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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望着她的背影眼眶有点湿润,若是他和小绢有孩子,该会长成什么样呢?他心心念念的想要一个女孩儿,小绢也喜欢女孩儿。
当初,他们曾为未来的孩子想了无数个名字。
后来,余娜十月怀胎却生下的是个男孩,林哲隐约失望也无可奈何,正值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他身为政府官员更要以身作则。
双手插在衣兜里,林哲缓步前进,阳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地面,孤独又细长。公园里情侣也不在少数,为避免触景生情,他只有挑选人烟稀少的地方走。
深深地呼吸几口,公园的空气真好,没有市区复杂的味道,有的只是淡淡的花木清香。花坛里,一枝呈抛抛线状的花枝勾起了他的裤子,林哲伸手拔开它,手指刚一触到花瓣,那脆弱的花瓣就四分五裂了。
接着,林哲手指一疼,竟沁出一丝血迹,原来,那花枝上生着密密麻麻的小刺。这花林哲认得,是蔷薇,生命力极强,在荒山野岭也能开花的野蔷薇。
想起初见雨薇时,她介绍自己的名字时强调“雨中的蔷薇花”,那时的她,浑身湿淋淋,确如雨打蔷薇一般。
第一百三十五章那我们不就成一对儿鸟人了吗()
生命强劲的野蔷薇,能在荒山野岭蓬勃生长,小小的花朵也是不堪触碰,就如他们之间的爱情。彼此深爱,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连对彼此的思念都只能深埋心里。
独自一个散步久了,身子感到些许疲倦,到底是年龄大了。回想年轻年代,跑跑跳跳几个小时都不觉劳累的。
走到一张树凳上坐下,林哲望着眼前的景物发愣,突然想到,这个花园,不知乔雨薇又没有涉足,或者,身下的这张凳子,她有没有坐过呢?
太阳挂在高空,已是正午,四季如春的城市也觉得热气逼人,灿烂的阳光明晃晃十分刺眼。林哲戴上墨镜,四周的景物便蒙上了阴沉的色彩。
一对洁白的鸽子拍打着翅膀,追逐着停在他脚下,看样子是一对儿情侣,温柔地梳理着对方的羽毛,不时“咕咕咕”的交谈几句。
连飞禽都会享受爱情,何况是人?只是不知,动物会不会为失恋而痛苦,会不会为“爱而不得”而伤感?
鸽子在林哲脚下走来走去,居然一点儿不怕他。林哲的心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抚过,泛生出点点怜惜之情来,在衣兜里掏了掏,幸运的摸出一包饼干。
散发着奶香味儿的饼干在林哲手中一点点捏碎,纷纷扬扬的抛下,两只鸽子啄着那些碎渣吃,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上泛着盈然的白光,让人不禁想伸手去触摸。
一袋饼干喂完,两只鸽子似未吃饱,仰着小小的脑袋,圆溜溜的眼珠儿瞅着林哲。林哲笑了,这主人该是多粗心啊,连鸽子都忘了喂吧。
他拍拍手,把衣兜儿全拉出来,示意自己身上什么吃的也没有了。一只鸽子啄了啄另一只的翅膀,“咕咕咕”的说着鸽类语言。被啄的鸽子似乎是只母的,拍拍翅膀就飞上了林哲的膝盖,毫不认生地啄他的钮扣。
林哲抚了抚它的翅膀,见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丝毫伤害自己的意思,鸽子更大胆了,悠闲地在他膝盖上踱步,小嘴儿把林哲的扣子啄了个遍。
“好啦,回家吧,你的主人该找你了。”林哲抓起鸽子说,却一眼瞧见了鸽子腿上的脚环。似乎有三个字,他摘下墨镜细看,立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那两个字,分明是——柳书绢!
林哲心脏狂跳几下,迅速的抓起了另一只鸽子,这是只公的,不似母的温顺,在林哲手中扑腾翅膀。林哲细看它的脚环,那上面果然也有两个字——林哲!
