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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瑾见了,扬着嘴笑了笑,又吩咐明琦从一堆行李中找出包着点心炒货果的油纸包,打开来,抓给孩童们吃。
十来个孩童自来了乔家开蒙后,脱了庄户人家娃子的顽劣与不知事,各各变得有礼起来。也不上前推挤,排着队一个个上前来领吃食。还知礼地朝乔明瑾道谢。
这等泛着香味的小吃,也不是他们家能吃得起的。哪怕吃得起,家里的大人只怕也是舍不得吃上一两回的。
琬儿见一个女童把一把果瓜子小心地装进胸前的兜里,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把衣剥了急急投进嘴里,便问道:“你怎么不吃?”
那女童看着比琬儿大两三岁,盯着琬儿的脸看了看,便垂着头说道:“带回去给奶奶吃。”
琬儿睫毛闪了两下,便转身从明琦手上抓过分完还剩小半包的果,卷了两卷,塞在她手里。
“给你。你叫什么名字?明天也来我外公家读书吗?”
“我叫山杏。明天来的。到时我来找你玩。还把我奶奶晒的薯干拿来给你吃。”
其他娃子见了,也纷纷围上来,都说明天也拿自家的好东西来给琬儿吃。
琬儿咧着小嘴欢快地直点头。
这回离了长河柳枝等人,也有人陪她一起玩了。
乔明瑾笑着看了一会,便携着蓝氏到院中坐下。
蓝氏对岳仲尧并没什么好脸色。不看他,也不与他搭话。
倒是乔父拉着他问了好几句。又叫明瑜去喊乔母回来。
岳仲尧也知道自家那个娘的做为伤了岳父一家人的心。他自己不受人待见,也是应该的。
很是有眼色,在乔家忙上忙下,什么活儿都干。
乔家原本虽有三个男人,但乔父自来身体就是个弱的。秋闱跑去应试,半途都能让人从里面抬出来。明珩又还小,家里也就明珏算得上一个劳力。
而自兄弟俩去了刘家又到城里进学之后。这家里的劈柴挑水等活计,除了乔母也就是云家两个舅舅会三不五时来帮一下忙了。
只是原本岳仲尧来家里。还有劈柴的活儿能做,但这会,乔家连劈柴的活儿都被家里的长工们做了。
他便闲了下来。袖着手连转了几圈,也不见他能做些什么。
他是真的不想闲下来啊。
一闲下来,搞不好就要挨训。他也不知如何面对岳父和蓝氏等人。
岳父岳母把瑾娘交到他手里,可是千万般叮咛嘱咐,生怕瑾娘在他家受委屈了。
他当初也是信誓旦旦保证过的
蓝氏见乔明瑾大包小包搬回来。全然不像往常那样,一二个小包。想必孙女这回是要长住了。
如此也好。
反正她家现在日子也好过了,又不是养不活孙女。若有人嚼舌,她怕过谁?
“瑾娘。这回可是能多住几天?”
乔明瑾拉着蓝氏的手点头:“是呢祖母。这回瑾娘就陪祖母多呆一段时间,你可不兴赶我。”
“坏丫头,祖母巴不得你日夜长驻祖母身边。如何会赶你。”
笑着拍了拍乔明瑾的手,又用手摸了摸孙女的脸,眼光万般温柔。
还好。孙女面上瞧着并不像受委屈的样子。
蓝氏心里松了松。
转着看向岳仲尧,哼道:“怎的还不走?可也要留下来?”
