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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不过是同哥哥开个玩笑罢了。”沈梨莞尔一笑,眼中似有星芒绽放,“哥哥不必当真的。”
听着她的戏谑之言,沈澈可不认为她是真的在同他开玩笑,毕竟是自个看着长大的妹子,心中的想法如何,他大抵还是能揣摩一二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她的面前坐下:“你找南王来,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能打什么主意。”沈梨耸耸肩,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不过是因为表哥不容易露馅罢了。”
沈澈皱眉,言简意赅问道:“理由?”
沈梨目光幽幽的看了沈澈一眼,说道:“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知道是为什么。”
“什么意思?”沈澈直觉她这是话中有话。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沈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兄长却想知道此事吗?”
沈澈昂着头,眉眼冰寒。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知道好了,反正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也是表兄用心良苦嘛。”沈梨将烧开的茶壶拎开,那热气一下子就扑面而来,沈梨浑然不觉,只道,“当日我离开长安时,众人皆知,我是随着南王一同离开的,既然我都随着他一同离开了,这其间又有什么关系,想必以二哥的聪明才智能猜到吧。”
沈澈一眯眼,答案几乎是在瞬间脱口而出:“他们以为你是卫砚的妾?”
“是呀。”沈梨笑着颔首,“所以,我这次跟着表兄在一起,他们才不会怀疑呀。”
沈澈沉默的凝视了沈梨半响,最后冷冷一拂袖:“简直是荒唐!”
“哥哥,我就说了你是不会愿意知道的。”沈梨敛眉一笑,“若是哥哥闲来无事,不若替我将殿下请来?”
沈澈脸色极其难看,可还不等他有所表态,守在门外的阑珊突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郡主,南王求见。”
“不见!”沈澈大声吼去,吓得阑珊脸色一白,几欲要夺门而出。
“别理他。”沈梨按住了沈澈的说,对着阑珊说道,“请殿下进来吧。”
今儿卫砚穿了身竹青色的袍子,将他身上的冷冽肃杀削去了三分,只是依旧是给人一种冷冽冰寒。
“来了就过来坐吧,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沈梨道。
沈澈冷笑:“你的茶还没泡了,喝什么?”
“现在泡就不好了吗?顺道还可以暖暖手。”沈梨笑得温煦。
卫砚眉间轻蹙,他毫无畏惧的迎着沈澈几乎要冰冻三尺的目光,抖了抖袖子:“本王可有什么地儿惹了你?”
“发疯罢了,殿下不必理会的。”沈梨说道,便让阑珊去搬了一张凳子来,搁在她的身侧。
卫砚想了想,最后还是顺从的走到了沈梨身边坐下,今儿这两兄妹给他的感觉十分怪异,不得不让卫砚多了几分慎重。
沈澈瞧着他的动作,底下握着的手捏的咔嚓作响。
卫砚自然也是听见声音了的,他疑惑不解的看过去:“沈二,你今儿是怎么了?”
“手痒。”沈澈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不知殿下可有空,同沈二切磋切磋。”
卫砚将他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你今儿是在发什么疯?好端端的,作何非要同我比试?”
“仰慕殿下身手已久。”沈澈胡诌道。
卫砚眼睛一眯,说道:“你我皆师承同一人,沈二什么叫你仰慕我身手已久,你想揍我直言便是,何须说这些有的没的。”
沈澈听完假笑道:“既然你现在都知道了,那你肯让我揍你了吗?”
卫砚端详了他半响后,又道;“理由了?”
“没什么理由,就是想揍你。”沈澈恨得牙痒痒的,他倏然起身,指了指被风吹起来的帘子,“走吗?”
“别理他。”沈梨按住了卫砚的手,“他这是在发疯了。”
“就算是发疯了,总得有个理由吧。”卫砚开口,眼底满是无奈。
沈梨将刚泡好的热茶推了一盏过去,她叮嘱道:“有些烫手,仔细些。”
“多谢。”卫砚虽模样生得冷了些,却也细致。他接过茶盏的时候,便听见沈梨笑道:“二哥这是在同我怄气了,你不必当真的。”
经过沈梨这么一提点,卫砚顿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他将茶盏随意一搁,就道:“这事也并非本王所愿,那日暖暖被姬以墨带去东宫软禁,本王没办法,也只得撬了撬他东宫的墙角,谁知就让他们误会是,暖暖同本王私奔了。”
听到解释,沈澈脸上的笑容本是缓和了些,可冷不丁的听见中间那就的时候,整个人又有些不太舒服的皱了眉:“你说什么?姬以墨凭什么将暖暖软禁起来?”
“许是见着她同本王走得太近了吧,替临渊世子守着人了。”卫砚笑,转而看向沈梨,“说起来,姬以墨他们几人来此也有几日了,你可曾与他们见过。”
“见过一次。”沈梨平静道,“还被姬以楚那丫头给讹了一次。”
两人听见她的话,都颇有兴趣的想要细问,可当他们目光触及到她冷冷淡淡的眉眼时,瞬间便明白这人恐怕是不愿意与他们多言大燕的事,便也纷纷住嘴,默契的对视一眼后,起身往营帐走去。
耳边是衣料摩擦和轻缓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就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营帐,她瞳孔有几分幽深,正要起身的时候,手指不经意的拂过茶盏,顿时就被茶盏表面的温度给烫的在刹那收回了手,她凝视着两人的背影,问道:“你们要去哪?”
