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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四家人自然也想在族人面前得一些好,故蓝氏一唤便来了。
世人哪个不在乎名声的?
一来可表示他们的孝顺,二来可展示他们的能力,三来可获得一些好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乔景岸的妻子黄氏自然是真心实意唯蓝氏之命是从,但小方氏、杨氏、张氏三人自然有各自的小算盘。便好在三人重名声,明面上的事做得自然是漂亮得很。
蓝氏对于几人的小心肠视而不见。只要这几个人还认她是嫡母,还顾及名声,事情就好办。
这血脉亲情,谁也逃不掉。不管这几家人心里如何想,但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家人,父亲没了,但嫡母还在,世情都容不得他们对蓝氏不敬。
而蓝氏这个嫡母初回本家,若是对几个庶子庶媳妇不闻不问,恐也会遭人诟病。
故蓝氏不时让几家人来请请安,又让乔父和明珏、明珩几人与他们几家频繁走动,又吩咐乔明瑾带着明瑜、明琦经常与堂妹堂嫂等人不时来往,赏景喝茶聊天。
于是这乔家长房的做派看在族人眼里,便算得上和乐相融,嫡房庶房一家亲。代族长和几个族老也是不时点头颌首,对乔景昆和明珏、明珩几人不免更是亲近了几分。
ps:
对不起,今天出门去了,更晚了。明天会多更一些的。感谢亲们的打赏。
第二百九十章 不信()
在乔明瑾和一众家人正忙着准备年节之事时,远在青川的周府也是一片忙碌中。
下人奴仆奔走忙碌,却又不免带了几分小心。
府里的气氛实在有些压抑。
主子们不展笑颜,下人们自然要紧闭唇舌,一心只埋头做事。
那听风院里周宴卿自从京城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里已是数天了。
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当他冒着风雪炎寒,不顾冰雪封路之险,紧赶慢赶回到青川,拉着那从京城喜铺采购回来的满满当当一车的喜帐喜被、红绸红缎、盖头凤冠、首饰衣饰,及一干成亲所用的喜庆用品回来时,却不料,那佳人早已是人去房空
他呆呆地站在铜锁把门,旧日曾欢笑饮宴,佳人坐陪过的大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作坊里外,不论他走上多少圈,都再是看不到那旧日空谷幽兰般的靓丽容颜
他掌周家庶务多年,手中自然有一些人脉,要打听乔家之事自然是易如反掌。更何况周耀祖也亲口向他承认过他益州乔家嫡房二女婿的身份,周宴卿便不得不接受了乔明瑾身份转变,举家回归本家的事实。
那乔明瑾留下的书信他已看过数十遍,每一个字都能背下来了。
他回来时才进腊月,在得知乔明瑾踪迹后正待快马去寻时,却不料被其母周老太太拦了下来。
在周宴卿回城后,为着乔家的事四处打听,在回来隔日便迫不及待往下河村去寻访佳人时,周老太太并未拦着。
反正人都不在了,就算儿子日夜蹲守又有何用?
她放心得很。
就算乔时瑾身份华丽转变,由一普通穷酸农户转为世家大族嫡房嫡女,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一个二婚且还带个拖油瓶的女子成为她的媳妇。
等着成为她媳妇的人选能从她周府门口排到青川城门口。再者说京里那官宦之家娇生惯养。琴棋书画皆通,貌美端庄的黄大闺女不照样跟着儿子回来了?
她犯得着去求一个二婚女吗?
家大业大,世家大族又怎样?成过亲。又生过女,在她这里无论如何也通过不了。
而临到这时。周宴卿才知道跟着他一路从京都冒着风雪炎寒,不逢店打尖轻易不出车厢的,京都礼部结事中的庶女颜氏,原来并不是来青川寻什么亲戚的。
实打实是不远千里,来给他当续弦的。
直到这时,他才得知早在他远赴京城之前,他那个母亲就与京里身居要职的族叔书信频繁。议定了他的亲事了。
在京时,母亲还去信让他在京里喜铺多多采购成亲用品。他以为母亲是看不上青川的东西,想给瑾娘一个体面,没想到这一切都不是为瑾娘所备。
母亲说的让他赶在年前回来。要好生为他筹备婚事原来竟是真的,只不过对象却不是他心中认定的罢了。
早知道在走前就托媒婆下了定,也省得如今要承受这般变故。
只是,他母亲为他做了这一切,若是再来一次。走前他真能与瑾娘互换庚帖吗?
周老太太直接击碎了他的念想。
就是再来一次,仍是这样的结果。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接纳乔氏明瑾。
对于京里族弟为儿子选的颜氏女,她满意得很。
颜父虽只是小小的一个礼部给事中,但人家颜氏好歹是京中官员之女,她周家虽家财万贯。但地位低下的商家如何能跟那士宦相提并论?
儿子一个丧了妻的商户,能娶京中官员二八期之女,已是祖上保佑了。
人家还没有让他千里迢迢去京里迎娶,直接把人送来青川,让儿子能从青川直接迎娶过门,那嫁妆也已备置妥当,这已是亲家看重了。
如何还敢挑三拣四?
得罪了颜家,得罪了京里得居高位的族叔,也不是周宴卿一已之力能承担的。
他周家遍布全国各地的生意,若没有京里相助,只怕也不过是一能糊口的普通商户罢了。
她承担不起这个结果。
周宴卿同样也做不了家族的罪人。
族人仰仗她们周家而活的人家多着呢。
再说赵丽娘,自周宴卿从京里带颜氏女回来之后,她就坐不住了。她感觉她不堪一击的地位受到了严重威胁。
虽然颜氏女并不住在周府,但她仍能感知到她灰暗的前景。
一个不受宠且无子的妾室,在娘家得力的正妻面前,如何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赵丽娘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求神祷告,烧香拜佛,求人奔走,皆是无用。还是要紧紧抓住她的夫主周家六爷,方为正道。
“呦,赵姨娘这又来了?这回又是做了什么补身好汤啦?”
