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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扣掉眼角的眼屎,探身从桌上摸过烟来点上一根。
正是夏天,我也懒的穿衣服,直接套了个大裤衩,光着膀子踢趿着拖鞋,顶着鸟巢一样的乱发,摇摇晃晃的下了楼。
楼管大妈站在一楼,正对着楼梯,见我吊二郎铛的下了楼,举着信就迎了上来,我受宠若惊,连忙双手去接。只见大妈单手一挥,躲开我接信的手,点着我脑门就开训了:“你说你!人家都忙着找工作递简历,你倒好!成天的躲屋里睡大觉,上了三年你睡了三年!娘老子花钱供你让你睡觉来了是不?你对的起你娘老子吗?对的起自己吗?对的起党吗?对的起我吗……”
我听的昏昏欲睡,忙不迭的点头回道:“是是是,对对对!我愧对党国的载培,愧对父母的养育,更愧对您老的悉心教诲…”
楼管大妈噼哩啪啦的得得半天,总算是过足了教导主任的瘾,这才把信往我手里一塞,放我上楼。。。。。。
我拿着信抱头鼠窜,一路小跑的回了屋,锁好屋门,方才长出口气,举起手中的信一看,顿时乐了,感情是渠志峰渠胖头写来的!
我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刚看了几行,就不由的感慨:这部队果然是历练人的革命红炉!瞧着渠胖头当了几年兵,不光练了一手的好字,说话也文绉绉的!信上写道:
子龙吾兄,一别三年有余,朕心里甚是挂念!不知龙兄近况如何?吾一切安好,兄勿念!
上次,龙兄来信提到,九九年大阅兵中并未看见吾,并断言吾在撒谎耍浑,着实是冤枉兄弟了,也怪兄弟没有说明,当年,阅兵之时,吾确实在坦克方阵中,不过由于正忙着驾驶坦克,故没机会露脸,龙兄日后万不可再以此取笑吾了!
另告兄一喜讯!兄弟我兵役期限已到,定于下月三日退伍,介时,望龙兄前往车站迎接,咱俩把酒言欢,共商革命大业!
愚弟渠志峰于二零零零年七月十五日夜
读完信,我心中一阵激动,想不到渠胖头也要复员了!渠胖头当兵那几年,正赶上九九年大阅兵,这小子当时就是被编入坦克方队通过的天安门,我那会儿还傻不拉及的盯着电视守了好几个钟头,盼着能看见他那颗胖头给兄弟们露脸呢!结果可想而知…
我捧起信又认真的看了一遍,渠胖头写信的日子是七月十五号,信中说下月三号退伍回家,那就是八月三号,这小子所在部队是在满洲里,坐火车回来的两天!也就是八月五号我就能见着这货了!
想着渠胖头这也要复员了,这是喜事啊!正巧刚存了饭卡,我寻思着出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别说在宿舍憋了一个星期,天天泡方便面,吐口痰都一股子防腐剂味儿!
我收拾利索,哼着小曲下了楼,路过传达室,里面的楼管大妈向我点点头,一脸儒子可教的表情…
刚出了楼门,就看见一穿绿皮的傻大个背着行李迎了上来:“哥们儿,打听个事!这儿是不是历史系宿舍楼?”
我一听声音,咋这么耳熟呢?再一仔细打量面前这人…我操!这不渠胖头么!
“我说渠胖头!你小子上天安门的瑟了一圈,眼光见长啊!连你汪爷爷也不认识了?”我强压激动开口打趣道!
我这一开口,渠胖头也愣住了,瞪着小眼上下瞅我半天才大吼一声:“我日!汪大白活!你咋瘦成这个球样!看脸上这摺子!跟沙皮狗似的!”
我干笑一声道:“这个…说来话长…你咋回来啦?不是应该八月五号么?”渠胖头听的嘴角直抽抽:“大哥!我亲哥!今天就他娘的是八月五号啊!”
我抬手看看破电子表,哎?别说!还真是哎!看来这段日子睡的都糊涂了!
