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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你怎么调教闺女是你的事,我闺女可是我的心头肉,容不得别人欺负了去。”谢氏寒着脸,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下去了。
郭氏原本就是个脑子不清醒的,认为这个家除了老爷子外都是软弱好欺的,男人偶尔训斥几句不痛不痒,也从来不把谢氏这个嫂子放在眼内,现在谢氏突然强硬起来,她哪受得了。
扔掉手中的竹棍,双手插腰趾高气扬地道:“谁欺负你那个赔钱货了,我教训闺女关她什么事,自己冲上来怪得了谁?一个丫头片子病秧子,一年吃药请大夫浪费家里多少银钱,上次没死成,这回死了倒干净。”
这下郭氏可捅到马蜂窝上了。
赔钱货,赔你妹夫啊,你全家都是赔钱货!你特么自己不也是个赔钱货!
柳清妍在心里狠狠咒骂。
她最讨厌别人拿性别来说事,上一世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男人差,拼了命的工作,结果一些‘直男癌’偷偷在背后编排她,说工作干得再出色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要便宜男人。
郭氏的话像刀尖在戳谢氏的心,竟然咒她的心肝宝贝死。
一向视女如命的谢氏顿时红了脸,红了眼。
“郭氏。”谢氏怒极,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懒得再称呼其弟妹,“你以往好吃懒做,不分尊卑我都忍着你,让着你,今天你竟然当着婆婆和我的面咒侄女早死,简直毫无妇德,婆婆性子软治不了你,这事我定要请公公来主持公道。”
然而她不惯与人争吵,如何也骂不出污言秽语来。
柳家的院门敞开着,有经过的路人便好奇地探头进来观望,见有热闹可看便驻足不走了。
柳清妍见谢氏已被激起怒火,心想若是再加把柴浇点油上去,不知能否让便宜娘亲彻底爆发起来,治一治郭氏这个泼妇搅家精。硬拼拼不过,借力打力方是智者所为。
“娘,我我,难受。”柳清妍是个想到做到的行动派,双眉一拧立即虚弱得气若游丝,“咳咳”干呕几下,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妍儿,妍儿,你怎么了?别吓娘啊!”谢氏顿时心如刀绞,眼泪滴在了柳清妍脸上,带着哭腔朝柳老太喊道:“娘,妍儿不行了,你快去请大夫啊!”
“好、好,我去请大夫,你照看好妍儿。”柳老太看孙女的样子,也是心疼的不得了,拔脚就往外跑。
“婶儿,我年轻腿脚快,我去帮你请大夫吧,你在家照顾孙女就是。”此时柳家的院门外已经挤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人自告奋勇要替柳老太去请大夫。
柳老太一向是个没主意的,这会心中慌乱,又见说话的人是认得的,便点头同意,自己又转回去看孙女了。
帮忙去请大夫的人一路小跑地去了,心里盘算该多叫些人来看热闹,秀才家的热闹百年难得一见呐!
很快院门口就挤满了人!
