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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
跟萧南卿熟悉,还是在卓铭修腿伤住院期间。那时候,穆青橙就是公司、医院两边跑,每次她到医院,总是能见到萧南卿,不是在卓铭修病房,就是在医院走道上。
终于忍不住,她找到一次机会问萧南卿,为什么从不见他放假?穆青橙知道,自家母亲就是在医院工作,尽管工作繁忙,可是假期总是有的。
听到穆青橙的询问,萧南卿有些颓然,尽管表情出现些许变化,但他仍没有放下手中啃得正香的蜜汁排骨。
“我倒是想放假啊。算了不说了,那个青橙妹妹,这盒排骨我拿走了啊,卓小三要饮食清淡,不能吃的太过油腻,不利于恢复。”
看见萧南卿走出病房,穆青橙问卓铭修,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卓铭修没有瞒着穆青橙,简单讲了几句萧南卿的往事。
从卓铭修的讲述中,穆青橙知道原来萧南卿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当初年轻气盛,一直被誉为医学天才,作为萧家太子爷,受到整个家族的极力培养。可是就在他顺风顺水的时候,出了医疗事故,尽管后来病人被挽回,但也造成也不可逆的损伤。
萧家老爷子一怒之下,下令萧南卿在医院里作住院医三年,除非特殊原因不能请假,不能外出。
听到卓铭修的解释,穆青橙才理解到,这个萧氏的太子爷,原来也发生过这么多事。难怪上次沈止辰说要在病房里打麻将,萧南卿那么积极,真是在医院里面呆得太久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又有谁能逼得了他?
穆青橙承认,此刻想到萧南卿,是因为,自己这颗心现在就挂念在医院里,挂念着医院里的人。
思量半天,穆青橙还是决定过去一次,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只要程妈手术顺利就好。
早晨顾不上做早餐,她自己在外面吃了一些,又让老板打包了几份,一起带过去。
站在医院门口,天色越来越暗沉,好像飘起了雪花。
穆青橙抬起手,想看看降落在手中的,到底是不是雪,仰起头,出现在自己头顶的却是一把藏蓝色的伞。
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温暖的笑。
“裴老师。”穆青橙有些惊喜。
“怎么站在医院门口发呆?”裴倾拥着她靠边站站,怕影响过往车辆。
看见裴老师的动作,穆青橙才发现,自己刚才走神的真不凑巧。
“感觉是下雪了,所以停下来看看。”
突然头上明亮了一些,原来是裴倾移开了,原本遮在她头上的伞。
“感觉到了吗?是真的下雪了。”裴老师的眼神,像是在逗弄一个调皮的孩子。
“裴老师,您怎么来医院了?”穆青橙对在这里见到裴倾,有些诧异。
“我母亲来体检,我送她过来。”
说完,穆青橙便看见在离裴倾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其中一位笑意盈盈的打量着他们,另一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身旁衣着华贵的人。
裴倾走过去,穆青橙也跟着,见到面,总是要打声招呼。
裴倾向自己母亲介绍穆青橙,直接介绍了她的名字,并忽略了她是自己学生的身份。
裴夫人笑着上下打量站在自己儿子伞下的女孩。明眸皓齿,清爽大气,看着年纪不大,难得的是儿子主动把人介绍过来。
医院门口不是聊天的地方,几人寒暄几句,就散开了。
穆青橙告诉裴倾,自己是来看望朋友,裴老师看表,约好的时间快到了,便陪着母亲进去。
裴夫人看见女孩远去的身影,跟自己身边的人说话,“周妈,你看刚才那个小姑娘,虽说年纪不大,可是跟老大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被称作是周妈的妇人回话,“关键是大少爷,太太您想,刚才大少爷一看见这姑娘站在医院门口,马上让司机停车,急忙下来给她撑伞。什么时候见到我们大少爷,这样心急过。”
两位老人聊天,刻意没有避开裴倾。裴倾听了这些对话,没有答复,却也没有解释。
刚才穆青橙眼神中的彷徨,没有逃过自己的眼睛。依照对她的了解,这个女孩,一向是主意坚定的人,既然能让她犹豫不决,一定是在她心中特别需要思量的人或事。
穆青橙来到医院住院部大楼,并没有直接去程妈病房。她知道,那里现在一定有不少人,而自己,却不是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卓家的两兄弟,一定是守在病房中,自己徒然过去,说是来送早饭,倒也突兀。这么大的医院,这么豪华的硬件条件,只怕医院里面的伙食,要比自己手中的好出许多。
转念间,她走向医生办公室。
还真是巧,萧南卿刚好在办公室里,他坐在桌前,表情甚是严肃的看着电脑上的病历。
穆青橙敲敲门,走进去,把手里的早餐放在他桌上。
看见穆青橙进来,萧南卿诧异了一小会儿,突然就释然了,也不戳破她。
不过低头看见打包袋子的字样,脸又垮了下去,“青橙妹妹,说好的是私房菜,而且是晚餐,你这又是打包,又是早餐的,这样打折,太敷衍。”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早餐,开始吃。值夜班,熬了一夜,刚好有热腾腾的早饭,虽说不是青橙妹妹亲手做的,可聊胜于无啊,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穆青橙笑着说,“亲手做的晚饭不会赖掉,这顿早饭算是买一送一。”
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萧南卿的办公室,萧南卿自顾自的吃早饭,也不言语。终于等他吃饱喝足,“怎么说?不放心手术?要不你上去看一眼?”