我心觉惭愧,没敢接话茬,上去一把搂住老胖头,激动的说道:“回来就好!组织上都盼着这天呢!回来好好做人!别辜负了党和人民的期望……”
“行了,别白活了!”老胖头也搂紧我:“知道你小子也不是故意忘了日子的!啥也不说了!赶紧找个馆子开造!饿了一路了,就等你这接风宴呢!”
我一听,二话不说,接过老胖头的行李,领着他奔学校最好最大的馆子去了。
第十六章 两个棒槌()
坐在学校食堂里,渠胖头一个劲的叨叨:“汪大白活,你这混的也忒惨了点吧,给老子接风就来食堂啊?话说,你们这伙食也忒差了。()你看看!这是鱼香肉丝还是鱼香萝卜丝?这他妈的是鸡腿还是鹌鹑腿?”
我干笑道:“知足吧你,这也就是今天!早来几天,老子只能泡袋装方便面给你接风啦!”
渠胖头嘴里埋怨,东西倒一点不少吃。五个鸡腿他造了四个半!
一桌子菜基本都划拉进他肚子里了,就这临走又买了八个大肉包回去当夜宵。。。。。。。
一顿饭就把我的饭卡划了个精光。。。。。。
我日!老子刚存的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啊!
我背着行李领着渠胖头往宿舍走去,这家伙也不知道从部队带回点啥玩意儿,死沉死沉的。
我累的跟死狗一样,渠胖头这货倒悠闲,背着手嘴里叼根牙签,看着过往的学姐学妹嘿嘿傻笑,不时还吹两声流氓哨,惹的众妹妹面红耳赤,低头不敢看他。
我见状暗道:好你个匹夫!这么些年没见!这流氓哨吹的风骚依旧啊!
有时想想,命运其实真挺不公平的,想我汪子龙纵横校园三年有余,每日坐的女生楼下变着造型的耍酷,为啥就从来没有妹子多看我一眼呢?这渠胖头穿身绿皮,吹上两声流氓哨,就惹的妹子面红心跳,娇喘连连?
其实,答案我也知道,这渠胖头一米八几的大个,往那站着腰挺的倍直,走起路来又虎虎生风,短发迷缝眼,嘴角天生的上翘,瞅着还真挺像《潜伏》里的余则成,再穿身绿皮,浑身透着股兵痞气,正所谓流氓警察骚大兵,坏的男人天生就对女人有吸引力,也就怨不得那些妹子见了这渠胖头犯花痴了。。。。。。
反之再看本人,用渠胖头以前说的一句话叫:真白瞎你那名字了!自从我十五岁那年窜到一米七后,就再没长过个,勉强的探上了国家规定的二等残废的标准,体重最高时曾达到过一百八,就这么个长宽高,可想而知那女人缘的有多惨…
大二的时候经过一些事,体重倒是降下来了,可却变的苍老了许多,渠胖头刚刚还说,一脸的褶子,跟沙皮似的。
其实,没他说的那么惨,暴瘦的人都这样,皮肤显的有点松,眼睛显的有点大,腿脚明显有点变细,但绝对跟沙皮不沾边!
顶多像吉娃娃。。。。。。
“小鬼…福利不错嘛!这里的女同学看着很是养眼嘛。”渠胖头边说边向旁边一妹妹抛了个媚眼,
惹的那妹子眼含春水,恨不得扑上来啃他两口。
我心里暗骂:你这孙子太不地道!蹭哥的饭卡,还抢哥的女人。。。。。。想过哥的感受没有!亏老子还的抗着行李给你当勤务兵。
“差不多得了!把你那口水擦擦,也不怕给你部队丢人,让你指导员看见,非的气抽过去!”
