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除了程妈和两个孩子,其他佣人和司机都是当地华裔,或者外国人,对于过年的概念更加淡薄。
只有程妈,坚守着中国人关于过年的一切习俗,尽管在那个地方,这些习俗有些格格不入。
回国几年,卓铭修过年时会回到卓家,但从不过夜,唯一坚守的就是卓家的习俗——祭祖。
本来按部就班的日子,现在因为有了穆青橙的出现,变得有些不同。想到要跟穆青橙分别好些天,卓铭修才觉得,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快到熟悉一个人在身边,不能忍受分离。
往年,对于回w镇,穆青橙总是归心似箭,这一次却是满心放不下,放不下的主角自然是卓铭修。
好说歹说,这人同意,过年的时候回卓家。穆青橙不能想象,一个人独自度过大年三十,是怎样一种感觉,所以她下了命令,不许孤家寡人的过,否则自己不放心。
其实,不用穆青橙说,独自留在s市的卓铭修,多数也是会回去。不为其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总有一个人陪伴,现在对于满室冷清,是越发无法忍受了。
回卓家,现在看来也正常。
大年二十九,穆青橙就回到w镇。卓铭修说,自己亲自送她回去,小姑娘不肯。过年边上,一路奔波,没有必要这样辛劳。
她挽着卓铭修的手臂撒娇,“马上过年了,这几天是可以名正言顺偷懒躲闲的。我不要你这么奔波。”
小姑娘的话让卓铭修甜到心里,于是计算着两人分别的日子,讨尽福利。
w镇过年,气氛要比大城市里来的浓郁。本就是江南水乡的小镇,打年糕、晒腊肉、贴春联、挂灯笼,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人们在欢声笑语中,安排好了传统新年的一切。
这次回来,不像还在学校,有大把寒假可以利用,等她赶到外婆家,陈阿婆和外婆已经将过年的东西,都准备齐全。
看着厨房里陈阿婆忙忙碌碌的身影,穆青橙就觉得,岁月是那么踏实。就好像陈阿婆胖胖的身影,她手中做出的不仅仅是缠绕自己一生的童年的味道,还是自己终将努力做下去的传程。
陈阿婆一转身,就被站在厨房门口的穆青橙下了一大跳,她用惯常的江南口音,大声数落着穆青橙,说小冤家,吓得自己心怦怦乱跳。
少不了一阵笑闹,穆青橙手脚麻利的帮陈阿婆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看见那个从自己手边一点点长大的孩子,现在也能像模像样的在出厨房里打理一切,陈阿婆一阵阵喊自己真的老喽,连小乖都能站上锅台烧饭了。
s市商家将过年的气氛点缀地愈加浓烈,那种在大街小巷里充斥满的新年气息,昭示着一年又将过去。
程雪儿特意跟医生打好招呼,去接母亲出院,回家过年。
对于“回家”,这个字眼,程雪儿感觉自己都有些模糊。小时候,她长在卓家,可是在那里的几年时间,虽然年幼,可是自己清楚地知道,这个硕大的庭院,不是自己的家。
慢慢长大后,在异国他乡,更没有家的概念,她知道母亲住在那所不大但精致的别墅里,可是自己只能住在学校的学生公寓,在这里更找不到家,而且实现中,连母亲都没有。
现在在s市这所公寓里,程雪儿努力寻找家的感觉。当初买下这所房子,卓铭修要来付款,说给程妈母女俩的落脚地。程雪儿难得违背卓铭修的意思,说什么也要自己出钱来买。
卓铭修没有继续坚持,也许在他看来,本就是一件小事,不用太过纠结。
可是这所公寓,在程雪儿心里却有不同的意义,这是她凭借自己的努力,给母亲和自己的一个家,第一个家。
所以在过年的时候,经过医生允许,她接回母亲,不需面对医院的冰冷,在这所不大,但却温暖的公寓里,两个人依旧可以找到家的感觉。
程雪儿多么希望,出现在这所房子里的,不光是他们母女两个,多么希望,卓铭修能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听自己拉琴,或者三个人,围绕着餐桌,说说笑笑,热热闹闹的吃一顿饭。
她的期盼,到现在还没有实现。
在s市的日子,卓铭修出现的地方,永远都是程妈在的地方,可是程妈身体不好,基本上都在医院度过,程雪儿甚至开不了口,邀请卓铭修来自己这里坐坐。
上一次,是卓铭易把自己送回来。
从那天以后,卓大哥好多天都没有出现。这是自己回到s市后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不管卓大哥人有没有在s市,他总是风雨无阻的跟自己联系,或者见面,或者电话,像现在这样要无音讯,从来没有过。
程雪儿多次拿出手机,可是不敢联系。她怕,如果连卓大哥都在刻意回避自己,那自己在这条坚持的道路上,更加孤立无援。
一方面,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卓大哥予以自己的照顾;另一方面,她又在消遣着卓大哥的这份情谊。
事情怎么变得这么糟糕,那天一时脑热,知道卓铭修带着穆青橙去见母亲,然后就在酒吧放纵自己。当夜的情景,现在记得不是很清楚,可是她分明知道,卓大哥生气了,生了很大的气。
厉家,s城的另一老牌家族。
远景的董事之一——厉森,就是厉家现在的掌权人。
厉森跟卓家,跟远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卓铭易的母亲,便是厉森的大姐,厉董是卓铭易名正言顺的滴亲舅舅。作为卓城远曾经的舅哥,厉森在远景根基扎实,即便是卓城远也不敢对他小觑半分。
现在在厉家那座极富传统特色的宅院里,厉森慢慢端起茶盏,细细品了一口茶,在齿间停留片刻,才放下杯盏,“铭易,你的心不稳啊,泡茶也不似之前那么从容。”
“是吗?舅舅!您品茶的功力越发深厚了,一点儿小纰漏都逃不过去。”卓铭修说着,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
