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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小女人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才站起身来帮他掖掖被角,此刻,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惊魂未定的人,当看到心里挂念的人,就在自己身边,现在的小女人霎时间在内心涌起无限勇气。
只要他陪在身边,其他困难都不算困难。
小女人一边在病房里忙碌,一边教育躺在病床上,脚被高高吊起的男人,“你不是答应过我,说早去早回,平安归来?现在可好,是真的早去早回了,平安呢?卓总你忘记在哪里了?还这么高端,直接是做私人飞机回来的,但是很遗憾,是被人家接回来的。”
病房里充斥着小女人絮絮叨叨的声音,卓铭修原来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可是现在,没由来的,总是希望,自己待着的空间里,能有穆青橙的声音把空荡填满,好像她的声音,或是说话,或是唱歌,或是生气埋怨,都让自己心下安然。或许,以后不久的将来,这个空间里,会增加更多的声音,孩子的呢喃,哭闹,那时的自己,应该比现在更满足吧。
车祸发生的很突然,在车子猛烈撞击的一瞬间,自己仿佛听到了生与死交替的瞬间。好在司机经验老道,在片刻之间,做出正确选择,本来是无法挽回的局面,变成现在两人只是受伤的结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车子撞上安全栏的那一刹那,很多瞬间涌入自己脑海,儿时嬉笑打闹、成年后拼命工作,有家里的长辈、有身边的朋友,还有她。那一瞬间,自己心中有个信念,对于生活,原来自己是如此热爱,如此不舍,所以,倾尽全力也要继续停留在这个世上。
当车子终于停稳,感知到自己只是受了伤,终于能继续陪伴在他们身边,当时心里的感恩攀升到极点。自己硬撑着完成记者发布会,直到躺在沈止辰的飞机上,才松了口气。
一路颠簸,感觉不是很明显,因为被随行医生用了药,自己一直昏昏沉沉,精神开始逐步清醒,是已经下飞机到医院后,第一时间知道穆青橙守在自己身边,心想女孩一定吓坏了,本来是要好好安慰一下惊魂未定的姑娘,没想到,姑娘那时已经乱了方寸。
当然,姑娘一句又一句,安慰自己,还有说无论如何,都会嫁给自己的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一个字不拉的全部落进心里。
如何描述当时的心情?惊喜吗?当然是惊喜,惊喜中间掺杂着感动,无以名状的感动。这个自己生命中出现的人,在摒弃一切客观因素的条件下,还是愿意无怨无悔的嫁给自己,单纯的就是为了一个人,不参加其他功名利禄。
退一万步讲,如果手术出来,自己身患残疾,相信这个姑娘,还是会依照自己的诺言行事,可是如果真的如此,自己会舍得吗?当然不,不会舍得这个美好的姑娘跟着自己吃半分苦。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后,对待自己的生命,就又多了一重责任,因为在生命的长河中,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需要自己长长久久的陪伴,这份陪伴甚至长过父母,长过孩子。
守住自己,才能好好陪伴彼此。
卓铭修闭上眼睛,暂时放下其他需要思虑的事情,现在单纯的只想体会一下,被人呵护,有人牵挂的感觉。
穆青橙不知道卓铭修经历了什么,现在只想着他恢复健康,其他琐事,只有恢复了健康,才能处理不是吗?念叨归念叨,心里的疼惜,没有减少半分。
终于停下来,除了卓铭修放在外面的手,自己不敢碰到他半分。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量,“你确定,只是伤到了腿,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吗?说实话,不许骗我。”
卓铭修倒是笑了,“怎么,现在后悔了?刚才求婚的勇气到哪里去了?现在后悔不嫁,已经来不及了。”
穆青橙又羞又恼,今天自己六神无主时候说的话,看来注定是要被大家记住了,可是后悔吗?心里是没有半点后悔的,如果事情重新来一遍,如果要自己面对这件事情,这颗全是他的心,没有丝毫动摇过。
卓铭修看向穆青橙,轻轻把她揽在怀里,小姑娘僵着动作,不敢俯下身,怕碰到他。
“没关系,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伤到,让我抱抱。”
终于趴在卓铭修胸口,听到他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穆青橙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胸口的湿润,让男人怔了一下。知道她害怕了,尽管小姑娘很坚强,可到底未经世事。
“青橙,你放心,之前如果我有过莽撞,现在和以后,绝对不会了。我自己是没什么,但是,我会好好珍惜自己,这样才能有机会去珍惜你。”
小姑娘把脸埋在他胸口,让眼泪肆意流了一会儿,最后就着他的衣服蹭了蹭眼泪,才抬起眼来,“你答应的我的事情,千万要做到。现在你身体上的一丝一毫都是我的,不能有半点损伤,否则,我拿你是问。”
看到怀里这个眼睛红肿,还不忘宣示主权的人,卓铭修抬起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这才像样,你自己的男人,就要自己霸道着。”
深夜,待麻药效力退去后,疼痛如约而至,穆青橙担心卓铭修的情况,一直在旁边照看。医生进进出出检查,终于等到天色发白,被疼痛折磨了半夜的男人缓缓睡去。
看见他睡着的侧脸,穆青橙愣愣的发呆,原来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来讲,只要是属于自己的,其实跟相处时间长短并没有太大关系。此刻,她相信,卓铭修就是自己的那个命中注定,否则,在短短半年的相处中,怎能会有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和印入心底的惦念。
