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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以羡回来的时候,就瞧见涟漪站在他书房口哭着,却不敢进去半步。
他大步走过去,没有理会人,推门而进,就瞧见那人逆着光影而坐,那头被他饲养的狼,正乖巧的窝在她的身边,任由她上下其手。
当然是被绑着的。
姬以羡觉得自己一颗被提起来心在瞬间落地,他走过去,从后面将人搂住:“你怎么进来了?”
“我想着你书房单调,便折了几枝梨花插在瓶中给你送来。谁知道,竟然遇见这么个小东西。”姜嬛用手戳了戳白狼的头顶,“它长得可真好看,我以前也想过养一只狼的,但都是灰的,后面我便没有这个打算。”
姬以羡笑道:“这是我小的时候,从极北之地给救回来的,我见着它的时候,还是一只幼崽,半死不活的,我就顺手带回来的,后面就赶不走了。”
说完,姬以羡便伸手上前去将它身上缠着的鞭子和绳子一一解开。
刚松开,那只狼便朝着他扑了过来,挂在他的身上,当真是乖巧得要命。
姜嬛看得心痒难耐的,她蹭过去也伸了手:“我在府中快无聊死了,不如你将这只狼给我养吧,我一定将它给养的白白胖胖的。”
许是已经磨合了一下午,这狼对她虽然算不得亲近,但也不会排斥她的接近,是以姜嬛很轻易的就将狼给抱了过来,她揉着它的耳朵,问道:“有名字吗?”
“大白。”姬以羡说道,“当浮人生一大白。”
姜嬛颔首:“应景。”
“你若是喜欢,日后便喂着它便是,不过它性情还是有些急躁,你得看着点。”姬以羡叮嘱道,“别让它伤了你。”
“放心吧,它还伤不了我,若是伤了,只有苦头教它吃。”姜嬛笑弯了眉眼,“你这般早回来,许是还未用膳吧,不若去用膳吧。”
姬以羡将人拉了起来,大白就围在他们两个身边打转,似乎有种想要跟着他们一同出去的意思,姜嬛低头瞧了眼,又弯腰摸了摸它的头:“这可是狼,你成天将它闷在书房中,恐怕不太好吧。”
“就算是狼,也是头懒狼,无碍的,走吧。”姬以羡携了姜嬛一同离开,又将大白独自关在了书房中。
趴在梁上的暗卫陡然间就松了一口气。
若非今儿无意瞧见,估摸着他也要被世子妃那副有些唯诺的模样给骗了。
两人一同用了晚膳,准备就寝的时候,宫中却又突然降下了一道急旨,将姬以羡给叫走。
此刻,庭院外已然黑沉下来,就连月光也被那层层的云翳给遮了一个干净,她趴在窗框上瞧着,半阙抱着剑就守在门外,很轻易的就瞧见了姜嬛趴在那发呆的样子。
他唤了涟漪过来,指了指姜嬛,小声道:“夜寒风大,别让她着凉了,免得世子回来,又是一阵乱担心。”
涟漪叹气:“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世子临走时说过,不让我进去打扰世子妃的。”
两人说话间,就瞧着姜嬛已经自发的关了窗,又将烛火给挑了,顿时屋内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涟漪松了一口气:“看来,世子妃是打算就寝了,这样也好。”
“不过这般晚了,陛下还找世子爷进宫做什么?”
半阙摇头:“世子爷的事,哪里是我们能过问的,好好守夜便是。”
屋内,熄了烛后。
姜嬛也不曾睡去,而是换了身轻便的衣衫,从后面一扇窗扇翻了出去。
这些日子,她虽然在长安不怎么走动,可长安的地形如何,她却是全然清楚明白的,再加上又有陶嘉月那么一个好骗的小丫头,虽然她不会说话,但她会写了,那日与她叙叙感情后,陶嘉月便当场将长安的几条她想去的路线都一一给画了出来。
所以她过去,倒也算是熟门熟路的。
如今差不多已是月上中天,商铺都关了门。
她将黑袍一笼,便过去敲了一家药铺的门,里面的伙计很快出来,将门打开,温声道:“姑娘,咱们铺子已经打烊了,若姑娘若有什么想要的,不妨明儿再来。”
姜嬛伸手扣在门框边上,低声道:“你说金陵来客,问你们家掌柜,见还是不见。”
伙计愣了愣,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突然将门拉开,低着头小声道:“还请姑娘快进来,外面风大仔细着凉了。”
姜嬛依言进去,那伙计探头探脑的好一阵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掩上了门。
刚进来,一股浓重的药材味便扑面而来,她抬眼看去,别的没瞧见,倒是瞧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长身玉立墙壁上,虽说长相平淡,可却有种清风晓月的风流感。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此时见着玉祁,一时之间倒是进退两难的。
那人靠在墙面上,嗤笑一声:“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吧。”
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走上了前:“小叔,你怎么在这儿?”
“守株待兔呀。”玉祁笑着慢慢的靠近她,“你说,你是在这儿与我说,还是上楼去?”
姜嬛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上面:“楼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伙计手脚的伶俐的立马就泡了一壶茶送了上去。
楼上窗边,两人相对而坐。
沉寂的气氛在两人的身边涌动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玉祁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是不是,我今儿没有揪到你,你就打算瞒我一辈子?”