岳仲尧一脸窘迫,直直着身子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娘女婿这才来,水都没喝上一口”
蓝氏扭过脖子又哼了一声:“哪个是你女婿。管他喝不喝得上茶水。”
乔父看了岳仲尧一眼。正待把他往堂屋里领。
却见岳仲尧直愣愣地紧走两步,跪在蓝氏的面前。
“祖母,都是仲尧不好,让娘子受了委屈。今后仲尧一定好好待瑾娘,一心一意待她们母女。再不让瑾娘伤心了。”
蓝氏和乔父被岳仲尧这一跪吓了一跳。
待回过神来,岳仲尧一番话已是说完了。
蓝氏听完又哼道:“只嘴上会说好话有什么用!你许的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年多了,也不见你有什么做为。我辛苦娇养大的孙女,就该一次次受你娘的搓磨?你不在的那四年也就算了,你这都回来了,还见不到瑾娘吃的苦!就你这身份,哪里配得上我的瑾娘!”
岳仲尧又膝行了一步,对蓝氏说道:“祖母放心吧,仲尧再不会那样软弱,让瑾娘吃苦了。爹已经说过了,等十一月我家小妹出嫁了,大家在一起过个年,年后就请族长主持分家。以后我就守着瑾娘好好过日子。再不让她伤心难过的。”
乔父和蓝氏对视了一眼,乔父便道:“你爹真是这么说的?”
岳仲尧对着这个愿意把瑾娘嫁给他的岳父还是万分感激的,对着他的问话连连点头。
乔父拈了拈下巴上的胡须,沉吟不语。
这般也好。离了那一家子,也许瑾娘便能得清静了。
倒是蓝氏不以为然。
有这么一个上窜下跳的娘,即便分家了,她的孙女也不得清静日子过。
她这一辈子还有什么看不清的?
ps:
还有一章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夜话()
除非分了家就远远地离了那一大家子,远远地另择地方过活。
不然凑在一起,就岳仲尧这个性子,又不是那等狠心之人,他娘哭一哭,求一求,便什么都不济了。
他这性子离了他娘倒是真汉子一个,在他娘身边却又受他娘的牵制,又是另一般模样。
瑾娘又是性子清冷的,并不耐烦与人阿谀奉承,讨好巴结,日后只怕还有的苦头吃。
只是她已吃了一辈子苦了,也不愿孙女像她一样清冷地过一辈子。她当初还有个儿子傍身,瑾娘身边就一个琬儿,琬儿十年后总是要出嫁的。
到时父母年迈,哪怕兄弟姐妹再亲近也各有各的小家。照顾也有限,瑾娘只怕要孤苦。
她的瑾娘
她自小捧在掌心里养大的瑾娘,怎的竟是这般不顺了。
蓝氏只觉得眼睛泛酸,再不愿搭理岳仲尧。
岳仲尧见蓝氏面上难过,也知她向来就偏疼瑾娘。
便又说道:“我虽辞了衙门的差事,但有一身力气,不管是地里做活还是出外做事,总能赚到银两养活她们母女的。上次我接了一桩活计,帮人押货,来往不到一个月,也拿回十两银。那主家还算看重我,前两日又请了我去。这回我送瑾娘回岳父家,下晌便要往城里去了。这一去只怕半月一月才能回还。以后我不在,就让瑾娘回岳父家住着,待得我回来,又再来接瑾娘母女家去。瑾娘不在,我娘也闹不起来。”
乔父闻言看向他:“你衙门的差事都不要,回了乡。这又要往外寻活计?”
蓝氏也哼道:“瑾娘提心吊胆过了四年,这又要让她揪着心过一辈子吗?若你是这么打算的,趁早写了和离书来。我也好叫瑾娘再寻一家安稳过日子的人家!”
岳仲尧心下生痛。
急忙回道:“并不是这般打算。只是觉得这样来钱快。我尚有两分手脚功夫,人家又正需要我。待分了家,总要给瑾娘和琬儿攒些钱财。以前得的月钱都交与我爹娘养家了。这往后,我也该为瑾娘和琬儿多做些打算。待攒上一笔银钱。再多买上几亩良田,也好和她们母女过几年安稳日子。”
蓝氏不置可否。
乔父倒是有几分欣慰。女儿已嫁了人了,还待怎样?
他自小读书,骨子里也是极传统的,自认女人就该从一而终。哪怕夫死,也该为夫守节。若有子就该为夫守节了,哪里能舍了自己孩子择人再嫁?
