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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程序,叶鸣在去北山县上任前,必须先到民安市委组织部报到。因为6月1日是星期一,所以,叶鸣便在5月29日下午赶到了民安市委组织部。
因为陈耀兴有事外出,接待叶鸣的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刘正文。
刘正文很热情地与叶鸣寒暄了一阵,便带他来到市委副书记王成学办公室。
王成学与叶鸣谈了半个小时话,谈话内容无非就是鼓励、鞭策,外加一些不痛不痒的为官为政之道。
从王学成办公室出来后,刘正文打电话通知北山县组织部长张星,告诉他:北山县新的县委书记叶鸣同志,星期一由陈部长亲自陪同赶到北山县报到,要求四大家主要负责人、乡镇办党政一把手、各县直单位一把手,在九点钟准时赶到北山宾馆会议室开欢迎会,隆重欢迎叶鸣同志到北山县任职……
安排好以后,刘正文又问叶鸣:“叶书记,今天你是准备赶回省城,还是在市委接待处住下?”
叶鸣微笑着说:“刘部长,我想现在就赶到北山县去。听说北山县有很多尚未开发的景点,风光异常秀美。我想利用星期六、星期天的闲暇时间,去几个有名的风景区看看,感受一下那里原始古朴壮美的风貌。”
刘正文点点头,说:“今天召开全市财税工作会议,北山县财政局的蔡育新局长开完会就要回去,你正好可以搭他的顺风车。”
因为刘正文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便打电话叫来组织部一个认识蔡育新的科长,让他陪同叶鸣去市政府停车坪,等财税工作会议结束后,找到蔡育新,让叶鸣乘他的车去北山县。
由于叶鸣担任县委书记的事情还没有正式宣布,按照组织纪律,刘正文是不能将他的身份透露给无关人员的。所以,这个科长并不知道叶鸣就是新的北山县委书记,在对蔡育新介绍时,也只是说叶鸣是去北山县报到工作的,请蔡局长搭载他一程。
蔡育新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壮实,梳着大背头,表情很严肃,目光很犀利,很有点“财神爷”的派头。
当听那个科长说叶鸣要搭顺风车时,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好像有点不大情愿,但又碍于那个科长是组织部的,又是熟人,所以最后还是微微颔首同意,算是给那个科长一个面子。
叶鸣拿出一包黄嘴“芙蓉王”香烟,抽出一根向蔡育新递过去,笑道:“蔡局长,麻烦你了。”
蔡育新瞟了一眼他的烟,面无表情地摇摇手,也不说话,弯腰钻进副驾驶室,“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
叶鸣以为他不抽烟,便把烟夹在耳朵上,也钻进汽车后座。
司机问:“蔡局长,现在走吗?”
“等一下,财金办的车去搞保养去了,杜主任要坐我的车回去。”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中等身材、脸相很和善的中年男子就走了过来,先到前面车门,笑嘻嘻地与蔡育新开了几句玩笑。
叶鸣注意到一个细节:在和杜主任说笑时,蔡育新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包“黄鹤楼1916”香烟,发了一根给陆主任,他自己也点燃一根抽了起来。
当看到这个细节后,叶鸣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这个蔡育新,看来不是什么好鸟!原来还以为他是不抽烟,现在看来,他是嫌弃自己这二十五元一包的芙蓉王烟档次太低,估计他平时所抽的香烟,都是“黄鹤楼1916”之类的顶级品牌……
抽完一根烟后,杜主任钻进车子,看到叶鸣,随口问道:“老蔡,这也是你们局里的干部?小伙子蛮帅啊!”
蔡育新摇摇头:“这是组织部张科长的朋友,是去北山县报到上班的,张科长委托我带他过去。”
杜主任见叶鸣端坐在车座上,神色沉静,目光从容,颇有点气度,但从他的脸相上看,却好像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便笑着问:“小伙子,尊姓大名?老家是北山的吗?”
“我叫叶鸣,老家是新冷县的。”
杜主任听他说老家是新冷县的,估计是一个刚刚考上公务员的干部,分配在北山县某部门工作,便没有再问什么,开始与蔡育新闲聊起来。
财金办是“财税金融办公室”的简称,所以,杜主任与财政局、国税地税、金融系统的领导都很熟,与蔡育新更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叶鸣正好想利用找个机会,听一听北山县财政方面的一些情况。因此,在他们交谈时,他微闭双目,竖起耳朵聆听他们的对话内容。
从他们口中,叶鸣知道:北山县现在的财政捉襟见肘,一些乡镇干部和学校教师的工资都出现了拖欠现象。而且,国税局、地税局的税收收入任务差距很大,到目前为止,国税局只完成了全年任务的28%,地税局也只完成了32%,估计到六月底要实现“时间过半、任务过半”的目标,非常困难……
在谈了一阵工作后,蔡育新转头看了叶鸣一眼,见他闭着眼睛,好像已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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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桐木山庄()
北山县的地方土话,是天江省甚至是全国最难听懂、最难学习的方言,号称“鸟语”,意思是这里的人说话就像鸟儿在啾鸣,如果不是本地人,断然难以听懂。
因此,蔡育新和杜主任听说叶鸣是新冷县人,又见他好像昏昏入睡了,便开始无所顾忌地大谈起他们打牌赌博喝酒的事情来。
孰料,叶鸣读大学时,寝室里正好有一个北山人,叶鸣在学习语言方面又极有天赋。所以,他跟着那个室友学习了不少的北山“鸟语”,不仅能够听懂北山话,甚至还能够与本地人对话。
因此,蔡育新与杜主任的每一句对话,都清清楚楚地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只听杜主任先问:“老蔡,刚刚开会时,我看你中途睡着了,是不是昨晚‘剥皮’剥得太晚了?”
