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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混世魔王上一世最和谢元姝亲近,别的晚辈都把她当小姑姑敬重,这孩子,在她面前却丝毫不拘束,也因此,谢元姝格外的偏宠他。
这次谢元姝病倒,谢少阳日日往她院里来,见谢元姝沉睡不醒,急的眼眶都红了。大骂宫中的御医是庸医,几天前留了书信说是往外头去寻名医,至今还未回来。
等谢元姝一醒,府邸已派人去给他传了消息。只是,路途遥远,回来该是还有几日的功夫。
等相互见了礼,凤阳大长公主也不拘着几个孙儿,就让他们先下去了。
府邸久违的欢快,凤阳大长公主早膳都用的比往日要多一些。
大夫人纪氏见凤阳大长公主脸上的笑容,跟着也松了一口气。她因为是续弦,这些年虽执掌中馈,却怕行差踏错。这次郡主病倒,她也是日日的提着心。
如今谢元姝好了,她心下还是有些后怕,便提议说,等过几日陪着郡主往佑安寺去上香,求个平安符。
虽知道纪氏这般说,多半也是为了在母亲面前刷存在感,可能够做到数十年如一日,倒独纪氏一人了。
对于纪氏,谢元姝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人都有私心,她也从不会把别人的善意踩在脚下。
她琢磨不透的是,纪氏这样的人,怎么就教养出谢云菀那样的女儿来了。
谢家倒了,她谢云菀又能捞得到什么好处,没了娘家的倚仗,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上一世,因为贪恋东宫太子妃之位,早就和太子有了苟且。等到东窗事发,被大哥送到了郊外的庄子上。可她到底是有能耐,收买了庄子上的婆子,愣是求到了太子跟前,说自己有了太子的骨血,愣是仗着这个,入了东宫。
虽说她削尖脑袋的才入东宫不久,太子就被圈禁了。可东宫唯一的皇太孙傍身,陪着太子经历圈禁之后,终于母凭子贵,爬到了中宫皇后的位子上。
只可惜,这样的美梦也不过短短半年,韩砺就挥兵南下,攻入紫禁城。
谢元姝至今都记得,她被朱崇囚禁在兰涟小筑,她曾来看过她一次。
她是个厉害的,知道朱崇不喜她往兰涟小筑来,除了那一次,便从未踏足过。
那时候,她到底是有了皇后的尊荣,神色间已有了上位者的居高。
她头戴龙凤珠翠冠,一身华服,浅笑的走到她面前,缓缓道:“小姑姑。”
谢元姝是恨她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谢家功高震主,皇上早就有猜忌之心,要怪只能怪谢家太忠心了。从未想过有任何的退路。
赤胆忠心,换来的只是更加惨烈的结局。
可她怎么都没想过,最后压倒谢家的,是谢云菀亲自呈在皇上面前的书信。说是从大哥书房偷来的,当时大哥已经去世,往日里来往的世家都避之不及。便是下葬那日,也是门可罗雀。
所有人都在猜测,皇上到底会不会给谢家留一线生机。
那个时候,谢元姝被软禁在内宅,也是日日提着心。她得到的消息不多,为了得到消息,她拿自己的体己去贿赂底下的丫鬟。可怎么都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谢云菀的大义灭亲。
她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书信,上面写着大哥和莽子通敌之事。
一瞬间,雷霆震怒,谢家满门百口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母亲气急攻心,当场就晕过去了。虽宫里给了恩旨,大长公主殿下可往西宁行宫去休养。可母亲的性子,又岂会接这样的恩旨。
想到这些过往,谢云姝眼底一阵冷意。
好在这时外头的婆子进来传话说,表姑娘过来给大长公主殿下请安了。
闻言,谢元姝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起身就往外头走去。
凤阳大长公主知道两人要好,笑了笑,没说什么。
谢云菀却无法保持淡定。昨个儿她就听丫鬟说,谢元姝差人往萧家递了话,让萧瑗往国公府来。这事儿看着虽简单,可落在她眼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这些年,虽说萧瑗常伴谢元姝左右,可有她的存在,谢元姝也并未偏袒了萧瑗去。
怎么突然间,竟然像变了个性子一般。
谢云菀向来就不把萧瑗放在眼中,不过是寄居府邸的表姑娘,周氏也已去世多年,她还好意思舔着脸面往国公府来打秋风,一看就是没羞没臊的东西。
外头,萧瑗刚绕过九曲回廊,就见谢元姝一身浅色折枝花衣裙,急急向她走来。
“宝桐!”还没等萧瑗晃过神来,就被谢元姝一把抱住。
这样的谢元姝是萧瑗不熟悉的,她只当谢元姝大病一场,小孩子心性。
谢元姝却是真的高兴,尤其是想到上一世自己最后都没能见宝桐一面,想到朱崇的残暴,她就忍不住指尖有些颤抖。
十五岁的宝桐,温温婉婉,眼角弯弯。再不是记忆中无奈嫁入东宫做了太子婕妤的她。
见她直直的盯着自己,萧瑗忍不住摸摸脸颊,低声道:“郡主,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就见谢元姝轻笑出声,“我只是看你今日的妆容很别致,瞅着空了你也教教我。”
萧瑗这些日子一直都提着心,不知抄了多少经卷供奉在佛祖面前。这会儿看她还有精力打趣自己,她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
凤阳大长公主早就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见两人一进来,便打趣道:“果真还是孩子呢,几日不见,竟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萧瑗恭敬的给凤阳大长公主行礼问安。
凤阳大长公主惯是喜欢懂事的孩子,加之周家老夫人的缘故,更是愿意给萧瑗体面,不免多和她说了几句。
一旁谢云菀心里微微有些不喜,萧瑗算是什么东西,丧母长女,就是一个扫把星。
可祖母竟然待她比自己这嫡亲的孙女还好。不就是因为谢元姝的缘故吗?祖母这般爱屋及乌,谢云菀总是忍不住的心里泛酸。
凤阳大长公主知道两孩子多日未见,萧瑗在她面前多少有些拘谨,就打发她们下去了。
谢云菀倒是想跟着出去,可谢元姝亲昵的挽着萧瑗的手,竟是看都没看她一眼,这样急急的凑上去,不是自讨没趣吗?
