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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庭深抬起的右手还保持着要敲门的动作,门突然开了,他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黎勇抱着箱子的手一松,“薄……薄……”
心黎突然回过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下意识的抹了抹脸,将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习惯性的扬起唇角,起身,“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眼圈依旧红红的,薄庭深蹙了蹙眉,朝着她走过去,“怎么还哭上了?舅舅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他微凉的指腹划过她眼部的肌肤,深沉的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很淡,说不出的柔和,心黎愣了愣,微微避开了一些。
黎勇听他这么生活,急忙带着笑伸出了自己的手,“薄……”
“叫我庭深就好。”他淡淡的伸过收去,和黎勇轻轻握了一下便松开了。
心黎狠狠地瞪了黎勇一眼,黎勇装作没看到。
薄庭深看着黎勇,他印象中是有这个人的,慕长忠的小舅子,在心黎小的时候,经常带着心黎一起玩闹。
记忆中的慕心黎,小时候对他这个舅舅很依赖。黎勇也很纵容她,基本上能做到有求必应。
但黎勇这个人的为人实在不怎么样,胆小怕事,贪得无厌。和黎意简直不像姐弟,但他对慕心黎,确实是实心实意。
阮欣然还抱怨过,说是为什么慕心黎有爱她的父母,还有一个这么爱她的舅舅?而自己却要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薄庭深揽着心黎坐下,看着地上摔碎的杯子蹙了蹙眉,“对着舅舅发脾气了?”
他也是刚到,在门外只是隐隐约约听到她说“他爱的是阮欣然,不是我……”
很多年没见过她发脾气了,以前她骄纵任性倒是经常有,但从加州回来之后,她人前永远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仿佛没有任何起伏。
黎勇急忙给薄庭深倒茶,“没有,小黎只是心情不太好。”
心黎冷冷的撇过去脸,眸中尽是对黎勇这种顺杆往上爬的行为的厌恶。她偏过头去看薄庭深。
他眉目神情都淡淡的,黎勇说什么他也都一一应着。但心黎总觉得,他深邃的五官中蛰伏着情绪,那双漆黑的眸像是早就已经洞察一切。
“舅舅回来打算待多长时间?昨天婚礼不知道您回来了……”
“他马上就会走。”心黎抢在黎勇的前面替他回答。
黎勇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我待不了多长时间。”
薄庭深眉梢挑了挑,看看身边的女人,她情绪不太对。
他笑了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黎勇笑意渐收,倒真摆出了一脸为难的样子,“是这样的,你和小黎现在结婚了,有你们自己的生活,以后也会有你们的孩子,我想把衍衍带走,我孤家寡人的,他跟着我……”
“不可能。”心黎打断了他的话,紧蹙着眉心瞪着他,“你想都不要想。”
他嘴里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是想用衍衍来威胁她。
“小黎,你有你的生活……”黎勇蹙眉,“衍衍跟着你太拖累了。”
他意有所指。
心黎却冷冷的笑了,“我不觉得拖累,不需要你来操心。”
薄庭深深邃的眸微微眯起,“衍衍跟着我们习惯了,薄家那么多人,不会忽略他的。马上要到中午了,一起吃饭吧?”
黎勇笑着,刚想要点头答应,却看到慕心黎充满警告的眼神,他急忙摆手,“不了,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说着,他提起自己手边的箱子向外走去。
薄庭深唇角扬了扬,落在那只箱子上的眸光深邃幽远。
他拉着心黎起身,“中午想吃什么?”
“我答应了衍衍和他一起吃。”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薄庭深睨了她一眼,“银行的人说你提了一百万现金,我怕不够你用,给你送钱。”
心黎的心脏一沉,扑通扑通的跳着,直勾勾的看着他,“我……”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他已经从钱夹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这个你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
心黎抿唇,愣愣的看着他,许久,她淡淡的笑了笑,从他的手上接过那张卡,“我知道了。”
“走吧,我们回家。”他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慕心黎顿了一下,“你不去上班吗?”
“回家吃饭。”
……
回去的路上路过花鸟鱼虫市场,心黎沉寂的眸中突然一喜,“停车!”
薄庭深蹙了蹙眉,但还是靠在路边停了下来,“怎么了?”
“我下去买点东西。”她说完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薄庭深唇角扬了扬,也跟着她下车,但没跟着她去,只是倚在车身上,双腿交叠在一起,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取了一支点燃。
青白色的烟雾将他深邃的五官染上了一层懒散的清贵,他的眉心微微的蹙着,脑子中回想的确是她对黎勇的态度,简直和小时候一百八十度逆转。
不多一会儿,她提着一只塑料盒子回来,薄庭深看着她越走越近,将手指间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跟着她上了车,“买了什么?”