乔父往蓝氏那边望了一眼。忙拉了岳仲尧起身,翁婿便相携着往堂屋里叙话去了。
待乔母回来,一家人自又亲亲热热地叙了一番别情,又亲亲热热地围坐一处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乔父帮着岳仲尧在村里寻了一辆顺风的牛车,搭了他往青川城里去。
岳仲尧远远望着瑾娘站在院子里,正朝他望来,那风吹起她脸颊边的几根头发,零乱飞舞。一如初嫁时
在乔家的日子过得飞快。
姐妹三个围坐一处做着针线,蓝氏不时教导一二。乔父则搬了藤条椅坐在院中看书,旁边放着一壶清茶,烟雾袅袅。
乔母则牵着琬儿往云家去了一趟,又带回了云峦。
两个孩子跟屁虫似的紧紧跟着乔母后面。在菜地里嘻闹不休
待晚上乔明瑾哄得女儿入睡后,蓝氏便把她叫到了自己房里。
乔明瑾掀了被子躺在蓝氏身边,与她小声说话。
“瑾娘,你是如何打算的?今天听了仲尧那一番话,祖母瞧着他是个真心想过日子的。虽然他有个难缠的娘,但谁家没几桩遭心事?不说大户人家后院尔虞我诈,就是庄户人家也是鸡飞狗跳。就是那家里简单的,谁又保证躺在身边的男人没二心了?就是男人没二心,子女又是否听话孝顺了?过日子,哪里都清静不了。家家都有这样那样头疼的事。”
乔明瑾偎在蓝氏肩头点着头:“祖母,我懂。”
蓝氏摸了摸乔明瑾的头发,又缓缓说道:“你自小就是个让人省心的。又乖巧又听话,教什么都学得快,学什么都极为认真。祖母自来就偏疼你。最是希望你能过上安稳平静的日子。”
“祖母”
蓝氏在她头上轻拍了拍,道:“当初,原也不想把你嫁到岳家,但你爹说那家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但你嫁的男人不是头生子,也不是幺儿,将来分家了,日子会好过不少。一家过日子,也不会有什么遭心事,总有一两分安稳日子过。祖母这才应下了这桩婚事。哪料竟让你吃了这几年的苦不过现在既然仲尧说了会分家,我们瑾娘要的安稳日子也不远了。”
乔明瑾在蓝氏的肩头蹭了蹭。
又听蓝氏说道:“祖母大抵知道你的一些想法。只是和离了,不说将来能不能寻到一户好的,只你二嫁的身份,婆家就定是瞧不起的。若是那男人前面有留子女的,这后母你就难当好了,左右都不是。若是有心人在他耳边说一些歪话,他总会疑心你对前妻留下的孩子不好。再好的夫妻,再好的感情都能给磨灭了。”
乔明瑾想了想,便开口说道:“祖母,我不想再嫁人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两人分开着过,我有一个身份在,哪怕要在外面行走,开铺子置产,也没人会说什么。也不用担心他们家会来歪缠。等过一段时间我想搬去城里住,到时,再把作坊搬到城里,也省了来回运桩子的路程。现在下河村及附近的桩子都收得差不多了,现在用的木桩子都是从别处运来的,送过来要走好远,这做好了,又要往城里运一道,很是费时费力。”
蓝氏点头:“这倒也是。只是城里地价并不便宜,请的人工也不便宜。要建那么大的作坊哪里是简单的事?”
又道:“生意上的事祖母也不懂。只是你说的这个析产分居的事,听你这么说,将来是想守着琬儿过了?可你想过没有,琬儿总要出嫁的,早的话也就十年的功夫。十年后你还年华正盛,以后的日子可要如何过?到时候,没准祖母不在了,你爹娘也老了,明瑜明珏几个虽是好的,但他们也各有各的家庭,你一个人孤苦,这不是剜祖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