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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嘴角的笑意,确实不像是伤心的样子,谢云萱终于是放下心来。
又和小姑姑说了会儿话,就准备离开了。
可这才刚起身,就见芷东匆匆走了进来。
“郡主,听说那罗氏悬梁自尽了。”
罗氏?
谢云萱不比谢元姝知晓朝堂那些事儿,只是这名字,似乎也很熟悉的样子。
在她蹙眉的功夫,谢元姝淡淡道:“罗氏这是存着保全徐次辅的心思呢。”
自前几日赵保在宫道上杖毙了孔大人,徐府这些日子更是战战兢兢,就等着乾清宫的旨意呢。可这旨意,却迟迟未下。
这可比直接降罪徐家,都要让徐家难受。
有什么比架在脖子上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刀威慑人心吗?
而在昨日,宫里又有流言传出,说是皇上在御书房怒骂徐次辅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还提及了这罗氏,说是徐次辅不顾同僚之情,此为不义。
谢元姝闻着消息时,也没把这放在心上。毕竟,她早就知道,依着皇上的性子,不会轻易饶了徐次辅。只是,他还没决定,要不要手下留情,毕竟徐次辅可是当过太子太师的人。
而且,东宫大婚在即。
可他那番话,活生生是逼死了罗氏。
谢元姝这会儿也忍不住有些唏嘘。
当年,罗氏倾慕徐次辅,主动求嫁。而今,因着皇上这番话,她悬梁自尽,必然是想着能保全了夫君。
一个女子能情深至此,谢元姝一时间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时间就这样很快又过去五日,这日早朝,乾清宫终于传出消息,皇上准了徐次辅回乡丁忧的折子。
徐次辅磕头谢恩。可如何能不知道,日后这京城,他必是回不来了。
他不知皇上这次手下留情,是否是因为罗氏的缘故,可不管是什么缘由,徐家能够全身而退,他多少是松了一口气。
只可怜了罗氏,当初他若能狠心一些,也不至于是这样的结局。
坤宁宫
郑皇后闻着这消息,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
皇上到底是顾及太子的面子呢。
“娘娘,奴婢早就说过,皇上不可能不顾及殿下的脸面。如今,您终于能安下心了。”
郑皇后轻抿一口茶,半晌才道:“本宫这次是险险避了过去,这日后,还是小心谨慎些才好,否则,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赖嬷嬷笑道:“娘娘,如今徐次辅的事情也已经落定,接下来便是殿下大婚之事了。您不如趁着皇上心情好,和皇上提及宁德公主下嫁韩家三少爷一事。奴婢这几日琢磨着,昭华大长公主没在请安折子中亲自求皇上赐婚,而是给您递了密信,可见是想让您揽了这功劳的。由您提出来,皇上又如何能不看重您。”
郑皇后当然是承昭华大长公主这情的,她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是啊,这事儿这个时候提出来,再好不过的。”
郑皇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得意了,正想着该瞅个什么时机和皇上提及此事,却在这时,有宫女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郑皇后这些日子,最见不得就是这样的情景。
“娘娘,不好了。郑姑娘在御花园赏花,不巧遇上了喝醉酒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好像是把郑姑娘当成了宫里的宫女……”
等宫女战战兢兢的说完,郑皇后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宫女的话虽未说完,可她如何不知自己那儿子做了糊涂事儿。
这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的。可都被她给瞒住了。
至于那些被太子幸了的宫女,也都成了这宫里的冤魂。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是淼丫头,怎么会这样,这大婚在即,太子怎么还这样不懂事。
事情要说到前几日,她给了穆家姑娘恩旨,让她往长春宫去探望恭妃。可又觉得,这独独让穆二姑娘入宫小住,有些扎眼。想了想,便让自己的侄女郑淼也入宫来了。
对于这侄女,郑皇后多少有些偏宠。
往日里,她也没少宣这侄女入宫来小住几日。她如何能相信,偏偏这次,会出了这样的意外。
见郑皇后险些没晕过去,那宫女又急急回禀道:“娘娘,幸运的是御花园当时并没有人,梁公公闻着消息,也急急赶过去了。这会儿,太子殿下也已经回了东宫,可郑姑娘,却是哭的厉害,梁公公才急急遣了奴婢来回禀娘娘。”
宫女的话让郑皇后多少是松了一口气。
可还是忍不住又问一句:“你确定这事儿没被人看了去?”
那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梁公公已经彻查过了。当时御花园并无他人,巡逻的侍卫半个时辰前才离开。”
郑皇后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有些后怕的看向赖嬷嬷。
赖嬷嬷也万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若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也就罢了,可这人,偏偏是郑姑娘。
可她心中却不由有些疑惑,怎么偏偏就这么巧呢?
可这疑惑也只是一瞬间的,毕竟,这郑淼往宫里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第114章 失算()
“那孽障怎么就这么不知收敛; 他难道不知道; 本宫因着徐家的事情; 多么没脸。他怎么在这个当口又做下这样的糊涂事呢?”
