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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似笑非笑的带着他目不转睛的朝风荷殿走去:“你说,我们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你骗我。”陌锁离是说的咬牙切齿,好像这事一件十恶不赦的大事一般。
“我承认。”沈梨颔首,“可你也该明白,那般境地下,我要如何说。”
陌锁离道:“那我还不是告诉了你!”
“能一样吗?”沈梨淡淡地反问,倏然就偏头一笑,“若是你瞧见我虐待瑶华,你会不会一怒之下,将我给杀了?”
陌锁离紧紧地抿着唇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罢了。”沈梨意兴阑珊的摆摆手,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带着他施施然的就走进了风荷殿中。
沈轻刚午睡醒来。
便听见宫娥前来禀告,说是宜姜郡主来了。
她用手背掩着嘴打着呵欠,一边懒洋洋的让灵儿扶着她起身,她慵懒的倚在大迎枕上,看向逆光而来的两个人,她眯了眯眼,顿时就坐直了身子。
虽说她和沈梨之间算不得什么亲如姐妹,可跟在她身边的人,她大多都见过,可唯有如今面前这人,陌生的紧。
沈轻暗中揪了灵儿一下,抬眼瞅着她:“这人你在姐姐身边见过吗?”
灵儿仔细端详一阵后,摇摇头:“奴婢也不曾见过,许是才跟在郡主身边吧。”
谁知沈轻却摇了摇头:“我这个嫡姐,向来小心,身边不会无缘无故的换人的。”
“灵儿,你若是最近有空,便去打听打听。”沈轻伸手搁在小腹上,“如今,我已是临门一脚,绝不容许有人破坏掉。”
“是。”灵儿刚应答完,沈梨已经携着陌锁离走近。
“姐姐。”沈轻笑着让灵儿将她扶起来,亲亲热热的拉着了沈梨的手,“你今儿怎么得空进宫了?”
“如今大燕有人来了,我不太放心,便进来瞧瞧。”沈梨将她扶着坐下,“你也知道,大燕的那位王爷,与我们沈家可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你如今孤身一人在此,怎让人放心的下。”
沈轻听后,面色倏然苍白,她紧紧地拽着沈梨的手,不安地问道:“那他会不会对我腹中的孩子出手?”
“不会的,有我了。”沈梨握住了沈轻的手,“相信姐姐好吗?”
沈轻仰面瞧着沈梨,眼中闪烁着柔软慈和的光亮:“嗯,我最相信姐姐了,不过姐姐今儿怎么带了幕离?”
“受了些伤。”沈梨轻笑着,“不过不碍事,我过来瞧瞧你便走,只要知道你这儿一切安好。”
沈轻眉眼舒展:“我这儿挺好的,这些日子殿下都十分疼我,日日都来瞧我,虽说极少留宿,但我也明白,父皇寿辰将近,殿下大婚也在筹备之中,还要抽空去陪大燕和大楚的使者,想必经常忙到无暇顾及我这边,可就算如此,他却还惦记着,我这心中已是十分宽慰。”
沈梨也不揭穿她话中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方,只道:“你能这般想,已是再好不过,对你养胎也极是有利,你便安心养着吧。”
说着,她扭头看了眼掩着的房门,又道:“府中还有事,我不便在留在这儿偷懒了,若是有事,尽管传信回来。”
“嗯,妹妹身子也不太舒爽,便不送姐姐了。”
沈梨含笑点头:“你好生养着便是。”
陌锁离一声不吭的随着沈梨走了出去,刚出了殿外,就听他问道:“人了?”
“你以为瑶华能在这儿呆着?”沈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脚尖一转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听此,陌锁离也只好忍下自己心中的疑惑,步步紧跟着上去,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好像跟着沈梨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冷清。
他几步上前,暗中扯住了沈梨的手:“这是哪?”
沈梨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抬头静静地看向了宫殿的牌匾,陌锁离寻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下子便觉得心神摇晃不止。
这这算是冷宫?
陌锁离在看清上面的字之后,便立马转头看向了沈梨,胸口起伏不定,也不知心中的情绪到底是发生了多大的波动。
沈梨漫不经心的将陌锁离的手给拨开:“你不是恨着瑶华吗?如今她落得这般境地,陌锁离你该高兴才是。”
是啊,他该高兴的。
可真当他看见这些时候,当他想着这些年他曾经爱若珍宝的妻,是怎么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宫殿中挣扎的时候,就好像有一双手,带着阴冷的温度,狠狠地掐上了他的脖子。
让他透不过半点气来。
沈梨转身,身姿摇曳的走了进去。
如今已是寒冬腊月,可那人却提着一桶衣裳,蹲在井边,从深井之中捞出带着浮冰的井水,然后浇在衣裳上,在慢慢的蹲下身,用皂角去洗。
陌锁离瞧着,觉得自己几乎要立马昏厥过去。
他不知,她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
明明她是当了那人的侍妾啊!怎么会被人欺辱至此?
“好巧,瑶华我们又见面了。”沈梨轻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瑶华搓衣裳的动作一顿,慢吞吞的转身看去,一下子就对上了她身后一双幽深的眼瞳。
纵然他朱颜已改,可瑶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紧紧地捏着手中的衣裳,低了头:“奴婢见过宜姜郡主。”
046心事()
身后,陌锁离死死地攥住了双手。
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卑微到了骨子的女子,是他曾经骄傲的妻。
他眼中的亮光一点一点的磨灭,最终他颓然的低头,拱手道:“郡主,属下去外面守着。”说完,他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刹那,瑶华眼中的光亮也随之一寸一寸的消失,只余下死寂。
她跪坐在石子粗糙的地面上,苦笑:“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沈梨将幕离掀开,她略微俯下身子:“你认出他了?”