老者红光满面,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睁开双眼,却让人感受到极大的威迫。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茶水。你是通透的孩子,不用我多费口舌。可是铭易,现在舅舅年纪大了,越来越担心,你会重蹈你母亲当年的老路。”
卓铭易的母亲——厉芸,是厉森的大姐,厉家的大女儿。当年奉父母之命,嫁给卓城远,在这场看似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婚姻中,她耗尽了所有爱意,最终丢掉生命。
多年来,厉芸是厉家一个迈不过去坎、一道提不起的痛。厉森总是感慨,自己大姐,为了所谓的爱情,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可是她最为看中的爱情,却辜负了所有。
这样的爱情,还不如从不曾拥有。
大姐比自己年长四岁,对自己颇多照顾。大姐离去后,厉家曾经多年要求接回卓铭易,却被卓家拒绝。后来卓城远另娶,厉家又一次提出。
卓城远当着厉家长辈的面保证,尽管自己另娶,但绝对不会让卓铭易受了半分委屈。
当年往事,让人回想起来,难免心绪难平。
面对舅舅的询问,卓铭易没有接口,舅舅的意思,自己心里自然明白,对于程雪儿,在舅舅眼里,就好像是自己的心魔和虐缘。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出发,程雪儿都不是自己婚姻的良配,可是自己这么多年,拒绝卓家和厉家给自己介绍的相亲对象。这里面的原因,可否就是因为程雪儿?
当初厉家人不信,后来不敢信。
卓铭易问自己,程雪儿对于自己来讲,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而自己在程雪儿心目中,又有几斤几两的重要性?
每当后面一个问题问起,卓铭易难免苦笑。可是,让他狠下心来,与过往做个了断,却又无法说服自己。
有时候,他有些羡慕卓铭修,因为他可以那么坚定认定自己的心。可是自己呢?也许也有一颗坚定的心,可是却伤痕累累。
卓铭易笑了,继续帮着舅舅斟茶,“您这话是怎么说?母亲的是事情,我难以评价。但是母亲所有依仗的,便是自己的感情,她发现感情无法期盼,便有了执念。可我,感情的事情不敢断言,但我身上的责任,却是明明白白的。”
老者盯着卓铭易,看了一眼,“话说得好,做到才是真的。你舅妈帮着物色了孙家的女儿,人我见过,样样出类拔萃,如果你要让舅舅放心,不妨去见见孙家姑娘。”
知道舅舅叫自己回来,一定是有事情需要敲打,可是直接把相亲对象摆在眼前,让卓铭修有些无奈。他的事情,舅舅知道的一清二楚,怕是作为旁观者,更是洞察一切。
对于与程雪儿,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情,舅舅更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也罢,卓铭易在心里对自己说,再试一次,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帮自己做个决定。
大年三十,穆青橙好好睡了个懒觉,最后在电话铃中醒来。卓铭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猪,过年几天可以偷懒,等你过好年,可以直接拖出去买了。”
穆青橙没有睡足,起床气有点大,“好啊,准备买我的人还真不止一家,明儿我就贴告示去。连s市都不用回,在w镇就直接解决了。”
“谁敢!”卓铭修本想着逗一下小姑娘,没想到现在小姑娘的胆子是越发肥了。人前乖巧可爱,人后经常噎得自己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在哪里?”穆青橙终于慢慢清醒。
“老宅。等下出门,去一趟大院,看看外公外婆,然后回来晚饭。”
“乖!”对于卓铭修的安排,穆青橙甚是满意,担心他一个人,担心他越是过节,越是落寞。
“快起床吧,今天记得把手机放在身上,别让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担心。还有,明天初一,卓家要去后面的祠堂祭祖,不能接电话,等我一切弄好,再跟你联系。”
两人越来越熟悉,彼此交代自己的行程安排,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合拍的人,自然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认同。
挂了电话,穆青橙已经醒来。
今天是大年三十,她站在自己房间里,打开窗。冬日的冷风吹进来,让人打了一个寒颤,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冬日暖阳已经照进房间。
她深深呼吸这份家乡的味道,从窗口打探出去,已经能看到外婆和陈阿婆在院中忙碌的样子。
吃过早饭,穆青橙站在椅子上,在门口贴春联。这项工作,每年都是她的任务。陈阿婆总是埋怨,小乖手脚毛躁,春联总是没有贴的端端正正。
穆青橙也喜欢跟陈阿婆打趣,她故意把椅子搬到陈阿婆面前,故作严肃的邀请陈阿婆自己上去贴,没等陈阿婆反应过来,她就笑着把椅子端跑,然后说,“阿婆,您就算站在椅子上,也够不着啊。”
年夜饭是外婆老早以前就列好的单子,不仅有大家爱吃的家乡菜,还有一些好寓意的菜品。夜色慢慢深了,各家各户都传来嬉笑热闹的声音和年夜饭的味道。
小院里,尽管人少,过年的喜庆却一点不少。
第180章 除夕——漫天烟花只为你()
入夜,外婆和陈阿婆年纪大了,自然不能再守岁。穆青橙帮着陈阿婆把客厅收拾好,看着两位老人休息后,自己打开房门,站在院子里。
w镇此刻的夜并不似以往那么静谧,时不时出现的烟火,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