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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出声。
女人却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她自嘲一笑,眼中的渴望褪去,变成了自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放心,我不会报警,不是为了那个凶手,而是为了你,以前我就说过,先爱的人注定输,以前我能容忍你没有不懂浪漫,不懂表达,甚至不懂怎么爱我,现在,我一样可以容忍你为了另一个女人,置我不顾,归根究底,是我先离开,你恨我,是应该的。”
她凄楚的说着,语气却平静都像说别人的事。
景仲言就这么淡淡看着她,他听到身后又脚步声传来,他知道那是谁。
成雪也听到了那脚步声,她视线微微偏过,看到门口,并没有人。
她目光向下,瞧见了门框右下角的位置,有一只鞋尖,那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鞋头是圆润的,上面,还隐约可以看到两只藤叶的纹路。
今天,乔蕊就穿了这么一双鞋。
一切和自己计划得一样,成雪心脏跳动着,继续说。
“其实第一次看到乔蕊的时候,我挺喜欢她的,我的工作也是因为她才落实,怎么说,也有一份知遇之恩在里面,就算凭着这些,我也不会告她,何况,他跟你还是这种关系。”
她的音调很慢,音量却不小,语气像是为了让自己更坚定想法,所以说大声了些,掩盖心中的酸涩,但实际上,她只是要确保该听到的人,都能听到。
“仲言,我很感谢她,感谢她在我不在的时候,能陪着你,在国外,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回来,回到你身边,可我不敢,你知道吗?我的父母现在还在薛女士手里,你的母亲,就是这么讨厌我。”
说到这儿,她已经无意识的带出了该带出的内容。
果然,景仲言目光一顿,视线紧了紧:“她扣了你父母?”
“惊讶吗?”成雪凄凉的勾勾唇,眼泪再次包起:“否则你以为,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会离开,我恨不得永远在你身边,一辈子不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啊……”
或许是太激动了,她猛的捂后脑,疼得牙齿发颤。
景仲言上前两步,发现她伤口开始流血,应该是扯伤了线,立刻按了铃,手迅速搂着她的肩膀:“冷静点,不要激动,医生马上就来。”
成雪鼻子发酸,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仿佛这样,才能得到这仅剩的安全感:“别走,我怕,陪着我好不好,就当是,就当是可怜我。”
她说的这么卑微,谁会拒绝?
乔蕊看着医生护士从她身边走过,急匆匆的跑进病房。
里面,一阵兵荒马乱,女人的吃痛声,男人的安慰声,医生护士的紧急处理声,不绝于耳。
脚下仿佛一下开始发虚,乔蕊慢慢的往回走,走出了医院,走出了车站,还在走。
她走得很慢,好像不知道要去哪儿,这么走走,或许能让她清醒点。
没一会儿,她手机响了,铃声大得周围的路人,都在看她。
手机铃响了又响,不断的响。
终于,她像是被惊醒了,缓缓站住,手指,摸出了电话。
没看来电显示,她接起:“喂。”
“上车。”那头,是男人冷硬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转头去看,就看到马路边,一辆黑色的捷豹,正停在那儿,从她的角度,能朦胧的看到驾驶座的男人,可光线的折射,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简单的轮廓。
但是她认出来了,那个人,就是景仲言。
她捏着电话,想到刚才他在病房里那么担心的摸样,还有他听信成雪的话,竟然真的为了她不报警,而陪着她,她心一抽一抽的疼。
没有挂手机,也没上车,她继续往前走。
捷豹亦步亦履的跟着,听筒拿头,男人的声音,又重了几分:“上车!”
他接连喊了好几声,她终于停下,阖上手机,却是看到了后面有辆出租车开了,头一埋,上了出租车。
捷豹里的男人狠狠的捏住方向盘,向来不露喜恶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张。
他跟着那辆计程车,尾随不停。
她回到了公司,他追了下去,她进了电梯,他追了上去,她在十三楼停下,他一出电梯,便对上整个项目组成员的错愕目光,他目光阴冷,斥了一声:“都出去。”
所有人都退走,电脑也没关,电话也匆匆挂了。
阖上大门,男人步步紧逼,走到那正抱着背包,缩在椅子上的女人身边,伸手,箍住她的下颚,想让她看着自己。
乔蕊毛一炸,挥手打开他的手。
她抬起头,那双眼睛是红的,就这么瞪着他,不置一词,却咬紧牙关。
他冷眸对着她,有点疲惫。
“你信?”他说的是她在病房外听到的话。
乔蕊看着他,觉得现在的问题,重点绝对不是她信不信。
“那我说我没推她,你信吗?”她豁然起身,身子尽管矮,却努力直视他:“我推她干什么?她做了什么吗?这逻辑通吗?”
她眼睛越来越红,眼泪已经快掉下来了,不是伤心,是委屈,别人不信任的委屈。尤其那个别人,还是他。
男人吐了口气,伸手要抱她。
被她躲开,倔强的扭开头。
景仲言抿了抿唇,缓了声音,解释:“我知道不是你。”
她没动,眼珠子却转了一下,看向他。
“我也知道你在病房外,乔蕊,什么时候,你才能学着理智的判断?”他这话,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乔蕊愣住,他还敢说她不理智,她就算不理智,也是被他的眼神,被他和另一个女人的互动,弄得不理智。
呼呼的喘着气,乔蕊咬着牙,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要解释吗?
