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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凡坚定道:“此事一定要尽快向家里人汇报,而且汇报过程一定要慎重,必须将河道牢牢掌握在穆家手中。”
小婉道:“要不要通过谢法?”
穆凡摆了摆手,然后又无奈的点了点头,“木已成舟,可以通过他。”
小婉注意到少爷有些不情愿,于是问道:“你不希望通过谢法这条线?”
“是的。”穆凡没有隐瞒她,此事过于重大。
假设有一天穆家和剑宗联合,穆家可以出奇兵,从云港出发,兵分两路,一虚一实。
虚者佯装途经密林,迷惑敌人视线。实者经暗河到达密林另一侧,可急速支援剑宗,而不用担心被敌人阻挠。
相反,穆家遇到危险,剑宗也可采用相似的方法。关键时候,凭借水道可扭转战局,难怪穆凡不想多增知情之人。
最后穆凡点头同意,也是无奈之举。
当初谢法身受重伤,躲在溶洞内养伤。为了防止有人发现溶洞内的谢法,穆凡将水潭与地下暗河相通的事告诉了他。
谁料到今日发现密林的水系比之前想象的大了无数倍,造化弄人。
小婉道:“我觉得谢师兄信得过。”
“他当然信得过,只是有些事不是信得过就能知道的。”穆凡轻叹一声,“这件事我亲自跟他说,务必减少不必要的环节,让知情人士降到最低。”
他想起能领会他意思的食乳兽,水潭下面各种珍贵灵药……
“我们看到的和猜到的,还只是这片山林秘密的一角。总有一天,我会解开密林的面纱,弄明白其中的秘密。”
小婉这次没有支持他,而是问道:“少爷,鬼枯他们会不会早就知道了这里的地下河道。”
穆凡呼吸一凝,暗道:“刚才自以为发现了密林的大用处,却忽略了最该注意的问题。还是不够,我还是不够沉稳。”
他握紧小婉的手,说道:“我愚钝了,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少爷确实愚钝了。”小婉笑了笑,“我要是少爷,一定会说,咳咳……小婉啊,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故意给你一个机会。”
她学着穆凡说话,有模有样。
穆凡道:“或许鬼枯他们就是现在地下河道的使用者。”
“我也这样觉得,但又想不通为什么。”小婉弯弯的眉毛一皱,“如果他们用地下河道,没理由让我们知道呀。”
穆凡觉得头都要大了,钻进上游的漩涡中,也许就能找到一切疑问的答案。然而实力不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弄不清楚其中的门道。
小婉道:“这里越来越臭了,我们向上游走走吧。”
穆凡摇头道:“去下游吧,向东走,走远了,也就闻不到尸体的味道了。”
二人把手帕撕烂,堵住鼻子。
穆凡堵完鼻子后,盯着小婉的脸看了半天。
小婉发现了少爷的视线,她擦了擦脸,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
“那你是故意要看我堵鼻子的样子。”
穆凡点了点头,“说的没错。”
“你觉得好看还是难看?”
“当然好看,小婉怎么打扮都好看。”
小婉忍俊不禁,笑道:“死相,净说假话。”
“真话……”
二人心中微暖,身处死尸遍地,臭味熏天的地方,只有抱团取暖,才能聊以慰藉,稍微缓解心中的紧张和压力。
好儿郎也撑不住天大的压力,不觉间,穆凡早已离不开小婉。他们彼此已经融入对方的生命,剥离出去,只会血流不止。
……
……
同样是月圆夜,剑宗上下弥漫着肃杀的气氛。
玉溪山主峰上,大殿内,大长老冯道端坐着,看着柯达的眼神中充满不善。
他无需隐藏情绪,因为柯达很快就要死了。
道宗众人均站在大殿中,不是冯道不给他们座位,而是他们不愿意做。
放到穆凡被逼死,道宗众弟子怒火正盛的时候,道宗的人个个摆着张臭脸,觉得剑宗欠他们似的。
然而此时他们脸上没了臭脸,换成了一张赔罪的脸。
司徒洋是这次道宗来访的领头人,别人看不出柯达身上的死魂经,但他能看的出来。
平日里,没人注意柯达,司徒洋也把精力放到与剑宗联合的谈判上。
现在闹出大事,司徒洋仔细探查,发现了柯达身上的死魂经。
这下可不得了,柯达是别人安插进来的,说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
第二十七章 谁是棋手()
由于大家都觉得穆凡已经死了,不光是中下层,甚至众多剑宗长老和大供奉都以为他死了。
道宗没有继续保管那些人的尸体,尸体上的剑气散去,再也没有能证明穆凡杀人的罪证了。
穆凡到底有没有杀人,那天断崖上的人觉得他应该是杀了的。不然的话,小婉为什么会认罪呢。
然而穆凡始终没有松口,他没有认罪,此事便没有成为板上钉钉的事。
剑宗和道宗展开后续调查,从谢法口中得知,小婉有段时间和穆凡分开了。
道宗弟子写了封信送给公羊高,兴师问罪。根据信上所言,穆凡残杀道宗弟子,残害柯达的时间,刚好在小婉与穆凡分别之后。
这样一来,小婉所说的话便不成立了,起码不能作为证据。
到了今时今日,罪证也没了。只剩下柯达一个人证,偏偏这个人证不是真正的道宗弟子,所以人证也等于没了。
穆凡有没有残害道宗弟子,成了一桩悬案。
当事人已死,人证物证都没了。
柯达参与逼死穆凡,怂恿道宗弟子逼死一个点香者。不管是道宗还是剑宗都不可能留着他,他必死无疑。
司徒洋向前一步,对冯道说道:“柯达是鬼枯派过来的人,这一点是我方始料未及的。”
“我剑宗被道宗逼死了两个年轻弟子,这事你觉得该怎么办?”冯道虽是提问,但语气中的质疑十分明显。
司徒洋指着柯达,说道:“此事主要是柯达散步不实消息,鼓动道宗的年轻弟子。”
冯道笑道:“难道你想把罪责都推到柯达身上吗?”
