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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行重返大洲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寻回这颗凝雪珠,如今,已经拿回。
那她将不择一切手段的赶回昆仑,前往北冥。
那里,苦苦挣扎的月夕还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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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十五还在为如何一个‘逼’法一筹莫展时,来了一批宫仪大张旗鼓的开始装潢院落,红绸漫天,灯火绵延,到处都贴满了喜字。
十五想拦也拦不住。
“娘亲。”一个穿得更喜庆的,全身红彤彤的家伙,像一只浑圆的糖葫芦一下滚进十五怀里。
看到小莲初脸上都被抹了一层红,十五忙给它擦掉,“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啊?”
“陛下说,娘要和他成亲了啊。明天我就可以喊他爹爹了,“他还说,等娘和他成亲之后,那些妃子全归我了。还给我买了好多糖葫芦。”
“你……”十五万万没有想到,莲绛那么无耻,竟然先朝小莲初下手。
“夫人。”
一个宫仪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大红的嫁衣,“陛下让夫人试试这衣衫合适不?”
“拿出去扔了!”
十五气得声音颤抖。
那宫仪吓得忙跪在地上,“陛下说,若夫人不穿,那就赐死奴婢。”
“呵……他这是威胁我?”十五冷笑,“好啊,那我看看,你们大冥宫有多少人能死。”
“啊。不行!”小家伙忙阻止,“娘亲,陛下方才说了,婢女死光了,就要拿我媳妇儿开刀。”
“你媳妇儿……”十五又气又怒,可是,却如何都没法莲初发脾气,“你知道媳妇儿是什么吗?”
“老婆。”
十五看着几乎和莲绛一个磨子映出来的家伙,对流水吩咐,“看好阿初。”说完,抓起大红色的嫁衣往外面走。
“夫人,您去哪?”
她刚走到门,几十个宫仪一下将十五拦住。更外面,还站了几十个护卫。
“去向你们陛下禀告,我去看艳妃娘娘。”十五抱着红色的嫁衣,冷笑,“他不是说,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满足吗?”
很快,来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侍卫,领着轿子,躬身跪在十五身前,“夫人,请随我来。”
这一切倒是在十五预料之外,她裹好披风,上了轿子,浩浩荡荡的由一群人抬着去往水牢。
大冥宫本就长年下雪,阴寒森冷,那水牢,比想象中的更寒冷潮湿,墙上挂着冰柱,一路上滴滴答答全是水。
最里面的闹房里,艳妃却姿态舒适的靠在干燥的稻草上,听闻脚步声,她睁开眼,看到十五穿着灰色的披风立在牢门外,先是一愣,随后又勾唇露出讥嘲的笑。
“下去!”十五对身后的络腮胡侍卫道。
侍卫一愣,又听十五冷澈声音传来,当即躬身退了下去。
原本还在讥笑的艳妃,看到那络腮胡侍卫如此毕恭毕敬的退下,脸上笑容顿时凝住。
要知道,那侍卫是统领整个大冥宫侍卫的都尉!只直接听从于莲绛!
见她神情落差,十五才幽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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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何以归来 二十五()
艳妃从位置上坐起来,又看着那都尉离开的方向,似乎再三确认之后,才回头疑惑的盯着十五。
见到十五的挵着袖子站在旁边,艳妃目光一沉,起身走向牢门,挑衅的盯着十五,“你以为,你这般处心积虑,就能扳倒我?”
她冷笑,“我今日不过是大意,才落此地步。但是,你也看到了……”她凑近十五,“我不会死。我妃位还在。”
“为了什么?”十五开口,冷澈的声音里,有着王者傲倨天下的孤高和威慑。
这样的口吻,让艳妃惊得一怔,只觉得有些熟悉,“你说什么?桫”
“莲绛对你根本无情意,你这般处心积虑的要留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
“你……”艳妃似被戳到痛楚,尖叫道,“你胡说!这大冥,谁不知,我最为得宠!大名宫女子少说也有五百,但是没有我的允许,那些女人根本不可能见到莲绛。后宫一切,都要经过我的手。”
“这就是宠?”十五神色未变,“宠你,可以把你送给我这个才相识几天的女人?盲”
“住口!如果我不是被你一次次的陷害,会落于此处。”艳妃喘了口气,“但是,你能把我怎样?你想置我于死地,可我偏生活着。你真以为,你来大明宫几天,就真的能扳倒我?呵,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也太小看我这几年的基业了。”
“我历经对手无数,杀过敌人过千,有我钦佩的,有让我刮目的,只有一种让我看不起。”十五身形如松柏淡立于潮湿的水牢里,一双美目明耀闪动,去暗夜中泛着冷芒的钻石,“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自信过头就是自负。”
艳妃依然不屑,她当然清楚至今的手里还握着什么。
而这一点,她非常断定,身前的女子根本没有。
眼前的女子,或许心机更深,或许比自己更美貌,但是,来路不明,而且目的怕也不简单。
莲绛只喜欢忠诚的人,很显然,此女子做不到。
而自己,则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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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以为会是我对手?”艳妃扣住牢门,冷笑,“我见过比你更强大的对手!但是,她同样败在了我手里。”
当年的十五,让莲绛捧在手心里,宠到心里,甘愿为之万劫不复的女人,同样,被她打倒。
“刚好。”十五眯眼微挑下颚,“我还没有遇到过没有打不倒的对手。”
两个女人,隔着牢狱,四目相对火光相撞,杀气黯升。
“那么,艳妃娘娘,开始吧。”
十五勾唇笑了起来,那一笑,眉目生动,竟是光芒四射的妩媚妖娆。
艳妃面色一白,已见十五双手摊,展开了一套华丽而精致的红色袍子,上面的金色繁花,流动着夺目的光彩,宛如天边的流云,那繁花纹路繁复,神秘却高贵。
那正是与莲绛袍子上一模一样的金色地涌番莲。
这种图文,对长生楼,对月重宫来说,是神的象征。
而对这个大洲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大冥过来说,是绝对权力的象征。
“这是什么?”艳妃面无血色的趴在牢门上,盯着十五手中这件旖旎的华服,嘶哑问出声。
“莲绛送来的,今日你被带走之后,他已宣布即日同我成婚。”
“不可能!”艳妃厉声尖叫,伸出手一下抓住了十五手里的袍子,“不可能!莲绛他不会再用这般阵势去娶其他女人。”
她往后一拉,那条华贵袍子被她撕掉一个角。
十五冷笑着看着被撕破的衣服,低声道,“怎么,不过一件衣服,你就这么害怕了?你不是说,我扳不倒你吗?”
