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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所有物品包括手机都被收走,狭窄简陋的房间里,只有这一壶茶陪着她。她此刻并没有担心自己的处境,反而格外的害怕佟佑安落地欧洲后会联络她的手机,继而被那些人发现,假如他真的是潜逃,那她希望他永远不要被追查到……就算如分手时所说,她希望他们此生形同陌路,可前提是,她希望他能好好的,毕竟,她曾经是那么爱他,他又帮她和林子救治,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害他或者诅咒他……
况且,他怎么可能是潜逃!她绝不相信他犯罪!可惜她现在没法和外界联系,不然她一定想办法告诉他爷爷大伯和他的那几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兄弟,尽快帮他找出陷害他的人……
脑子里纷乱的想着,茶水喝了很多,她很快就想上厕所。
她起身去拍门喊人,那两个男人即刻出现,眼镜男看着她,“佟太太想好了?”
“抱歉,我想去趟卫生间。”她说道。
“所以,佟太太并不是有什么事向我们汇报?”
“没有。”钟亦可淡淡道。
眼镜男笑了笑,“现在卫生间不方便用,佟太太再稍等一会吧。”
两人立刻退出去,房门重新落锁。
钟亦可忽然明白,原来这壶茶,是这个目的!原来他们要用这样的方法,逼她开口!
她重新坐回椅子里,不停做着深呼吸。
她想,她既然坚信佟佑安是被陷害,就绝不能给这陷害继续添砖加瓦,她必须坚持住……
可这种煎熬实在磨人,她很快就坐不住,但是站起来更痛苦,只能蜷着肚子才稍稍好一些。可那尿意是越来越重,越来越无法忍受的……无奈中她再次去拍门,对他们说道,让她上完卫生间就会给他们线索,可是显然把这招已经用了很多次的他们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果断的拒绝了她。
那一刻,她甚至生出在房间里解决的念头!
人当濒临崩溃的时候,往往会生出些疯狂的念头和举动。
可她看着墙角的监控,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她痛苦的弯着腰,蜷在地上,不停的拍着门……
“这女人会不会真的不知情?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门外,那个执笔记录的人问道,眼镜男冷笑,“你见过的还少,不了解,既是能做出这样大案的人,家属也个个都是又臭又硬很难撬开嘴。我们既然不能粗暴审讯滥用私刑,所以只能用其他办法逼他们坦白。你不用心软,他们这种人平时都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吃点苦也是罪有应得。”
两人渐渐走远,丝毫不理会钟亦可的挣扎。
那一刻,钟亦可觉得,这比死更让人绝望。
她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可是就这样就地解决,她真的真的做不出……
那感觉已经由憋得慌变为一种剧痛,她疼的快要直不起腰,拍门的手也在颤抖,她不敢再喊,因为每每一发出声音,下腹的痛意就更重更尖锐……
就在她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失禁,再也承受不住,即将虚脱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眼镜男领着一个女官员走进来,“去卫生间吧,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钟亦可如获大赦,却几乎站不起身。那女官员扶着她,她弯着腰托着肚子,如同脚踩在刀尖上步步艰难的挪向了卫生间……
回来时,她面色苍白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眼镜男,声音平静,“在没有给佟佑安定罪前,你们这样对我,是违法的。”
眼镜男笑了笑,“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只是陪你喝杯茶聊聊你家佟先生,你说我的态度有哪里不好吗?倒是你,佟太太,你要想清楚,我们既然能把你请到这里,说明这个案子是个大案,佟佑安他再有钱,日后也没法再让你过上一天的好日子,所以你何不抓住这个机会立个功呢?”
“谢谢,但我相信,佟佑安他绝对不会做出你们说的什么大案,他一定是被陷害冤枉的。”钟亦可也是苍白一笑,目光却格外的清澈。
眼镜男耸耸肩,“我刚刚从民政那边得到的消息是,原来你和佟佑安竟然已经于一周前离婚了。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离了婚,他还要带你去治病,你还要为他守口如瓶,这没法不让人怀疑你们离婚这件事就是他事先算计好的。可他一个人逃出去,都没想着把你带出去,你这么维护他,又是何苦?”
