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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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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行人正在一家客栈中避雨。

    可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只差没有将窗扇上的窗纸给打破,湿气正一点点的从外面蔓延起来,明明如今已到了夏日,可他却觉得犹如严冬般。

    韩雍知他身子不好,便叫客栈的老板拿了些炭火上来,在屋中给他点上,将寒气给驱逐。

    姬以羡将身上的湿衣给换掉,这才走到了火炉边上:“如今这个三伏天,你从哪弄来的炭火?”

    “世子爷,你可知有钱能使鬼推磨是什么意思吗?”韩雍嬉皮笑脸的在姬以羡的身边坐下,“这些日子,你身子如何?可曾好些了?”

    姬以羡点头:“好多了。”

    “能不好吗?”傅燕然笑着从一架简陋的屏风后绕了出来,眉眼温良,“有娇妻陪在身侧,想必是夜夜笙歌,乐不思蜀了。”

    韩雍听见后,顿时就是一阵的左顾右盼:“怎么?那个小丫头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就她那般性子,你舍得将她一人放在王府中?也不怕被群狼环饲?”

    “她被父亲派去了宜州,同太子殿下一起。”姬以羡说道,虽然掩饰得很好,可傅燕然还是敏锐的从他脸上捕捉到了几分失落。

    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也就是分开几日罢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我这次过来倒是听见了一个小道消息。”傅燕然道,“但不知是真是假。”

    姬以羡没什么兴趣听他说,倒是韩雍兴致勃勃的追问:“什么消息?”

    “沈梨那丫头不知所踪。”

    “沈梨?谁啊?”韩雍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傅燕然笑道:“就是大秦的宜姜郡主,沈将军的掌上明珠啊!”

    “那不知所踪是何意?”韩雍又问。

    傅燕然一耸肩:“意思就是,这位小祖宗在沂州养病的借口完全就是托辞,她是整个人都不见了,沈家还因此人仰马翻了好一阵。”

    坐在炭火便专心烤火的姬以羡,突然抬了头:“她是多久不见的?”

026尚缺一位少夫人() 
多久不见的?

    其实傅燕然也说不上来,只是这个消息是近日才从沂州传回来的,不过若是他估算一下,那约莫是沈家对外宣称沈梨回沈宅休养左右,前后大概不会超过一个月。

    傅燕然想了半日,这才给了姬以羡一个大概的日子。

    听后,姬以羡默不作声的又低下了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傅燕然同韩雍对望了一眼,默契的都没在说话。

    毕竟他们几人也认识了好多年,就算姬以羡不说,他们也大概能猜出几分来,除了那位磨人的世子妃外,他们不觉得这世上还有值得姬以羡在记挂的第二人。

    炽夜问了一壶酒来,他往傅燕然他们面前递了递。

    他欣然接过,倒了一杯出来,递到了姬以羡的面前:“喏,将这儿的事处理完后,你就可以回去同姜嬛团聚了。”

    他抬头,依旧是半点声音都不愿出。

    “刚温好的酒,给你暖暖身子。”傅燕然一笑,尔后便强硬的将酒盏塞入了姬以羡的手中。

    杯中的酒温得着实有几分烫手,他接过,放在手中握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将酒送到了唇边上,一仰头便喝了一个干净。

    同姜嬛两杯倒不同,他酒量尚可。

    喝完,他意犹未尽的用舌尖抵了抵唇,想起傅燕然刚才所言之事,他眸光不自觉的又黯淡了些。

    可无一人察觉。

    隔日,南宵引便遣人用一辆马车将他们接到了南府去。

    姬以墨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同她道:“你说,南少主要将我们带去哪?”

    姜嬛闭着眼:“你不是想见建安帝吗?你不是用一块玉玦允诺了南少主吗?你说他现在能将我们带到哪里去?”

    “难道是去见建安帝吗?”姬以墨觉得万分惊讶,“我们不是昨儿才同南少主吗?为什么建安帝这么轻易就答应见我们了?难道不该拿拿乔吗?”

    听见姬以墨的话,姜嬛倒是睁了眼,不疾不徐的看向他:“为什么你觉得建安帝会同你拿乔?这是你们俩互惠互利的事。”

    姬以墨想了下,说道:“也是。”

    “不过”姬以墨疑惑的看着她,“你真的是什么都忘记了?为什么我觉得你同南少主甚至是对大楚的情况都还挺熟悉?”

    姜嬛沉吟了会:“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姬以墨依旧是警惕的看着她:“姜嬛,你同南少主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姜嬛回答的干脆利落,见着姬以墨神色未有半分的松懈,又解释道,“对于南少主,我不过是比较擅长揣测人心罢了。”

    对于姜嬛的说辞,姬以墨是半个字都不太想信。

    可不等他刨根问底,有些摇晃的马车便停了下来,赶车的小厮转身将帘子掀了起来:“公子,姑娘南府到了。”

    姬以墨又往姜嬛的脸上看了眼,见着她没什么表情后,便掀开车帘率先下了马车,姜嬛伸手将马车内南宵引专门为她准备好的幕离带上后,这才跟在他的身后下去。

    君硕风天生聪颖,又曾与她又过了数面之缘,难免不会被认出。

    至于傅燕然不曾认出她的原因,不过是她们多年不见,模样都与幼时不大相同,是以这才会瞒过去,而且身为沈家的嫡女,有可能会容颜尽毁的流落在肃州那个贫瘠之地?

    他转身,一下子就拧起了眉:“好端端的,你怎么将这玩意戴上了?”

