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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茂盛,四面抱荫。
“停这里吧。”
陆继升发话叫停车子,转头对苏洱说:“陪陆叔见一个人。”
“好。”
苏洱带着疑惑搀扶着陆继升往青葱阴冷的破欧式庄园里走,白石台阶上密布青苔,几排松柏挺立四周好似严谨禁军。横陈交错的墓碑、十字架清楚排序。
有新碑,照片也是彩色艳丽。也有陈旧老土,青石高凸,碑上人照黑白透露着年深月久。
怎么来墓地了?
正疑惑,陆继升缓慢走向一座墓碑,无言凝视着碑上照片,很久之后喟叹:“梁琪,我来看你了。”
苏洱不知道这个梁琪是谁,看老爷子的表情带着很多愧疚和悲伤,他说的全是一些家常话,像老友之间彼此得唠嗑。说着说着,最后竟让他哽咽。
他身体没康复,之前又动怒发病,这会情绪一上来,捂住心口差点又要发作。
苏洱忙去搀他,“陆叔,这里风大回车里吧。”
他摆摆手:“没事,我没事。”
陆继升调整好呼吸,介绍道:“这是衍之的母亲,我的妻子。”
墓碑上是个笑容温婉的女人,不甚美但气质绝佳,尤其一双眼和陆衍之六分相似。也不晓得是否美人都有相同点,苏洱觉得她很眼熟。
陆继升叹着气说道:“我和梁琪没有感情基础,因为商业联姻才走到一起。不过她是个好女人,好妻子,每天把里外事物处理的井井有条。我后来知道,原来结婚之前梁琪对我早有爱慕,可惜我没有。我没能带给她心中期盼的爱情,甚至刻意疏远她。“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悲痛事眉宇紧紧皱着:“我想离婚,想尝试所谓的爱情。所以当关于梁琪婚内出轨、和司机偷情的恶语谣言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我选择以这个理由强制分居、结束婚姻。我明知道,梁琪不会对不起我我明知道”
他说到这,蹲下身去触摸碑上照片,眼泪流了下来。
他说:“是我错了,一切因我而起,我现在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下来的时候你还愿不愿意见见我?”
在苏洱印象里,陆老爷寡言但威严,极少会露出这么脆弱表现。
今天是怎么了?
从墓地出来后,等司机开车来接时,陆继升语重心长得对她说:“小洱,听陆叔的话,去意大利吧,陆叔会帮你安排好,重新生活。”
她抿唇心里五味陈杂。
”他们之间不到鱼死网破不会罢休,你何其无辜。“
苏洱惊诧得看他,原来他都明白。
或许,永远离开这里,的确是最好的结果。美好的生活,重新开始生活,没有陆衍之的生活。
回陆宅一路,她脑子里全是留或离开的选择题,心里情不自禁念起陆衍之的名字,但想到他就会想到沈景致,如果选择留下是不是有一天会亲眼看到他们结婚、生子。
陆衍之这辈子不会娶她,只会残忍让他当个旁观者。
如果这样悲惨,不如离开。
她心绪纷乱,脑袋一激灵突然记起一件事来。
梁琪,陆衍之的母亲。
为什么沈景致有张和梁琪在巴黎铁塔下的合照?看举止神态,很亲密。
沈景致到底是谁!
往后几日,陆老爷把出国的计划实行得快速且隐秘,连具体出发的时间,除了苏洱其余人包括江世岚都不清楚。不晓得是不是错觉,苏洱开始觉得陆老爷开始防备着妈妈。
并且,很着急让她去意大利。
“前几天和你陆叔去哪了?怎么回来后变得怪怪的。”江世岚今日熬的补汤不对陆继升胃口,又被有工作要忙的理由请出了书房。她一下子感觉失宠,碰到钉子跑来女儿这里找原因。
苏洱没告诉她去墓地的事,只说:“没去哪呀,我去医院拆线回来路上碰到陆叔,就搭车一起回来了。”
“真的?”
“不然呢,你疑心也太重了。”
江世岚推她脑袋,数落道:“哪是我疑心重,是你傻,让你出国就答应。这件事能拖就拖,我会处理,反正必须给我留在潼市!”
“知道了。”
她嘴上敷衍,却按照陆老爷嘱托开始收拾行李,并让人提前拿走,当天只需要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去学校即可。
到了出发当天,苏洱先坐了家里司机的车再半路甩掉监视者,拦了辆出租车。
“小姐,机场到了。”
苏洱道了声谢,结付完车资,站在原地望着碧蓝天空心里空荡荡的。她去航站楼准备办手续,发现江世岚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其中夹着一条短信:“赶快回来,救我。”
她心里一骇,转念记起陆老爷叮嘱:“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回头直接离开。”
苏洱想了想把电话关机,去办理登机手续过安检。
她要乘坐的航班在是九点四十分,离登机广播还有十分钟。
在候机厅这十分钟苏洱感觉非常难熬,想着妈妈那条短信,心里又慌又乱。到底出什么事了?她咬咬唇把电话重新开机,正预备给江世岚打个电话过去,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
来自陆衍之,对话框里是很简洁但压迫感很强烈得三个字:你找死。
苏洱吓得差点把手机丢了,拿在手里跟个烫手山芋一样。
登机广播通报,她想都没想立刻站起身背着书包往登机口跑,好像陆衍之随时会出现在这里一样。快轮到她检票,航站楼里传来熙攘喧哗声,有人给检票人员传了工作讯息过来。
检票员看了眼登机牌再抬头看了看苏洱,说:“苏小姐,您的手续有点问题,麻烦您去服务台再确认下相关信息。”
“是什么问题?”
