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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沫楞了楞,“谭先生!”一顿,“你意思是愿意?”
“没定就算了!”人还是冷的。
“定了定了,我定了的!”白沫喜极而泣,几乎是抖着双手,把之前定好的机票从包里拿出来,“谭先生,你看看,这个位置行吗?”
“可以!”谭尉明扫了一眼,没错过她包里来的机票,其实是经济舱,而现在却是头等舱。
雾都,距离老班长的家乡鲁城,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公里,两个多小时的飞行,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两人出了机场,直奔医院。
走进病房的时候,刚好是上午十点。
季南风和唐馨还在,见白沫回来,季南风跟老班长说了一声。
老班长缓缓抬起眼,“沫沫”
白妈在一旁,红着眼圈,“是沫沫!”顿了顿,“我叫她过来!”起身,走向病房门口。
从老班长住院以来,白妈就没来看过他,所以在白沫推着谭尉明进病房的刹那,先看到白妈,她沉重的心再度痛了几分: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谭尉明真实的在她眼前,季南风和唐馨也是,而她的父亲更是真实的要走了
一想到这里,白沫眼晴就像吃了柠檬一样,酸涩的难受,却强颜欢笑道,“妈妈,您老人家怎么在这里?这是前来视察工作的?”
白妈身后的病床上,老班长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没等白妈开口,老班长已经扯了扯嘴角,“沫沫带朋友来了,他是”
是谁,老班长不可能不认识,更多的想知道两人的关系。
白妈亦如此。
白沫上前一步,正欲介绍,谭尉明一下握住她的手,淡笑道,“伯父您好,我是谭尉明,是沫沫的男朋友,很抱歉,之前因为身体的原因,到现在才来看您!”
曾经宁市的一把,一位时常出现在电视和报纸上的大人物,而且在去年过年期间,还问候过老兵的领导人,突然之间以晚辈的身份出现在面前。
纵使老班长早在谭尉明进门前,就已经认出他来,这会还是结结实实的震撼了一把,“谭,谭”
“谭尉明,如果伯父和伯母不嫌弃的话,叫尉明或小谭都可以!”谭尉明又是笑道。
脸上,不再是之前的冷漠。
带着温暖礼貌的笑。
态度更是谦卑,有平易近人的温和感。
老班长看着站在谭尉明身旁的白沫,那脸上的幸福是发自内心的,眼晴都笑眯了,那么甜蜜,他原本蜡黄的脸,竟涌出了一些红晕。
“你们咳咳”之前怕白沫担心,老班长才早早的拿下氧气罩,这会因为激动,咳嗽不停,身后仪器更是警铃大响。
白妈楞在病床前,“老白!”
白沫眼里隐忍的泪,哗的落下,“医生,医生!”她冲出病房,“医生,伯伯,快帮我爸看看!”
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白大褂的主任匆忙跑来。
“怎么了!”主任一看在床上直打挺,整具身体都颤抖起来的老班长,立马让随后跟来的护士准备强心针,氧气也用上,“有什么话,你们赶紧说!”
就是已经没时间了!
“爸!”白沫噗通跪在地上,“爸,不要,您不要走,我不要您走,您走了我和妈妈怎么办,爸,您留下来,我和妈妈都需要您啊!”
她的哭声特别大,企图用眼泪和较弱来拉长时间。
白妈双眼通红的站在一旁,拉着老班长的手说,“老白,你不能丢下我呀!”
“我”老班长张了张嘴,浑浊的眼眸直盯着白沫身后的谭尉明。
“伯父!”谭尉明推动轮椅靠过来,那坐在轮椅里的魁梧身躯,就护在白沫身旁,伸出一只手臂,握着老班长的手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老班长又张嘴试了试,还是说不出话来,急的直看白妈。
白妈明白了什么,拉着谭尉明的手盖在白沫手背上,说,“沫沫,你爸爸希望你和尉明好好的,结婚以后,不可能闹性子,要多理解,多体谅尉明,尽好一个做妻子的本分,懂吗?”
“爸!”白沫哽咽着摇头又点头。
白妈更是脸颊贴上去。
生离死别,于唐馨来说,已经无法再承受,转头靠着季南风低呜。
季南风宽厚的大手扣在妻子脑后,那沉稳的男声盖过白沫的痛哭,他说,“老班长,只要有我和谭尉明在,不管什么事您都不用挂心,替我向白扬问好!”