艳妃双手一颤,伸手企图抓扯十五的脸,十五侧身,轻巧的躲过,继续道,“艳妃娘娘,这才开始呢。”
说着,十五一挵披风,静静的站在远处,如天神般残酷而冷厉的欣赏着艳妃的狼狈。
“你想怎样?”艳妃将头挤在牢笼缝隙里,全然不顾自己先前竭力保持的高贵形象,狰狞的盯着十五,“你也不过是他女人中的一个。他不过对你有暂时的新鲜感而已。”
她虽然这么说,可眼前女子那睥睨冷傲的神色,却让她感到害怕。三年来,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像潮水一样吞噬自己。
这个女人带来的危险气息,她捉摸不到任何缘由,正是如此,反而更惶恐。
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一次,莲绛怕是认真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和部署,却已经被这个才出现几天的女人弄进了水牢。
十五凑过去,俯身在她耳边,发出似幽灵般阴森邪气的低语,“我想让你死!”
“不可能!我死不了!”水牢里,艳妃的声音凄厉回荡。
“那我就慢慢折磨你。”十五森森一笑,“直到你求着我赐你一死。”
“没门!”
艳妃手里飞出一根银针,刺向十五。
可银针没有飞出,十五却先一步出手扣住了她手腕,轻轻一捏。
剧痛袭来,艳妃双膝无力的跪在地上,手里的银针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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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十五将她丢在地上,重新站直冷声吩咐。
方才出去的络腮胡侍卫一听,慌忙进来,朝十五行礼,“夫人,有什么吩咐。”
十五将那件撕烂的华服丢给那侍卫,“去告诉陛下,方才衣服被艳妃撕破了。”
那侍卫头皮顿时发麻,捧着华服的手都在发抖。
心中暗道:这位新夫人,可还真是一个狠角色。
大冥三年,后宫妃嫔三月册封一次,皆都是一道圣旨,那些女子甚至至今连夜帝陛下的样子都没有见过。
而这一次,夜帝陛下亲手拟定封号,如此急迫举行婚礼的,却是唯一的一次。
可新婚要穿的嫁人,却让人给撕坏!这毁衣之人必死无疑。
半个时辰之后,侍卫面色苍白,战战兢兢的回来,“陛下说,夫人如何才能消气?”
“我生气了?”十五含笑看着那络腮胡侍卫,“我不过是希望你转达,嫁衣破了,这婚事就该取消罢了。”
“陛下说,他早就准备了三十六套礼服,夫人不必担忧。”十五抿唇,看着水牢里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艳妃,淡淡道,“如此,麻烦都尉再去跑一趟,将剩余的三十五套全送来吧。”
都尉眉心乱跳,却不敢忤逆,飞快的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三十个宫仪飞快双手捧着鲜红的嫁衣,站在了十五身后。
十五随时抓了一件,塞到艳妃手里,“嫁衣不在,婚事不成。这里还有三十五套,你还敢撕吗?”
“你以为我不敢撕?”艳妃抖着蠢道。
“那你撕。”十五做了一个自便的姿势。
艳妃扯着那裙摆,作势一拉,动作却突然顿时,冷笑,“你想激将我?那你就失望了。”方才撕了那嫁衣,她心里还后怕,还在都尉来时并未说莲绛发火,她心稍安。
可如今自己这个状况,实属不能再忤逆莲绛,她要做的便是表现出对‘莲绛’百分之百的温顺服从,以此再次拿回属于自己一切。
“我是失望了,原来你比我想象怕死。”
艳妃不似其他女人那般冲动,她有着常人所没有的隐忍和理智,如今看破十五的目的,她转身,重新躺在那稻草上。
“夫人,天色将晚,陛下传你早些回去。”
水牢里又来了一个人,那人颔首默默的立在入口。
水牢潮湿,那人似故意躲避十五审视的目光,十五也无法看清他神情。
“冷护卫,劳烦你去回禀陛下,这三十五套衣服我就留一套。一生一套嫁衣,多的,撕了才回去。”
“一生一套嫁衣?夫人说的好。”正当一群人被十五这要求吓得不知所措时,水牢入口传来一个慵懒的声语。
闻此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