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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耸耸肩:“好好好,怨妇似的。我没让你降价,你也不能强迫我来消费。”
“别,你来,我请。”阿铭赔笑道,“以后在公司还要靠你呢。”他的谄媚我很受用,本来就需要点拨他,这恩惠总要给他一个方式报答。
我们聊了一会儿,抽完烟回到酒吧里。里面空间狭窄,音乐声震耳欲聋,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震出来。酒吧里面还带一个小舞池,说是酒吧也像夜店。
今天去比稿的还有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小芬胖乎乎的很可爱,我总喜欢带着她,爱笑,手快,干活利落,积极主动。她见我进来,连忙拍拍身边的空座位,声嘶力竭的招呼我:“高兴姐,坐这里!”
我坐在那,听他们相互打情骂俏。因为公司不大,一共就两个团队十几个人,所以大家彼此都关系很要好。
身旁小芬一直在聚精会神的看手机,不喝酒也不搭话,自己看的神采奕奕。“你看什么呢?”我好奇的凑过去问。
这一问,算是正中小芬下怀,她似乎等我问她很久了。她把手机推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兴奋地晃着:“高兴姐,听说你之前跟杜子轩合作过。我是杜子轩的铁粉,他是我的本命!你看,他又更新微博了,他头发都长回去了。不过我们轩轩什么发型都好看,360度无死角的好看。”
我看手机,杜明兖更新了微博,发出他排练的照片。他的头发确实长了,机会和我们初见时一模一样。我笑了下,将手机退回去,可小芬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一晚上不停地给我展示杜明兖的视频和照片,絮絮叨叨的跟我念了许久他有多帅,有多好,自己有多喜欢他。说到杜明兖退出娱乐圈的事情,小芬还嘤嘤的抽泣起来。
我给阿铭一个眼神,他替我结尾:“小芬,你别拉着高兴姐了。你看高兴姐平时的性格,像是喜欢这种小男孩的人吗。你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我一个白眼翻上去差点没翻回来,我没接话,一个人闷头喝酒。小芬只好放过我,一个人泪眼汪汪的对着杜明兖的照片神伤。
这时团队里另一个女孩问我:“高兴姐,像你这样的职场精英,不会还单身吧?”
我淡淡看了她一眼,笑了下说:“嗯,所以女孩还是不适合工作太努力。”
“高兴姐,这是我的下属,你当我面这么教唆她消极怠工,不合适吧?”阿铭玩笑道。
我挑了挑眉毛,说了他也无可奈何。我继续喝着酒,没想到原来没理也要说三分的我,现在倒有点像杜明兖的性子,不爱说话,不爱反应,不爱寒暄,也是这样我才会放弃4a的阿康,到这家小公司当了策略。
我已经到上海快两个月了,换了手机号,我跟谁都没说。本来打算安顿好了再跟常乐他们联系,这一忙起来也就忘了。这段时间我好像跟过去的种种都划清了界限,没有故人,没有故事,只身一人开启了另一条主线一般。
猛然听很多杜明兖的事情,不禁心里有些感触,多喝了两杯。我话说的不多,未曾对他们说起我的过去,不曾提及任何一点北京的事情。久而久之,我适应了新的生活,接受了这是个新的开始。
说到朋友们,我拿出过去的手机,登录原来的微信账号,在朋友圈看到他们的更新。前段时间赵默说小花恋爱了,开始还藏着掖着觉得自己谈恋爱的样子没什么面子,最近似乎豁出去了,他的朋友圈也是甜蜜的腻歪,曾经所有人都谈恋爱的时候唯一的单身钉子户从不动摇自己的不婚主义,可一瞬遇到了一个女孩,尝到了爱情的甜头,铮铮铁汉也架不住柔情似水。
常乐说她回去上班了,可是觉得上班之后给孩子们的经历太少,老大老二变着花样阻挠她去上班,她决定辞职做个家庭主妇,还谄媚的问高盛在美国能不能替她发展一下代购事业。老邪还守着他的小酒吧,看着来来往往的过客,听着稀奇古怪的故事,做一个旁观者、见证者,也很有意思。
我看到赵默给我发了几条信息,问我去上海了吗,怎么样。我礼貌性的回复他,他很快便回复我的信息。他还是那样,我们随意聊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他说他不着急结婚的事情,他的心思都在工作和改车上面,别的都不重要。
第二天,宿醉未过,我坐在办公室里头疼的按着太阳穴。小芬来到我的办公室,她见我昨天对杜明兖不感兴趣,像是较上劲了,非要感化我,再次给我灌输杜明兖有多好,长得有多帅。
无论我怎么冷漠回绝,她都锲而不舍的给我讲。第三天,她兴奋的敲开我办公室的门:“高兴姐,好消息。”
“单子拿下了?”我问。
“那倒不是。”她反手关上门,笑得贼眉鼠眼的,“下礼拜轩轩的告别演唱会就到上海了,我可是求了阿铭好久他才帮我弄到的票。我呢知道高兴姐平时照顾我,所以我打算把这个机会给你,带你去感受一下我们轩轩的魅力。当然你也不缺钱,票价我就不给你打折了啊。”
我抬手打断她:“停停停。什么?”
“就是我要带你去看轩轩告别演唱会。”小芬眨了眨一双大眼睛,兴奋的说,“是不是很激动?”