听风院看门的两个婆子看着赵丽娘款款袅袅而来,对视一眼,二人那眼里不免露出几分轻蔑。暗中撇了撇嘴,朝赵丽姨戏谑道。
赵丽娘把她二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只是形势比人强,她虽是周府最说得上话的六爷的枕边人,但长年不受宠,在看门的婆子及听风院的一干下人眼里,她赵丽娘的身份竟是与她们不差分豪,也许在她们的眼里更是不堪。
起码不说近身伺候的丫鬟,就是院里的粗使婆子也是经常能得见六爷一面,而她则被放逐到偏院,有时候几个月都不能得见她心心念念之人一面。
她同样是京里的族叔所送,但如何能与那位族叔亲自牵线拉媒、京中官家小姐相比?
只怕颜氏女一进门,她也许就要老死在偏院了。
“见过两位妈妈。这食盒中盛的是丽娘亲自熬的人参鸡汤,六爷一路辛苦,又是风又是雪的,只怕体内积了不少寒气,这人参鸡汤此时吃着正好。丽娘可是从天不亮就熬到现在了。就请两位妈妈看在丽娘一番辛苦份上,让丽娘亲自把这份鸡汤给六爷呈过去吧。妈妈看。如今天冷得很,这鸡汤受了凉,只怕便凝住喝不得了。”
赵丽娘说完看两位妈妈只盯着她手里提的食盒。撇嘴不说话。眼睛一转,便从袖管里掏出几个散碎银子塞到那二人手中。
“妈妈也知道丽娘在府里不易。身上钱财不多,这还是丽娘从月例里抠下来的,两位妈妈且拿着打些酒喝。哦,对了,这食盒里还有专门给两位妈妈做的一些点心,妈妈们在这大冷天的,要守门看院。辛苦了。这便给两位妈妈位吃个新鲜吧。”
两位婆子掂了掂手里的散碎银子,又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婆子扭头往院中听了一耳朵,便对赵丽娘说道:“赵姨娘进去吧。不过若是六爷发火。你可不能说是我们放你进去的,这可是你自己强行进来的,我们碍于你的身份,阻拦不得,你这才得以进院的。”
赵丽娘心里不屑。但面上装着受恩大喜过望的样子,朝两位婆子谢了又谢,又把食盒里的一份点心放下,这才迈着欢快的步子进了院子。
听风院里静悄悄的,门口不见丫鬟守门。周宴卿的贴身小厮也不在外头听令。静得有些可怕。
赵丽娘来到正房门口,侧耳听了听,也只听得到冬日寒风呼啸的声音。
“爷,是婢妾丽娘。婢妾给爷熬了人参鸡汤,正热乎着,婢妾给爷送进来啊?”
说完侧耳细听,不见回音。
赵丽娘是知道周宴卿这几日都窝在听风院不出的,正踩着点来的。房内无人应声,但六爷也没有出声驱赶啊。
赵丽娘心中暗喜,整了整衣裙,又扶了扶头上簪钗,这才迈着细步推门进去。
内房几层帐幔后,宽大的拔步床上,周宴卿身着常服闭着眼抱臂倚在床头。
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眼养神。
赵丽娘痴痴地盯着周宴卿的面容贪看。
这是她的良人啊。
自从跟了他,她的心便全系在他的身上。即便往日恩宠少得可怜,这一年来更是没有近她的身,可她还是全身全意地念着他,盼着他。
她赵丽娘的后半生幸福与否,全系在眼前这个良人身上。
最好能得良人怜惜,在续弦之前给她个孩子。哪怕正妻进门排挤她,她后半辈子也能有个依靠了。
“爷,婢妾带着鸡汤来了,正热着呢,爷现在要用吗?婢妾给爷盛一碗吧?”
赵丽娘说完紧紧盯着周宴卿的眼睛。只是奈何周宴卿的眼珠都不曾动一动。
赵丽娘等了许久,不甘心,又唤了两声。
这鸡汤她熬了许久,最是该趁热喝,冷了鸡油凝成一片,还如何下口?
在赵丽姨正准备备唤第四声的时候,周宴卿睁开了眼睛,先是盯着床尾看了半晌,这才朝赵丽娘看来。
赵丽娘被周宴卿冷冷清清的眼神吓得往后缩了缩。
见周宴卿只是盯着她,并不说话,便又把手中的食盒向上提了提,正待再次开口,却不料听到周宴卿冷冷地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把食盒放下,出去吧。没有传唤不可再入。”
赵丽娘舍了她七抠八抠下来的月例才得见良人一面,如何肯甘心就此离开?
只是当她往前迈了一小步,便听见周宴卿冷若冰霜的眼神再次朝她射过来。
赵丽娘被冻在那里,不能动弹。
“是,爷,那婢妾这便出去了。”
赵丽娘咬着牙,轻手轻脚地把食盒放在圆桌上,又回头望了一眼,只是那良人却早已闭上了眼睛。
赵丽转身的刹那,两行热泪止不住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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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亲们,又晚了。明天争取三更啊。下周一定把欠下的章节补回。
第二百九十一章 讨招()
听着赵丽娘脚步声出了房门,周宴卿的眼睛方又睁了开来。
床尾除了烟青色的帐幔,锦被,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周宴卿脑子里的丽影自然也不会出现在那里。
盯着虚空良久,周宴卿才出声唤道:“石头”
良久不见有人应。
周宴卿才想起他见不得这些人在他眼前晃悠,早早吩咐他们远远避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