“剥皮”是一种打字牌赌博的方式,叶鸣听得懂。
“是啊,昨晚就在桐木山庄‘剥皮’,公安局的段四辉输了四五缸水,想扳本,一直剥到今天早晨六点,我是从桐木山庄直接去市里开会的。”
听到“四五缸水”这几个字,叶鸣心里不由一惊:原来,北山县的人打牌时,将十元钱称为“一毛钱”,一百元钱称为“一担水”,一千元称为“一杆水”,一万元称为“一缸水”。
如此说来,蔡育新他们打牌,一个晚上就是好几万甚至还可能是十几万的输赢。这样的豪赌,以他们的工资和奖金福利,是不可能赌得起的。
想至此,叶鸣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同时脑海里牢牢地记住了“公安局段四辉”这个名字……
只听杜主任“啧啧”两声,说:“段四辉这一段时间手气很背,跟我剥了几次皮,每次都要输几缸水。这大半年下来,只怕也输了近百万了吧!”
蔡育新很疲惫地将头靠在座椅背上,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懒洋洋地说:“段老四的钱,来得容易,输个百把万,也不过就是他两三个月的收入。只要你老杜有本事,赢再多也不要有什么歉疚心理,反正他的钱都是从别人那里捡来的嘛,对不对?”
杜主任“嗯”了一声,回头瞟了一眼叶鸣,见他好像已经睡熟了,便压低声音问:“老蔡,据说段老四在梅山湖度假村入了股,每月分红都是十几万元,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梅山湖度假村效益这么好吗?”
蔡育新冷笑了一声,说:“效益好不好,你哪天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梅山湖度假村这种搞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夜路走多了,迟早会碰到鬼的。段老四原来是攀着庞书记,所以没人敢去动度假村。现在庞书记退线了,新的书记马上就要上任。现在针对梅山湖度假村和段老四的举报那么多,新书记如果想要干几件大快人心的事,段老四只怕首当其冲,会成为新书记上任三把火烧掉的第一个人。”
杜主任“嘿嘿”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问:“等下我们还是去桐木山庄吃饭吗?吃完饭是唱歌还是继续‘剥皮’?”
“我本来是准备早点回家,舒舒服服地睡一个好觉的。但是中午的时候,田湖乡的郭书记、东林乡的曹书记都打电话给我,约我在桐木山庄吃晚饭,吃完饭后一起唱歌,我怎么推辞都推辞不掉,看来只能苦苦自己的肠胃,再去灌几杯酒了!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哦!”
杜主任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用揶揄的语气说:“老蔡,郭书记、曹书记的邀请,应该不是你去桐木山庄的主要原因吧!依我看,桐木山庄那一朵漂亮的兰花,才是吸引你去那里的主要动力——我没说错吧!”
蔡育新笑了笑,没有作声。
大概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位于田湖乡与东林乡结合部的桐木山庄。
桐木山庄就建在民安市通往北山县的省道旁边,有一条水泥路连接到公路上。
这条水泥路的尽头,是一张牌坊式的大木门,木门里面矗立着几栋用木头搭建的、古色古香的房子,全部都用桐油漆粉刷,一下车就能闻到一股清新的桐油香味。
在这些木头房子后面,有好几个养鱼和钓鱼的水塘,水塘后面是一大片菜地,种着各式各样的蔬菜,菜地后还有一大排猪舍和鸡舍,养了几十条黑毛土猪、几百只土鸡。
正如桐木山庄广告词上所说:这里是一个真正的自产自销、绝对绿色环保的饮食、休闲娱乐场所。
蔡育新的车子径直开进大木门,在由几栋木头房子围成的院子里停下来。
一个身材高挑、容颜清秀的二十来岁女子,从餐饮部前台迎出来,很热情地和杜主任打招呼,但是对蔡育新,这女子却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客套和热情。
叶鸣一看那女孩子对蔡育新的态度,就知道:这应该就是杜主任口里所称的“那一朵漂亮的兰花”,很可能是蔡育新的情人。
果然,蔡育新一看到那个女子,脸上那股刻意装摆出来的“财神爷”的威严神色,一下子荡然无存,笑嘻嘻地看着女子那一张秀丽的脸庞,用很温存的语气问:“兰兰,等下郭书记、曹书记他们都会过来,你都安排好了吗?”
“我知道啊,他们下午就打电话给我了。那两个老色。鬼,一定要我喊几个漂亮妹子过来陪酒,我只好从中医院叫了几个原来的姐妹过来。我可提醒你:我这几个姐妹个个貌美如花,到时候你可不能眼馋。你要是对她们有什么不规矩的言行,她们是一定会告诉我的,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罚你跪玻璃渣子!”
兰兰用一双勾魂眼看着蔡育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敲打他。
蔡育新看了看叶鸣,尴尬地咳嗽两声,对与叶鸣站在一起的那个司机说:“小罗,你带这个小同志去找个地方坐着,等下让厨房给你们炒两三个菜,吃完后你送他去县城,明天早晨你再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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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惊吓()
大概十几分钟后,有三辆小车一起驶进了桐木山庄的庄园里面,从车上下来四个男人、五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鱼贯进入餐饮部的大堂。
这四个男人,分别是田湖乡和东林乡的书记和乡长,而那五个小姑娘,是桐木山庄的老板郭玉兰原来在县中医院上班时的同事。
叶鸣和那个蔡育新的司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