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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相信缘分。
“若是有缘,你和云王妃还是会见面的。”阿史德道。
阿史那颜终于又开心了起来:“我和水月姐姐当然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
正月初一,阿史那颜在朔云过完最后一个除夕,便向顾水月告别了。
顾水月将她送到梁城城外,看着阿史那颜的身影彻底消失,再转身回城。
阿史那颜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所有喜怒哀乐都展现在脸上,与她相处的时候很轻松。顾水月见过了太多复杂的人,所以格外喜欢阿史那颜这样的人。
但是人生在世,总有分离的时候。
顾水月是乘着马车来的,入城不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四周仿若突然安静了,顾水月掀开帘子,就看到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挡住了去路,而马上,公孙奕一身靛色的黑色镶边锦袍,头上戴着翼善冠,薄唇紧紧抿着,面容俊朗,俊逸逼人。
这段时间里,虽然解决了阿史那园,但是顾水月的心依旧是提起来了,防范着随时到来的危机。而当看到公孙奕的那一刻,她才彻底放下心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马蹄声‘哒哒’响起,公孙奕纵马到马车前。
顾水月仰头看他:“你回来了。”
公孙奕垂下了腰,朝着顾水月伸出手,顾水月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公孙奕干燥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突然一用力,顾水月便落在了马上,公孙奕拉着她的手,转而揽住了她的腰,然后一甩马鞭,马便在京都的大街上飞奔了起来。
公孙奕身上的衣物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明显就是从外归来不曾到过王府,连衣服都不曾换过。
待到了家中,顾水月便帮他脱下了身上的外袍。
“王爷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顾水月问道。
公孙奕离开京都前,和顾水月在房中谈了足足一个时辰。他们谈论的内容没有第三人知晓。
皇帝故意支开公孙奕,让阿史那园对付顾水月和云王府,但是这对公孙奕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他只有离开京都,才能更好地部署自己计划。
只是他要将自己的后背离开足够信任的人
“我会解决阿史那园的。”顾水月对他道。
顾水月眼神坚定,公孙奕没有怀疑,而结果证明,他的选择并没有错。
“三十万大军驻守在西南边界,从西南到梁城一共有三道防线,分别为凉州、西川、燕州。凉州在追外围,镇守的刺史曾是我部下,即使一战,也无甚难度。我此番去荆州,顺便走了一趟燕州,与燕州刺史见了一面,用了一些手段,到时大军到燕州可顺利穿过。但是,西川山道险隘,易守难攻,西川刺史乃是怜妃兄长,骁勇善战”
“怜妃是皇帝宠妃,她兄长对皇帝也是忠心耿耿,我根本找不到理由让他反叛。”公孙奕道。
顾水月眉头皱了起来,她在望月的时候,就对西川刺史略有耳闻。此人见多识广,颇有几分才学,唯一的弱点便是极其护短。也就是说,皇帝宠爱怜妃一日,他便不可能反叛。
自古以来,大将功高盖主,在皇帝逼迫下谋反的不在少数,但是成功的却寥寥无几。公孙奕区别于这些人的便在于他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他能忍。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能成大事的人。
“此番解决了阿史那园,但是他以你的身份做文章,没了一个阿史那园,便有第二个阿史那园。一要对付你,二要在云王府安插眼线,云王妃的位置空在那里,待他寻到合适人选,便又要往云王府里塞人了。”公孙奕冷声道。他已经看穿了那位龙椅之上者的想法。
“本王不想再有第二个人坐上云王妃的位置了。”公孙奕闭上眼睛,掩盖住了眼中的戾气,同时,紧紧握住了顾水月的手。
他也不想再委屈顾水月了。
在他眼中,云王妃的位置,从来只有一个人配坐。
她名义上的父亲是一个罪臣。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皇帝赐婚前选择一个值得信赖的大臣的女儿,两家联姻,增进关系。
但是顾水月却并未想过要为了云王好而放弃云王妃的位置。她也觉得,云王妃的位置该是自己的,当然,云王也该是自己的。
“王爷,民间女子做上皇妃王妃以及其他世家妇,并非没有先例。”顾水月道。
云王睁开眼睛,看着她。
“昔日有医女配药解决了瘟疫问题,后来嫁给了丞相之子,并诰命为一等夫人。”顾水月道。
公孙奕顿时悟了:“阿澜侦破突厥阴谋,护住了朔云的安危,可谓大功一件。这般奇女子,岂能只给云王做妾!”
“我立即安排人明日给陛下上书,要求陛下给阿澜诰命!”
公孙奕转身便要去办这件事。
顾水月拉住了他的衣袖,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王爷何必因为这件事暴露了自己的心腹?我已经有人选了。”
第74章 王府终事()
李敬成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造了孽,不然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妹妹和这样的外甥女呢?
