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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忠把自己两个儿子叫了过来,三人直接关上书房门,不让人靠近,在书房内商议事情。
丁忠的两个儿子,一个叫丁烈鹏,一个叫丁烈勇,均是老实厚道之人。
“爹,你把我们叫过来有何事?”丁烈鹏看了眼自己父亲和弟弟问道。
丁忠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道,“你们兄弟两,有谁想到省城安家落户的?”
丁烈鹏兄弟两闻言,面面相觑,自己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有让我们其中一个到省城安家落户的想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丁忠看他们兄弟两未说话,于是继续说道,“现在外面的时局很乱,丁家村不一定就是安全的!我们全家不能全部的人都呆在丁家村,我们需分开居住两处,如果省城呆不住,丁家村没事,那就回来丁家村,如果丁家村没了,可以避难到省城,如果这两个地方都乱起来了,那就各安天命吧!”丁忠深呼了一口气,一把年纪了,现在自己的自私一回了,时局太乱了。
“爹,没这么严重吧!”丁烈勇皱着眉头问道,他经常去县城,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发生啊,自己阿爹是不是过于紧张?
“无知!”丁忠训斥了一下丁烈勇,“你们好好考虑下,你们谁想去省城?烈鹏是长子,理应留下来继承族里的一切,但是阿爹尊重你们的选择,你们好好考虑下。另外不管你们谁去省城发展,这次家里3个孙子都会跟着你们到省城去上学堂,你们自己心里有个准备。还有这些事情暂时不要和你们媳妇他们说,你们自己考量。”
“是,爹!”
第28章 丁瓷挨打()
另一方面,丁瓷满怀心事的往家里走,她不知道怎么和自己阿婶说去省城的事情。今年自己16岁了,阿婶最近一直在打听那户人家好,想给自己说亲了。
丁瓷其实一点都不想说亲,一点都不想这么早嫁人,不想自己跟自己娘那样憋屈的生活,受着婆家的嫌弃,所以丁瓷很抵触。但是自己知道,如果自己说不想嫁人,肯定会挨自己阿婶训斥的,现在的话,如果自己说去省城一两年,自己阿娘肯定更不会同意了的,毕竟去了省城一时半会也不方便回来,也耽误说亲的事情,肯定会遭到反对的!
怎么办?怎么说!丁瓷满怀的纠结回到家中去。
因为粮食已经确定欠收,自己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为了节约一点粮食,丁瓷一家最近的晚饭都是吃很稀的红薯粥,几个红薯切碎下去,撒上两把米,就这样熬至稀烂,出锅前在撒上一把切碎的野菜,这就是丁瓷一家一晚的晚饭了。
看着家里越来越差的伙食,以及自己弟弟那逐渐瘦下去的脸蛋,丁瓷眼眶发热,觉得如果自己出去省城打工,那么起码每个月可以剩下2…3个大洋,那这些大洋自己可以寄回来给阿婶他们改善生活,不需要这样苦熬。
蒙清看到丁瓷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碗里的稀饭,关心道:“阿瓷,怎么了?不舒服吗?”
丁烈石闻言,也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碗,关切的看着丁瓷。
丁瓷摇了摇头,“阿婶,我没事!”
“我看了满腹心事的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还有我跟你阿叔呢?”
“阿婶,……”,丁瓷欲止欲言说不出来。
“你这丫头,大了,还娇惯上了,是吧!有事快说!”蒙清急上火,是不是自家这孩子做错了什么事,不敢说?
“就是,阿瓷,什么事有阿叔在呢?”丁烈石安慰的拍拍胸脯道。
“阿姐、阿姐,还有我,我长大了,我可以帮你忙了!”8岁的丁经虎已经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了。
丁瓷看着家人关心的眼神,心里一阵的感动,做了下自己心里的辅导缓解下自己紧张的心里,开口道;“阿叔,阿婶,我想去省城!”说出口后,丁瓷发现自己反而放松了下来,都开口说出来了,现在就差自己阿叔、阿婶是什么态度了。
“什么?”丁烈石夫妇一脸震惊的看着丁瓷。
蒙清首先反应了过来,拍桌而起,斩丁夺铁的道:“我不同意,你一个丫头片子去什么省城?你知不知道外面时局有多乱,你跟你师傅白读了书去了。家里是缺你吃的了,还是缺你喝的了,想往外跑?我告诉你丁瓷,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哪里都不要想着去,等过几个月,这个旱情过去了,阿婶给你找个好婆家把你嫁出去。到时候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管不到你了,现在你还在这个家,一切就要听我的!”
“就是,阿瓷,听你婶的,在家好好呆着!”丁烈石脸上也是一脸不赞同的道。
“阿婶!”丁瓷就知道他们会反对,但是没想过他们会这样的强烈反对的,“阿婶,你讲下道理,我出去的话,不但可以增长见识,而且也可以减轻家里的压力!你看看咱们家里吃的是什么?阿弟正在长身体需要吃的好些,阿叔整天干体力活,吃不饱根本没力气,天天这样红薯稀饭,会把他们身体拖垮的!”
丁烈石夫妇两脸色一会红一会白,自己家粮食不多了,离收割还有段时间,加上今年欠收,未来一年有的熬的了。这些事情他们自己不会不知道,但是他们还是不希望丁瓷出去,不但是因为太乱了,同时也怕丁瓷到了外面学坏了,败坏了名声,那就不好了。
“就算你说的有理,你也不能去!你给我老实的在家呆着,这段时间你也不要去十一公哪里了,我一会去和他说去,你以后不去他那学了,看你都学了什么?”蒙清狠下心来说道,“还有,你准备准备,过段时间,我就找人给你说亲去!”
