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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安。好不容易折腾完,杜谨言终于睡过去。
苏洱这才放轻脚步离开卧室,老管家端着饮料上来,以为她要离开急问:“苏小姐您要上哪里去?”
“谨言睡着了。”
“您是少爷想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请您务必留一段时间。”
“既然答应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不过今天我原本要回潼市,家里人还在等我,我需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老管家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陆衍之面色冷峻得坐在车里,抬眸扫了眼后视镜,言助理冷汗涔涔半天支吾不出一句话。
“她人呢。”
“二小姐有点急事要办,不过她说会赶回来。”见隐瞒不下去,言助理只好如实禀报。
陆衍之看了眼腕表,“什么急事?”
他不敢把杜谨言三个字说出来,但被眼刀逼得再无退路,正要英勇就义陆衍之的手机响了。见到来电人名陆衍之挑了眉,摁下接听:“你迟到了。”
“衍之,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他隐有不详,果真在短暂一段沉默后,苏洱说:“谨言病的很严重我需要在海岛多留一段时间,等他康复我立刻回潼”
话没讲完陆衍之已经挂断。
言助理想搭腔问话见他脸色一下子黑落落的,便不敢再犯口舌,陆衍之把特意买的零食往不远垃圾桶里扔,冷冷道:“走吧。”
苏洱看着手机再打一个过去,陆衍之已经关机。
他生气了。
她清楚但现在情况特殊,只能一切等回到潼市再解决。
杜谨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他第一反应是找苏洱,见她来了才安心得露出微笑。女佣送餐上来,苏洱陪他一起用看着他吞药,一片接一片。很多时候见到杜谨言都是拄着手杖,这次女佣替他卷起被子露出残缺,一条腿另一边是空荡荡的裤管,意识到苏洱在房间他几乎有点不知所措得直起身去掩被子。
苏洱于是转移话题:“哇,你这里收藏了好多影碟。”
“不能出去时,靠这些打发时间。”
苏洱在里头翻找半天,抽了张影碟放入播放机,退到床边沙发里陪着杜谨言一起去看电影。夜晚有点小雨,点点椭圆重叠交错在窗玻璃上,最终汇成一体承受不住重量蜿蜒滑落。屋子里除了暖融融的灯光外就剩下家庭影院上忽闪亮动的画面,电影很好看每个情节都触动人心。
直到结局,女主奋力奔跑着去搂抱即刻会消失的男主时,苏洱还哭了。电影结束后,已经十一点,苏洱回到管家安排的卧室洗漱。
女佣还贴心送来温牛奶,“少爷希望你喝完能睡个好觉。”
“谢谢。”
一杯牛奶下肚没多久困倦上涌,她睡着不久卧室传来敲门声,很轻三下没得到回应便有钥匙拧转声。杜谨言步伐不稳得往床边走,碰她眼皮唤:“小洱。”
她睡得很熟连哼也没哼一声,得到预想中的结果,杜谨言绕到另一边小心翼翼爬上床,轻轻得把苏洱搂进怀里。这一夜他都没怎么睡,只顾着享受抱着她的感觉。
第二天苏洱转醒,感觉从没睡这么香过还伸了个懒腰。身旁空荡,倒是雪白枕头上有一根又软细的头发,她拎起来看了看洗漱完特意去问杜谨言:“你昨晚来过我房间吗?”
他茫然摇头:“没有,医生说我暂时不能多动,需要静养,怎么了?”