“他是我夫君。”瑶华如是说。
他们年少便在一起,相伴相知十几载,就算他化成灰,她也认得。
只是瑶华苦笑了下,用被冻得通红的手背,抹上了她的眼角:“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记的,你放心吧。”
“不过是见了一面罢了,你便这般?”沈梨挑眉,好奇的看着她。
她闭着眼:“足以。”
“也罢。”沈梨点点头,她的衣袖被风吹着,微微拂在她的脸上。
一段冷香悠然。
沈梨走出殿宇的时候,那人正一脸颓然的靠在宫墙上,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就连她走近也没有发生半分。
沈梨也没有开口,安安静静的同他一起站在这儿吹着冷风。
半响,她见着陌锁离的情绪快要恢复的差不多后,才说道:“走吧,这儿可是东宫,到处都是太子的眼线。”
陌锁离听见她的声音,一下子就偏头看过去,他眼中全然是一片凄惶无助。
沈梨愣了下,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竟然能在陌锁离的身上瞧见这般神色。
冷风贴着宫墙角打转而来。
沈梨淡淡道:“时辰不早了,走吧。”
“若是日后”陌锁离张张嘴,一股冷风便倏然直直的撞进了他的喉咙深处,将所有的声音全都吞咽进去。
他按捺着,又回头透过那细缝,往里瞅了瞅。
她还蹲在那洗着衣裳,一双手已经变得僵硬通红。
陌锁离瞧着瞧着,倏然间鼻尖一酸。
到底他还是放不下她。
哪怕她做出了那般事情来。
将陌锁离扔回去后,沈梨便独自回了沈府。
谁知就在离府不远的时候,她却被苏烬给拦了下来。
那人骑在骏马之上,身着绯红的官袍,衬着他面如冠玉,极是好看。
沈梨叹了口气,将车帘撩开:“苏表哥。”
“陪我去喝一盅吗?”苏烬打马走近,俯下身将帘子撩起,好让她将手放下休息。
沈梨从善如流的将手给收了回来,也顺势将幕离给扯了下来,露出小脸来,她抿着嘴角笑了笑,带着几分狡黠:“表哥,你明知我不会喝酒,今儿竟然特意过来堵我,说想让我陪你去喝一盅?你还真是不怕被姑姑知道,将你揍一顿了。”
“这事可是舅舅允许的。”苏烬拍了拍她的马车厢,“放心吧,就算喝醉了,我也会送你回来的。”
这些日子烦心事也太多了些,沈梨不过犹豫了片刻之后,便立马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好呀,我也正巧想念金陵的桃花酿。”
苏烬心满意足的颔首之后,便让小厮将马车转了个头,朝着城东的一处酒楼去了。
等着两人走了之后,从角落中,慢慢的走出了一个人来。
他全身被黑袍笼着,只露出一截玉般精致的下颌,和紧紧地抿住的嘴角。
如今酒楼倒是热闹。
天南地北的人都有,汇聚在一起,沈梨兴致勃勃的支着头,去听周围的各种趣事。
她钦点的桃花酿倒是上了几盅,可惜她也就是闻个味,一滴未沾。
不过面前的人都是颇有兴致的已经接连喝了几杯下肚,许是这些年纵横朝堂练出来的酒量,这么几杯下去,除了脸颊上有几分红晕后,其余的半分事都没有。
眼神周正而清明。
眼见着苏烬又有伸手去拿酒,沈梨倒是快了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你喝得已经够多了,你若是再喝下去,少不得回去之后,姑姑就是要揍我了。”
苏烬沉默的看了眼沈梨后,这才悻悻的将手从酒盏上收了回来,端正的坐好。
“你打小便是这般,一有什么事便喝酒。”沈梨说道,“这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然又让你在这儿酗酒。”
047你心悦我?()
沈梨的问话让苏烬身子一僵。
他如玉的脸颊上浮出了点点的红晕来,是她与他相识这几十载以来,从不曾见过的风情。
这般变故倒是让沈梨来了几分兴致,她将人上下瞧了一遍后,若有所思的将眼睛一眯便就打笑道:“瞧你这模样,倒是颇有几分春心荡漾,怎么,你活了二十年终于开窍,有喜欢的姑娘了呀。”
“别胡说。”苏烬被她惊了惊,顿时便忙不迭的开口辩解,“我并未有什么喜欢的姑娘。”
“若是没有什么喜欢的姑娘,你脸红什么。”沈梨将幕离掀开,搁在了一旁的桌角边上,顿时便有些意兴阑珊,“再言,你若是有了喜欢的姑娘那可是好事,免得你又成日被姑姑提着耳朵念叨。”
“你不嫌烦呀。”
女子娇娇软软的在耳边轻声漫语的响起。
在这一天之前,苏烬从不曾想过,自己这位冷冷淡淡的表妹竟然也有这般娇软可人的一面。
他的指腹无疑是的摩挲着茶盏,这才与她说道:“这事说来也不算什么荒唐,毕竟我们两家知根知底的”
话还不曾说完,沈梨便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她冷声打断:“苏大公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苏烬又仰头灌了一杯酒:“刚才舅舅找我过去说了会话。”
“你是我表妹,我们也是自幼相识,可以真的算得上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沈梨看他:“说人话。”
苏烬一哽,又说道:“意思就是,舅舅有意将你许配给我,如今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不愿意。”沈梨十分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