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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抬起随意的支在膝盖上撑着脸,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敲打着另一只膝盖,她一脸郁闷的自言自语:“搞什么啊,这儿又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好多阴蛊又用不了了……”
古情最近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阴蛊真的是没什么卵用。
经常在一些地方就不好用了,尤其是墓地。
不过她的蛊在这迷宫里为什么也开始抽了,这让她很是疑惑。
一边这样想着,古情一边放出一只追踪蛊,那只蛊虫顺着她白皙的指尖一溜烟爬到地上,然后嗖嗖嗖的窜进黑暗之中,古情目光一路随着那只虫子一直到它消失,古情才撇撇嘴:“我的宝贝啊,你就算找不到活物,好歹你给我指出一条明路让我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好吧,我可不想在这儿一直孤独终老。哦对,虽然我不存在终老。”
那只虫子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以后,古情就感觉不到蛊虫的存在了,她终于意识到这里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她猛地坐直身体,神色凝重的盯着前方黑暗的尽头,像是一只原本正在吃草却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的兔子。
“是谁在那里……”古情声音冷涩,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蛊虫与她联络断绝的位置。
但是不管她怎么调动自己浑身的细胞去感知,她都一无所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古情慢慢松了最初憋住的那口气。
神经一时放松下来,她便再次抬手支住脸,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心中不由得想,罢了,爱谁谁吧,反正她也死不了。
与其这么费劲的去找那个藏在黑暗里处心积虑等着她先自乱阵脚的人,还不如悠哉的睡上一觉。
“我跟你说哈,你这么藏着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杀不了我,杀不了懂吗?既然你杀不了我,你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就算我的蛊找不到你又怎样,你以为你就能一直躲下去吗,哦对,当然可以,那你就一直躲下去吧啊……”古情越说越困,到了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其实这黑暗之中根本没有人,这里是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塔墓。
后来当古情知道了这个真相的时候,她再回忆这自言自语的一天,心中几乎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自己跟自己说话是病,得治啊!
古情支着脸昏昏欲睡摇摇晃晃,偶尔头一栽,又立即直起腰来,警觉的看了下四周后,发现毫无变化,于是继续栽栽歪歪的酝酿睡意去了。
直到最后这一次,古情头一沉,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梦中,似乎就再也醒不过来的样子。
可是尽管这种感觉这样清晰,她还是无法抗拒这种迷惑到她内心深处的召唤。
“情儿,吃饭了。”
她的耳边仿佛传来了她母亲温柔和蔼的声音。
古情轻轻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她此时正睡在一张草席之上。
她迷茫的从草席之上坐起来的时候,四下看去,却发现周围早已换了一副场景。
略显简陋的小屋,灶台上热气腾腾的烧着一壶水,水壶的侧面已经有些发黄发黑,但壶嘴冒着暖白的热气,温馨到亮眼。
而灶台前,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早已支好,上面零零散散的摆着几盘小菜,和三碗白粥。
古情愣住了,她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盯着这些东西看,几乎不敢相信这场景。
“情儿,吃饭了,怎么还没出来,一会儿粥都凉了。”
正在古情发愣的时候,一个面相十分柔和的中年妇女打开房门,似乎是从厨房那边端了一大盆馒头进来,她的腰上还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不施脂粉的脸看起来却十分舒心。
她说的话像是在抱怨,但是她眼底的笑容和说话的语气,却充满了宠溺。
“来了来了,娘,我这就来。”
就在古情惊怔住的时刻,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扎着两根细长的鞭子,一脸兴奋的从里间小屋冲了出来,一溜小跑到桌子前,端起桌子上的一晚白粥就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
“哎呀呀你看看你,烫,别这么急……”
中年女人笑眼弯弯,抬手揉了揉那就快要把脸都埋进粥碗里的小脑袋。
“娘……”古情终于忍不住呼唤出声,她的双眼因为过久的盯着一个地方眨都不眨的看,而有些发涩发疼。
可是她还是不肯眨一下眼睛,因为她要看清楚。
看清楚眼前她的已经被冥王困了好多年的母亲,看清楚多年前的自己,看清楚这副早就发生过,并且永远留存在她记忆中的画面。
“娘,我爹呢。”一边喝着热乎乎的粥,小古情一边开启好奇宝宝问道。
中年女人笑容淡淡:“你爹啊,他去村长哪里打听一些消息,听说啊,最近有一些传言,说是那场嗜魔大战之中,尤其是和陆家的那一场,在残骸里发现了一些可以炼出更好的蛊的材料。”
小古情嘟起小嘴,一脸的不满,手里扒拉饭的动作加快了许多:“爹以前不是对蛊什么的不感兴趣嘛,何况我们生活在蛊村,只要炼出些常用的蛊赚够生活的钱不就好了嘛,干嘛要弄那些东西呢。”
小古情的母亲面色柔和,伸出一只手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小古情的头,没有做任何解释,但是她的眼底,却短促的划过一抹伤感和无奈。
。。。