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看见他终于睡得安稳,穆青橙才趴在他床边,渐渐睡去。
一早赶到医院的卓夫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炖好的汤,准备好的早点,还有住院要用的日用品,顺便准备了穆青橙的那一份,自己提不下,还有司机跟在后面。
走进病房,里面的两个人还没醒,轻手轻脚把东西放好,转过身来,儿子已经醒了。刚想询问儿子的情况,刚醒来的人却嘘一声,指了指还在睡的她。
卓夫人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真的有了媳妇忘了娘,自己一夜没睡,天不亮就起床准备,大包小包扛过来,这臭小子还把心思都挂在身边的小姑娘身上;笑的是自己那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也会有这样像孩子一样的动作,终于有个人能让他护着,陪着。
卓夫人转身走出病房,想去医生那里问问卓铭修的情况。
侯在病房门口的司机手里还拿着一份早餐,走进医生办公室,萧南卿刚准备去护士站看看,见到进来的卓夫人,连忙把她让进来,“伯母,您这么早?放心,铭修恢复的不错,昨晚手术麻醉过后有点痛,但都是正常现象。不必担心。”
卓夫人把准备好的早餐递过去,“有你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南卿你也守了一夜,辛苦了,伯母亲自做的,趁热吃。”
萧南卿自然不会客气,两家是世交,卓夫人就像是自家长辈。他不客气的开始吃,一边吃还一边不忘打趣卓铭修。
“伯母,您是不知道,卓小三昨晚有多矫情,一会儿这痛,一会儿那痒,安排好的男护工,他就不让人家进门,就冲着青橙妹妹撒娇。我都难为情。”
卓夫人自然是想象不出,自己家里那个冷静严肃的儿子,撒娇会是什么情景。
但是儿子的转变却让人欣喜,能有个人这样依赖,是好事,尽管那个被依赖的人不是自己。卓夫人打趣萧南卿,“你们几个看着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除了阿琛,眼看着铭修也定下来了,你呢?抓点紧,省的你妈老是念叨。”
在萧南卿办公室呆了一会,估摸着病房里的两人应该都醒来了,卓夫人又重新回到卓铭修病房。
此刻,穆青橙已经收拾妥当,看到满房间准备的东西,猜到是卓夫人带来的。她埋冤卓铭修怎么不叫醒自己,男人却不以为然,让她尽管睡。
卓夫人进来,穆青橙帮着把东西收拾好,又把早点拿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这么一大早,卓夫人就赶到医院,一定也没有吃早饭,于是穆青橙把卓夫人让到桌边,三人一起。
一张病床,打石膏的男人面前摆着病床上的小桌,病床两边,各自坐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卓夫人在心里赞许穆青橙贴心,指望那小子关心一下自己吃没吃早饭,基本不太可能,难为小姑娘还事事周全。
恢复身体的人只能吃清淡饮食,他的粥摆在眼前,手臂因为肌肉拉伤,吃起来并不方便。
旁边的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发现男人动作不灵活,又几乎是下意识的,要抬手帮他。
同样动作,一起做起来,动静一大,就显得有点尴尬。卓夫人讪讪放下手中动作,穆青橙却先她一步站起来,指指自己衣裙,说不小心把粥弄到衣服上,要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说完起身走开。
都是通透的人,心里怎会不明白彼此的心意,卓夫人端起盛好的粥,带着期盼和忐忑,卓铭修但是没有太多别扭,张口吃了母亲喂过来的粥,接连吃了几口,皱着眉头嫌粥太清淡,没味道。卓夫人慌忙问他想吃什么,卓铭修随口说了几种,卓夫人不放心,说去问问看医生,有什么忌口的。
准备出门的卓夫人刚好碰到从洗手间出来的穆青橙,看得出卓夫人心情起伏,穆青橙站在门口冲她笑。卓夫人是激动了,没有开口,只是激动的拉住女孩的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感激和欣喜,两人相视一笑,卓夫人侧身掩面红了眼睛。
等卓夫人走远,穆青橙透过房间隔断,偷偷瞄躺在床上的人,想从他面部表情中看出一二。无奈这男人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比起他母亲的失控,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平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是,本就是母亲,这个世界上最近亲的人,没有隔阂是应该的,为了这个应该高兴。
看到偷偷露出半个头的女孩,卓铭修睁开眼睛,“人不大,心眼真多。”
穆青橙笑着走出来,“就多,怎么样,你咬我啊?”
知道他不能动,穆青橙多少有些有持无恐,全然忘记几天前还爬不起来的状态。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现在慢慢笑,以后千万别求饶。”
等医生过来查房,确定恢复正常,穆青橙才放心,今天周五,穆青橙还要赶回去上班。不舍但没办法,好在白天护工和卓夫人都在,穆青橙也放心离开。
一天工作有些魂不守舍,中午跟向护士长联系,避重就轻的说了卓铭修的情况,跟母亲说清周末不能回家,要在医院。
现在向护士长对卓铭修绝对是儿子一样的感觉,一听他进了医院,二话不说就要来探望,母女两约好,下班后见面。
下班后,穆青橙和母亲会和,刚走到卓铭修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笑声传来,奶声奶气的对话,不就是夕夕。
推门进去,夕夕看到穆青橙直往她身上扑,但是卓铭修先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向护士长,挣扎着起身。最后还是向护士长按住他,让他好好休养。
知道来者身份,卓夫人自然很正式的招待,不多时两个以亲家互称的人,已经相谈甚欢。其中夕夕的礼貌有趣,很是讨向护士长欢心,她抱着夕夕不肯撒手。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