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元姝一番剖析,让谢敬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那傅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幼姝可是想好如何处置了?”
谢元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知道,哥哥们恨不得杀了那小贱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孽种替我出气。可我非但不准备杀她,还会让她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孽种。”
“陈延之不是想和她长相厮守,那我就成全他们。假若这傅氏再给陈延之声了庶长子,你说,事情可不好玩了?之前因为求而不得,成了他心中的朱砂痣,白月光。可现在,你觉得他看到那傅氏和那孩子,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说罢,她怕哥哥们还是有些不理解,又加了一句:“比起给陈家一个痛快,我更乐于把刀子悬在陈家人头上。这要落不落,才最是让人恐惧的。有了这桩丑事,我看谁会嫁给他做正妻,他就一辈子守着那小贱人和庶长子吧。到时候,他的世子之位还坐不坐得稳,好戏才真正开演呢。”
虽幼姝这次病愈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可再怎么,在谢敬几人眼中,幼姝还是那个被他们娇宠着的幼妹。
可此刻,听着她这番话,几人除了震惊之外,却不由有些心疼。
若是别的贵女遇上这样的事情,早就哭晕过去了。可幼姝,却这样的心思缜密,为什么,不就是怕谢家失了稳妥,遭了皇上的猜忌。
像是知道几位哥哥的心思一般,谢元姝缓步走到谢敬跟前,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大哥,我知道你们疼我,也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话多少吓坏你们了。可我再不是那个摔倒了就哭的小姑娘了。这次的事情,确实让我面上不好看,我更知道,会有很多人看我的笑话。可这又算的了什么?若因我之事,让我们谢家被弹劾,那才是称了某些人的心思。”
谢敬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暗暗叹息:“你呀,不知不觉竟然真的长大了,变化之快,连哥哥都有些追不上了。”
“你放心,哥哥们不会鲁莽行事的。不过,即便我们暗中有这样的谋划,面儿上,我肯定不会让陈家如意的。在皇上心里,哥哥不过是个武夫,纵然再给陈家没脸,肯定也不会拦着哥哥出这口气的。”
知道哥哥这是听进去她方才那番话了,谢元姝眉眼弯弯,别提有多开心了。
许是因为这事儿终于落定,谢元姝难得的好心情,回了凤昭院之后,便让芷东拿了酒来,一个人小酌起来。
屋里的丫鬟也都被她遣了出去。
酒过半巡,谢元姝微微有了醉意,她支着下巴想着上一世,又想到重生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不知为什么,她虽说开心,可也没想象中那样,真的就那样兴奋。
这时,只听咯吱一声响动,谢元姝下意识的回头,却见韩砺不知什么时候,浅笑的站在了那里。
不用想,他肯定是溜进来的。
这天底下,还有他这样胆大之人?
要是换做旁人,谢元姝早就治罪他了,可看着眼前的他明眸皓齿,她却笑得指了指身边的座位,“世子爷这个时候过来,也不怕被人当做贼给捉了。”
韩砺看她脸颊微红,知道她必是因为陈家的事情。
他笑着坐下,不客气的拿了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谢元姝半晌才回过神来,急急去抢他手中的酒杯,“你这人怎么这样!这酒杯是我用过的。”
韩砺难得见她这样张牙舞爪,噗嗤笑了出来。
其实他也是斟酌许久,才决定偷偷往忠国公府来的。
郡主虽说早就知道了这桩丑事,而一切也如郡主所安排那样,被戳穿开来。
可哪一个女子遇上这样的事情,能够丁点儿都不伤心。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方才看着郡主一个人饮酒,那孤寂的样子,让他突然心疼的厉害。
他原也只是想远远看她一眼,可这会儿,却选择了现身,陪她小酌起来。
第96章 醉酒()
谢元姝看他嘴角浅浅的笑意; 突地问道:“世子爷可知道; 自从世子爷遇刺以来,便有传言说; 背后主使之人是昭华大长公主。怕是这会儿连皇上心中都不免犯嘀咕。”
韩砺看她眼中的揶揄; 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所以说,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谢元姝从他手中抢过酒杯,又倒了一杯酒,浅酌一口;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子爷其实早在初始之时,就把一切都算计进去了。毕竟; 这事儿最大的获益者,才有最大的动机。靖南王府不至于招惹这样的麻烦,皇上也不会,事情到了最后; 世人的目光自然就会放在昭华大长公主身上。毕竟这些年; 她时时刻刻不在想让二房那三少爷取代了世子爷。”
“只可惜; 她的敌人不是乳、臭未干之人,偏偏老谋深算到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说着; 谢元姝微有些醉意的突地拽住了韩砺的胳膊; 似真似假道:“好在世子爷并没有和我为敌; 否则; 我怕是会头痛的很呢。”
韩砺听她如此说,微微怔了怔,也没挣脱开来,只似真似假的回道:“郡主放心,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成为郡主的敌人的。”
毕竟重活一世,他是那个坐上至高之位的人,谢元姝虽也知道他此刻言语间有真情,可又怎么可能尽数信了他。
好在如今谢家和韩家暗中结盟,即便他如上一世顺利登上那个位子,她只要好生谋划,应该能够让谢家有个退路的。
届时,她也不敢奢求他还记得今日这话,只盼着,她谋划这么多,能够不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韩砺并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一阵沉默,还以为她不信他,急急问道:“郡主不信我?”