我心里想我激动个屁啊,他就穿一个小裤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也没激动啊。我正要开口回绝,她一双眼睛充满期待,一瞬一瞬的殷切的盯着我。拒绝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没说出来,她就当我是默认了,手舞足蹈的跑开了。
她刚离开没多久,我的手机就收到阿铭的收款邀请。我打开一看,我去,这么贵!我现在严重怀疑阿铭跟我抱怨他们工资少是信口胡诌。我无奈的摇摇头,那么多人,总不会被发现吧。我给她转了钱,对着票价到网上一查,这小妮子可真下本,居然买的场地第一方阵的票。
到了演唱会那天,我按照和小芬约定的时间出现在演唱会门口。卖周边的人已经把摊位支到几百米外,各个摊位前都围满了人。
我好奇的探头看,多半是一些毛巾、银光棒一类的,还有很多海报。不得不说,杜明兖确实是硬照无死角,怎么拍都好看。
“高兴姐!”小芬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看到阿铭的眼睛眯起来的两条缝。
“你怎么在这?”我问道。
阿铭双手插兜,笑嘻嘻的说:“我也喜欢杜子轩啊,而且我朋友承接的这场演唱会场地搭建,我当然要开了。”
哈?我鄙夷的瞟了他们一眼:“你们俩以后别跟我哭穷,看得起这么贵的演唱会,好意思吗。”
小芬义愤填膺的说:“高兴姐,这就是你不懂了。这可是轩轩最后一次来上海开演唱会了,再贵我也得来啊。”阿铭在一旁连连点头。
“你们来,为什么非要我也来?”我纳闷道。
“高兴姐,你可真冷漠。好歹你也算是跟轩轩合作过,就当是来给他送行了吗。”小芬推推搡搡的拉我走进去,“我还指望你认识工作人员,能给我们开个后门吗。”
我指了指阿铭:“那你求他不是更好。”
阿铭故弄玄虚的说:“我可没你的面子大。”
正说着,一个女孩行色匆匆的向这边走来,她脖子上挂着工作证,小芬连忙指了指她,低声问我:“高兴姐,你认识不?”
我不耐烦的说:“不认识。”
女孩与我们擦身而过,小芬也不放弃,又见一个女孩挂着工作证,又问:“这个呢?”我看都没看就回答不认识。
“你认真点高兴姐,我毕生的愿望就是能近距离看看我们轩轩。”小芬撅着嘴抱怨道,“你是想让我抱憾终生吗?”
这么上纲上线,我只好配合的望过去,女孩好像在寻找什么。这一看,我连忙转过身,在女孩走进之前躲开,居然是stephanie!差一点就和她照面,我本能的拉着小芬快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小芬莫名其妙的问:“怎么了?认识?”
“不认识。不是快开始了吗,赶紧进去吧。”我慌乱的往前走。
我们三个人层层安检后,找到了位置。我的妈呀,这也太近了。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舞台,迟迟没有入座。阿铭拉拉我说:“坐啊高兴姐,你挡着后面的人了。”我看身后有几个女孩等着,连忙坐下。
我安慰我自己,没事,不会那么巧的,舞台上那么多射灯,他们根本看不清楚台下,所以一定不会发现的。再说了,真的看到我又能怎么样呢。
舞台的灯准时暗下来,粉丝们纷纷打开荧光棒,顿时诺大的体育场变成一片荧光海。尖叫声瞬时炸响,小芬兴奋地站起来挥舞着荧光棒,嘶吼着杜明兖的名字。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一场演唱会,也是第一次现场看他表演,心里莫名的紧张。
大荧幕上开始播放开场视频,粉丝的尖叫不绝于耳。随着鼓点越来越急促,跟着一手快歌的前奏响起,舞台中央升起两个小小的升降台,杜明兖和小山分别站在上面。二人的造型是根据此次开场视频设计的,小山背着一人高的举行翅膀,一件波动纯白色短袖,没有任何图案,一条白色的裤子紧紧包裹着他的长腿;杜明兖则是一身相同的衣服,不过是黑色,他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带着金色的美瞳,烈焰半红色口红趁得他两排牙齿更白。他的造型不着任何修饰,俨然是个堕落天使的形象,又或是恶魔,脖子上系着一条尝尝的红色丝带。
小芬已经站在凳子上激动的不能自已,她歇斯底里的喊着杜明兖的名字,张牙舞爪的挥舞着荧光棒,似乎心里期盼着舞台上她热爱的偶像能够注意到她。我一点都不担心她会成功,因为在场上万人都与她一般心思,我的冷静反而比较显眼。
我对小芬另一侧的阿铭喊:“你看着点她,别摔下来。”
阿铭点点头,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前奏结束,杜明兖开口第一个音出来,嗓音低沉有磁性,小芬几乎快要昏厥。我看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再看我额头一点汗都没有。
杜明兖的歌我早已经烂熟于心,而当我看到舞台上那个男孩,他仿佛汇集了天地间的一切,闪耀的让人无法挪开双眼。我不自觉地跟着节奏点头。我们俩始终站在椅子上,和所有粉丝一起为他们声嘶力竭的尖叫,听着熟悉的旋律,mv中简单的舞蹈动作就会带动我的细胞,让我不自觉的跟着摇摆,虽然四肢不协调,有些笨拙,但是我乐在其中。
“高兴姐,站起来呀,能看到吗。”小芬注意到我还坐在凳子上,横生一股怪力一把把我拉起来,直接拎到椅子上。我学着她的样子,笨拙的晃起来,不知不觉也融入了周围的气氛中。
几首快歌过去之后,杜明兖唱了最近推出的一首迷你专辑的慢歌。在小山换衣服准备solo表演的时候,他自己随手拨弄着吉他,然后对着麦克风和粉丝聊起来:“大家今天开心吗?”
“不开心!”前排几个女孩子的声音格外清晰,小芬也贡献了不少分贝。我不禁怀疑她们是不是排练好了。
杜明兖望过来,宠溺的笑着:“怎么不开心?”
“别走!别走!别走!”全场粉丝不约而同的高喊。
他扶了扶耳麦,摘掉了一只垂在胸前,然后随手弹唱起他自己填词的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