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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庭深看了他片刻,起身准备离开。
敲门声响起,两人同时朝着门口看去,盈盈的身影站在门前,美丽的双眸之中荡着无穷无尽的秋波。附在面上的风情似是浑然天成一般,挡住了她眸底所有的情绪。
顾逸钦眉心一蹙,下意识的看向薄庭深,只见薄庭深面色彻底沉了下来。
顾逸钦抬眸看去,强撑了一口气,“慕小姐?”
心黎看到薄庭深愣了一下,唇角的笑意也凝住了,两人的目光正好对视在一起,一个深沉晦暗,一个漾起波澜。
听到顾逸钦的声音,心黎下意识的回过神来,微呡唇角压制住心中的悸动,神情极为自然的和薄庭深错开眸,看向病床上的顾逸钦,“听说你出了车祸,我父亲让我过来看看。”
她手中提着果篮,朝着顾逸钦走过去,将果篮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回去也好交差。”
气氛冷凝了下来,顾逸钦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是有心。”
聪明如斯,慕心黎怎么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讥诮,她只是眉心淡淡挑了挑,唇角轻挑,“不如顾少有心,我本就不屑跟你有过多的来往,何必那么多的客套?”
顾逸钦黑了脸,愠怒的眸从薄庭深的身上扫过去,最后落在慕心黎的身上,“是啊,慕小姐来往的人,顾某确实比不上。”
心黎脸色变了变,神色微微一白,余光扫到薄庭深的身影,他神情漠漠的看不出情绪。
她愣了片刻,微呡的唇角没有了刻意挑起的弧度,越发的薄凉,“你的确比不上,我们各取所需,无关感情,最起码不会像苏岑一样,被欺骗了感情不说,还要放弃和家人相认的机会,一辈子背负着脏水,时至今日我没有遇到过顾少这样的男人,确实比苏岑要幸运的多。”
两人说话夹枪带棍的,薄庭深并没有插嘴的意思,温凉的视线越发的寡淡,看着面前风情不变的女人微微眯眸。
顾逸钦苍白的脸终于染上颜色,铁青带着一股怒气,冷冷的怒瞪着慕心黎。
心黎只是唇角轻轻一挑,多日来积压的对顾逸钦的怨气纾解了一点,“既然顾少没事,那我先走了。”
她说完便向门外走去,一个孩子突然朝着她扑了过来,“姐姐。”
她唇角一扬,微微弯腰将衍衍抱了起来,看着衍衍的泪眼眉心沉了沉,“衍衍是不是又不听祁爷爷的话了?”
衍衍小手抹了抹眼睛,紧紧的抱住她的脖子,“衍衍不要打针,衍衍要姐姐……”
心黎眉心一蹙,抱着他往外走,看到后面追赶而来的祁叔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耐下心来哄衍衍,“衍衍乖乖听话,姐姐就带你去欢乐谷玩。”
衍衍眨了眨眼睛,眼泪凝聚在眼角,但没有继续往下掉,“真的吗?”
“真的,只要衍衍乖乖听话。”她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温柔的话语回荡在空荡的走廊之中。
薄庭深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的目光飘向了走廊的拐角处,形同陌路,还真是形同陌路。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看顾逸钦,“对了,你刚刚让江宏去调查秦怡和印秦是怎么回事?他们和这件事有关?”
顾逸钦摇摇头,薄唇抿成了一条菲薄的线,“他们和这件事无关,只是有点怀疑。”
“怀疑什么?”
顾逸钦眸光凝滞了一下,“怀疑……”他蓦然又停了下来,黯然摇头失笑,很多时间初见端倪,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没什么。”
他和秦怡之间的交往也不是一次两次,两人没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往,那个女人每次见到他都带着一股关心之势。
还有,印秦对他莫名的敌意。
薄庭深眸色微眯,尾音刻意上挑拖长,“没什么?”
见瞒不过好友,顾逸钦哂笑了一声,“就是觉得,我和老爷子不太像。”
薄庭深的眸光一滞,看着他紧紧的蹙起了眉,幽深的眸中此时也不可抑制的涌现出难以相信的波浪,“说什么傻话?你是不是疯了?”
顾文柏老来得子,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怎么可能会……
顾逸钦自嘲的笑了笑,“也许吧。”
从他不可控制的朝着苏岑靠近的时候,他就已经疯了。
薄庭深看了看他,脸色沉得厉害,“我提醒你,别做那些无用的傻事。”
……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原本预计二十天的行程缩短了五天。苏岑也随着同事再度回到了茉城。
关于顾逸钦车祸的种种传闻已经过去,街头巷尾谈论的新闻早就已经换成了更引人注意的明星绯闻。
心黎特意腾出了时间去接机,回来的路上也并未谈起关于顾逸钦的事情。第二天一早,苏岑照旧上班,科室的小护士闲暇之余会在下面谈论起住在医院的顾逸钦。
她听到的时候也只是眉心蹙蹙,然后若无其事的经过。有时候八卦的小护士也会拉上她聊上一两句,她只是静静的听着,有时候还会敷衍的笑笑。
或许这就是两人之间最安全的距离。
她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对衍衍病情的研究上,如果不是顾文柏亲自打电话过来,她几乎都已经忘了给顾文柏做检查的时间,又或者她不想忘,只是可以的回避着顾家的事情。
在同一家医院,苏岑甚至连顾逸钦的具体情况都不知道。顾老爷子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吃午饭,看到是老爷子的电话愣了愣,思忖了片刻才接通,“顾爷爷?”
