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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刚刚的做戏生效了。李夫人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一脸担忧的模样:水月,舅母只是担心你,看到你一切都好,舅母便放心了。
顾水月迈步走了进来,在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顾水月是晚辈,却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李夫人有些不舒服。
顾水月却像毫无所觉,撑着脑袋看着李夫人:舅母,这王府里有很多欺侮我呢,你不如给我做主?
李夫人愣了一下,她刚刚只是做戏,却没真想过帮顾水月做主。这可是云王府,哪个人她都不敢得罪。
舅母似乎不情愿呢,莫非刚刚那话只是说说而已?顾水月漫不经心道。
李夫人的脸色顿时红了。顾水月的话太直接了,她心中最丑陋的那一面被揭露出来,李夫人心中觉得有些难堪。
李夫人硬着头皮道:谁敢欺负我们水月呢?
顾水月掩着唇笑了起来:是王爷呢,欺负得可狠了。
李夫人脸色先是一白,领悟到其中的含义,又是一红,同时爷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叫她去找哪位夫人讨回公道。她苦口婆心道:水月,闺房中的事不可开玩笑,舅母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其他人面前说,难免惹人非议。
顾水月咯咯地笑出了声:舅母对水月真好,这让水月想到了小时候,舅母对水月和娘亲也是关怀备至。
李夫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几句话下来,她已经是提心吊胆,和顾水月说起话来似乎十分累。
李夫人意识到,顾水月似乎比她那软弱的娘亲难对付很多。
李夫人自然清楚自己过去做了什么,她只能厚着脸皮道:当年的事,舅母确实是有苦衷的,水月你能理解舅母,舅母很开心。水月,你外祖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你舅父为官清廉,每个月月俸就那么点,李府一大家子的都只靠着那微薄的月俸过活。要治好你外祖的病,需要一些珍稀药材。
顾水月问道:买这些药材需要多少钱呢?
李夫人心中一喜。顾水月的母亲还在的时候,十分关心那两个老东西,想尽办法想要见他们一面。没想到那两个老东西放在顾水月身上适用。
李夫人估量着刚刚看到的情形,说了一个保守的数字:三万两!两万两还了淳王的债务,还有一万两可以留着府中开支。
顾水月似笑非笑道:三万两?
李夫人看着顾水月的脸色,又道:府里凑凑应该有五千两,如今只缺两万五千两。
所以,舅母是来向我讨钱的吗?顾水月笑眯眯道。两万五千两,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讨钱两个字刺得李夫人跳了起来,黑着脸道:顾水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父亲和母亲就是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看病需要钱,又如何叫我向你讨钱?
给外祖父和外祖母看病,我自然是乐意至极。舅母,不如你将需要的药材写下来,我着人去买,再熬好了给外祖父和外祖母送去?顾水月诚恳道。
李夫人脸色青白交加,恨不得立即离去,但是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将怒气忍了下来:水月,李府确实缺一些钱。
舅母想从我这里要钱,就先将当初从我母亲那里敲诈走的嫁妆还回来先。顾水月收敛了笑意,冷冷道。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将她的舅母,侍郎夫人扔在了客厅里。
李夫人在客厅里站了很久,脸色已经涨得通红,而后怒气匆匆离去。
李夫人回到侍郎府,几乎将家中的东西摔了一个遍。她的胸中像是有熊熊烈火在燃烧着,那火烧尽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恨不得拿着刀去将顾水月砍了!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李敬成深一脚浅一脚地踩了进来,走到了李夫人的身边,问道。
还不是你那个好外甥女!李夫人道,气死我了!她竟然要我赔她娘的嫁妆!
当初她以两个老东西生病为由从顾水月的娘手里要回了不少嫁妆,那些都是她那愚蠢的娘愿意给的,她竟然叫她给还她!
李锦绣,你还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她竟然这样说?李敬成也吓了一跳,那不是个傻子吗?
呵,傻子?我被一个傻子耍得团团转!李夫人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事便一阵眩晕,老爷,看来这两万两银子是要不到了!我可怜的儿啊,我该去哪里凑两万两来救你啊!
李夫人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李敬成道:夫人莫急,这钱若是我们去要,确实有些不妥,但是让母亲去要
李夫人的眼睛顿时一亮:母亲是她的外祖母,母亲可未曾欠她李锦绣的嫁妆!母亲去要最好不过了,顾水月也不敢不给,老爷真是英明。
李敬成哈哈笑了两声:夫人谬赞了。
第40章 无耻升级()
娘娘,这世上怎么有这般无耻的人?饮珠问道。
刚刚那一幕,饮珠也在现场,她虽然不知道顾水月的过去,但是从刚刚那番对话中,已经猜出了一些前因后果。
娘娘,她真的是您的亲舅母?饮珠又问了一句。
亲人也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吗?在人落难时落井下石,等人富贵时又厚着脸皮贴上来,竟然还问人要钱。
饮珠,这世上有百样人,有些人的无耻程度甚至让你无法想象。为人妹者,可抢夺姐姐的丈夫,害死姐姐的孩子,为人夫者,可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王妃娘娘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冒出一顾戾气和冷气,仿佛这一切她都亲生经历过。饮珠看着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王妃娘娘有些陌生。
但是,饮珠,你不用害怕,这个世界上是有公道的。害人者,最终不会落得好下场!她死了又活过来就是公道,她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李府。
你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李家老爷子梗着脖子道。
李夫人本来还有些好言好语的,此时也不免火大,她猛地灌了一口水:不去就罢了,反正这李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等没米下锅了,也不是我一个人挨饿。
李老爷子冷笑道:你们之前是怎么待锦绣母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今那孩子稍微有点出息了,你们就巴巴要将她的钱财富贵全拿走。李敬成,你还真是李家的好儿郎!