“没什么,瞎问问。”
庄园里除了老管家和杜谨言外,清一色女佣,男园丁多数不在庄园里过夜的。想起老管家满头白发也不可能,不禁嗤笑自己疑心太重,兴许是自己头顶那几撮小碎发。
她睡觉一向不怎么老实。
第二日晚上,她照常喝完温牛奶不久陷入沉睡。不过今日兴许只喝下半杯缘故,药效并不深沉,半夜里杜谨言搂着她的时候她还梦呓了几声。
他凑过去仔细听,发现她在说:“陆衍之”
应该是个美梦,因为她还带着笑。
杜谨言心猛一缩,半撑起身子告诉她:“我不是陆衍之。”
他摸她脸重复:“小洱,你看清楚我不是陆衍之。”
她有美梦被打搅得不爽情绪,半睁着眼却没完全清醒,只感觉眼前有个模糊人影。带着某种轻微起床气哼唧一声,杜谨言有些慌张她重新进入那个美梦里,于是箍着她的脸说:“我是杜谨言,你不要说他的名字,你叫我,叫杜谨言。”
“陆”
“杜谨言。”他重复教授她学舌。
她昏沉沉地吐字:“杜、杜”
杜了半天也没完全交出名字,反而睡了过去。
杜谨言失落得深喘口气,眼眶泛红得爬下床,拿着手杖蹑步离开卧室。一直等关门,他才靠着门自嘲得讥笑起来,像这些天好不容易积累出的力气尽数从身体里抽光,他似缕游魂漫无目的往楼下走。已经凌晨万籁俱寂,底楼客房里却亮着微弱灯光,他原本是好奇谁还没睡,却在离近些听到女人的腻呢呻吟声。
杜谨言的脚步略迟疑。
透过半开门缝,客房里是个衣衫半解几乎赤着上半身的女佣,光滑美背对着门,视角关系很清楚能看到女佣一手拿着他的相册另一只手反复揉着某处自渎。
画面着实香艳。
嘭。
杜谨言猛地推开门,惊得女佣叫了声缩成一团,回头见来人是一脸鄙色的杜谨言时,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得颤栗:“少、少爷!”
她迅速整理完松散衣服,跌下床道歉:“对不起少爷,请原谅我。”
杜谨言冷冷挥开她的手,手杖尾端抵在她下颌迫使她扬起头面对他,她有个很漂亮的鼻子,类似苏洱的。想到苏洱梦里喊的名字,他心里涌起一包怒气。
“关门。”
闻言,女佣怔了怔立刻会意得起身去关客房门,并在不久屋内传来女人连连喘息和娇吟声。后夜雨停月亮却不肯露脸,浓烟薄雾将仅有光辉遮掩殆尽。
苏洱次日早晨按照医生提示给杜谨言切水果,并准备药片,手没握牢瓶盖掉在地上滚出老远。她跑去追,刚蹲下捡盖子一只手与她同时触碰。
“谢谢。”她道了声谢抬头,诧然见到帮忙捡东西的女人脸上及脖子里遍布淤红乌青,整张脸也就鼻子幸免于难。正要询问发生什么事,女人抬眸望见苏洱背后时如见鬼般站起来往外跑。
“怎么了?”
杜谨言今日能下床走动,苏洱于是告诉他:“那个是庄园的员工吗?我看到她脸上都是伤,好像发生了很糟糕的事,会不会是家暴!”
“我不怎么了解雇员的家庭情况,不过如果真有这种事,我会安排处理。”
苏洱点点头,望着外面阳光笑着说:“吃完早餐去花园走走,呼吸点新鲜空气。”
“好啊。”
两人用完早餐,苏洱陪着他在花园逛了半天讲了小时候的趣事,等下午杜谨言在接受治疗后睡着后,苏洱下楼去找医生。医生告诉他病情控制,暂时没什么大碍她才舒口气准备回潼市。
晚间,苏洱洗漱完下楼找水喝,拐角转弯口发现杜谨言在厨房。他手里是之前苏洱每晚入睡前要喝的温牛奶,他试了试被子温度模样细心。
苏洱本来挺感动,却在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
杜谨言往牛奶里加了小半粒药。
第七十五章来,我教你()
苏洱屏息倒退回到二楼卧室,心里怦然乱跳,没等情绪缓和完有人轻轻敲门。
她心一紧:“谁。”
“苏小姐,我是来给你送温牛奶的。”
未免暴露,苏洱按照平常的样子笑着接过道声谢,门一关立刻把牛奶放得远远的。望着玻璃杯里纯白色泽,心中不免产生疑惑,杜谨言到底给她下什么药?