妹妹嫁得好,嫁给了当朝丞相,岂知对自己根本没什么用。妹妹不受宠,连带着那丞相妹夫对自己也不多看一眼。李敬成数次想和顾丞相攀关系,最后直接被顾丞相无视了,偶尔还被他嘲讽几声,让他成为了朝臣眼中的笑话。
顾丞相荣宠的时候,自己没得到什么好处,等顾丞相成了罪臣,自己倒被连累了,竟因着这层关系被同僚落井下石,连俸禄也被削了一半。
再说这外甥女吧,那简直就是讨命鬼。
儿子李言欠了淳王爷两万两银子,他便求上门了,这眼前的问题倒是解决了,但是却紧接着陷入无底深渊中。
他没想到顾水月会越竟然对他儿子下了药,他儿子倒是改邪归正了,但是一条命却吊在顾水月手里了。
他和夫人就这么一根独苗,这就相当于命门掌控在顾水月手里啊。
“明日向皇帝上书,要他给我一个诰命。”顾水月道。
这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可不简单。
他虽有些愚钝,但是也隐隐感觉到云王和皇帝之间的争端,他要是上书了,那就明显站在云王那边,和皇帝针锋相对了。
“你是我的亲舅舅,就算不上书,我往你这府里一坐,皇帝就把你当成云王党了。你不如坐实了云王党,否则两边不讨好,不小心就变成炮灰了。”顾水月坐在首位,慢悠悠地喝着茶,脸上一派冰冷,“再说,若非我的关系,云王还不想要你这么一个拖油瓶呢。”
李敬成听得几乎吐血,但是忍着往上冒的血气后,又觉得她的话颇有几分道理。
他儿子的命还在顾水月手里呢,那就干脆把自己的命也绑在云王身上好了。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当第二日,他真正上书的时候,便后悔了。
“你在说什么?再跟朕说一遍。”金銮殿上,强壮威严的帝皇,微微弯着腰身问道,声音里的寒意足以将李敬成冻僵。
李敬成这才意识到自己捅了篓子了。他觉得自己又跳下顾水月挖得陷阱了。
龙椅上的皇帝相当的不快,不快到李敬成敢重复一句,就立即杀了他。
皇帝确实在压抑着怒意。
他最初始的目的是与突厥修好,以谋反的理由将云王诛杀。然而,如今,一件事都没有达成。他吃了一个闷亏,而今竟然还有人要让他给那个破坏他计划的顾水月诰命?
奖赏她与自己作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吗?
他从皇子到为帝至今,还从未这般受过闷气。
李敬成僵硬地跪在那里,腿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他要退缩的时候,一个人也站了出来:“陛下,李侍郎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那一日的事臣也在场,若非顾娘娘机敏,突厥的阴谋就差点得逞了。云王骁勇善战,立下汗马功劳,若是因为突厥的挑拨,云王被诬陷,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臣以为,顾娘娘虽出生不佳,但是品性和智慧都堪当云王妃,还请陛下诰命封赏,否则让忠臣寒心啊。”
说话的正是丞相王允。
之前有左右丞相,顾谦为左丞相,王允为右丞相,这两人向来不和。如今王允竟然为顾谦的女儿说话,由此可见,王允对那位顾娘娘还真是刮目相看。
有了王允开头,那一日在场的御史大夫和太尉也出来帮顾水月说话了。
皇帝的脸已经不能用阴沉来说了,几乎黑得滴得出墨来。
皇帝上一次这般大怒的时候,还是朔云望月一战,朔云十万大军惨败顾天澜手中。
就在承受皇帝怒气最盛的近侍以为皇帝要拂袖而去的时候,盛怒的帝皇终于开口了:“传朕旨意,封顾水月为一品诰命夫人,为云王正妃。”
皇帝回到天宸宫中,再也压抑不住怒气,将寝殿里的东西摔了一个遍。
怜妃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杂乱的景象——地上满是各种各样的瓷片,许多东西扔了一地,皇帝坐在踏上,喘着粗气,如同斗败的野兽一般。
怜妃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怒气一般,小心翼翼地避过了那些碎片,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到了皇帝的身边,绵软的身体靠在他的背上,声音柔媚入骨:“陛下。”
皇帝突然望向她,眼睛里带着尚未褪去的戾气。怜妃没有丝毫害怕,看着他硬朗锋锐的目光,眼中不自觉地有些痴恋。
“都是废物。”皇帝道,“什么事都办不好!”
阿史那园是个废物,隐贞也是个废物,连个顾水月都对付不了,反而给他惹来一身骚。
“顾水月!”皇帝几乎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怜妃靠在他身上,听着他口里念叨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本来柔弱无害如小白兔的脸上,突然闪过了一丝戾气。
“陛下,发生了何事?不如与臣妾说说。”她柔弱无骨地手轻轻捶着皇帝厚实的肩膀。
皇帝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便将今日朝堂上的事说了出来。
怜妃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臣妾当年入宫的时候,家人都告诉臣妾,这皇宫是龙潭虎穴,多少女子的年华与性命都葬身其中。臣妾这些年,也是踏着许多人的尸骨,方能离陛下近一些。”怜妃用毫不在乎的语气说着那些惨烈的过往,“这女人的心才是最恶毒的,让女人对付女人才是最有意思的”
怜妃没有再说下去了。
皇帝脸上的怒气已经完全散去,脸上不禁挂上了一丝笑。
“顾水月不是想当云王妃吗?朕就帮她一把,让她坐稳这个位置。”
继前一日的封诏传到云王府中,第二日,一道圣旨又传到了云王府。
“云王乃是我朔云之良才,非举世无双之女子不可配。朕欲为云王寻良配,纵顾氏水月贤良淑德,颇有胆识,然出生平庸,朕日夜思虑,特擢顾氏入宫,由皇后教习礼仪恩义,方不可负云王才德。”
这道圣旨十分绕口,其实总结一句话,就是让顾水月入宫。
再说的浅显一点,就是让顾水月入宫为人质。若是这人质没有什么价值,便直接死路一条。
而且,皇帝的理由还找得十分好,让人根本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娘娘,都说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