这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等到谢元姝和萧瑗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她才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失了分寸。可这个时候再追出去,岂不是更丢脸。
想了想,只见她强撑着嘴角的笑意和凤阳大长公主道:“小姑姑和宝桐多日未见,菀儿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还是留下来陪祖母打叶子牌好了。”
这边,谢元姝问起了萧瑗这段时间在萧家的事情。
果然,萧瑗欲言又止。
谢元姝知她脸皮薄,入府陪伴她左右贵女间已经有传言说她是为了给自己增加婚嫁的筹码。也因为这个,萧瑗受了委屈,总是咬碎牙往肚子里咽。生怕给自己添了麻烦。
想到这些,谢元姝也不逼她,只转移话题说最近尚衣局新送来了衣裳。因她回府还未试过,一会儿回去就可以试试,若有哪里觉得不合适的,再送到尚衣局去改。
等到两人回到凤昭院,丫鬟们早备好了茶点。
临窗的大炕上摆着金丝楠木如意纹的小案桌,两人先后落座,吃了几口茶,谢元姝便不由打量起面前的萧瑗来。
大概是上一世的记忆太过惨痛,所以看着眼前的萧瑗,她心底着实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被这么打量着,萧瑗多少也觉得有些异常。她自幼就陪伴谢元姝左右,方才在鹤安院请安时她就觉得怪怪的,似乎,郡主这次醒来之后,格外的黏着自己。之前,郡主待她亲近,却和现在不一样。她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异常来。
“郡主可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萧瑗确实也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别的理由。
闻言,谢元姝笑了笑,吩咐芷东把尚衣局做的衣服拿出来。
萧瑗虽心里有些疑惑,可也不好多说什么。
尚衣局送来的新衣服,早在两个月前就选好了花样。
芷东几人侍奉两人穿好新衣。
萧瑗下意识向谢元姝投去疑惑的目光,往日每每穿上新衣,谢元姝总免不了会说不知道陈家世子爷会不会喜欢。今个儿倒是奇了,若她没记错,从她入府到现在,谢元姝竟然连一次都没提及陈延之。
想到谢元姝从定国公府参加百花宴回来之后就病倒了,再到如今的闭口不提。萧瑗缓声问道:“世子爷可是惹郡主不开心了?”
谢元姝自然知道萧瑗何以会有这样的疑惑,可这事儿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反正这一世,她定要离陈延之远远的。
见她不说话,萧瑗只当她默认了,宽慰她道:“往日里世子爷总护着郡主,若真惹了郡主生气,怕也是无心之失。”
还没等谢元姝开口,就听外头丫鬟传话说,陈家世子爷来了。
谢元姝闻言,身子一颤,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没有说话。
萧瑗疑惑的看向她:“郡主?”
屋里侍奉的丫鬟们也都察觉出了些异常。
几个丫鬟面面面相觑,心底皆有些疑惑。定国公府百花宴回来的路上,郡主并未见任何异常,一路上很开心,一点儿都不像和世子爷闹了别扭。这之后,世子爷也来府邸看过郡主几次,可郡主都在昏睡中,也不可能惹了郡主生气。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萧瑗不由有些心急:“郡主,这样让世子爷等着,怕是不太好。”
谢元姝觉得自己都有些站不稳。
陈延之曾经是她的所有,可他竟然那样待她,她更难以释怀的是,他没能让自己见大哥最后一面,为了一己之私,把她当做礼物送给朱崇。
这种情绪,如何能是恨这个字能简单描述的。
重生一世,她知道自己迟早会见到陈延之,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她不是不敢见他,而是怕自己忍不住,会杀了他。
芷东最了解不过郡主的性子,见郡主这般神色,她暗暗叹息一声,便往外头去了。
不一会儿,芷东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只小鹦鹉,不用想,定是陈延之拿来逗她开心的。
“拿出去丢了!”谢元姝眼皮都没抬,低斥一句。
她年岁小,被娇养着,千金之躯,平日里也不是没有过动怒的时候。可从未这般待过世子爷。
谁不知道,郡主最喜欢的就是世子爷了,因为自己身份尊贵,又凭白长了辈分,她和世子爷在一起时,从来都是娇憨可人,便是使小性子也是从未有过的。
因着这个,凤阳长公主有几次还打趣过郡主。
看着芷东的为难,萧瑗不着痕迹的朝她摇摇头。她怎么可能想到谢元姝是真的厌恶了陈延之,恨透了陈延之。她只当她有些孩子气,发些小脾气。这若真的拿出去丢了,不到半个时辰,怕是就后悔了。
到时候,可就是她们这些当奴才的,办事不利了。
第4章 。委屈()
萧瑗点点头:“若不是这些日子天气不好,皇后娘娘哪里还坐的住。大皇子本就占着长字,如今膝下又有了子嗣,皇后娘娘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三个月前,大皇子妃平安诞下皇长孙。
大皇子虽是庶出,又不得皇上喜欢,可到底这是皇上第一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