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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耳边传来芷东急切的呼唤声,谢元姝从梦境中醒来。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奴婢瞧着您方才像是梦魇了一般。”
看郡主满头大汗,芷东忙拿了帕子替她擦了擦。
谢元姝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尤其方才的梦境是那样的真实。好半晌,她才真正回过神来。
她紧紧攥着手,心头恨极了。
芷东当然摸不清楚她心中是怎么想的,低声问她,要不要点了安神香,再睡一会儿。
谢元姝却摇摇头。
她再也不想像睡梦中那样无力了。她重生了,陈家只会是她的手下败将,而用不了几日,她就要让陈家成为京城最大的笑话。
至于自己,她知道,若那桩丑事爆出了,她也会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可那又如何?
谢家如今和镇北王府结盟,谢家再不会如上一世一样,有那样惨烈的结局。
只要谢家在,母亲在,几位哥哥在,她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见郡主摇头,芷东暗暗叹息一声,侍奉她沐浴梳妆。
知道郡主心里藏了事儿,芷东犹豫了下,还是低声宽慰道:“郡主,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您是我们谢家的掌上明珠,有殿下在,有几位老爷在,您心里若是有什么事儿,受了什么委屈,千万不要一直藏在心里。”
知道她在关心自己,谢元姝笑了笑,“没事,你放心吧。方才只是做了噩梦。”
她没说出口的是,用不了几日,她再也不会怕这样的噩梦了。
因为,她再也不是那个被软禁在后宅,可怜兮兮的女人。
等到几个丫鬟侍奉她用过早膳,芷东又抱了雪团进来。
这小家伙,似乎知道谢元姝藏了心事,今个儿是格外的黏她。
时不时就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指。
见郡主宠溺的抱着雪团,眼神也不再如方才那样冷寂,芷东和芷青两丫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亏得是韩家世子爷送来了这小东西,否则,今个儿还不知怎么能安慰郡主呢。”
“可不是,雪团瞧着也是有灵性的,之前还从未这样黏、着郡主。”
有雪团在屋里,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很快便有丫鬟进来回禀:“郡主,定国公府老夫人和大太太来了。这会儿,已经往鹤安院去了。”
谢元姝宠溺的摸了摸雪团,嘴角微微勾起,“知道了。”
鹤安院里,定国公府老夫人和凤阳大长公主有颇多的感慨。
想当年,两人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可这一转眼间,就都成了孀居之人。
不过提及谢家和陈家的子弟,两人又都宽慰了些。儿孙们争气,这就是到了地底下,也有个交代了。
这样感慨一番,定国公府老夫人终于笑着开口道:“我也不瞒殿下,今个儿过来,是想和殿下说说郡主和我那孙儿的婚事。”
“我也觉得此事有些唐突,更知道殿下想多留郡主一些时日。可这姑娘家总归是要出嫁的,这又未离开京城,殿下还怕郡主嫁过来之后,我这老婆子不放人吗?”
一句话逗得众人俱都笑了起来。
凤阳大长公主也难掩笑意。
这时,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丫鬟们请安的声音。
谢元姝浅笑着走了进来。
定国公府老夫人满是慈爱的看着她,招手让她上前:“郡主这孩子,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谢元姝乖巧的给诸位长辈请了安,笑着坐在母亲身侧。
见她这般,李氏心中一喜,今个儿她们往忠国公府来,两家其实是心照不宣,郡主不会不知道她们的来意。
既然知道,却丝毫都没有避讳,可见,心中也是同意早些过门的。
李氏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谢元姝,越想心中是愈开心。
儿子做了糊涂事,这确实很棘手。可碍着有她在,能够妥善处理,这便是她的能耐了。
郡主对儿子如此倾心,大婚之后,即便知道傅锦和儿子的那桩丑事,可到时候,又能如何。
左右傅锦她不会留她活、口的,徒留一个羸弱的孩子,郡主再是动怒,也不至于真的就撕破脸。
谢元姝早就发觉李氏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自己,想到她此刻心中肯定得意的很,她便故意给了她个大大的笑容。
李氏万没料到,郡主会突然朝自己笑。
按说,郡主这般,她该感到开心的。可也不知为什么,郡主方才那笑,竟然让她心中生了些不安。
这没来由的慌乱让她诧异极了,可这会儿也不容她多想。
而定国公府老夫人方才也瞧见郡主朝着李氏那一笑,她倒也没有觉得诧异,反而心中对这孙媳妇更是喜爱。
谢元姝今个儿穿一身缕金百蝶穿花淡紫色褙子,浅紫色月华裙,明眸皓齿,乌黑的头发戴着赤金缠丝珠花,浑身贵气,这整个京城怕都找不出这样的女孩子了。
定国公府老夫人如何能不满意。
她心中暗道,这若不是因为她和殿下早年的交情,郡主这身份,这姿色,怕是媒婆都要踏破忠国公府的大门了。
她难掩欢喜又道:“我呀早就盼着郡主能早些过门,这样,还能一起打叶子牌。”
凤阳大长公主殿下闻言,笑着看向宝贝闺女。
只见她浅笑的端坐在那里,可也不知为什么,眼中虽有笑意,可那笑意,却让她感觉有几分虚无缥缈。
她这到底是对陈家世子爷,满意呢,还是不满意。
可若是不满意,依着她的性子,也不会这样静静的坐在这里。
她心头正疑惑着,却听谢元姝笑着道:“老夫人,听说傅家姑娘离京了,我的叶子牌只怕没傅姑娘打的好呢。”
李氏听着她这话,身子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谢元姝却是故作无辜,看着她道:“大太太想必也格外的舍不得傅姑娘吧。这傅姑娘虽说是寄居府邸的表姑娘,可这些年,得大太太看顾,大太太如何舍得她离京呢。”
李氏瞧着眼前眉眼弯弯的谢元姝,差点儿没晕厥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
郡主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那小贱人来了。
第89章 妙计()
等的从忠国公府出来; 马车上; 白氏想到方才郡主几次提及傅锦; 有些不安的看着李氏道:“大嫂,郡主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了?”