郭氏看柳清妍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也慌了,这个病秧子如果真死了,估计她也没好果子吃。虽然是个赔钱货,可是大哥大嫂和公爹婆母都是当眼珠子疼着的。这个家现在的好日子,一大半都靠着柳博文的秀才功名撑着,如果惹毛哥嫂分了家,她的悠闲日子也就到了头。
但郭氏的智商实在是高得有限,嘴里仍然不知死活地说:“这么摔一下就死了啊,又不是泥捏的,早知道上次落水就别救了,白费了这些力气。”
谢氏听见郭氏的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闺女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眼看又要被她弄没了,她不但毫无歉疚之心,还说如此的风凉话。
把闺女交到婆母怀里,谢氏站起身来眼里闪着寒光朝郭氏走去。
郭氏缩着脖子本能的往后退。
“郭红梅,你这个贱妇,如果妍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让你偿命。”谢氏咬牙切齿走到郭氏跟前,扬手“啪”地甩了郭氏一个大嘴巴子。
郭氏没想到一向斯文软弱的谢氏竟然敢打她,捂着脸愣了好久。
柳老太和柳清芷也看得震惊住了。
“好样的。”闭着眼睛装死的柳清妍,在心里朝谢氏竖了个大拇指,并为便宜娘亲的舐犊之爱感动不已。
“你你敢打我。”缓过神来的郭氏“嗷”地一声扑向谢氏。
正在火头上的谢氏岂会怕她,怒气冲冲地迎了上去。
妇人打架无非就是挠脸、扯头发、扒衣裳,两人很快就倒在地上,斯缠成一堆,滚来滚去衣裳上都沾满了泥
柳老太在旁急得手足无措,只有不停地喊:“别打了,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但打红了眼的两人如何肯听。
“芷丫头,快去叫你祖父回来。”柳老太看这场面不叫老爷子是不行了,吩咐一旁傻呆着的柳清芷。
“哎!”清芷领命,奔到门口钻出人群撒腿而去。
里面打的热火,外面看的也热闹。
“怎么回事?平日里斯斯文文的秀才娘子竟然也如此彪悍。”后来的人不明所以。
“废话,你没看见秀才家的小姐倒在地上嘛?都去请大夫了,说是不行啦!”
“我刚才还看见郭氏手里拿着根这么粗的棍子。”说话的汉子比了比,当然是夸张了好几倍的,“换成是你闺女被人打死了,你怎么办?”
“我肯定跟他拼命啊!”
“就是,秀才家小姐的身子跟那豆芽菜似的一掐就断,哪能禁得起打。”
于是不知真相的群众,自动脑补出一副婶娘打死了侄女的案件。
第4章 谢氏发威()
人群里也有那心善的妇人,用手肘捅了捅旁边关系要好的妇人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拉架?”
“行,都死了一个了可别再闹出人命,秀才一家都是挺好的人。”
“别啊,再看一会嘛,难得看到秀才家的热闹。”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赖皮懒汉道。
“呸。”
提议拉架的妇人啐了赖皮一口,和另外两个妇人进门拉架去了。
待七手八脚把地上的两妯娌拉开,只见头发散了,衣服也破了,脸上各有几道血痕,全身是泥如同两个疯妇。
两人如斗红了眼的公鸡,被拉开仍然怒视着对方,瞪着瞪着挣扎又要去打,拉架的妇人们好不容易才制住。
“让一让,让一让,大夫来了。”去请大夫的人回来了,身后跟着白水村的村医。
谢氏看见大夫来了,暂时放弃了跟郭氏斗,扑过来拉住大夫道:“柳大夫,你老费费神,千万要救救我的妍儿啊!”
村医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下颌上几缕稀疏的山羊须,也是姓柳,身后背了个小药箱。
柳大夫皱了眉头道:“不是前几天才救回来的嘛,怎地又出事了,这孩子身体本就弱,如此折腾下去,大罗神仙也难救。”
谢氏听了眼圈又是一红,恶狠狠地剜了郭氏一眼道:“还不是这个狠毒贱妇做的好事。”
“大夫,你快瞧瞧我的孙女。”柳老太也红着眼圈,伸手擦拭了一下眼泪道。
柳大夫蹲下身替柳清妍把了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说:“不要紧,只是晕过去了。快弄进屋里去,我扎一针就能醒。”
“嗳。”蒋氏和谢氏赶紧把柳清妍抬进了屋里。
郭氏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泄了气,被妇人们拉着回了房。
院子里的战争偃旗息鼓,让门口迟来的吃瓜群众大呼不过瘾。
这就好比演一台武行戏,大伙兴冲冲而来,结果只瞧见戏子翻几个跟斗就落了幕,怎生不叫人失望!