不怪郑皇后这样动怒; 说到底,这宫里侍奉的宫女,都是皇上的女人。太子虽是储君; 可也难逃私德有亏。
赖嬷嬷知道皇后娘娘如此动怒,更多的是因为这次连郑家姑娘都被牵扯了进来。
她斟酌了下,小声道:“娘娘; 这郑姑娘已经失了清白,这事儿却是有些难办呢。”
这事儿若放到一年前; 郑皇后也就将错就错; 太子不过是幸了淼丫头罢了; 她直接把她指给太子; 也就是了。谁又会说什么。
可今时不比往日,这太子还未大婚; 就弄出这样的丑事来。皇上会怎么想; 朝臣会怎么想。与太子的名声有碍啊。
而且,这阖宫谁人不知道,太子不喜欢那顾氏; 觉得顾氏不过是小家碧玉; 当初不过是因为皇上赐婚; 太子才不得以点头的。当时这些流言蜚语; 想必皇上也有所耳闻; 可到底太子还是接了旨,并未闹腾到皇上面前,皇上也就睁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眼下,大婚在即,这样的事情岂不让皇上觉得是他故意为之,觉得太子对他心存怨怼。
因为不满这桩婚事,才这样给顾氏难堪。
想到这事儿若是被皇上知晓,郑皇后就忍不住连连叹气。
当务之急,也唯有安抚住淼丫头了。
这事儿,她如今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置,可不管怎么,她总不能在这时候再出什么乱子。
这么想着,她急急就去了郑淼住的西配殿。
她膝下无女,往日里格外的宠着这侄女,每次郑淼入宫,她便让她住在坤宁宫的西配殿。
出了这样的丑事,随郑淼入宫侍奉的丫鬟凝香急的早就眼睛红红。
可她也知道,梁公公急急让人把姑娘送回来,肯定是想掩人耳目的。她心里就是再担心,也不敢哭出声来。这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难免治罪。
出了这样的乱子,也不知皇后娘娘会怎么安排姑娘。
可依着娘娘平日里对姑娘的宠爱,应该会为姑娘做主的。
可如今太子大婚在即,顾氏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姑娘难不成要委屈给太子殿下做妾。
想到这,凝香就觉得这次就不该入宫来。
她心里正着急着,这时只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看是皇后娘娘,她也不知是替自家姑娘委屈,还是因为惧怕,她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郑皇后看她眼睛红红,心下更是一阵怒火。
“你这贱婢,陪着姑娘往御花园赏花,怎么出了这样的意外?”
面对突如其来的怒火,香凝吓得险些晕过去,急急磕头辩解道:“娘娘,是姑娘瞧着今个儿日头好,想坐在凉亭里看会儿书,吩咐奴婢回来取书的。奴婢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奴婢是半步都不敢离开姑娘的。”
听着她的话,郑皇后眉头紧蹙,可也知道,这事儿说到底也怨不得她。
而且,她随意打罚了一个丫鬟是小,可这阖宫都知道她是侄女身边的贴身丫鬟,这时候突然消失了,难免惹了流言蜚语。
内室里,郑淼显然也闻着了外头的动静,突然就低声哭了出来。
“姑娘这是醒来了。”香凝的语气中难掩欢喜。
郑皇后缓步走进内室,一眼就看到黑漆吉祥纹床上郑淼泪眼朦胧,一副狼狈的样子。
她看的直皱眉,心里又是一股火气冒了上来。
可又想到,她方才并未清醒,丫鬟们也不好侍奉她重新沐浴更衣。何况,这个点上,让宫女们送了热水过来,总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见郑皇后脸色阴沉,郑淼浑身一个瑟缩,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就要跪在地上给她请罪。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平日里又是个规矩的,出了这样的事情,郑皇后如何能不心疼。
没等郑淼下床,她急急便上去拦了她。
郑淼却再也忍不住,扑倒在她怀里,哭了起来,“姑母,姑母……”
她口中只不停的喊着姑母,可想而知,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郑皇后拍拍她的后背,也有些难过。她之前也不是没有疑心过,怎么事情偏偏会那么巧。可现在,她所有的疑心都消散了。
这若是侄女自个儿算计的,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是那孽障醉酒做下了糊涂事儿。你放心,姑母会替你做主的。”
听着她这话,郑闵身子僵了僵。
郑皇后抓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安抚道:“淼丫头,姑母知道你自幼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也知道,太子大婚在即,这事儿若是现在传出去,岂不惹了皇上动怒。到时候,御史也少不得会弹劾太子。”
“你愿意你太子哥哥这样被人攻击吗?”
郑淼吓得急忙摇头,“姑母,我怎么会存了害太子哥哥的心。若如此,也辜负了姑母这些年的疼爱。”
看她这样乖巧,郑皇后暗暗叹息一声,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她轻轻拍了拍郑淼的手,又道:“所以,明个儿你先回府去。等太子大婚过后,瞅着合适的时机,姑母会替你做主的。”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只是,你是我们郑家嫡出的姑娘,如今又有太子妃在前,你即便入了东宫,也不过是妾室。若你不想,那姑母会再替你则一门婚事。”
“至于今个儿所发生的事情,你放心,姑母有万全之策,断然不会让未来的姑爷发现你失了清白之身。”
郑淼一副吓坏的样子。
她不糊涂,姑母这是不想让她侍奉殿下。
可若她不能入宫侍奉殿下,今个儿这样费尽心机又算的了什么。
她早就倾慕太子哥哥,而且,娘亲也和她说,成国公府需要一个人来稳固现在的地位,皇后娘娘为太子做想,提拔那嗣子郑晟,这个时候若她能侍奉太子殿下,日后再能诞下子嗣,那郑国公府,也不至于那样被动。
区区一个嗣子,难道日后还真的想袭爵不成?
郑淼知道娘亲心中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