为什么要下药。
苏洱揣着这个疑惑翻来覆去没睡着,入夜后嗓子渴房间里除了牛奶别无其他,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下楼去找水喝。庄园内房间无数,走道长且幽深。
她在厨房拿了瓶矿泉水喝,两小口润滑到嗓子眼后正欲上楼,突然听见寂静里传来女生求饶的哀哭声。
轻微一下就止消,再不久又发一声。
人天生好奇。
苏洱也不例外,顺着隐约声源去寻找方向,最终停驻在一间客房外。
门没有完全关上,橘色光线从门缝里渗透出来,女人接连的低吟飘出房间。原来是那些事,苏洱脸红得转身要走,蓦地听见一道冷漠男音:“我让你停下了吗?”
谨言!
苏洱头嗡然一震,他病刚好没多久能这样了?
透过半开的门缝,杜谨言背对门坐在椅子里,那个满脸淤青的女佣匍匐在他脚边正卖力讨好。杜谨言没想过给予她,只单方面享受惹得女佣几次克制不住想要坐到他怀里。这次情到浓时她无法控制,觉得浑身空虚想要哀求施舍,人刚半直起身子就遭杜谨言一脚踹在胸口,连番滚到不远。
“少爷。”
杜谨言歪着头冷冷说道:“你只配讨好不配得到,谁让你今天带着伤出现在苏小姐面前!”
“请原谅我。”
女佣吓得瑟瑟发抖,试图膝行而去继续讨好,但这次还没碰到他的敏感点已经被杜谨言的手杖猛地挥打开,她疼得抱住手却不敢大叫,继而再是一棍。
苏洱看得心惊胆战,这个女佣身上的伤原来全是杜谨言干的!
屋里的惩罚还在继续,苏洱不敢再看下去颤身往后走。大约太慌没注意地毯翘起衣角,拖鞋踩上去把自己绊倒嘭得一记重摔。屋里的响动顷刻停止,接着是杜谨言手杖敲击地面踱来的脚步声。
苏洱慌得连拖鞋也没拿,跌撞得爬起来。
“小洱!”
杜谨言出来发现她,脸色唰得变白。
不等他走近,苏洱光着一只脚飞奔回二楼,嘭得关上房门又反锁住,还觉得不够于是挪了桌椅顶在门口。做完这些杜谨言正好走上楼,敲她门:“小洱,你听我解释。”
“我、我要睡了。”
“把人开一开好吗,我想向你解释。”
没得到回应,杜谨言在门外直接开始表述事情经过,苏洱捂住耳朵不想听一直等很久没得到开门邀请,他叹了声满含落寞:“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门外脚步声远离,苏洱吊着的心也慢慢放下,视线落在桌上那杯早凉掉的牛奶,苏洱直觉的一股寒气从脚底漫到顶心,于是把牛奶倒马桶里拿水抽掉。
她这一夜都没睡好,睁眼到天微亮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在大家都在梦境里时悄然离开。甚至连灯也不敢开,摸黑下楼梯穿过绵长过道,经过客厅时黑暗里突然发出一声:“小洱。”
沙发里站起来一抹黑影。
苏洱没想到他竟然在,不禁倒退:“你怎么在这?”
啪。
灯光亮起,将两人脸上表情照得清楚,杜谨言好不容易恢复的气色在这一晚又转变得苍白如纸,他看了看她手里拎着的包,“你要离开吗?”
“医生说你已经好多了,我该走了。”
“可是”
他上前一步苏洱同时后退绕到沙发后,这个举动让杜谨言眸闪痛色:“昨晚的事我能解释清楚,我”
话没说完,苏洱先一步问:“她身上的伤是你干的?”
杜谨言深吸气,良久艰难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