“一只乌龟。”她笑着,“买来给衍衍当玩伴。”
“叫人送到家里……”薄庭深眉心蹙了蹙,看着盒子里哪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乌龟。
她要是想要,打电话让人送到家里来,什么名贵的品种随便她挑。
这种太普通了。
她笑了笑,“给衍衍找个伴而已,不需要太名贵的,衍衍还小,现在正是学道理的时候。”
薄庭深沉了沉眸,“给他养条狗不是更好。”
总比一只乌龟来得要好。
心黎用手指戳了戳乌龟壳,唇角带着宠溺的笑容,“衍衍对动物毛过敏,他一个男孩子,谁知道生的这么娇贵。”
为此,她想要养狗的想法幻灭。
薄庭深眼角一抽,撇过头去看她,她唇角挂着甜甜的笑意。盒子里的乌龟缩着头,只留给她一个坚硬的外壳。
像她,外表坚硬的刀枪不入,但有时候会把自己缩起来,一旦被人抓住了她内心的柔软,她就再也没有了反击的能力。
薄庭深心里有些荡漾,突然停下车子,解开安全带便侧了身体过去,准确无误的封住了她的唇。
心黎蓦然瞪大了眼睛,两只手去推他。
后面的车子按起了喇叭,薄庭深这才松开他,胸口微微起伏,一只手按在她的大腿上。她往后退了退。
“别动……”他的力道不断扩大,按住她的腿不让她动,“附近找个酒店?”
心黎脸色一红,咬唇,“我们不是要回家吗?”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精力旺盛?实在想不通,他俩刚刚不是在正常的说话吗?他为什么突然间就起了……
“家里有衍衍,不方便。”他回答的理所应当。
心黎瞪他,丫的,他们回家不就是为了看衍衍吗?
“你乐意在家我也不反对……”
“酒店。”她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
薄庭深低低一笑,重新发动车子。往附近的酒店驶去。
他去了前台,她站在电梯门口等他。余光一瞥,却瞥到一个特别熟悉的身影。
阮欣然?
她愣了愣,跟了上去。
084 她是蠢,但她还是赢了你()
084 她是蠢,但她还是赢了你
酒店的后面是一条小巷,阮欣然有些行色匆匆,带着墨镜将自己伪装的严严实实的。
心黎眉梢拧了拧,跟着她走。
她和薄庭深婚礼的热潮才刚刚过去,现在三人依旧是狗仔关注的焦点,这个时候,阮欣然怎么会出现在酒店这种地方?
阮欣然的神色似乎有些慌张,脚步也越来越快。
走到巷子的尽头,一个男人迎了上来,带着一副近视镜,一张国字脸,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有些木讷,但眼神里却透着精明的光。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紧接着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驶了过来,两个人一起上了车。
车窗并未关严,拐弯的时候,心黎扫到了驾驶座上男人的侧脸,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来在哪见过。
她还没缓过神来,玛莎拉蒂就驶离了她的视线,融入了车流。
她抿抿唇,突然想起,刚刚和阮欣然说话的男人,是欢美竞争对手的人。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们之前打过几次交道。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回过神拿出手机。
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通。
露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携着愤怒和不甘,“慕心黎,你有没有良心,你不爱泽修,为什么还要拖着他?你差点害死他,是不是他死了你就开心了?”
心黎的眉心蹙起,握着电话的力道重了重,“你说什么?”
“泽修昨天是不是找过你?”
心黎唇角动了动,喉骨间发出了一个嗯字。
他是找过她,在薄家大宅的门口,天空中飘着小雨。而她最后还是背弃了他们之间的约定,选择了薄庭深。
她是对不起他。
心黎的胸口闷闷的,难受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风和日丽。
露西在那边冷笑了一声,“你到底做了什么,泽修昨晚喝醉了酒出了车祸。”
心黎的心脏蓦然一沉,有些沉重的呼吸让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
露西的优雅和从容被慌乱取代,“慕心黎,你要是有良心,就来医院看看他,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随时可能有危险。”
挂了电话,像是有什么驱使着心黎的灵魂,她站在路边,慌慌张张的招来一辆计程车。
她的手在颤抖,明媚的眸却沉沉的,看不出任何的波澜。清丽的嗓音携着超乎平常的平静,报了医院的地址。
……
玛莎拉蒂内,驾驶座上的男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有些局促的阮欣然。
那张脸虽然不如慕心黎长得精致明艳,但也是茉城数一数二的美女,他唇角邪肆的勾起,“你就这么有把握她会去?”
闻言,阮欣然挑了挑眉尖,冷冷的嗤笑一声,“她会去的,她看着是薄凉了一些,但一旦涉及到感情,她比谁都要蠢。”
男人淡漠的眸子越来越凉,低低的笑了一声,“她是蠢,但她还是赢了你。”
阮欣然咬牙,却找不出一句话去反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淡淡的睨她,“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欣然,只有能抓在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清明的眼中激荡着极为嘲讽的情绪。
……
到了医院,心黎付了钱下车,甚至还没来得及等司机找零就往高级病房的住院部走去。
整条走廊都空空荡荡的,心黎下了电梯,一眼就看到站在病房外的露西。
露西看到她,唇角冷冷的扯了一下,“慕心黎,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泽修当年是做错了一些事,但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你还想怎么样?上次他的伤还没好,这次又是因为你……”
心黎只是冷冷的挑了一下眉,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