记忆中的一幕刹那间浮现……
“阿哲,以后我们要养一对鸽子,公的脚上戴着你的名字,母的脚上戴着我的名字。”柳书绢在俏生生地说。
“那我们不就成一对儿鸟人了吗?”林哲含笑回答她。
“真不浪漫,”柳书绢不悦地噘嘴,可眼里全是笑意:“我是想和你,比翼双飞。”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比翼双飞的诺言还未实现,小绢已在他怀中停止了呼吸,留给林哲“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不尽长痛。
一对鸽子已拍打着翅膀飞上了蓝天,林哲像着了魔似的疾步追上,随着鸽子出了公园后门,追进了一处居民区。
似有好奇的眼光投来,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穿着西装正经严肃,却像个疯子似的追着鸟儿跑,无怪乎别人要看好戏了。
鸽子飞进了一幢绿树掩映的小楼再没出来,是到家了。林哲举目望去,一见小楼右上角一扇浅绿色的窗纱就怔住了,他毫不怀疑地相信,魂牵梦萦的乔雨薇,就在那扇窗户后面。
浅绿色的窗纱,那是小绢最爱的颜色。她曾说,以后的卧室,要用浅绿色的窗纱,每天在绿盈盈的阳光中醒来,会感觉自己置身于绿萌之下。
这个小区绿化面积很好,高大的树木接连成排,林哲选了个隐蔽的角落,从树木的缝隙间定定的看着那扇窗户。
她在家吗?
正是中午时分,炒菜的“滋啦”声不绝于耳,饭菜的香味儿弥漫在空中愈来愈浓。小绢,你此时是在孤独的吃着午餐吗?会不会,食不下咽?
自有好奇的大妈前来询问:“嗨,先生,你找谁啊?”
林哲摆摆手,敷衍说:“随便坐坐。”
大妈好奇地打量着他,林哲浑身有点儿不自在,怎么,这大妈把他当小偷了吗?怕她嚷开,林哲自然而然的回望着她,在官场混了多年的他全身带着正经气场,大妈兴许瞅着他不像坏人,就离开了。
一个啃着苹果的小男孩屁颠屁颠地走过来,抬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林哲,突然说:“你是被妈妈骂了不敢回家吗?”
这童真的问题逗得林哲失笑:“你怎么知道呢?”他用哄孩子的语气问。
“只有被妈妈骂了的人,中午才不回家吃饭。肚子饿了吧,是不是好难受。”小男孩啃了一大口苹果,猛地把苹果凑到林哲嘴边:“哥哥,你吃。”
林哲一时不知所措,儿子从小由余娜和爷爷奶奶带大的,他也就是平时哄哄他,逗逗他,基本没多少育儿经验。面对着这个热情的孩子,他讪讪一笑,说:“哥哥不饿,哥哥不吃。”
“骗人!”小男孩儿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他:“你不好好吃饭,比我还挑食,怪不得你妈妈不喜欢你。”他又啃了一口苹果,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哦,你肯定是不爱吃苹果,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其他好吃的。”
不等林哲阻止,小男孩儿已飞奔离去。这个年龄何其的单纯快乐,该是没有任何的烦恼吧。
小男孩儿又抱着一堆东西跑过来了,他将怀中抱着的东西一下子全掼在石桌上:“哥哥你看,我的全部零食都在这里了,有你喜欢吃的吗?”
面对这小孩儿的好意,林哲再没胃口也得表示一下。加之小男孩儿已热情地拆开一包豌豆,嘴里说:“这个最好吃了,哥哥你吃嘛。”
“好好,谢谢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林哲抚了抚小男孩的脑袋,后者眼珠转了一下:“妈妈说,不能告诉陌生人我的名字。”
第一百三十六章我这是要死了吗()
林哲看着小男孩儿转着黑眼珠儿的样子,笑就怎么也忍不住了,天下竟有这般呆萌的孩子,口口声声叫自己哥哥,把自己的零食分给他吃,又对自己的名字保密起来。
“我姓林,叫林哲。瞧,你知道我的名字了,不算是陌生人吧。”林哲摘下沾在他头顶的一片树叶,小家伙甜甜地咧嘴直乐:“我叫军军,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是这样叫的。”
“军军。”林哲伸手将他那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握在手里,这孩子看来是个多话的小家伙,或许能从他嘴里探听出一点雨薇的消息。“你几岁了?你家就住这里吗?”
