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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份厌恶与她的妇道无关,只因她平时的道貌岸然,骨子里的虚伪奸诈。
我不喜这种人。尽管在外人眼中,我不但虚伪奸诈,还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良久之后,我回她:“我的父亲是陈雍,孩儿不能违背父亲的旨意,曝尸十日,挫骨扬灰,孩儿会照办。”
她情绪失控:“他才是你生父,给你骨血者。”
我走近她,直视她,提醒她:“母亲,既然您让我和四弟当陈雍的儿子,那我们就是陈雍的儿子。另外,父亲最恨的是旁人骗他,您骗了她这么多年,父亲只杀了一个他,您该庆幸父亲对您的情意。试问母亲大人,若您是父亲,知道自己敬重多年的夫人与旁人苟合,并且生了两个儿子,而当中一个儿子又继承了家业,您会如何?”
她充血的凤眸满是惊惧,显然是被我吓到了。
我含着笑,未待她回答,接着说道:“您会杀光我们,而且您还会折磨您自己,或许千刀万剐,或许做成人彘,或许送去军营做营妓,或许,您会将您自己关押起来,亲自动手,日日夜夜,无止无休的折磨。”
一半被我吓到,一半是因我说出了她内心的险恶。母亲唇角抽动,跌坐到地上。
我蹲下,笑脸依旧,语调沉缓:“所以,您看,父亲仅让他曝尸十日,挫骨扬灰以泄这被欺骗二十六年的愤怒,是否该如他的愿呢,母亲?”
她曾与她抱怨我阴沉,但我也就那一次对她阴沉着说话。
圆睁的凤目里满是惊恐与不甘,果然,她又强调:“钰儿,不管怎么说,他是生你者,我不奢望你能为他披麻戴孝,我只求你让他入土为安。”
我笑看着她,扶她起来,没有回答她。
“钰儿,这些年他都关心着你们兄弟,为了你们,为了不被他怀疑,他才一年来府里一次。。。。”
我一直含笑看着她,看着她竭力说服我。
只是,我的决定除了我的晴儿,没人能改变。
待她说完,我微笑摇头。
她指着我,语气不善:“如今你是雍王,只要你一句话,谁敢微词!”
我犹是含笑看她,这么多年来,她终于露出狰狞本色。
第271章 擒钰之心晴也番十四()
“母亲说得是,只要我一句话。可是,孩儿不想。”
但凡我说出这个话,她知道已经不能再让我随她心意。她怒视着我,咬牙着:“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身体里流着的是谷家血。”
我自她的眼眸中看到面含微笑的自己。
“哦,是嘛?孩儿曾经找过他,他告诉我他不能生育。既然他不能生育,那我只能是陈家人。莫非,母亲除了他之外,还有旁人?如今父亲已经不在,母亲若是想谁了,告诉孩儿,孩儿替您安排,让你们双宿双飞。”
她由愤怒转为震惊,震惊我居然找过他。
我装作不知,继续缓缓说道:“真得,不管几个,孩儿都会随您。”
“畜生,畜生。。”碍于院里的人,她低吼着。
既然还能顾忌到旁人,我就知道她不是这么容易被气倒的人。
她咬牙:“他是你爹,他能生育,在我进府之前,我曾怀过他的孩子。”
我含笑不语,盯着她染了岁月的芳华。
她是想说他有生育能力,想让我确信自己是他的孩子,进而达到她的目的。
我依旧含着笑,提醒她:“再过四日,挫骨扬灰。”
她彻底绝望,终于放声悲戚。
父亲也好,神医也罢,我就是我。我要天下太平,政通人和,我要陪我的晴儿,生生世世。
七月流火,尸首一日便会发臭,那日我回锦都时,尸体早已烂得千疮百孔,苍蝇更是密密麻麻围着飞。玄武大街上飘散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味,甚至,还飘到了府里。
四弟尽管不问世事,但他的人在父亲杀掉神医时,也将这个消息送给他。他收到消息后,便带着他们母子回来奔丧。
我估算着时日,最后在第九日日出时下令将他的那副骨架取下来,我不想吓到她,吓到两个儿子。
清洗掉滴落在地上已经凝固的尸水,再经过一整日的风吹,总算,弥漫在锦都上空的臭味不再浓烈。那晚,我收到消息,他们明日会赶到。
子夜里,雷声轰鸣,我躺在她的床上,辗转难眠。
狂风肆虐,大雨倾盆,我想着这么一晚过后,锦都应该会是她印象中的花香阵阵吧!
第二日,天尚明,我出城去接她。
经过玄武街,一如四年前,我微笑,驾马出城。
他们也是马不停蹄,从沐阳到锦都只用了六日。
父亲素来宠她,他的死,她自是伤心。两个儿子见她沉默,也难得安静的各自待在苏泽和四弟怀中。
回到府中,母亲来找她,想着让她说服我将那副骸骨安葬。只是,母亲忘记了,她是个聪明人,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她早就怀疑过他,只是那会儿,她没有想到她会背叛父亲。那时,在母亲开口求骸骨时,她就知道她欺骗了父亲。
她异常的平静,扶着母亲,打断劝慰道:“娘,爹这些年来对您有情,还请您念在二十七年的夫妻情分上,让爹可以瞑目。”
突然之间,母亲也变得平静异常,望着她,缓缓说道:“你果然是他的好女儿,奸诈,狠辣,阴险,恶毒,嗜血。”
第272章 擒钰之心晴也番十五ReenS。()
她终是没有说出对我说的那番话。
随即,她望向四弟,最后望向我,一字一顿道:“你们都是。”
曾经满目仁和慈爱,如今只是空洞,乌黑的瞳仁里是深不见底的空洞。
爱了一生的男人去了,去的连灰也不剩,曾满心欢喜的为他生下两个儿子,可这两个儿子坚持将他挫骨扬灰。
斗了一辈子,戴了一辈子的面具,终于熬到他死了,可惜那个人也死了。留在身边的依旧是最亲的人,儿子,养女,孙子,可是谁都不是他。
堂内寂静的压抑。
片刻之后,虹儿走过去,抓住她的手,糯糯说道:“奶奶,在金城时,您说锦都的家好看,您带我和哥哥去看呀!”