“手痒,比试比试。”沈澈说着,头也不回的便朝着她挥挥手。
沈梨哪里放心让他们独去,她忍着痛也跟着起身:“阑珊,将我的幕离拿来。”
那日在闹市,姬以墨他们几人之所以认出她,不过是因为她身边的庭凛,这次她不带庭凛前去,又将整张脸给遮住,她可不信会被人给认出来。
当然,若是姬以羡在这儿,她也敢肯定那人必定会认出自己。
她低头摩擦着被烫红的手指,稍一停顿后,便直接追了出去。
她赶过去的时候,那两人已经交上了手。
落叶飒飒,刀光剑影,倒是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沈梨眼尖的瞧见姬以墨几人也在其中,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站得远远地,根本不敢在凑上前去,虽说她觉得姬以墨应该忍不住她来。
可到底认得出还是忍不出,也唯有他们自个心中清楚。
毕竟就算脸遮了,身形也有几分相似。
而她,赌不起。
沈梨往后再退几步,便将身子藏在了树干之后。
庭凛却不知何时出现,他一下子就树下倒挂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沈梨不耐烦的转身看去,愣了片刻,便道:“下来。”
庭凛隐隐的从沈梨的话中听出了几分怒气,他不敢多言,立马顺溜从树上爬下来,乖巧柔顺的站在了沈梨的身后,拱手:“主子。”
“你怎么出来了?”沈梨将声音压低。
庭凛委屈的眨眼:“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属下跟在主子身边保护您。”
“今日你先下去,换沽酒来。”沈梨说着,余光不自觉的便往姬以墨那边瞧,见着他没有将视线往她这边转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姬以墨见过你。”
庭凛听见她的话,下意识的也抬头往人群中看去,几乎不用太过刻意,就瞧见了站在嘉宁帝身旁的姬以墨,他正与嘉宁帝说着什么,眉眼间堆满了笑。
他心中也有几分胆寒,并不敢在此多留,与沈梨匆忙的行一礼后,一溜烟的就跑开。
殊不知,在沈梨出现在猎场上的时候,姬以墨已经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到了沈梨的身上。
毕竟这猎场之中,世家贵女虽多,可却没有一人如她一般还带着幕离,不像是来围猎或是游山玩水的,反而像极了在特意避开什么人。
是以,他便也留意住了。
谁知,这人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姜嬛啊,姜嬛!姬以墨在心中冷笑着,面上却也更加不动声色的继续用余光注视着。
沈澈与卫砚打了一个平手。
两人收剑之后,便同时往嘉宁帝那地儿走了去,同人请安见礼后,沈澈还继续留在那,倒是让卫砚钻了空子,朝着沈梨寻去。
039尚缺一位侧妃()
冷风和卫砚的身影一道入了眼。
沈梨眉尖蹙着,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姬以墨同沈澈的笑声在刹那便随着风声传来。
她其实不算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只是对着姬以墨她需要格外关注些罢了。
所以迈开步子的刹那,她却又觉得,自己若这般走了,岂不是不打自招,再言卫砚身份尊贵,想自荐枕席的女子也不再少数,想来姬以墨应当是认不出她来。
想着,她便将目光从卫砚的身上移开,看向了站在嘉宁帝身旁的人,明明是如卫砚他们一般大小,可姬以墨身上的帝王威势,却已有了雏形。
沉思间,卫砚便携剑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沈梨往后避了避,从他的肩头越过,看向他身后的那些人,压低了声音:“姬以墨在这儿,我不太方便过去。”
卫砚听见她的话,脸上倒也带了几分了然,他的余光也不自觉地往后瞧了去,可还不等他瞧见姬以墨的身影,就被沈梨拉着回了头:“你别看。”
“既然他在这儿,你就先回去营帐去吧,这些日子你也别出来,在他的跟前晃悠了。”卫砚说道。
就算卫砚不说,沈梨也正有此意,只是她有些按耐不住的就往姬以墨看了眼,隐隐的她感觉好像姬以墨和嘉宁帝的目光都往她这儿偏了过来。
沈梨将身子又往里面避了避,最后拉住了卫砚的衣袖说道:“你先回去,我总觉得姬以墨不怀好意。”
“那你了?”卫砚关心道。
“我从这儿绕过去,我想听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沈梨道。
谁知卫砚一听,却不太赞同的皱了眉:“你这是在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这附近的暗卫有多少,万一要是误伤了,你说怎么办?”
“我会注意的。”沈梨坚持道,由着急的推搡了卫砚一下,“你快回去听着,免得姬以墨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卫砚也发现了姬以墨的不同寻常,他看向这里的目光未免也太过频繁了些,他眉尖拧着,也顾不得沈梨,急忙的就折身回去。
刚过去,便听见姬以墨同嘉宁帝笑道:“孤瞧着那边的那位姑娘挺好的,如今广陵王尚缺了一位知冷知热的侧妃,不知陛下秦帝以为如何?”
卫砚听着,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姬以墨,一张脸冷冰冰的。
姬以墨瞧着他,良久之后展眉一笑,笑容之中充满了挑衅,仿佛志在必得一般。
卫砚拱手:“父皇,要暖暖嫁给广陵王为侧妃,只怕她不愿了。”
本来嘉宁帝还笑呵呵的,正要遣人上来问个清楚,却突然听见卫砚这话,他的脸色顿时一沉,眉眼间的戾气隐隐有了显露。
若只是个一般的闺秀,他倒是觉得没什么。
可若换成了宜姜,嘉宁帝就免不了多想了,先不说宜姜是他看着长大的亲侄女,就单单只论这背后的利益牵扯,他要多傻才会将宜姜拱手送给大燕。
若是宜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