他声音落下,仪器屏幕上跳动的线条划成了直线。
和白妈一直紧握的那只手,也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在老班长咽气的刹那,无力的垂在地上,他眼角那滴滑落下来的泪,有太多太多的不舍。
相比白妈的沉默,白沫就是嚎啕大哭。
后事是季南风和谭尉明一起操办的,唐馨一直陪在白妈和白沫身旁,看着她俩默默的跪在老班长墓碑前不言不语,一直滴米未进,心里很难受。
从墓碑回来的当晚,唐馨因为不放心,和季南风又多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白妈竟准备好了早餐。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餐桌上,白妈平静的说道,“其实这样的结果,对老白来说,是痛苦的结束,病痛折磨着他,再多留一天都是痛苦,所以不用为我担心。”
“妈”白沫哑着嗓音喊道。
“南风,这几天多亏有你们在,你和唐馨帮了我很多,可以说是自从白扬牺牲后,一直靠你照顾,沫沫才能完成学业,老白才能顺利的在宁市开起夜摊,虽然这些年,我和老白早已把你当亲生儿子来看待,可一声谢谢还是要说的!”白妈道谢后,要季南风和唐馨回宁市。
四季集团也的确已经压下好多事,小团儿又流感,想找唐馨,再加上谭尉明还在,也就没推辞。
可到了晚上,原本好好的白妈,突然高烧不退。
谭尉明和白沫一起将白妈送到医院,抢救室还没进,人已经不行了。
“妈!!!!”白沫双眼红肿,沙哑的嗓音已经说不出话来,就那样站在抢救室门口,看着没了呼吸的白妈,她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滑坐在地上。
这一次,她没哭。
就算想哭,眼泪也流不出来。
有相熟的医护人员安慰她,“沫沫,你不要难过,你妈妈这是找你爸爸去了,他俩情深,一起携手奈何桥上也不会寂寞孤苦,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其实白沫很想说,三天之内,双亲一下子都走了,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了,就算再美满的借口,都不足以慰藉她悲痛的心。
白妈下葬的时候,季南风和唐馨又匆匆赶来。
白沫站在三座墓碑前,心底的悲痛无以言表,最终只能扭头离开:她不敢,她怕再多看一眼,都会控制不住的一头撞上去,一家人好在另个世界团聚。
他们一家人,只差她,只差她一个了
“白特助”路口,安子尘终于等到白沫,他手里还握着告白的红色玫瑰,和她胸前的白色小花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白抹的身后,还跟着担心她的季南风,唐馨,谭伟明。
三人都没有上前,唯有白沫笑了笑,笑容里的凄美,令人心疼至极,她说,“安经理,你回去吧!”
早在主任介绍相亲时,安子尘就精准的坐在咖啡厅里等她,白沫相信,到今天安子尘也是知道她父母离世的消息,哪怕现在不知道,不用多长时间也能查出来。
“被我男朋友看到不好!”这一句,她是在走近安子尘身旁时,才低低的说出来的,“现在,我希望你赶紧离开,好吗?”
就是不想她嘴里的男朋友误会的意思。
安子尘在四季集团这么久,自然明白季南风和白沫之前的关系,再加上唐馨也在,剩下的那个所谓的男朋友,除了那个坐在轮椅里的人,还有谁?
至于这个人是谁,安子尘心里也是再明白不过。
似乎到了现在,到了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难怪你当初在咖啡里,听到董事长和冷女士复婚的消息很激动呢,我当时只以为,你单纯的替董事长和冷女士高兴,现在想想,你其实是替你自己高兴吧,因为你喜欢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
“你明白就好!”白沫再一次笑了笑,拦下出租车,等后面的三人上车后,跟司机说去机场。
鲁城机场。
季南风撇了一眼谭尉明,对白沫说,“鲁城的确是老班长的家乡,这里有你的亲人,更有我的,但是在宁市同样也有你的亲人,我和你嫂子会一直在宁市等你回来,公司里,属于你的位置一直不变,你一天不回公司,我季南风一天就不会有特助!”
唐馨拥着白沫,“相识这么久了,关于我,你也了解一些,于我来说,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不希望在意的亲人难过,随时随地,无论何时,只要你有需要,随时来电骚扰,我家就是你家!”
白沫哽咽着说好,目送着季南风和唐馨离开。
直到回宁市的飞机,翱翔于万尺高空之上,她才抿嘴走向谭尉明所在的窗台口,“谭先生,这几天谢谢你,我现在就送你回雾都!”
之前约好的,只是临时假扮男友而已。
谭尉明坐在轮椅里没说话。
白沫默默的转身,走向机场服务台,一如请谭尉明来鲁城那样,还是买了两张头等舱,买票时,她刻意强调买靠窗的位置。
握着机票,她看着蔚蓝的天,在想:是不是飞机飞得越高,距离天堂就会越近,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不是可以通过窗口触摸天堂?
泪花,在白沫眼框里转动,她低着头,走向谭尉明,“谭先生,我推你过安检!”
她忍着哽咽,低声说道。
谭尉明还是没说话。
鲁城机场比不得宁市机场那样宽敞,从候客厅到安检只有两三百米,再登上飞机也只是眨眼之间,靠窗的位置她给了自己。
随着飞机起飞,窗外的白云,好像越来越近
“你说天堂真的存在吗?”白沫食指触摸着玻璃窗,看着外头的天空,视线前的幻境好像闪过天堂里的景象:爸妈相亲相爱,哥哥也早已婚,嫂子是天使
“不会!!”谭尉明低沉的男声,打碎了白沫的幻境,无情的说,“地狱或天堂,只是活着的人对死去亲人的怀念的借口,都只是他们心灵慰藉的根源所在,其实说白了,人就是高等生物,肉身没了,就会彻底的消失,哪里有什么灵魂之说?如果人死后,真有什么灵魂之说的的话,那么亿万年以来,那多少灵魂涌在天堂和地狱?他们之中无论善良的,罪恶的还是凶残的,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就算能和平,怎么可能能容纳得下?”
白沫湿湿的睫毛颤了颤,“噢!”
谭尉明撇了她一眼,找空姐了要了一条毯子,丢给她。
“谢谢!”白沫接过来,之后的时间,和来时一样,一路上,两人再没有其他言语,直到出租车再停在雾都康复医院门口。
白沫深吸了口气,“谭先生,再次感谢你。”
谭尉明,“然后呢?”
白沫咬了咬唇,“已经到康复医院门口了,我就不送你进去了!”早晚都要离开,再多送,平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