渠胖头听了,脖子一梗,理直气状的回道:“老子退伍了,还怕他个鸟,再说,要是我们指导员在这,眼睛看的比我都直!你不知道啊,当兵这几年,荒山野岭的,就没咋见过女人,平日,兄弟们见了炊事班养的母猪都觉的顺眉顺眼的…”
我一听赶紧让他打住,这要是真说出段人与兽,我非的把吃的半个鸡腿儿吐出来不可。。。。。。。
在校园里转悠了半天,我和渠胖头又回到宿舍楼下,趁着楼管大妈不注意,我领着渠胖头上了楼,这要是让那更年期妇女瞧见我领外人回宿舍,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顿聒噪。
进了屋,我把渠胖头行李扔我床上,指着宿舍老大的床铺对渠胖头道:“你这几天先睡这儿吧,这货在外实习,不回来!渠胖头应了一声,倒头睡在了床上,想是坐了两天火车累了,渠胖头躺着和我聊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笑了笑,给他搭了块毯子,也爬上床倒头睡了。
两人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其间,宿舍另外两人回来了,他俩也找好了实习单位,要住到单位去,见了死猪般昏睡的渠胖头也没说啥,和我打了个招呼就收拾东西走了,我一瞧正好,只剩我和渠胖头,倒也清静。
晚上十点多,我和渠胖头相继饿醒过来,看看天色已晚,也懒的出去吃了,正好中午还买了几个肉包子,我用酒精炉又煮了两袋方便面,荷包了几个鸡蛋,两个人胡乱对付着填了肚子。
酒足饭饱,渠胖头又不安生了,让我带他出去体验下校园的夜生活,我告诉他:“这点,除了钻树丛里打野战的,也没啥风景可看。”
渠志峰一听俩眼直冒贼光,非要出去见识见识这校园里的野战和部队的有啥区别。
我连忙拦住:“大晚上的,你让人家警察也歇会儿,别出去惹事生非了!楼下那更年期妇女成天看我不顺眼,这要万一逮住咱俩,凭着留宿校外人员这条,就够我喝一壶的。”
渠胖头听的嘴一撇:“汪大白活,你真是越活越抽抽了,让一看门老太太治的你服服贴贴的?”
我闷哼一声道:“你知道个屁!那老太太阴的很,有回这点儿我出去买烟,我前脚出门,她后脚就把楼门锁了!害我在外面冻了一宿,这回要是把咱俩锁外面,哥哥我还真的只能和你野战了。”
兴许我的话确实让渠胖头菊花发紧,这货也没搭下茬,伸手把行李从床上拽了下来:“行了,不出去就不出去吧!正好看看我给你带的纪念品!”
我取笑道:“你能给我带啥好东西?别是偷了村寡妇的裤衩子吧。”
渠胖头没搭理我,低头在行李包里翻腾起来,烂秋裤破背心的扔了一床,半天才摸出要找的东西,大吼一声:“看官,上眼咧!”说着“彭”的一声,把手中东西端放到桌子上,我盯睛去瞅,好家伙!我说渠胖头的行李怎么死沉死沉的,合着他包里装着这么一玩意!
只见桌子上摆放着的是一尊身披金甲,执刀而立的关公塑像。
塑像眉眼髯须栩栩如生,金甲大刀极为精致,看着就让人喜欢。
“怎么样,这礼物够意思吧?正经炮弹皮子做的!”渠胖头看我面露欢喜,得意的说道。
我听了心里不由感动,用炮弹壳做这么尊复杂的关公像,估计光打磨就不是件容易的事,难的还做的这么精致,想来渠胖头为了这件纪念品没少费心费力的下功夫。
不过,我见过用炮弹皮子弹壳做成的飞机大炮模型,还真没见过用这些做关二爷的,这渠胖头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我越瞅这关公像越觉的喜欢,从桌上捧起细细的端详起来,这一细看,又觉的不对劲,这关二爷胸前镶的护心镜挺奇怪,一个侧身的秃头老汉,上面刻着六个大字:中华民国三年……这他娘的不是枚袁大头么!
第十七章 古玩市场()
我心里纳闷,连忙出言问道:“你杂还有这玩意儿呢?当年那些不都让咱老子卖了么?再说,这东西你不好好保存着,杂镶这上面当了护心镜了!”
渠胖头听我问起了那块袁大头,有点不好意思,扣着鼻子扭捏着答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