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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在屋内窜高,温度也随之一点一点的升高,他觉得两颊热得通红,就连身上的衣裳都快要被这火盆给烤干了。
出人意料的陌锁离也渐渐冷静下来,他坐在那明明是单薄的一具躯体,可沈梨却觉得恍若一座高山,难以攀越。
沈梨挥手让涟漪去外面候着:“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你大半夜不顾礼仪跑来,还将姬行给惊动了?陌锁离你不会打进来吧?”
被沈梨说中的陌锁离老脸一红,他觉得若非是他脸上有人皮面具遮着,估摸着又要在这丫头的面前出丑了,可纵然脸被挡住,但那耳根子却是明晃晃的沈梨的眼前晃悠了一下。
她冷笑:“你还真是一路打进来的?怎么你身上就一点伤都没有?什么时候广陵王府的暗卫,这般差劲了?”
被她一阵奚落,陌锁离只差没有拍案大吼,可最终还是将怒气压在心头,虽然出口时语气的的确确不怎好也就是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给你说过什么?”
“我对你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同大秦的那位南王离得远一些,你倒好,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同他去茶楼喝茶?姜嬛,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你觉得,卫砚不能拿你怎么样?”陌锁离低吼着,眼眶隐隐出现了几分红血丝,瞧上去倒还有些恐怖。
沈梨倒是没有被他给唬住,反而想起了其他的事。
她同卫砚见面那是几日之前的事了,若是陌锁离当场瞧见是决计不可能拖到今时今日才来和她说的。
而能将这般无聊的事传到陌锁离耳边的,沈梨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个人罢了。
于是顶着陌锁离那快要吃人的目光,沈梨淡淡道:“你今儿同傅燕然见过面?”
这下被唬住的人一下就从沈梨变成了陌锁离,他呆呆的看了沈梨许久,才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同傅三公子见过面?”
“因为也只有他才会这般无聊的将这件事说给你听。”沈梨声音中透出来的情绪明晃晃的已经是不悦。
陌锁离不是傻子,如何会听不出来。
他千想万想,万万没有想到沈梨竟然会因为此事不开心,他情绪也跟着跌落了几分:“你这是不相信我?”
“没有。”沈梨态度依旧可以称得上冷淡。
陌锁离苦笑几声:“姜嬛,我不会害你的,我们怎么也算是同生共死过,我心中疼你护你都还来不及,如何会害你?”
“卫砚他们真的不是人,你就听我一句劝,别再和他扯上关系了可以吗?”隔着一张大大的桌子,陌锁离想要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可它手这才伸了一半,沈梨已经冷冷淡淡的将手给收了回去。
“我同南王,不过是偶然遇见罢了,你为何要有这般大的反应?”沈梨冷冷淡淡的质问。
陌锁离依旧是一副痛苦的模样:“因为他们不是好人啊!”
沈梨冷冷一笑:“我也不是好人。”
陌锁离一双眼快要变得赤红,他痛苦的摇头:“不一样,你们不一样啊!”
“哪不一样?”沈梨继续逼问。
她眯着眼,绕过那张桌子走到了陌锁离的跟前,柔软的小手按在陌锁离的肩上,明明只是一只小手,但力道却大的他连肩膀都抬不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说卫砚他们不是好人?”沈梨俯身挨近了他的耳朵,语气极尽温柔的问道。
她看得出陌锁离如今已经快要出在崩溃的边缘上,而让他感到崩溃的便是她同卫砚的接近。
以前的时候,陌锁离曾说过,她觉得她像他的妹妹,可是他的妹妹却不在,那一腔无处宣泄的感情自然而然的会转移到她的身上来。既如此,那在陌锁离的深处,他早就把她当成了他的妹妹,所以她同卫砚接触,才会让他生气和恐惧。
当年莫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竟然能让他毫不犹豫的转投到了大燕的怀中。
陌锁离将头抵在桌角发出痛苦的怒吼声来,一只冰冰凉凉的小手趁机摸上了他的脸,也不知是在摸索着什么,可陌锁离却全然不知,只是凭着感觉一把拽住了沈梨的手,牢牢地抓在手心中:“颜颜,颜颜,哥哥在这儿,你不要怕,不要怕,哥哥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不管的!不会的!颜颜!”
沈梨在他身侧蹲下,用手环住了他的臂膀,声音娇软的厉害:“哥哥,颜颜在这儿,颜颜不怕的。”
陌锁离听见声音的刹那,骤然转身一把将她狠狠地抱住,勒入了怀中,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颜颜,你没事吧?”
“颜颜没事,哥哥作甚这般问?”