李老爷子清廉一生,却没想到生出这样一个孩子来。为了李敬成吏部侍郎的官职,他豁出老脸,跟好几个老友拉了关系。如今,他长年待在家中,也不好意思与那些老友有来往了。
李敬成在一旁看着,听到老爷子的话,才开口道:父亲,我也是迫于无奈啊!这也不是我们要钱,而是言儿那孩子。李敬成看向李老夫人,母亲,言儿这次惹大祸了!
李老夫人本来是和李老爷子站在同一战线的,她本来就有些愧对女儿,此时听闻外孙女嫁了王爷,日子还过得不错,便有些欣慰。但是听到事情涉及到孙儿,她不由得道:言儿出了什么事?
李敬成将那张欠条拿了出来,递到了李老夫人的面前:母亲,您看看。
李老夫人看完,被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脸色顿时变了:两万两!
淳王爷是怎样的人?他说一不二,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皇亲国戚,他都不怕。言儿欠了淳王爷两万两,李府根本就没两万两。言儿这孩子虽然有些出格,不思进取,但是毕竟是李家的子孙,我不能看着他死。李敬成道。
还不是你们教出的好儿子!李老爷子看着那欠条,吹胡子瞪眼道。
爹,子不教父子过,是我们没教好。但是这般时候已经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了,言儿要是有什么事,我们李家就要绝后了!李敬成道。
绝后这两个字的分量十分重,重重地压在两位老人的头上。
我去。已经年过六旬的李老夫人道,老身也想去看看锦绣的孩子。
云王府。
娘娘,门外有一自称是您外祖母的妇人呈上了拜帖。
顾水月将那拜帖拿过来看了看,当看到落款时,眼睛不禁微微眯了起来。
这是她所谓舅父舅母的下一招棋吗?
在原主的记忆里,母亲离世后,外祖曾偷偷给她送过钱。
顾水月不禁想到自己的外祖母。顾天澜是顾将军唯一的孩子,自幼便当男孩子教养,她父亲以兴国安邦为己任,一心辅佐望月帝,对她的要求也十分严格。顾天澜享受父亲的温情是十分少的,但是,她的外祖却对她十分好。她练武练得全身发疼,是外祖母将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抚,她感染风寒时,是外祖母守了她整整一夜。
纵然知道顾水月外祖母的来意,她依旧无法做到关门以对。
顾水月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张开手,饮珠会意,拿着外袍替她披上了。
李老太太年逾六旬,头发斑白,身体也不是很好,脸色惨白,但是一双眼睛依旧清明。她见到顾水月,眼泪便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月儿,你可是月儿,真是像极了吾儿。
顾水月走到了她的身边,她从老妇人的眼中看到了怜惜与心疼。顾水月在她的身边坐下,眼睛里带着审视。
她如今就替原主享受着来自母族的最后一丝温情,待这老妇提出她的要求时,最后一丝牵挂也断了。
李老夫人哭了好一会儿,将眼睛哭得通红,声音哽咽道:真是我的月儿,月儿,这些年你受苦了。锦绣去世的时候,我与你祖父不能替你娘做主,你娘留下你这么一个孩子,我们还不能护着你。夜里想起,外祖母都不得再入睡。
这位老夫人的演技确实比李夫人强多了,如果她现在身体的灵魂是真的顾水月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答应她的要求的。
哭得已经够了,她什么时候开始提银子的事呢?
顾水月心中暗自想着。
李老夫人便这样静静地哭了一会儿,又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儿,然后起身道:水月,这许多女人在一起,免不了有些争斗,一般后院尚且不得安宁,这王府的后院更是大。你作为掌家,一定要步步小心,凡事要三思。外祖母看着你一切安好便罢了,下次再来看你。
顾水月一直是沉默的,看着李老夫人转身离去,不禁道:外祖母。
李老夫人转头看她,脸上一副了然的表情:月儿,我知道你的想法。外祖母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交出这样一个儿子,娶了一个这样的儿媳妇。
李老爷子一生清廉,李老夫人行事端庄,却不想有这样蝇营狗苟的儿子和唯利是图的儿媳,将李家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清名都败坏了。这也就罢了,唯一的孙子也是彻彻底底的浪荡公子,欺男霸女,不思进取,如今又欠下巨额的钱财。
李家的气数已经尽了,用两万两救了言儿又如何?他下一次会欠三万两,欠四万两,那时谁来替他还呢?李老夫人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悲哀与无力。
唯有彻底失望才能说出这般的话来。
言儿是我的孙儿,你也是我的外孙女,我又何必为了烂泥扶不上墙的孙儿,来拖累我的外孙女呢?李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我若是不来,我那儿子与儿媳妇是不会死心的。我来了,也刚好看我的外孙女一面。
而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
李老夫人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顾水月愣在那里,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现出一种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