“阿婶,”丁瓷大惊失色,“我不嫁人,你不要给我安排说亲!”
“这由不得你,你翅膀都未硬就想飞,还早了点!”蒙清狠声道,丁瓷从小说话都是秀秀气气,温温和和的,现在居然反驳自己了,蒙清想想都不能接受,只能怪罪于丁十一,都给自己女儿灌输了些什么东西啊?
“阿瓷!”丁烈石急忙打断他们母女两的争吵,“阿瓷,阿瓷,听你阿婶的,你阿婶是为你好。”
“阿姐,阿姐!”丁经虎也着急的拉了拉丁瓷的衣角,让她别和娘争吵。
丁瓷闻言,顿时一股火直接往上冲,“阿婶,我不嫁人,你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不想过你这样的日子!憋屈!如果你给我找了个有着阿爷、阿奶这样的公公婆婆家庭,你要我怎么办?你看看阿爷、阿奶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做的再好,他们也看你不顺眼,整天想着怎么欺负你!”
“啪!”的一声响起来,同时也打断了丁瓷的话。
丁瓷不敢相信的保持着被打歪了的脸,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父亲。双眼涌上了泪水,立马起身向自己屋子跑去。
蒙清也不敢相信的看着丁烈石,他打了阿瓷!他从来不打孩子的,特别是丁瓷,从小到大从没打过。
丁烈石也愣在了哪里,自己打了阿瓷!
丁经虎看看在发愣的爹娘,想了想就往自己姐姐的房间方向走去。自己看看姐姐好了,刚才看到姐姐哭了。
两个孩子走后,蒙清先回了过神来,便戳了戳丁烈石,“石头,石头!”
“我打了阿瓷?”丁烈石愣愣的问道。
蒙清同情的对着他点了点头,肯定的告诉他,他刚才打了自己的闺女。
丁烈石凌乱了,他要好好的想想,想想,默默的向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里,天都暗了!”蒙清看他愣愣的往外走,急忙的问道。
“没事,我就在外面走走!”丁烈石有气无力的回答到,还没从自己打女儿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丁瓷跑回房间后,把自己锁在屋子内,默默的掉着眼泪,觉得自己很委屈,从小到大,自己阿叔都从未打过自己,这次居然打自己!
难道自己说错了吗?本来这就是事实,就算自己不应该说自己阿奶、阿爷哪里不好,阿叔也不应该打自己,难道他自己没看见、没感受的吗?他们对自己一家的各种不待见!有好吃好喝的从没见过他们叫自己一家,有事情要做了,就要叫自己一家去帮他们,那有这种道理。
阿叔自己在瓦窑里累死累活的忙活,他们每个月就给一个大洋阿叔,他们自己吃香喝辣的。公平吗?如果阿娘给自己也找了这样的人家,那不是坑死自己吗?那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得了,又不是养不活自己。而且自己心里太多秘密了,嫁人的话,都不知道能不能藏的住秘密。
丁瓷默默的留着泪。
丁经虎推开门进了来,就看到自己姐姐被阿爹打的那边脸已经肿了起来,不禁埋怨起自己的老爹起来,以为是我啊,打那么重,阿姐的脸都肿起来了!
“阿姐,痛不痛?”丁经虎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丁瓷翻了个身不理丁经虎,现在她没有任何的心情搭理任何人。
丁经虎小小年纪叹了口气,“阿姐,我懂事了,没关系的,阿姐你想去省城就去吧!等我再长大一点,我也是要去的!”丁经虎一脸向往的说道。
丁经虎看自己阿姐没理自己,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就像十一公师傅说的那样,读万里书行万里路,不出去走走,怎么知道书上说的就是对的呢?所以阿姐,我支持你去省城看看,不要因为自己是女孩子就放弃了!”
丁经虎看到自己阿姐还不搭理自己,知道她心里委屈,在赌气中,就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
丁经虎出去后看到自己阿娘守在门口,朝自己阿娘摇了摇头,示意他娘不要进去打扰他姐姐先,谁知道却被蒙清一把拧住了耳朵,往外走出去!
丁经虎疼的直跳脚,但是又不敢大声叫唤,怕惹得自己姐姐更心烦。
“娘,娘,你干嘛!”丁经虎轻声呼道!
“你个熊孩子,你姐要去省城,你也跟着闹是吧,你也想去是吧!”蒙清一脸气愤道。
丁经虎知道不能跟着自己娘拧着来,连忙安抚道,“娘,娘,我说笑的,我不去的!我不就是安慰下姐姐吗?安慰姐姐的!”
“那还差不多!”蒙清给了个白眼自己家的混小子,就这小子去了省城,自己不知道要操多少的心,去年莫名其妙的掉水里,如果不是族人发现的早,估计早就没了。还有几次经过镇上一些废弃了的房屋哪里,莫名其妙的房子就倒塌了,如果不是闪的快,估计早没了,吓得自己从此都不敢随便让他出门,现在还想着去省城,没门。
丁经虎笑嘻嘻的拉过蒙清,让她坐在石凳上,讨好的给她捶打着肩膀。
蒙清顿觉好笑,这熊孩子,不知道像谁。
丁烈石整晚都在翻来覆去睡不着,反思着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石头,快睡吧!明天还要到地里去检查有没有蝗虫,还有的忙呢!”蒙清被他吵的也睡不好。
丁烈石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阿清,这些年委屈你了!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哎,都过去了,说那些干嘛!阿瓷今晚也是有口无心瞎说的,你也别他道。,有些放在心上!”蒙清安慰他道,有些事情,有些委屈放在自己心里就得了,说出来伤感情,没必要,而且就算说了出来,石头也未见得会改,所以完全没必要说。
“我知道我没用,阿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