“岑丫头,你怎么这么久不来了?”顾文柏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股雄然之姿,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身体羸弱的老人。
苏岑愣了愣,“顾爷爷,我这段时间出差了,才刚刚回来。”
“你少敷衍我,我知道你前天就回来了,是不是觉得顾爷爷老了给你添麻烦了?”顾文柏故作生气。
“不是。”苏岑眉心一拧,急于解释,“顾爷爷,我……”
“行了,不用解释了……”顾文柏低低的笑起来,语气也柔软了起来,“我知道的,你一会儿下班过来吧,逸钦也好久没回来了,我一会儿打电话给他,我们一起吃个饭。”
“顾爷爷。”苏岑想要拒绝。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在家等你过来。”顾文柏打断她的话,说完便挂了电话。
苏岑眉心微微一拧,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恍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将手机放下来,继续看着手中的病例。
一旁的小护士突然偏过了头,一副好奇的姿态看着她,“苏医生,你不是顾老爷子的家庭医生吗?”
苏岑对她的这问题感到疑惑,眉心微挑,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顾少的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外面众说纷纭的。”
苏岑的眸光凝滞了一下,唇角的笑意渐收,片刻,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八卦的小护士,淡淡道,“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很闲?要是闲的话帮我整理一下病例。”
几人一哄而散,苏岑唇角嗤笑了一声,敛了神色继续查看手中的病例,但却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她烦躁的将手中的病例丢到一边,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细弱的手指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
过了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睛起身,但眼中的烦躁却一点都没有消减,她看了看表,马上就是下班了时间了,想了想,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然后取了自己的包离开。
路过后面的高级病房时,她微微一愣,温淡的眉目之间勾起一抹冷笑,脚步一刻都没有停下来。
顾逸钦的身体尚未恢复,恐怕今天是回不了家跟老爷子一起吃饭了,那她也没什么可避的了。
一顾难安(98)()
一顾难安(98)
她出了医院的门,晚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她裹紧了衣服,打了一辆车报了顾家的地址。
从医院到顾家不远,二十分钟的车程足够,她下车付了钱,朝着顾家大宅里面走去。
顾家的保安和佣人都认识她,看到她过来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她回以微笑。从大门口到顾家的正堂有一段距离,小路的两旁种着法国梧桐,晚风徐徐,树叶随风而动,但在这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凉。不远处灯火通明,但显得淡凉。
苏岑并不喜欢顾家,顾家的庄园比慕家要大,但看起来空空荡荡,就连灯光都让人觉得孤独心悸。
她眉心挑挑,加快了脚步。
刚到门口便听到顾文柏和顾宜萱的争吵声,她眉心猛然一蹙,并没有立即进去。
顾文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拐杖敲在地板上的声音她站在门外便能听到,怒意浓浓的吵闹声时而夹着顾宜萱的哭声。
大门并未关着,顾文柏像是发泄的累了,经过岁月洗礼和沉淀的眸携着沉沉的怒气,不经意间扫过门口。
看到苏岑站在门口,他眉心一蹙,拄着拐杖朝着她走过来,“岑丫头,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
苏岑眉心挑了挑,沉静的眸中荡起一层波澜,唇角微微抿起。她深吸了一口气,温淡的视线越过顾文柏看向顾文柏身后的顾宜萱。
顾宜萱看到她来,神色几度不耐,但还是看着她几不可微的摇了摇头。
两人从未这么心平气和的相处过,也从未如此有默契。苏岑收回了目光,看着老爷子剧烈起伏的胸口眉心紧紧的蹙起。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朝着顾文柏走过去,阻止了顾文柏越来越不稳的脚步,双手搀着顾文柏的胳膊,“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尽可能表现出自然的样子,翻滚着的情绪隐藏在她温润的表面之下。唇角摆出安慰性的笑容,“我记得上次才跟爷爷说过,不能生气不能激动,爷爷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顾文柏眉心紧紧的蹙着,任由她将自己扶到沙发上坐下,他扫了一眼苏岑,又看了看一旁还在落泪的顾宜萱,心中不免心疼,虽然这个孙女任性妄为,但说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此时看着她梨花带鱼的样子,激昂的怒气消了一半。
“逸钦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出车祸了?你们都瞒着我?”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磁沉中依旧裹着怒意,不安和担忧从其中不加掩饰的倾泻而出。
苏岑不免有些呆愣,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听到自己儿子出车祸之后的那种惴惴不安,忐忑无助。她想,如果出车祸的人是她,老爷子会不会像担忧顾逸钦那样担心自己?
她心脏处蓦然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空空荡荡的令她觉得恐惧。愣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对上老爷子忧心忡忡的眸,将自己的情绪隐藏了下去,唇角翕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爷爷,不是故瞒着你的,顾少没什么事情,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她不再隐瞒,坦坦荡荡的对上顾文柏的凌厉的可以洞穿一切的眸光。坦荡的令人从中找不出一丝情绪。
对面的顾宜萱瞪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她不应该将真相告诉老爷子。她余光淡淡的扫过,似乎没看到顾宜萱的神情。
顾文柏看着她坦然的样子,从其中探寻不到一丁点说谎的痕迹,他一生纵横商场,阅人无数,自然信得过面前女孩的人品,不然也不会对她如此信任如此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