“哪有一辈子这么严重。”姜嬛没忍住,小声的辩解道。
“既然没有一辈子这么严重,那不妨你现在与我说说,你现在是在打算做什么?瞒着我?随着姬临渊进出广陵王府甚至是皇宫,你有没有想到,一旦他们查到你的身份,你将如何自处?沈家又将如何立于大秦?”玉祁厉声质问道,“你还是你觉得,在沈家和姬临渊之间,你觉得姬临渊要比你的父母兄长族人更加重要?”
姜嬛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玉祁冷笑。
姜嬛低着头:“我前些日子不记得事,这不一记起来,便过来了吗?”
对于姜嬛的说辞,玉祁虽然很想相信,但他同时也比任何的都要清楚,这丫头口中的可没几句老实话。
“你真的是,最近才记起来吗?”
姜嬛平静的点点头:“我的确是最近才记起来,我想起来,将我退下悬崖的人是谁了。”
听闻此事,玉祁倒是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是谁?”
姜嬛低头喝了一口热茶,半响才轻声道:“沈轻。”
玉祁的眉头死死地拧住:“你是说,你那个庶妹,沈轻?”
“是她。”姜嬛疲倦的揉了揉眉间,“那日我去寺庙为爹爹他们祈祷,求平安玉,她也悄悄跟了过来,她在马车上时候,递了一杯茶给我,想必那里面便下了药。”
“理由了?”玉祁依旧不太明白。
姜嬛耸耸肩,神色淡漠得紧:“我又不是她,又怎么会知道了。”
“此事,我知道了,等着我们回了金陵,我会帮你”不等玉祁说完,就被姜嬛打断:“我的事,不用你帮我处置,我们沈家留在这儿的暗探,在哪?”
“你想如何?”
“给爹爹和娘亲写信报个平安,免得他们日夜牵挂着,娘亲近年来身子也不太好,不宜忧思过重。”姜嬛说道,撑着面前的木桌起了身。
玉祁将身子往后一靠:“你若真的担心,便立马收拾东西随我回金陵,这比你写信管用的多。”
“现在还不是时候。”
011若是我介意了?()
见过玉祁之后,姜嬛也没再多耽误,便回了府。
当她顺着原路返回的时候,恰巧就撞上正站在窗棂前赏月的姬以羡。她撑着窗台的手一顿,想了想最后还是都没做,乖乖的束手就擒,站在了窗棂外。
一扇窗,分隔开两个天地。
她悄悄抬眼打量着他,只见他面色清淡,似极了她们第一次见着的样子,可两人相处这么多日下来,姜嬛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他在生气。
至于是为了什么生气——
姜嬛觉得自己大约能猜出一二来。
她叹气:“阿瑾,你在生气吗?”
姬以羡挑眉,盯着她,语气也是冷淡的厉害:“难道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
“应该的。”姜嬛点头,很自觉地反省道,“我知道我不该半夜三更出去,还迟迟不归家。”
姬以羡颔首:“还有了?”
“还有?”姜嬛愕然的看向了姬以羡,她目光游移不定的,“应该没了吧,我也没做其他什么事了呀。”
姬以羡冷笑,手撑在窗框上,倾身过去,与她挨得极近:“姜嬛,你确定没有其他事吗?你若是想不起来,你今晚也不用回房睡了。”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离窗扇不远处的一繁茂的树冠,“不若,睡在那儿。”
姜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闪烁了下,十分为难的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姜嬛!”姬以羡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她委屈的鼓了鼓腮帮子,原先她跟着父兄在外行军打仗的时候,还有在肃州被广陵王丢去训练的时候,她又不是没有在树上睡过。
姬以羡忍着怒气,身子朝里侧了侧:“滚进来。”
姜嬛迟疑了下,瞧着姬以羡那张已然带了几分愠怒的脸,最终还是将“她睡在树上就好”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在姬以羡催促的目光下,姜嬛身手极其利落的从外面跳了进来,刚落地就被姬以羡给揪了一个正着,随即她身子软绵绵的任由姬以羡将她揪扯进了内室。
内室中,烛火尚暖。
姜嬛裹着被褥赖在床面上不肯撒手,姬以羡便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去浴房。”
姜嬛诚惶诚恐的摇头,不说话。
他嫌弃的俯身下来:“难道你想一身药味跟我同床而眠?”
“我说,你去这些地方都不知道处理一下身上的味道吗?这么浓烈的药材味,除了药堂和药铺还有哪里有。”姬以羡伸手撑在她的两边,“玉祁是在长安城中某个药房铺子吧。”
姜嬛不说话,眨巴着眼睛瞧他,那双眼中似有春水万千。他越瞧着,越觉得十分心中的悸动十分明显。
他闭眼忍耐了会儿,便伸手钳制住了她的下颌:“你猜,我明儿能不能将玉祁给找出来?”
“长安城大大小小的药铺不计其数,你就算一个一个的翻出来,恐怕也要好几日吧。”姜嬛静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
姬以羡笑着抚过她的眉眼:“小丫头,你别以为我真的会傻到一个一个的去翻吗?”
姜嬛警惕的瞧着他。
那人低头,轻吻这她的鬓角:“你初来长安,哪里知道长安什么铺子在哪,什么铺子又在哪?势必是有人同你指路的吧。而且这个指路的人,绝不可能是涟漪或者太子,既如此和你还有交集的便只有一个了。”
“暖暖,我这个人通畅耐心不怎么好。”他的呼吸移到了她的耳边,“所以别再去见玉祁,也别惹我生气,明白吗?”
“我与玉祁怎么也算是生死之交,我去见见他,也不过是出于朋友之谊罢了,你又何必学着那些深宫妇人成日拈酸吃醋的。”姜嬛笑着回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