“非也,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冯道摆了摆手,对柯达说道:“你指责晏青杀人,可有证据?”
“以前有,现在……”柯达放声大笑,“你不是明知故问吗?简直放屁!”
没等剑宗的人动手,司徒洋已经一掌扇过去。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印到柯达的身上,瞬间化去了柯达的前胸后背。
柯达趴在地上,一边疼呼,一边张狂大笑。
他艰难的扭头看着司徒洋,吐出一大口血。身体被洞穿,他说不出话来。
黑烟弥漫,烟气将他包裹在内,待黑气散去之后,柯达完好无损的趴在地上。
众人见此,议论纷纷,声音渐渐增大。
冯道听到众人议论,有些不悦。他没有凭借实力压迫,身为上位者的威严,足以让剑宗弟子禁声。
道宗弟子是客人,主家都沉默了,他们立即选择闭嘴。
大殿再次恢复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柯达身上。
柯达用力扭头,近乎扭转半圈。他盯着司徒洋,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盛,“既然诸位都在,我就跟大家说实话吧。”
司徒洋意识到柯达的坏心思,他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冯道身边的两位供奉突然飞掠到他的两侧,将他卡在中间,防止他对柯达出手。
柯达指着司徒洋,笑道:“指使我逼死晏青的人,就是他!”
司徒洋后退一步,表明自己无意杀害柯达,然后从容道:“他在说假话,企图破坏剑宗和道宗的关系。”
柯达继续说道:“他早就和鬼枯联合了,我的一切举动都是他指使的。”
冯道说道:“司徒洋,你怎么解释?”
司徒洋笑道:“无需解释,如果他能拿出证据的话,我亲自拧下我的人头。”
柯达道:“我没有撒谎,只要你们抓住鬼枯,自然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实际上,冯道很清楚司徒洋不可能和鬼枯联合。就像他自己坚定的维护剑宗利益一样,司徒洋也是道宗利益的坚定捍卫者。
终止剑宗和道宗的联合,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一旦双方关系破裂,甚至敌对,最高兴的一定是玄门。
冯道不希望双方关系破裂,司徒洋也不希望。他们在这一点是一致的,唯一的不同在于双方的身份。
剑宗和道宗的联合是双赢,关键在于谁赢的多,谁赢的少。
司徒洋希望双方联合后,剑宗让渡更多利益。冯道则希望剑宗得到更多利益,理应道宗让渡更多利益。
今日问罪,表面上是为穆凡讨公道,让柯达受到惩处,根本上在于利益让渡的多少。
道宗已经理亏了,穆凡的死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日后两宗商定联合时,他们要给剑宗更多好处。剑宗虽然得到更多利益了,但还想要更多。
因此,冯道心如明镜,故意装作看不出柯达的意图。
司徒洋明白冯道的意思,但却无可奈何。
柯达也清楚剑宗和道宗的联合无法阻挡,他有自己的想法,借助冯道的势,完成他的目的。
鬼枯是个骗子,柯达掏心掏肺的侍奉他,癫狂的尊敬他,结果什么都没得到。
当年鬼枯一句话,他便屁颠屁颠的跑去玄门做卧底。起初他一直暗中给鬼枯提供信息,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一天。
他不像穆凡,有人为他铺路,抵挡了很多明枪暗箭。暴露之后,他本以为自己要死了,但他没有。
淮安秋给了他极大的礼遇,没有一点瞧不起他,为他分析了鬼枯的阴毒心思。
柯达的认知崩塌了,他以前为之奋斗的一切,全都是假的。鬼枯只是利用他,欺骗他。
精神被摧毁后,他的心空了,万念俱灰,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只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淮安秋给他提供了活下去的理由,报复!
报复欺骗他的人,让鬼枯付出代价。既然鬼枯毁了他,他也应该加倍奉还。
柯达听了淮安秋的话,但他并不蠢。
他明白淮安秋只是想利用他,得到鬼枯的消息罢了。他渴望自己亲手报仇,亲手击败鬼枯,狠狠的羞辱鬼枯。
从前有多尊敬,现在就有多恨!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他并未将鬼枯的事和盘托出,
后来柯达被派往道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几面间谍。
为了达成目标,他有时为鬼枯提供信息,继续博取鬼枯的信任。有时出卖道宗的人,获取玄门和鬼枯的信任。有时抓住几个鬼枯的小喽啰,为道宗和玄门立功。
柯达自那以后,算是为自己而活吧。毕竟他人生的唯一目标就是亲手毁灭鬼枯,为此身份不重要。
这些年他在各大势力间盘旋,现在临死前,他要为鬼枯埋下一个大坑。
一方面,他知道的与鬼枯有关的消息,全部放到鼎州三十九家驿馆内。他每一次出远门前,都会和所有驿馆的人商量好。
一旦他在规定的时间内不去取,信就自行送到玄门手中。这是后招,是实在无法亲手报仇的无奈之举。
另一方面,他准备借剑宗和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