钟亦可低头看着桌面,轻声说道,“除了请你们再做调查,还他的清白,我真的无话可说。”
“那好,那佟太太就再好好想想吧。”眼镜男不急不恼的起身离开。
房间里忽然就变得一片漆黑。
本就没窗的房间,灯被从外面关上,那种黑暗带来的恐惧无法形容。
钟亦可下意识的望着墙角监控器的那个微弱的红点,蜷起腿来,抱紧了双肩。
她再也不敢碰水,甚至于漆黑中一动也不敢动,她紧紧的闭着眼睛,想着是不是能睡一觉。可在这种环境里,恐惧和煎熬带来的痛苦是没法让人入睡的,她很快就四肢酸麻,不得不调整姿势。
她脑子里满满都是佟佑安的脸,心底不停的祈祷着,佟佑安,千万不要联系我,千万不要……如果能逃,你就远远的逃开,只是,千万不要联系我……
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她耳边竟响起了一阵嘶嘶声,那嘶嘶声在这漆黑的如同地狱的环境里,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第171章 人生,走错了一个路口()
那声音像极了蛇吐信子的声音,而且好像离她越来越近。
尽管恐惧感深深的攫紧她的心,可钟亦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回想着之前自己观察到的房间里的情形。她非常确定这房间里不可能有蛇,而且这房间的构造也不像能悄悄把蛇放进来的,渐渐的,她断定这是让她心理崩溃的一个方式……
她于是把身体蜷得更紧,把头伏在膝间,努力去想一些能让自己专注起来的事情。
大概是这片漆黑,让她脑中忽然就闪现出一片夜空,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在朗朗星空中为她描绘一个个星座的轨迹,那熠熠生辉的璀璨星空,和记忆里那好听的声线,让她心中的恐惧好像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只要初心不变,爱就会拥有永恒的力量。
那是他对她说的……
她记得那个夜晚,记得他的温柔……
可是,无论初心是否还在,他们终究还是离婚了……
她不能生育,说过决不放弃的他,最后还是向长辈妥协了。
而她的命,是林子放弃所有换回来的。
还有当年爸爸的死,孩子的夭折,她射向他胸口那一枪……一旦这些全部重现在她的记忆里,她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时光可以回到八年前那个盛夏的午后,如果那个穿着背带短裤的女孩子没有因为无聊的去追一只蝴蝶而绕向另一个路口,她就会和林子一起去街角的甜品店取那份她最爱的玫瑰慕斯,也就不会遇见刚好路过她的狼狈替她解围的,那个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有着世上最好看的一张脸的,肖峻……
如果那样的话,她的爸爸是不是就不会出事,她和林子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生离死别了……
原来她的人生,只是走错了一个路口,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啊……
不知不觉间,她的膝盖已经湿濡一片。
……
忽然,灯光亮起,她匆忙遮住自己的眼睛,耳边很快就响起那个眼镜专员的声音,“佟太太,想起什么没有?”
她缓缓抬头,“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就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她脸上虽然带着泪痕,表情却冷静的带着几分倔强。
眼镜男不着痕迹的笑了下,“当然不会,我们怎么会限制佟太太的人身自由。那你再休息一会,我们先去吃饭,不着急,回来再聊。”
门再次被锁上,房间重归黑暗。
钟亦可不知道她已经被困在这里多久,饥饿和口渴以及黑暗带给人心理上的压抑,让她越来越崩溃。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她很坚定,就算他们再用什么手段来逼她,她也绝不会告诉他们j国的行程。因为她坚信佟佑安不会做出违法的事,她也绝不想给他们的离别抹上一笔她落井下石的黑。
……
当几近昏厥的钟亦可被刺眼的灯光再次惊醒时,眼镜男的脸放大在她眼前,“佟太太不饿吗?怎么非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钟亦可虚弱笑了笑,声音干涩沙哑,“没人愿意受罪,可我真的没有你们想要的信息,你让我怎么办呢。”
眼镜男眉头紧皱。
已经过去十来个小时,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嘴竟然这么不好撬。他决不相信她对佟佑安所做之事毫不知情,看来,他不得不再用点手段了……一个女人,能逞强到什么程度?他有办法让她开口!
他不由笑了起来,“佟太太可能要吃点苦头了,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钟亦可就轻声打断,“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着就垂头下去,一副陷入昏迷的样子。
眼镜男深吸了口气,瞥了她一眼,便向外走去,不想他刚关上门,就接到了上头的电话。
“佟佑安老婆那里,有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没有,这女人嘴硬的很,一个字都不吐,我正想办法撬她的嘴。”
“听说公安那边下午已经要过一次人,你没给?”
“是啊,每次一说是协同办案,风头最后全让他们抢去,这回这个案子绝对是个大案,我不想放人。”
“公安这么快会介入,也是因为这个案子的重要性,他们要人你就放吧,从那两个人那里你不是已经拿到了重要信息?别最后因为这个女人再让公安抓我们个偏离调查方向,不配合合作。我们既然已经确认立案,下一步工作重点就放在追踪线索和清查账目上。”
眼镜男看了一眼身后的门,想着已经快要撑不住很可能就快松口的钟亦可,有些不甘心,“那两个人,举报那个第一时间就全交代了,另一个是个死忠,怎么搞他也不开口,该用的办法都用了,所以我想在这女人身上再加把劲,我觉得从这个女人嘴里肯定能拿到佟佑安的蛛丝马迹。这个时候把人放给他们,我实在不甘心。”
他边说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听着电话那头的指示,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终还是点头应道,“好,我明白了。”
他把手机扔到桌上,有些气恼的低咒了一声。
他随即喊来人,“公安的人呢?”
“一直等着把人带走呢。”
他挥挥手,“三个人都交出去吧,我们按指示办下一步。”
“明白。”
他站在窗前,看着三辆警车分别把三个人隔离带走,最后又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钟亦可被转到公安局的审查室时,已经是深夜。
一整天没吃饭的她,喝了那许多的茶,而后又滴水未进,胃早就开始疼起来。她强忍着胃疼,配合回答着调查内容。但是和在海关一样,她坚称佟佑安不会违法,她也不了解任何情况。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