有人意兴阑珊,揺着头离开了,也有人留在原地,期待一向以家规严明治家的柳老爷子回来,看他如何处理此事。
柳清妍房内,柳老太和谢氏拥在床前,心急如焚地望着床上紧闭双目的人儿,老大夫打开药箱准备施针。
眼看要挨针,柳清妍躺着一动也不敢动,心里咒骂大夫:你个死庸医,连姐是装的都看不出!竟然还要扎我,诅咒你吃方便面没调料包这里没有方便面!
演戏演全套,不能半路泄了底。
柳清妍感觉银针已经到了鼻尖,眉毛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还好,不是很痛!
人中挨了一针的柳清妍,悠悠醒转了,睁开眼压着嗓子装作虚弱至极地叫了一身“娘”。
谢氏听见闺女的声音犹如猫崽子在叫,心疼地扑上来又是好一顿哭泣。
柳老太见清妍醒转,松口气和大夫出了房门。
柳清妍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散乱,双眼红肿,脸上满是抓痕浑身泥污的妇人,感动之余又心有不忍,决定以后就把谢氏当亲娘来待了,前世种种牵绊就装进记忆的匣子,埋在心底的最深处吧!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崩溃,柳清妍伸手轻轻抚摸着谢氏脸上的伤痕,展露出一个笑颜道:“娘,我没事,不用担心,以后会好的。”
“好,我的妍儿会好起来的。”谢氏抹了眼泪,破涕为笑。
再说清芷一路小跑去叫祖父,泥泞路滑还摔了一跤,秧苗田离家不过一里地,等跑到田边已是气踹吁吁。
“祖父,我娘我娘跟大伯娘打起来了。”清芷喘着粗气,对正在田里弯腰干活的柳老爷子喊。
距离有点远,专心干活的老爷子并未听清楚,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腰来问:“芷丫头,你说甚,谁打起来了?”
清芷见状把双手放在嘴边,使出吃奶的劲放开嗓子大吼:“我娘跟大伯母打起来了,清妍姐快不行了,祖母叫你快回去。”喊完这一嗓子,小脸憋得通红一屁股蹲了下去,不停踹气。
这回田里的两人全听清了,纷纷扔下手中的工具爬上田埂,顾不得洗脚穿鞋带着满腿的泥光脚往家里跑。
老爷子一路上纳闷,这老大媳妇跟老三媳妇怎么会打起来?
老三媳妇是什么德性他是了然于胸的,这老大媳妇贤良淑德,平日斯斯文文,从未与人红过脸,怎么会跟人打架?大孙女早上出来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就这会子工夫又不行了?
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这柳博裕心里也恼火的紧。
这个婆娘真是个不安分的主,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整天作,自己家的日子虽说谈不上富贵,但也不愁吃穿,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就这个蠢货不知足。
一路上心里将郭氏骂了无数遍。
柳老爷子走到家门口见围着一些人,心中十分不悦,黑了脸抬脚进门对后头的柳博裕说:“老三,把门关上。”
柳博裕看着围观的村人皱了皱眉头,站在外头等柳清芷进去后,转身合拢大门插上门闩。
村人见看不到热闹,这才一哄而散,回去加油添醋一番,传播今日的所见所闻去了。
老爷子挂心孙女的安危,先去屋里看了柳清妍,谢氏见老爷子回来泪珠又忍不住滚滚而下,要公公为闺女主持公道。
见到谢氏披头散发的狼狈相,老爷子脸上顿时乌云密布,能把一向贤德的大儿媳妇逼到这个份上,足见小儿媳妇有多可恶。
“妍丫头好好躺着,其他人都来堂屋。”老爷子甩下这句,背着手威严十足地走了出去。
柳博裕看老爷子的脸色,顿觉不妙,自己的那个蠢婆娘今天怕是大劫难逃,赶忙跟了上去。
谢氏拢了拢散乱的头发,看着闺女苍白的小脸,语气坚决地说:“妍儿你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