知道他明白自己,穆青橙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我在家呆着,总是心慌,想过来,可是又觉得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手术室在七楼,你不放心可以在那里守着。或者直接坐在我这里等。我马上就要上去准备了,现在这个时间,卓小三应该还在程妈病房。”
说完,他把自己办公室的钥匙递给穆青橙,“手术时间比较长,你可以在我这里等着。记住,两顿饭!要上次的鸡汤。”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转身出门。
制服诱惑,白衣飘飘,医者仁心的萧医生,走路自带气场的模样,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病人家属和萧氏的护士小姐们。
在萧南卿办公室坐了几分钟,穆青橙决定,先去程妈病房外看一眼,让她看见卓铭修,就看一眼,然后乖乖回萧南卿办公室等。
她关好灯,锁了门。
早晨医院人很多,电梯门口站了很多等待的人群。穆青橙等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走楼梯。
医院的楼层比一般的楼房要高出一些,同样,每一层楼梯都要长上些许。
程妈病房内,卓铭修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听医生说手术前的最后准备情况。所有条件已经具备,卓铭修微笑着,牵起程妈的手,“程妈,手术不大,你放心,我就在手术室门口。”
程妈不放心程雪儿,卓铭修又安慰到,“你放心,雪儿我会照顾好。等你好了,我还等着吃程妈做的蛋饺呢。”
程妈终于笑了,听见门口有动静,是卓铭易。
这两天这兄弟俩都留在医院,铭修主要照顾自己这里,而雪儿那边,都是铭易少爷在照顾着。
卓铭易怕程妈不放心,特意过来说,雪儿的情况一切都好,等下进手术室后,也会比程妈早出来,让程妈放心,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
程妈闭上眼睛,“老天保佑,保佑我们母女俩平安度过这一劫。”
有护士走进并房间,说手术时间马上到了,请病人上推车。
程妈在卓铭修的搀扶下,躺在推车上。卓铭修握紧了程妈的手。
本来安静的场面,突然一阵慌乱。
就在推车马上推进电梯的时刻,有护士慌里慌张的跑出来,询问卓铭易,问他有没有看见十六床,准备进手术室的病人?
十六床?不就是程雪儿?
卓铭易拔腿就往外跑,听见护士说话声的程妈,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说要去看看雪儿的情况。
卓铭修极力安抚好程妈的情绪,说雪儿怕是刚好走开,没事的,大哥已经去了,不会有什么事情。
程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铭修,去找雪儿,我这个手术不做也罢,不能让雪儿受到影响。我真的没关系,铭修,答应我,帮程妈把雪儿找回来。”
护送着程妈进了手术室,没有得到明确的消息,程妈越来越不安。卓铭修让后面进去的护士告诉程妈,安心手术,说她女儿找到了,只是有点害怕。
卓铭修眼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才开始往楼下赶。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由来的心慌。
赶到病房所在的楼层,只听见大哥在厉声询问之前的护工。
护工唯唯诺诺,说不久前程小姐说要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让她出去看看自己母亲的情况。中间自己接了一个电话,电话还没接好,就听见护士找人的声音。
卓铭修走上前去,把护工拉在一边。
程雪儿显然是要避开护工,可是为什么?楼上手术室里躺着的那个,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如果不愿意,她也不可能积极主动要求医生进行移植手术。可是如果她是愿意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人在哪里?
卓铭修奋力让自己安定下来,他要仔细回想一下这几天发生的各种事情,到底是怎么了,能让雪儿一时间找不到人影?
住院部这边显然是被惊动了,听到消息,迅速赶来的萧南卿站在卓铭修身旁,“手术室那边,我让先行待命。你也别急,反正手术还没开始,算不得有影响。”
大家焦头烂额之间,听到有护士跑过来喊,“人找到了,现在在顶楼。”
听到顶楼两个字,卓铭易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几个人相互看看,满脸疑惑,然后迅速向顶楼奔去。
卓铭修设想了所有可能,他以为程雪儿或许是临进手术室前,突然害怕,那也正常,而且医院方面也安排了心理疏导的医生。
可是,现在人在顶楼,这是超出所有人预料的事情。
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卓铭易多么希望护士是看错了人,因为没有理由,能让雪儿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可是他又希望,护士是真的找到人了,否则,雪儿还能去哪里?
电梯终于在顶层停住,守在电梯门口的护士指指旁边的通道,说程小姐从通道里出去了。
萧南卿看了看通道,“这个外面,是医院顶楼的平台。”
几个男人禁声行走,各自在心里打鼓,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今天天气不好,早晨就刮风,现在零星雪子飘落而下。
顶层更是寒冷,通道尽头是一道门,萧南卿走过去,直接推开门。
寒风吹在每个人脸上,刀割一样疼。
萧南卿首先走出来,他站在顶楼平台上,环视四周,在靠近平台边缘的地方,发现了程雪儿。
卓铭修兄弟俩,紧跟着走出来。
当卓铭修双脚站定在顶楼平台上,视线搜寻到程雪儿时,他看到的一幕,让自己的心脏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