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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陈国强虽然断了一条腿,可沉着脸时还是有些唬人。
吵闹的村民虽然有些害怕陈国强,但半个月不让上工,不给粮食的惩罚太重了。他们家人还要不要活了?这简直在要他们家的命。
而人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勇气往往也是可嘉的。其中就有人硬着头皮上前,说着软话,“陈支书,我们虽然没有来学语录,可我们心里想着党和人民,干活的劲儿堪比走长征。我们第一次犯,就让我们上工吧。”
陈国强还未说话,谢志兰道,“不行,昨日我已经强调了。你们没有来就得接受惩罚。哪里说都没有用。”
十来人闻言气愤不已,见两人油盐不进,闹着上了镇子。
姚家村的村民一直观望着这事,只是没想到这十来人到了镇上,被以思想觉悟低下,需要加强学习为由关了进去。
十多天后才被放了出来。
这十来人出来后,态度都让转变。就连赖头三每日早晨的语录朗读都积极了起来。
如此一来,没有人再敢忽视了。村里的民兵队也成立了。村民之间说话都变得文雅起来了。
这一次文化学习来势汹汹,几个村子都执行了起来。
姚明珠课堂上也开始用语录了。
老师提问会说一句语录后才说问题,同学回到问题也是如此。只是人与人的交往变得复杂了起来。
不过,这样的大趋势姚明珠也改变不了,只能按部就班地上学,一点点地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学校的日子对姚明珠来说还是比较充实。学主席诗歌时,姚明珠觉得班里的气氛还好。可一学到以前工人阶级的奋斗时,有些人对姚明珠态度就有些微妙了。
还好老师秦华因为上一次的事情不敢再放任这些孩子。上课的时候有意引导,如今能坐一堂的,虽然成分有区分,但都是国家和人民认可的,大家得相亲相爱入一家人。
只是姚明珠还是融不进班级,不过还好因为老师引导,仇视或者动手打人的事情没有再发生了。可其他班级却好像分成两派,这些班级知道姚明珠班里之前打架被处分的事情,于是他们约定不在学校打架,而在回家才开始算账。
姚明珠割草上工时就遇到了几次,不过,姚明珠把自己的所有心思放在学习上,对这些事情也没有过多的关注。
对于学习,姚明珠吃力的是学习语言。
姚明珠并不是那种天赋很高的,相反而因为多了上辈子的那些记忆,思维有些僵化。不过姚明珠可以地改变,慢慢地积累,再加上她做为成人的毅力,外语学习慢慢地跟了上来。
期中测试时,姚明珠语文和珠算术拿了满分,俄文也是九十多,其他的劳动政治和劳动课都不错。整体合起来,全班拿了第一。
田昭丽则考得很低,最好的一科也只得了五十多分。拿着自己的试卷,听着老师表扬姚明珠,心里无比地羡慕,还有些为自己贪玩的后悔。
秦华让姚明珠上台做总结。
秦月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自己要是细心些也能考好的。秦华却在她瘪嘴时站在她身后,敲了敲桌面。秦月抬头就看到自己老哥铁青的脸,连忙正襟危坐起来。
姚明珠知道大家抵触自己,没有多讲,只是说自己其实比不上班里同学聪明,只是笨鸟先飞而已,花费的时间多些而已。
田昭丽拿着自己的试卷,看着上面说话的姚明珠,忽然觉得姚明珠其实很顺眼。田昭丽知道姚明珠说的是实话,她真的花费了很多时间。自己下课时间玩耍的时候姚明珠在背书。上工割草遇到时,她也有听到姚明珠念叨课文的。有时还看到她拿着棍子在地上画画写写的。当时很不以为然,如今看到成绩,田昭丽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该向姚明珠学习?
田昭丽回家时没有把成绩告诉母亲秦小梅,秦小梅还兴致勃勃地让田昭丽教小儿子写字。
只是傍晚,田梗生回家时,秦小梅却发现他沉着一张脸。
“怎么了,黑着一张脸。”秦小梅不解地问。
田梗生看向田昭丽。
田昭丽心里一个咯噔,难道父亲知道自己的成绩了?
“不好好读书的话就回来带弟弟妹妹。”田梗生说完就进了屋子。
田昭丽闻言,脸色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怎么了,怎么了?”秦小梅莫名其妙,不知道这父女间打什么机锋,连忙追问。
田昭丽只是哭,却不说话。
田梗生拿着叶子烟出来,见田昭丽哭,更是来气了,“你看看你自己得了多少,人家明珠又是得了多少?”
提起姚明珠,秦小梅就不乐意了,“姚大小姐又怎么了,让你来骂老三?”
田梗生裹着叶子烟,看了眼秦小梅,“你的好闺女读了几个月的书,语文跟珠算得了五十多分,俄文只有三十分。”
“”秦小梅惊呆了,回过神来连忙道,“那,那姚明珠的多少?”
“全班第一。”田梗生吸了一口烟,缓缓地说。
秦小梅吃了一惊,但因为心里不喜欢,淡淡地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怎么能比,人家家学渊源。老三虽然成绩不好,可你看她家里家外一把抓,以后肯定能过好日子。”
田梗生气结,“那现在就回来不要上学好了。”
“这可不行,还得继续上,识点字才好。”秦小梅说。
母亲第一次维护,田昭丽有些感动。但也觉得有些愧对父亲,心里还隐隐有些输给姚明珠的不甘心。忍不住暗暗想着,她也要努力学习,笨鸟先飞,把姚明珠当成自己的目标,
姚明珠不知道田家的事情,她回家就看到邮递员在家门口,递给了奶奶一封信。
姚奶奶看到姚明珠,笑,“阿珠,兆明又来信了。”
姚明珠谢了邮递员,然后打开兆明哥的来信。
原来,兆明哥要去部队了。
姚明珠叹了一口气,兆明哥依旧按照前世的轨迹走了。
这一世改变的也就只有她姚家人而已。
姚明珠心里虽然隐隐有些失落,可想着上辈子田国华和田素珍安葬她的恩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掉了满腔的浊气安慰自己,他们也许就是有缘无份吧。
这一辈子依旧注定当兄妹的。
姚明珠立刻回信让他注意安全,然后把家里的趣事说了说,就把信寄了出去。
田昭丽也上镇子寄信了,看到姚明珠,竟然走了过来,直接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二哥?”