母亲垂眸,虹儿满脸期盼。须臾,她俯身抱起虹儿,再起身时,凤眸里慈爱满溢。
“好,奶奶这就带你们去。”
她牵起阿元走向门外,走进明媚阳光。
虹儿怀着她的脖子,趴在她的肩头,朝着我们眨眼睛。
阿元垂着的小手,小拳头握了放,放了又握。
真是两个懂事的孩子。
不管如何,我都是她的儿子,他们都是她的孙子,我们身上都流着她的血。
她走过来,靠到我胸口,细声说:“二哥,别让我等太久。”
鼻息下,是我们的梅花香,我承诺她,最多十年,我便日夜陪着她。
她昂首看着我,秋水明眸里柔情万种,应道:“好。”
一切按计划进行,苏泽的支持,更让我在五个月后就践祚建大雍。
只是,两地分居,相思刻骨。每年不到一个月的相聚,次次都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他俩也算体谅,夜里让我与她独处。
岁月如梭,第七年,阿元跟着我常住金城,我教导他治国之道。
又两年,一直昏迷如同在沉睡的俊美男子突然呼吸停止,十二岁的虹儿继承王位。她荣登太后之位,开始放权。
再一年,十年之期到,大雍国泰民安,我将皇位传给阿元。之后,我奔赴沐阳。
每次知道我要来,她都会乔装出城迎接我,那次也是。
沐阳城外三十里,木棉树下。
十年前,她将整个沐阳及沐阳城外的官道都种满了木棉。
曾经四月天,我们几人带着他去摘星台。
她两坐在茵席上。她怀着他,头顶着他的头,手指向因为灼灼开放的木棉花而变得火红的沐阳城,柔声说道:“月华,你看,当年小云儿种下的木棉如今开花了。那年在金城,你说我若喜欢,你便种满整个沐阳。我喜欢木棉花,比喜欢红梅还要喜欢。因为木棉花语,珍惜身边人,珍惜身边的幸福。阿宭,看,这满城的木棉,是小云儿为你而种,小云儿希望你能醒来,希望听你唤我小云儿。”
摘星台上,飒飒劲风吹落她明亮眼眸里的泪珠,滴落到他的手背上,也滴落进我们的心里。
珍惜,我们都珍惜着她,也知她珍惜着我们。
那次也是四月天,临近沐阳五十里,一路木棉灿烂绽放。
我归心似箭,沿着红火一路策马狂奔。我知道,她定在落英缤纷中翘首以盼。
前方白衣翩飞,策马朝我奔来。
一声声雀跃的“二哥”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自那后,我才如愿日日陪着她。
此刻,我扶着在我身上的她,欣赏她情动的模样。
她嗔我不专心。
我翻身,缓缓告知她:“擒钰之心,晴也。擒钰之身,晴也。晴儿与二哥,晴与钰,情与欲,无情,无欲,有情,才有欲。晴儿莫不是忘了,二哥,曾为你,禁欲多年。”
因为我的言语,她的极致来得迅猛。
待她回过神,哭着求我放了她。
我凝视她的如花娇颜,低头吻走她额角的细汗,眼角的泪痕,微笑道:“每月二哥要独守空房十二日,晴儿只六日独属于二哥,今夜,二哥可舍不得放开你哦。”
本该属于我的未央夜,奈何中途被打断。我无法,只得收拾好她,再带她去云霄宫。
玉树殿,虹儿的寝宫,灯火辉煌。
四弟望着一身明黄里衣的虹儿眉心紧蹙。
虹儿看着在苏泽怀内哭哭啼啼的轻轻,泛蓝的凤眸里含着几许悔意,几许疼惜。
苏泽轻拍轻轻的头柔声哄着:“轻轻乖,轻轻不哭,舅舅在,你母后也在。”
情况不言而喻。
她走过去,自苏泽怀中接过轻轻,边理着她的衣裳,边哄道:“母后在,轻轻不怕,今晚跟母后去芝兰殿。”
十五岁的轻轻模样与她三人都极为相似,也是极为标致的人。她擦着眼泪,可怜兮兮抽泣道:“虹哥哥,坏。青青,不喜欢。”
虹儿靠近,满脸怜惜,“轻轻乖,虹哥哥日后再不会欺负轻轻了。”
大致轻轻心有余悸,平时粘着虹儿的人此时见他靠近,双臂一怀,紧紧抱住她,玄黑的眸子里满是警惕。
四弟黑着脸拉走虹儿。
虹儿回首,关切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两母女。直到她牵着她走向殿门,他焦急的喊道:“母后,虹儿日后再不乱来了!”
闻言,她顿步回首,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脸,继而,转首前方,出殿。
我与她俩一同离开,耳畔是他们父子甥舅的对话。
“舅舅,我母后什么意思?”
“虹儿以为何意?”
“我不懂呀!母后的心思我猜不准的!四伯,您说说,何意?”
“就是你说的意思!”
“啊!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我就是疼轻轻呀!她未出生时,我就决定要疼她,疼她一辈子,疼她生生世世!”
“那你哥哥呢?”
“我哥哥?父王当年白教他了,当皇帝才五年而已,妃子都有十来个了!”
“据舅舅所知,轻轻可是阿元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