李氏沉着脸; 她心中也有些不安,可又觉得,许是因为心虚; 才多心了。
毕竟郡主年岁小; 被大长公主殿下娇宠着,若是真的察觉了,怎么可能不闹腾开来。
“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郡主若不想嫁给延之,今个儿就不会露面; 更不会乖巧的坐在那里。可她既然来了; 可见是点了头的。”
白氏听她这么说; 也低喃道:“是啊; 郡主若是真的知晓了那桩丑事; 又怎么可能沉不住气; 又怎么可能丝毫动静都没有。”
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有些不安。
而此时的京郊; 一处隐蔽的院落; 傅锦坐在临窗大炕上; 一言不发。
秋夏看着姑娘这样; 心里也有些不好过。
这院子里; 除了她近身侍奉姑娘,其他人都是大太太安排来的。而且,她细细观察过了,这院落的每个出口都有婆子守着,饶是秋夏觉得大太太是为了姑娘的安危着想,这会儿心中也生了些许的不安。
这样严防死守,大太太这是要做什么?
可这些话,她又不能说给姑娘听。
姑娘如今怀着身孕,若是忧思过甚,伤了孩子就不好了。
“姑娘,方才奴婢已经差人把院子里都打扫过了,这院落虽小一些,可瞧着倒也雅致。这院里侍奉姑娘的,又都是大太太精挑细选,您就安心的住着吧。”
傅锦听了秋夏这话,眼中却突然浸满了泪水。
“精挑细选?若真是精挑细选之人,那些贱婢们怎敢那样懒散,那样不把我放在眼中!”
她虽已经知道大太太给她找了容身之处,可眼前这院子,连定国公府丫鬟们住的院子都不如。她不由觉得大太太这是在故意给她没脸。
而且,院里的丫鬟对她丁点儿的敬畏都没有。
想到自己要在这里住很长时间,她这心里,就委屈极了。
世子爷想必是知道她离府的,却迟迟不肯露面,虽然是为了避人耳目,可世子爷对她若有半分真心,也该偷偷过来看她一眼的。
哪怕是为了看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总比这样不露面的好。
见姑娘眼中含泪,秋夏安慰她道:“姑娘,您别怪大太太。这院子里,除了几个得力嬷嬷,其他的丫鬟,肯定也是这几日才采买的,失了规矩也是有的。您肚子里怀着孩子,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您又何必为了这点儿小事动怒。”
傅锦闻言,一把摔了小案桌上的茶杯,哽咽道:“你以为我是在和这几个小丫鬟置气,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衷。自打我从慈安寺回府,如今,又住在了这鬼地方,世子爷却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他说他要娶我为正妻,说等我生了孩子,若是个哥儿,未来便让他袭爵。还说他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这些话此刻都言犹在耳,可这才过了几日,他就这样对我避之不及。”
许是这样的不愤藏在心中多日,她摔了一个茶杯还不够,起身又把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
看姑娘这样发疯,秋夏都要吓坏了。
刚想着怎么劝姑娘,却在这时,慎嬷嬷冷着脸走了进来。
这慎嬷嬷也是大太太李氏身边的得力嬷嬷,虽不比杜嬷嬷那样得大太太倚重,可也是不容小觑的。
见她进来,秋夏不由有些心虚,急急上前拦着自家姑娘,“姑娘,您仔细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慎嬷嬷一身藏青色褙子,头戴银色吉祥纹簪子,冷冷的目光看着傅锦,讽刺道:“表姑娘这是在做什么?这屋里也是丫鬟们精心布置过的。姑娘这样说砸就砸,难不成是对我们这些侍奉的人有意见?”
傅锦愣了愣,虽她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了稳重,可这会儿连一个贱婢也能骂到自己头上了,瞬间一股火就蹿了上来。
“嬷嬷这话我倒不明白了,这东西难不成是内造之物不成,我砸了,再差人去买就是,定国公府还会缺这个钱了。”
慎嬷嬷万没想到她会出口反驳,被噎的一口气差点儿没喘过来。
小贱人,你不过是仗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若没这小孽种,你以为大太太会留着你。
秋夏都要吓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嬷嬷,您别把姑娘方才的话放在心上。姑娘肚子里怀着孩子,近些日子便有些喜怒无常的。嬷嬷若要责罚,就罚我吧。”
慎嬷嬷冷哼一声,不屑道:“我哪里敢和表姑娘置气,这如今谁不知道,表姑娘的肚子金贵着呢。万不能让表姑娘动了胎气的。”
说罢,又道:“所以表姑娘有气,尽管砸,砸了,奴婢再去买,左右这些东西,确实是不值钱。”
最后这不值钱三个字,慎嬷嬷咬字极重。
傅锦先是一愣,瞬间恨不得去撕碎她的嘴。
她这哪里是在说屋里的东西不值钱,这分明就是在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她不值钱。
可慎嬷嬷哪里有这个闲工夫和她在这里置气,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