第202章 迷宫幻境之古情(二)()
古情急促的想要从草席上爬下来,她想要离得近一些,她不相信自己看到了曾经的她。
可是,当她匆匆忙忙下来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却突然变了。
而新的场景,让她彻底呆立在原地。
古老的铜雀村,尸横遍野,村口的树木,村内的泥土路,村中的茅草屋,每一处,都被乌红的鲜血染得异常斑驳。
凡是映入眼帘的,全是红色。
古情瞳孔逐渐涣散,她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尸骸遍地的景象。
这应该是属于她记忆的一部分。
不过在经历过那次屠村以后,她唯独缺失了这部分的记忆。
她不记得她是如何残暴的在一夜不到的时间杀了三千六百口人,也不记得她当时彻底开启美人蛊后,是如何嗜血的模样。
而此刻,她有一种感觉,一直以来被她所遗忘的一些东西,就快要显现了……
她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亦步亦趋的走向前方,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屠杀后诡异的静谧当中。
她左顾右盼,心如乱麻。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她偶尔甚至感觉提不上气呼吸。
啪嗒,她的脚踩到一个血洼,鲜血在她脚底和地面上发出粘连的声音。
“咯咯咯……”
突然,一声轻笑传入她的耳朵,这声音细如游丝,像是一根活动着钻入耳朵的细线,带给耳朵一种轻微的刺痛。
古情猛地回头,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她看到了她。
她一袭染血白衣,被鲜血浸透的衣角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血。
她就翘着腿坐在一堆尸体堆成的尸山的最高点,他们全是铜雀村的村民,此刻全都或睁或闭着发黑的眼眶,一个罗列着一个的堆起来,在最高的地方,她翘着腿,原本洁白的衣裙此刻已血迹斑斑。
她娇俏的掩着嘴,一双通红通红的眼睛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她的嘴角还挂着一行血迹,而她轻轻掩嘴笑的同时,还用一根手指将那抹血迹擦去,但动作看起来却更像是意犹未尽。
“咯咯咯……”她吃吃的娇笑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古情。
古情感觉自己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不是没见过残虐的场景,她曾经有一个委托人是个变态杀人狂,不但是个变态,还是个高智商犯罪者。
而那个高智商犯罪委托人的心愿,竟然是让警察抓住他。
因为他的作案手段太过高明,警察竟然怎么也查不出他的蛛丝马迹。
他一边继续利用智慧设计出一连串的连环杀人案,一边又在心底渴求着遇到一个非常睿智的警察能将他的一切都从阴暗的地下挖掘出来。
这个愿望是古情替他完成的。
当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藏在他放满尸体的那个地窖里,他把他自己放置在那些尸体的正中心,警察刚刚看到那个画面的时候,十个有九个都吐了。
剩下一个晕过去了。
就算是见惯了杀戮的古情,当时见到那场景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跳。
而今,那个场景和现在的场景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
最恐怖的是,在这个被尸体和鲜血包围的铜雀村,罪魁祸首正坐在她的杰作之上笑的毫无怜悯,一脸享受。
而这个人,和她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古情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尸山之上坐着的女子,不敢相信那就是她自己。
这就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记忆吗?
这就是当年屠村时候的她吗?
她不免在心里苦笑起来,也难怪流河要那么恨她了。
“你还是人吗……”古情苦笑着,眼里就快要流出眼泪,望着对面的她问着,也是在问着曾经的自己。
对面的女子笑的花枝乱颤,随着她咯咯的笑声,一阵风吹过,扑面而来的是浓烈到似乎永远也吹不散的血腥气。
“我呀,我就是你啊……”那女子笑着回答古情。
古情闭上眼睛,双手紧攥。
她一边强忍着心中翻腾的这股恶心的感觉,一边强迫自己冷静。
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可是心底为何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承认吧,那就是真实的你……你想要他们死,因为是他们逼死了你的爹娘,是他们的错,你没有错……”
“承认吧,你根本没有忘记,你只是在欺骗你自己失忆了而已……”
“咯咯咯,承认吧,你是个坏女孩……”
“够了!!!”古情崩溃的大叫出生,双手猛地抬起狠狠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不想听!
她不想再听了!
可是那个声音并没有因为她紧紧捂住耳朵的手而被隔开,还是那么细如游丝,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耳畔,直达她的心脏:
“古情……我就是你呀,你就是我,接受我吧,别排斥我,快使用我的力量呀,你不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快接受我……我能帮你想起你刻意隐藏的那些记忆……等你都想起来了你就可以去找你的父母了,你就可以救出他们了……”
“快接受我的力量吧……你知道的……就在那里……你用手就能打开的……”
那个声音不断的低唤着,古情剧烈的摇着头,咬牙切齿的想要摆脱,可是那声音却越来越大,响彻她的脑海,而她的眼睛,也始终离不开对面尸山之上始终笑的得意的自己。
“不……不要这么对我……我不要……”
古情已经近乎哀求了,她的眼睛里布满了绝望,她的神经已经趋近于崩溃的边缘。
“快来呀……开启你眉心的那滴血印……你就能解脱了……”
那声音机具蛊惑,像极了深海处塞壬的歌声。
古情双眸中的绝望逐渐汇聚,又逐渐涣散,她的瞳孔越放越大,捂住耳边的手也开始慢慢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