景仲言问自己,心底有两个答案,但他偏向于第二个。
不解释。
他抿抿唇,语气有些冷硬:“成雪的事,你不要过问,我会处理。”
每次都是这样,有什么问题,他都这句,他会处理,怎么处理。
乔蕊觉得,处理的意思,是你犯了错,惹了麻烦,才需要善后,需要处理。
而她什么都没做。
她感觉自己进了一个怪圈,开始钻牛角尖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她忍不住联想,然后越来越难受。
“我没有推她。”
男人看着她:“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之前在楼下,你为什么要陪她上救护车?为什么避开我的视线?”
他走近了两步,伸手,去碰她。
乔蕊身子抖了一下,往后轻轻一退。
他眉心一簇,强势的将她搂住,抱在怀里。
她的头被他强制的按压在怀里,熟悉的男人气息,将她包围,乔蕊没动,但身子,却渐渐软了下来。
有的时候,多少话,都抵不住一个温热的拥抱。
拥抱,能让人放松。
“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乖,别耍脾气。”
她咬咬唇,不觉得自己是在耍脾气。
“以前不是说,怎么都信任我吗?这次,也这样。”他说。
她仰头想去看他,却只瞧见他刚硬的下颚,那个弧度,坚硬,流畅。
乔蕊还在矛盾着,她现在情绪很多,也有很多不理智,但是她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弄到冰点,既然他能追上她,跟她说这些话,至少说明,他是在乎她的,她或许真的应该选择顺流而下,乖乖的,将这件事盖过去。
应该这样吗?
她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仲言只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其他同事们进来,看到乔蕊坐在凳子上,目光放空,几人都围上来。
“怎么了?”
乔蕊没做声。
赵央挥挥手,让别人都散开,才在乔蕊耳边嘀咕:“是不是和景总吵架了?小夫妻的,有点矛盾很正常,但是你要明白,感情是需要维系的,不能一个人付出,如果不是太大的事,我觉得你该包容。”
第207章 冷战()
“你觉得一直都是他在付出?”乔蕊突然抬眸,看着好友。
赵央皱皱眉:“我打个比方。”
“你说的没错。”她却突然垂头,眼底,涌着些什么:“他付出得真的很多,至少,为了我,他跟家里的关系,已经完全僵了。”
“乔蕊。”赵央覆上她的肩膀,觉得她现在很不对劲。
乔蕊摇摇头,脸上尽力扯出个干涩的笑容:“我没事,只是很多时候,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所以就多猜,多想,是啊,两个人在一起,总要互相理解,可能再过些日子,我就习惯他的沉默了,你知道吗,他是那种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告诉我的人。”
“你别这样。”从没看过她现在这幅表情,赵央很担心:“现在你情绪不对,不要多想,也不要做什么决定,冷静了下来,等恢复了理智,再考虑。”
乔蕊看她一眼,半晌,点头。
赵央松了口气,却决定,这几天,一定要好好盯着她。
乔蕊现在,真的很不对劲。
***
医院,傍晚。
提着外卖回来,一进病房,景仲言还没出声,一道蓝白相间的身影,便冲了过来。
那人埋在他的怀里,小小的脑袋上还抱着绷带,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她的声音是哽咽的,鼻音也很重:“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成雪的音色很软,绵绵淡淡的,带着一点诉说不清的委屈。
景仲言伸出手,握住她的肩头。
女人仰起头,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眶又红又肿,鼻子也是红红的。
“什么?”他声音淡淡,问她。
可他到底是软和着语气的,成雪心中一动,再次得寸进尺的扑上去,缩在他的怀里,面上惊恐又害怕:“你说你去洗手间,可是医生说,洗手间没有人,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仲言,别走,求你了。”
她的声音很卑微,尽力恳求。
男人将她推开一些,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在床上,这才将手里的外卖饭盒打开,将里面的粥端出来:“医院外面的食物,比医院的好一点。”
他动作不快,慢条斯理的将粥倒进碗里,递到她手边。
成雪凝望着他,白皙的手指握住碗,仰头,不确定的看着他:“你真的不会走?”
“先吃饭。”他没回答,拉了把椅子,坐在那儿。
成雪这才怯怯的开始吃饭,一口一口,吃一口,就看男人一眼,再吃一口,再看一眼,好像一直看不腻似的。
她的目光,温情脉脉,夹着可怜,看着,很容易让人不忍。
景仲言没做声,只看着她一点一点把粥喝完,才起身,去收拾。
她却一把拉住他的手:“你不会走的,对不对?”
就像一个小孩,在危急关头,那么死命抓着最后一丝安全感,如果连这个都失去了,或许,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目光很动情,景仲言觉得,如果一般男人,大概真的很难抗拒。
但是,他偏偏长了一双会戳破伪装的眼睛,他知道,成雪的确不想他走,但并不是因为他走后她会多无助,而是,这场惊心设计的阴谋,得不到想要的成果,她会不开心。
他,还是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