这话倒是问住了姚明珠。
两辈子来,姚明珠不知道她与兆明哥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不过,这辈子自己算是重来了,可兆明哥却不是的。在有国华和秀秀的恩情面前,姚明珠对于自己跟兆明哥之间没有任何想法的,也就懒得深思。
否则她怕自己忍不住会阻止兆明哥去部队了,断绝他认识田国华和田素珍俩兄妹母亲的可能。
只是如这样,田国华和田素珍估计就不能出生了吧?
虽然可以这样自私些,但姚明珠心里却过不了那个坎的。
脑海中田素珍和田国华安葬她的一幕幕,非常深刻地印在了姚明珠的脑海里。看着一脸好奇的田昭丽,姚明珠很真诚地问,“你信了村里的流言?”
田昭丽咬了咬嘴唇,“你最好不要喜欢我二哥。我们家以前是你们家的下人,两家不相配,以后相处也别扭,。”
其实,田昭丽是听到昨晚母亲秦小梅和父亲田梗生的谈话了。
母亲担心二哥如果一直这样关照姚明珠,万一以后看上了她怎么办?
毕竟秦小梅觉得姚明珠这丫头都十三岁了,渐渐在长开了。当年孙云芳可是镇上有名的美人啊。姚耀荣也不算很差,这姚明珠小时候捡着两人的优点长。好时节的那几年,姚明珠长得跟年画上的娃娃一样的。只是最近几年生活不好,脸颊消瘦了些,身子干瘪了些。
田梗生说她杞人忧天,一天没事瞎瞎琢磨,最后被秦小梅唠叨得没有办法才说,才敷衍道,会想办法的隔离他们的。只是如今只有城里下乡的,哪里有什么机会能把村里的人弄走?
但听着在田昭丽的耳朵里就是父母为了杜绝那些流言成真,想把姚明珠弄走。而现在碰到了姚明珠,田昭丽也一时说不清楚自己跟她说这些话的意义。
姚明珠却说,“谢谢你了,昭丽。我当兆明哥是哥哥的。”
“我可不是提点你什么的。”田昭丽道,反而有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姚明珠心里好笑,面上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有时间,姚明珠觉得田昭丽很矛盾,时常盯着她出神却又不知道在看什么,说她讨厌自己嘛,但有时又莫名其妙地会帮她。
其实,田昭丽也觉得自己矛盾不已。
她感觉自己一边嫉妒恨着姚明珠,一边碰到姚明珠有事时又忍不住出头。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后田昭丽归根到底,也许是跟父亲对姚家那种矛盾的心态一样。
两人对话也就随之而逝,很快就到了暑假。姚明珠放了假,这个学期姚明珠一个优秀学员同志的奖状。
姚奶奶兴奋地贴在了堂屋的墙上,非常稀罕,每日都要看上几遍。
姚明珠好笑又觉得心酸。
后面,天气开始闷热起来。
秧田开始缺水了,村里组织挑水浇灌。
姚家在井边的田就刚刚好了,众人原本幸灾乐祸的,此时却无比羡慕了。
只是,不到五天就下起了雷阵雨。
村长田梗生摸着屋檐的雨滴,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若是再干下去,今年估计又得歉收了。
只是,下雨对于姚家水井边的田来说就遭殃了,水太多了,稻谷杆容易倒。姚耀荣连忙冒雨掏了一个沟渠,把多余的水引出去。
暴雨过后,又是一段晴天。
姚家院子里,姚奶奶开始整理起冬天的被子以及垫的枯草了。
姚明珠放了假,跟姚奶奶一起打理起来。
只是经历了一个冬天,床上的稻草没有晾晒和清理,已经有些发霉。
姚奶奶皱着眉头看着床榻上的稻草,伸手翻了翻。
“奶奶,我们是不是搬出去清理清理?”姚明珠看奶奶翻着稻草问。
在缺衣少食的年代,垫床的稻草在如今也是值钱的东西,毕竟床板很硬,铺着厚厚的稻草能缓和下,而且冬天还能保暖,是居家必不可少的东西。村里每年在稻谷收了后会分一些给村民的。只是这几年歉收,稻草留给村里的牛吃都不够,村民手里也就没有分稻草了。
姚奶奶看着孙女清澈的眼睛,毫无嫌弃的模样,鼻子有些发酸。
若是以前,何至于这样。
想到以前,姚奶奶有些愧疚,这个家里就阿珠生不逢时了。只是如今身处在这个大环境,他们家也只能顺应大流。
想着姚家这十年来的事儿,姚奶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稻草有些已经发霉,其实早该换了。只是他们如今却没有多余的稻草,新的也要等到稻谷成熟后。可今年还不知道稻谷的情况,姚奶奶也不敢把这些旧的稻草扔掉的。
姚耀荣见屋子里没有动静,有些担忧走了进来,见祖孙俩看着床榻稻草发呆。走上前看到稻草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