谢元姝看着他眼中的急切,突地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嘴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信世子爷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只希望,若真到了那一日,世子爷能记起今个儿所说这番话。”
对于她突然亲昵的动作,韩砺突地心里一咯噔,脸颊竟然微微有了热意。
他知道,郡主是有些喝醉了,否则,不至于这样失态。
谢元姝把他的拘谨看在眼中,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世子爷怕什么?我还会吃了世子爷不成?”
说完,她又意有所指道:“世子爷得王爷宠爱,可别告诉我,这个岁数了,世子爷身边还没过侍奉之人。”
韩砺半晌才明白她在指什么,想都没想,沉静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确实是没有。”
她本是一句玩笑的话,原也没指望他理会她的。
没想到,他竟然认真了。
谢元姝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来缓解眼前这尴尬,只自顾自的喝着酒。
可心中还是不免嘀咕道,“你房里有没有侍奉的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何必这样急急的解释什么?”
其实她从不敢想别的什么,韩家能和谢家结盟,只要最终韩砺能看在今日一同喝酒,说心里话的情分上,能让谢家全身而退,她已经很知足了。
每个人肩上都有自己要承担的东西,她如此,韩砺也如此。
她从不会无端的要求别人替她牺牲,因为,比起单方面的牺牲,双方的利益才是最可靠的。
这一晚,谢元姝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等她醒来,芷东忍不住嘀咕一句:“郡主也真是的,怎么一个人喝那么多的酒。”
“只是也奇怪了,那一壶酒都已经空了,郡主竟然还能一个人上了、床。”
听着她这话,谢元姝微微怔了怔,想来昨日必然是韩砺抱她安歇的。
想到自己竟然和他那么亲近,她不由就觉得指尖有些颤抖。
而且,除了这个,芷东和芷青两个丫鬟,他想必也在她们身上动了手脚,否则,这两丫鬟怎么可能丝毫没有发觉,她的房间来了不速之客。
芷东看她有些神游九霄,以为是宿醉的结果,忙端了才做好的醒酒汤上前,“郡主,您是不是头痛啊,您也是的,整壶酒竟然都喝完了。这不头痛才怪。”
谢元姝伸手接过青瓷小碗,拿着勺子轻轻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昨晚她确实是贪杯了些,可若她没有记错,那一壶酒里大多是韩砺喝了。
他身上还带着伤,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了伤口。
这样的念头让她自己都诧异极了,她怎么会这么关心他呢?
昨个儿可是他自己不请自来,她也没逼他陪着自己喝酒,就算真的影响了伤口,他也是咎由自取,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而另一边,谢云菀昨个儿也是彻夜未眠。
看她脸上的不忿,伴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到底还是没忍住,上前缓声劝着道:“姑娘,如今既然已经东窗事发,殿下和国公爷已经决定要去退亲,这个时候,您万不好往郡主身边去,帮着陈家世子爷说话了。”
谢云菀早就盼着看谢元姝的笑话,只没想到,连老天爷都帮她。
嘉敏公主往哪里捉、奸不好,怎么偏偏闯进了李氏置办的院子中,戳穿了这件丑事。
她昨个儿闻着这消息时,气的把屋里的东西摔了大半。
凭什么?凭什么连老天爷都在帮着谢元姝。
她不甘心。
这会儿,听着伴雪小心翼翼的提醒,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她确实不适合往凤昭院在小姑姑面前说什么。
若是往日那个天真散漫的小姑姑,她还有那个把握,她能被自己怂恿。可自打小姑姑病愈醒来,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她除了去自取其辱,断然不可能如往日一样哄的她团团转。
此刻,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小姑姑虽没能如她所愿嫁到陈家,可出了这样的丑事,小姑姑还能讨了好不成?虽犯错的是那陈家世子爷,可世人对女子更是苛责,出了这桩事,小姑姑的名声,想必也有损。
陈家做了这样欺上瞒下之事,果真如谢元姝所想那般,这日早朝时,谢敬逮着机会就给那定国公没脸,生生把那定国公弄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可谢敬这样的咄咄逼人,尤其皇上也在,竟然也没人敢说他御前失仪。
等到这日退朝,定国公几乎是落荒而逃,别提有多难堪了。
等回了府,他直接就往正院去了。
李氏昨个儿一宿没睡,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知道国公爷是恨毒了她,也恨不得没有延之这个儿子,所以,昨个儿便让儿子在外头避了一晚,生怕国公爷在气头上,对儿子动了家法,手上没个轻重,真的铸成大错。
让她诧异的是,国公爷昨个儿并未来质问她,听说是一回府就往老夫人那里去了。
可她也知道,自己迟早逃不过。
这不,见定国公气急败坏的闯进来,她直接就跪在了那里。
眼前的李氏一身素衣,未戴任何的首饰,定国公如何不知,她这是在请罪。
要说两人也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定国公虽气她不知轻重,可也未必就能下了那狠心。可今个儿早朝,他被谢敬指着鼻子骂,同僚们看他的目光,也充满了不屑。
这娶妻娶贤,可李氏竟敢这样瞒天过海,皇上没直接治他的罪,已经是看在陈家是大皇子岳家的面子上了,他如何还能没那个自知之明。
这李氏,断然是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