    “姜嬛无颜,还是不要吓到建安帝为好。”姜嬛毕恭毕敬的回了句,便像个随行的侍女般,跟在了姬以墨的身后。

    姬以墨愣在了原地,不太明白姜嬛又准备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一转头瞧见南宵引正眉宇含笑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渐渐进了。

    他不得不将嘴边的话重新吞咽下了肚子里,同南宵引热切的问候之后,便打算同南宵引一起去面见建安帝。

    几人刚行止门廊下,南宵引却猝不及防的转身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他道:“陛下只让太子一人进去。”

    姬以墨脚步一顿,回身看向了跟在他身后的姜嬛:“她”

    话未说完,南宵引便微笑着打断:“不可以。”

    “无妨,奴婢在外面等着殿下便好。”姜嬛立马就知情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几乎都要贴在了后面的刷着朱红色大漆的柱子上。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个侍女一般。

    姬以墨敛下心中几分怪异,同南宵引颔首之后,便抬脚跨了进去。

    屋内,光线有几分昏暗,他一下子有些不太适应,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的瞧见了屏风后坐着一道修长的身影,身姿挺拔如竹。

    他眉眼带了笑,上前。

    屋外,日光直直的打在了门廊下。

    南宵引从护卫的手中接过了一柄纸伞,将它撑在了姜嬛的头顶:“这儿热,我给你遮遮凉。”

    姜嬛仰首瞅了眼,将面前的垂下的帐幔撩开,露出那一张伤痕遍布的脸:“无事,我如今带着幕离,也晒不到什么,倒是你替我打伞,若传了出去,你南家少主的脸面何存?”

    “脸面罢了,同你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南宵引笑着摇头,不自觉的也将身子往后一仰,同她一起靠在了那柱子上。

    只是那柱面不算宽,根本就无法让两人肩并肩的倚着。

    姜嬛伸手,有气无力的将那伞推开:“这院子中有这么多的人,南少主你还是注意些为好。”

    “我与你许久不见了,你不来陪我叙叙旧也就罢了,如今我也不过是想陪陪你,你也不让吗?”南宵引歪着头同她说着。

    姜嬛不打算理,正要换个位置,一抬头就瞧见了容陵正目瞪口呆的站在石阶之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两人竟然会这般亲昵。

    那种亲昵感,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般,他们完全横插不进去。

    姜嬛也不见慌乱,她平静的南宵引的手给推开,看向了容陵:“来了?”

    容陵几步上前,拱手:“属下见过世子妃。”

    “嗯。”姜嬛目光淡然的点点头,语气清淡的指了指身后的掩着的房门,“殿下如今在里面同建安帝谈事。”

    容陵上前,不着痕迹的插到了姜嬛同南宵引的中间,将两人给分开:“世子妃为何会在外面站着?”

    “他们谈事,我在里面做什么?”姜嬛淡淡道,“在外等着吧。”

    南宵引从来都不是个识趣的,他瞧着容陵面无表情的横在他们之间中,一挑眉便从另一边绕了过去,又再次站到了姜嬛的身边:“暖暖,如今日头正晒,不若去凉亭中避避暑?”

    前两个字一出,姜嬛骤然回头,不再是先前平淡如水的模样,而是带上了几分厉色,她压着心中的怒气,一字一句的开口:“我同南少主还没有熟悉到,能让南少主能直呼我闺名吧?”

    瞧着姜嬛变了脸色,南宵引不怒反笑,语调更是轻飘飘的:“你我相识怎么说也有十多年了,我唤唤你的闺名又如何?”

    容陵愕然:“南少主竟然识得我们世子妃?”

    “自然识得的。”南宵引轻笑,“若非你遭人所害,如今早该同人成亲了,不过如今,你同他也退了亲,不若考虑考虑我如何?反正我俩也算是青梅竹马,互相都知根知底的,哪里不比你跟着临渊世子好了?”

    姜嬛看向他,手指尖却是搭上了她腰间的鞭子,瞧着她真的动了怒,南宵引立马讪讪一笑:“暖暖,我知你没了记忆,可那又如何?说不定,这正是我俩培养感情的好机会了?”

    容陵上前一步,又将两人隔开:“若是南少主知晓世子妃的身世,还请南少主明言,我广陵王府必有重谢。”

    “你瞧我如今什么也不缺,可唯有一人,求之不得。”南宵引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扇子,在他们面前扇啊扇的,整就一纨绔子弟的模样。

    容陵心中直觉不好,可到底也没有阻止,而是说道:“洗耳恭听。”

    “我南氏尚缺了一位少夫人。”南宵引眉眼舒展的看向姜嬛,“就是不知临渊世子是能忍痛割爱。”

    容陵心头一跳不说,就连眼皮子也疯狂的开始跳起来,他沉默的看着南宵引,半响才俯身拜了下来:“南少主说笑了。”

    “怎么会是说笑了?本少主从不与人说笑的。”南宵引微微一笑,“若是容公子做不了主,不妨等着你们家太子出来,问上一问。”

    “南少主可真是会同人开玩笑,姜嬛也不过是蒲柳之姿,哪里能侍奉南少主,若南少主真的尚缺了一位夫人,不妨等孤回长安之后,选一个姿容尚佳的姑娘送予少主。”姬以墨不知何时同君硕风走了出来,他负手站在门廊前,神色冷淡。

    南宵引眉眼含笑的望向他:“纵然她们再好,也不是暖暖。”

    “暖暖?南少主喊得可真是亲热。”姬以墨走上前,“不过如今她也已嫁人,所谓罗敷有夫,孤想南少主大概是能明白的。”

027君硕风(小修)() 
门廊之下,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若是别的人听见这句话,少不得要退让一两步,可南宵引那是出了名的脸皮堪比城墙,姬以墨这些话,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在隔靴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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