“我今年四,不对,五岁了。”军军两只手都被林哲抓着,他没法儿数手指只好努力回忆妈妈所说的自己年龄。“我家就住这后面的楼房里,林哲哥哥,你去我家吗?我家有好多好多的玩具。”
“不了,哥哥想问你一点事,住在这里的姐姐,你认识吗?”林哲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手心里迅速出了一层薄汗。
“认识呀,”军军一脸天真无邪,一股脑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住在这里的雨薇姐姐可漂亮了,奶奶说,她是我们这儿最漂亮的姐姐呢。雨薇姐姐画画才好看呢,比我们幼儿园的老师画的还漂亮。”
听到说起“雨薇”两个字时,林哲差点没跳起来。原来,她现在以画画为生,怪不得他再没见过她发表的医学文章。
小绢可不会画画,以前和她打闹之时,她会在一张纸上画一个大圆圈,然后再画几个小圆圈。嘴里嘀咕着说:“这是你的眼睛,这是你的鼻子,这是你的嘴巴。”
林哲看着那一个大圆圈里的一堆小圆圈啼笑皆非,他虽不是帅到容颜倾城往人堆中一站也是外表出众英俊潇洒吧。可小绢画的,简直看不出人样儿。
“我画的是抽象派,知道么,我的画画技能已超出了一般画家,赶上毕加索了。”她歪着头下巴抵着笔帽。“你女朋友好厉害的,赶紧夸夸我。”
想到有趣的往事,林哲脸颊浮起一个柔和的微笑。军军像个大人似的叉着腰,问:“哥哥,你在笑什么呀?”
“没什么,”林哲赶紧刹住回忆的车轮,紧张地四下看看,低声问:“军军,今天雨薇姐姐在家吗?”
“在家的,雨薇姐姐星期天都会在家的,平时会出去教小朋友画画。我也好想学哦,妈妈说,等我再大一些就让我去学。”军军掂起脚,摸了摸林哲的脑袋:“大概我长这么高,就可以去雨薇姐姐那儿学画了。”
看来,她已过得十分平静,没了他的照顾,她活的平凡而安宁。也许不久之后,她将会恋爱,结婚,生子。正像军军所说的,她漂亮,漂亮的女孩子,从来就不会缺少蜂蝶追逐。
前生无缘,今生亦无缘。而来生,谁知来生她又是谁,他又是谁?又会各自出生在哪个世界呢?
军军打了个哈欠,小手揉揉眼睛:“林哲哥哥,我要回去睡午觉了。你有地方去睡午觉吗?去我家好吗?”
“嗯,不了,哥哥不睡午觉的,乖,快回去吧。”林哲捏了捏军军胖乎乎的小脸蛋,把石桌上剩下的零食塞到他怀里,“哥哥要走了。”
“你还会回来吗?林哲哥哥,只有你和我玩,别人都不和我玩,嫌我话多。”军军小嘴巴一砸就要哭了:“林哥哥,我很乖的,你一定要再来找我哦。”
“好的好的,一定来找你。”林哲向他保证,军军这才嘻笑着跑开。
四下无人,都在午睡了吧,除了风声鸟鸣,四周是寂然无声的。林哲的目光透过树梢盯着挂着绿窗纱的窗口,窗帘还是保持着原先的样子。
该走了,既然雨薇过得很好,他也不能再去打扰她了。起身,却是一阵眩晕,他站定,让那阵眩晕过去,就在此时,大门“哐”的打开了。
林哲有片刻无法呼吸,赶紧的把自己的身体完全隐在树后,只求乔雨薇不要发现他。那魂牵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