说到底还是陷进去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有时候老爷子急起来,还真觉得他不和薄庭深成为朋友简直不合理。
他看在心里,也急在心里。人老了,对什么东西也都看淡了许多,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顾逸钦能赶快从那段阴影之中走出来。
公司的事情交由顾逸钦打理,他很放心,但宜萱这孩子,这两年安定了许多,但还是太过浮躁。
整个顾家大宅只剩下他一个人,虽然有佣人,但说到底不交心。
老爷子难免感到失落。和他同辈的几个老人,虽然薄家发生了一些变故,但薄老说到底还是儿孙承欢膝下,家里总不至于荒凉。最起码想说话的时候有人陪他说说话。杨老更不必说。
只有他,晚年孤独,备尝心酸。如果没有这些佣人,他恐怕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他抿了抿唇,微微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顾逸钦的电话号码出去。
夜色酒吧,顾逸钦看着来电显示显示的号码,眉心微微蹙了蹙,拿起手机走向了包厢的阳台。
包间里面纸醉金迷,淡淡的烟草味和酒香缠绕在一起,从空气中一点点的蔓延开来,使包厢里的人也渐渐的开始迷乱起来。
拉开阳台的门,一股清明之气灌了进来,他清醒了一些,将手中的烟丢在了地上,用脚尖捻灭,这才接通电话,“爸?”
“死小子,你又在哪鬼混?”顾老爷子用力的在桌子上敲了几下,“这都多少天了也不知道回家,我什么时候死了你都不知道。”
他觉得有些烦躁,下意识的去摸口袋里的烟盒,却发现烟盒被他遗忘在包间的桌子上,“爸,你胡说什么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我有应酬。”
“应酬应酬,你就知道应酬。”老爷子的语气并不好,便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让顾逸钦的眉心蹙了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和谁在一起,马上给我滚回家里来。”
“爸,我现在真的很忙,这样吧,明天我一定赶回去,陪你吃午饭。”顾逸钦直起了眸,视线落在对面包厢上的阳台上。
有人影一闪而过,他眉心一蹙,握着手机的手指蓦然收紧,微眯的眸子酝酿着一丝危险。
虽然只是一瞥,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
他凝神,屏住了呼吸。老爷子骂骂咧咧的话不停的在耳边传来,他并不打断,也不反驳,偶尔还顺着老爷子回应两句。
最后老爷子气消了,又叮咛了两句,“死小子,记得明天早点回来,对了,带上宜萱,她也两三天没回来了,你们这两个孩子,总有一天非要气死我不可。”
顾逸钦的眸子眯了起来,脑子中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一个信息,“顾宜萱又两三天没回家?”
“你对她别太严格了,她又不是小孩了,碰到她说两句就得了,别吹胡子瞪眼的。”
“我知道。”顾逸钦沉沉的应了一句,“爸,没事被死小子死小子的叫,多不吉利。”
他的视线落在对面的阳台上,那里早已是空荡一片,他唇角冷冷的勾了起来。
顾老眉心一蹙,“你胡说什么,逸钦,我们家可只靠你一个人支撑了,爸老了,也想过几年含饴弄孙的日子。”
顾逸钦闻言,眸光滞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掌心之中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许久没听到他的回答,老爷子像是急了,“一说这事你就跟我沉默,顾逸钦,哪天我死了你就快活了,宜萱是个女孩,顾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不能后继无人,我知道你喜欢苏岑,可难道你也想像我这样,等老了之后孤苦无依的,一个人面对着偌大的房子,心里空荡荡的,不,你还不如我,至少我还有你和宜萱。”
他低眸,烦躁了踢了踢阳台的墙,“爸,你放心,孙子会有的。”
“保证是我亲孙子?”
他一愣,低低的笑起来,“爸,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再胡来,也不会从外面随便抱一个孩子,一定是您亲孙子。”
老爷子一笑,瞬间展颜,“什么时候?”
他眉心微挑,看了一眼对面的阳台,转过身来,“还需要点时间,但很快。”
一顾难安(150)()
挂了老爷子的电话,他又朝着对面的阳台看去,嗤笑了一声,拉开阳台的门重新回了包间。
包间里不少人,都是些年轻的富家公子,此时也是玩嗨了。
他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只是这两年之中,他只有置身这样的场合才会短暂的忘记以前的事情,不停的用烟和酒麻痹自己,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会有痛的感觉。
他沉迷于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却又对这样的自己倍感厌恶洽。
和他同样的,还有坐在角落了的薄庭深。
他眯了眯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朝着薄庭深走过去。
薄庭深轻笑了一声,递给他一杯酒,“又是老爷子打的电话?”
他点点头,将手机随意的丢在桌子上,把酒杯接了过来,“老爷子怕顾家绝后。钤”
闻言,薄庭深的眉心轻轻挑了一下,朝着他举了举酒杯,也没说什么。
顾逸钦在他身旁坐下,“你们家老爷子没逼过你?”
“你觉得的呢?”薄庭深轻嗤了一声,又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过我跟你不一样,好歹我还有个女儿,老爷子要折腾随他去,我不同意就是了。而且,承希那边……总是要回家的。”
顾逸钦沉沉的瞪了他一眼,有女儿了不起?
片刻,他再度开了口,“我刚刚看到了一个人。”
“谁?”薄庭深眯了眸。
“苗元九。”顾逸钦抿抿唇,“他自己的后院还没整理干净,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回来。”
“他既然能在这个时候回来说明他掌握了什么,别太大意。”薄庭深拧眉提醒了一句,“还有秦怡那边,她两年前在巴黎出了一场事故,现在身体大不如前。”
他边说还边观察着顾逸钦的表情,但顾逸钦的脸上并无任何情绪的起伏,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继续道,“以前觉得没必要,前段时间我的人发现了一些问题,秦怡两年在巴黎的事故和苗元九有关系,恐怕是被苗元九盯上了,逸钦,你的身世,恐怕苗元九那边已经查到了,即便不敢确定,但也查到了九分。”
顾逸钦的眸暗了暗,嗤笑了一声,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反而转了另一个话题,“苏岑那边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