“那你告诉哥哥,你嫂子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将你带进东宫?为什么?卫隅他没有对你如何吧?”陌锁离慌乱的撑起身子来,捧着她的脸细细的打量着,好像是在确定她没有受伤一般。
沈梨握住他的手:“哥哥又在说什么胡话?太子他能对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个罪臣之女罢了。”
“你颜色这般好,卫隅他有了宜姜郡主还不满足,怎么能将心思打到你身上来?你今年才十三啊!”陌锁离急切的反捉住了她的手,似乎还在确认她是否无恙。
沈梨深吸一口气,隐去眼中的寒芒,另一只手绕到陌锁离的身上,手里手落利落干净。
陌锁离眼睛蓦然睁得浑圆,然后身子一软,便朝地面上倒去。
沈梨将他放开,面无表情的推门走了出去:“陌将军昏了,你也寻间厢房给他住。”
“是。”
当年莫家之事沈梨眯着眼,望向恍惚被捅了一个窟窿的天。
雨声泠泠。
她想,她是该回金陵了。
有些事,总是要有一个了结的。
沈梨几乎一夜未眠。
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裳也不曾换下,她站在廊下,瞧着院中不停落着的雨,似要织成雨幕一般,在月华下显得晶莹。
直到天色泛白,沈梨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站得僵直。
容陵从暗处中出来,拿着披风搭在了沈梨的身上:“如今天寒,还请世子妃多加注意身子。”
“昨晚我同陌锁离的话,你听到了多少?”沈梨漠声问道。
容陵沉默片刻,拱手道“属下全都听见了,还请世子妃恕罪。”
“恕罪不必,反正这也不算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在你眼中大秦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南王?可真如陌将军所言,是那般卑鄙无耻的小人吗?”沈梨问道。
容陵思索一番:“依属下拙见,大秦太子的的确确不是什么好人,卫家人血脉中天生就带着一种狡猾和冷漠,大抵是血脉渊源之故。”
“你说,颜颜若是真入了东宫,那么那位大秦太子会做柳下惠吗?”
“不会,这事属下也知一些。”容陵虽是不太明白今儿世子妃作何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可还是答道,“莫家的的确确有人贪渎军需,不过那人却并非是莫家大房所为,不过是替人背锅罢了,再说那位颜颜姑娘,也的的确确是入了东宫,最后也的的确确是昏迷着被内侍给抬出来,丢在天牢中的,至于发生了何事,属下还没这个本事能在大秦东宫安插探子。”
“但依照属下拙见,不论那位颜颜姑娘是否愿意,应该是同大秦太子有了夫妻之实。”
沈梨本以为自己听着这些时候,心中会泛起些波澜来,可出人意料的是,她发现自己无比的平静,就像是在听一个局外人的故事:“那最后,颜颜是怎么死的?”
容陵又一次沉默。
沈梨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站在廊下,等着日光和煦的再次铺满整个院子。
容陵叹气:“颜颜姑娘是死在流放的途中。”
“如何死得?”
“世子妃大抵能想出来的,颜颜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就连大秦的太子都曾贪慕起颜色,又何况是那些押送他们的士兵。”容陵说着,语气中满是惋惜和对那些畜生都不如的东西的深痛恶觉。
沈梨道:“陌锁离是亲眼瞧见的吗?”
容陵点头:“是。”
024窥听()
不过是停歇了一炷香,那细雨又密密麻麻的从天边倾泻而下。
沈梨临窗而站,那些细雨时不时地会随着风声飘荡进屋内,将她鬓边的碎发打湿,涟漪端着热茶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她站在窗扇前。
昨儿的事,她虽守在门前,加之雨又大又急,时不时地还有雷声传来,她听不太清这两人在里面到底说了什么,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今儿世子妃的心情不太好。
她没走几步,就转身绕过屏风,从里面取了披风来,搭在沈梨的身上:“天凉,世子妃莫要着凉了。”
沈梨没有拒绝,她低头将涟漪披在她身上的披风给拢紧之后,这才说道:“陌将军如今可是还在休息?”
“刚才雨停的时候,陌将军便走了,走之前陌将军倒是留了一句话下来,说是等过几日,他手头上的事处理完后,便会来找世子妃的。”
“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那就不知道是多久了。”沈梨说下这模棱两可的话后,便未曾再言其他。
涟漪不解,可瞧着沈梨神色冷淡的模样,也明白这事她不愿多言,是以她倒是也不在多说一句,安静退至一旁。
直到午时,府中这才又开始热闹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世子妃名义上的义父一哭二闹的闯进了王府中,此刻正一脸悲戚的坐在正堂中,同已为世子妃的沈梨遥遥相对。
沈梨挥手让涟漪退下,独自面对着神志已然有些不清的沈父。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如今的沈父虽说算不上泪水涟涟,但那双眼中,的的确确也是含了泪光的。
她低头喝了口手边的热茶,还未放下,就听见沈父豁然起身,连带着椅子都被他带翻摔在了地面上。
“请世子妃为小人做主啊!”沈父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不断地磕着头。
大概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沈父认为沈梨并不会说话,是以不等沈梨开口,一连串的话,不分黑白的便全由他的口说了出来,末了,沈父又道:“还请世子妃为小人做主,为明月做主,不管如何明月都算是世子妃的妹妹呀!”
这事,除掉沈父夸大的成分,大致便是,今儿陶嘉月出府的时候,和沈明月的车驾碰着了,沈明月又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一心想着盼着能入王府,嫁给临渊为妻,而陶嘉月又是临渊的青梅竹马,被皇后钦点要嫁给临渊,这两人见着,那岂不是天雷勾地火的,更遑论前段时日,陶嘉月还教训过沈明月。
这一口气她哪里咽得下去,是以今儿一瞧见陶嘉月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直接指着陶嘉月开始指桑骂魁的。
沈明月是被宠大的娇女,陶嘉月又何尝不是,当即她便让景行两兄弟将沈明月捉住,大张旗鼓的带回了府邸中。
等着沈明月回去的时候,是被人丢在沈府的门口,生死不明。
陶嘉月的性子不算差,可能让她下这般重的手,可想而知沈明月到底是说了如何过分的话。
说完的时候,沈父还悄悄地抬头看了眼坐在位置上沈梨,见着她没什么表情,心下一狠便又再次磕头道:“若是世子妃不说话,小人这便当世子妃准许,小人立马就带人去将陶姑娘拿下,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