”具体情况那边同事会与您沟通。“
苏洱隐约感觉不对劲,又不好妨碍后面登机的乘客,只好拿着身份证和登机牌折返服务柜台。偌大的航站楼里前一刻还人来走往,这会儿非常清净被划开一整条道。
几个黑衣保镖模样的人正在服务台和服务员说什么,另外几个站在原地到处张望。
其中一个黑衣人和苏洱视线对上,挥手示意身旁同僚,接着两人齐齐疾步往这边走来,苏洱下意识觉得不妙,赶紧撒腿逃跑。最后绕场一周很没力气,于是往女洗手间躲。
关了隔间门,挨着门锁不住大喘气。
“你们是谁呀,这里女厕所!”门外对镜化妆的女士发出一声尖锐指责,最后是阵高跟鞋凌乱向外撤退的声音。接着是用力推开每个隔间门的哐当声,苏洱吓得立刻站在马桶上,死死咬唇生怕因为惊吓发出声音。
苏洱抖着手往书包里找手机,开了机预备报警,陆衍之的电话打了电话。
未免铃声响动,她立刻点开接听键。
电话里是一阵沉默,接着传来陆衍之闷沉且古怪的低笑声:“啊,终于接通了。”
第五十八章无家可归了()
她不确定要抓她的黑衣人是不是陆衍之派来的,捏着手机只敢小小喘息。
“我在外面等你。”
陆衍之说完这句话的瞬间,隔间门被一脚踢开,苏洱受惊尖叫一声,被两个肌肉健硕的高大男人制服住,像个罪犯一样双手反剪着拎到航站楼外。线条流畅的迈巴赫停在对面马路,她看见车牌号挣扎得更用力了。
后车门一开,苏洱被用力推入。
她整个身体前扑,狼狈得跌在陆衍之脚边,手肘磕到车座沿疼得拧眉头。正要撑着车地坐起身,男人的鞋踩在她胸口,鞋尖冒犯得抵在苏洱脸颊边,强迫她抬起头来。
“计划的很缜密啊。”
“谬赞,如果缜密我现在早该在意大”她的尖刻怼话,在抬眸一瞬彻底震住。
原来不光他那帮手下穿着黑衣,连他也是,从里到外一身黑,严谨肃穆的像刚从葬礼现场跑来抓人。联想到妈妈之前发的求救短信,苏洱一心猛地收紧发寒:“我妈呢?”
“都准备抛下一切走了,你管她死活。”
她一下子窜起来,扑上去拽他衣领:“我妈呢!”
陆衍之一点不客气得抓住她乱挠的手,把人摁在座椅里,怒喝:“少在这演母女情深,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放开!”
她不罢休得乱挣,像只即将溺毙的小兽,发疯得反抗寻求活命。
陆衍之上手掐住她脖子,她惊骇得拽他手腕,拽不开反而感觉到力度越来越深,呼吸都在困难,她甚至都能在陆衍之愤怒的眼里看到自己发红充血的脸颊。司机立刻出声:“陆少!”
苏洱感觉意识混沌,只消半会就能陷入黑暗,脖子里的力度却猛地松开。
大量空气钻入鼻腔,她像只离水搁浅的鱼儿贪婪得吸shun着空气,跪在地上不住大喘咳嗽。陆衍之伸手的瞬间,她像只小鹿胆战心惊得往后直缩,乌黑的两丸眼写满惊惧。
他顿手,拍在皮座上:“坐。”
“不。”她捂住脖子,宁愿缩在角落也不想再靠近。
陆衍之冷扫一眼,对司机说:“开车。”
车子平缓往前行驶,苏洱全程缩在地上戒备且敌视着他,陆衍之仰靠在椅背上,下颚线条优美。维持这个姿势很久没动,苏洱差点以为他睡着了,于是小心翼翼动了动酸麻的腿。
没想到,他闭着眼突然开口:“你们母女俩,谁也别想离开。”
车子停在陆宅,苏洱是被陆衍之拖拽下车,整个别墅里的氛围非常沉重。本来就不喜欢她和江世岚的佣人,全用一种怨毒得目光剐着她,她从花园进来一路仿佛踩着刀尖、扎着针芒。
等到了二楼,钟医生也在,脸色灰败,江世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洱被推倒在床边,抬头时倒吸口气。
出发前还好好叮嘱她路上小心的陆继升,躺在床上,紧闭着眼,脸无血色,床头柜上仪器显示着直线无波动的心跳频率。
“陆叔”苏洱爬站起来,靠上去小心轻唤:“陆叔,我是小洱。”
床上老人没反应,永远沉睡。
江世岚见势立刻扑上去痛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如果没有出去,老爷也不会滚下楼梯,更不会因此犯病。“
“家里佣人为什么不在,你这么巧就出去接电话!"
陆衍之一把将江世岚拽离床边,愤怒交加之下力度大得江世岚往后摔跌,苏洱忙跑上去挡住陆衍之意图砸东西的举动。茶盏的瓷盖摔落,茶身飞过去正好砸在苏洱额角。
刺痛之后,有温润蜿蜒滑落在眼睑。
“小洱!”江世岚惊得抱住她,哭喊:“你这是做什么!按你话里意思我难道是故意出去,故意支开家里阿姨,让老爷自己摔下楼的吗!老爷死了,我比谁都难过!”
陆衍之没想到她会接住这一盏,心猛一收,给钟医生使了个眼色。
钟医生走上去给苏洱处理伤口,被她拦住,摇摇头:“妈妈照顾不周酿成惨剧,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陆衍之眼眶湿润,冷声嗤笑。
江世岚哭得伤心欲绝,搂着不住颤抖的苏洱,满屋的气氛压抑而带着凄绝。陆老爷过世的新闻占据潼市整个头版,葬礼当天媒体几乎全都到齐。苏洱和江世岚变成第二受瞩目人群,质疑和阴谋论问话接连不断。
江世岚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