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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开口揭过这个话题,就听乔明瑾说了这一番话。
他一直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像罩着一团迷雾,所做所为决不是土生土长的庄户人家所能表现出来的。这离海千万里远的地方。那些海货,不说吃了,就是有些人终其一辈子怕是见都没见过,更不要说能做出美味的菜肴出来了。
可谁人没个秘密呢?
他正想打岔,就听乔明瑾幽幽开口说了那一番话。
待回神来,说道:“你还真没跟我说过。你祖母和父亲是从别地迁过来的?”极有兴趣的模样。
乔明瑾点头。
她祖母身上如蒙了一层外纱,云里雾罩的,看不分明。平时的做派也绝不是庄户人家能有的。把一个庄户出身的长孙女想养成宗妇,旁人听了只怕要笑上一阵吧。
周宴卿本待再问,看乔明瑾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也止了这个话头。
听她说过她祖母从小就喜欢她,费心教养。若她祖母真是个有故事的,那她会有这样的见识,会看帐算帐,会烧好吃的海鲜菜式,又算得上什么事呢?
周宴卿自动地脑补了一番。
两人静静地躺着,气氛温馨甜蜜。
不一会,周宴卿又侧过头看她,道:“如今你在帮我揽着帐房的事,只怕是家里要顾不过来的,要不要我送两个丫头过来?”
周六爷自乔明瑾点头开始,便自动把乔明瑾列为他的人了。他所接触的人里面,还没有哪个女人是亲自洗衣做饭,打扫庭院的。
为他洗手做羹汤,他自是欢喜。但看着自己要照顾保护的人日日这般为家事辛苦,他周六爷也是不忍看的。
乔明瑾扭头看了看他,道:“乡下人家,没事请个丫头占什么地方。有那多余的地方还不若多僻两分菜地出来种菜呢,还能吃上好久。”
周宴卿听了哈哈大笑。
“你这一番话倒真真是乡下丫头才会说的话。”
“我本来就是乡下丫头一个。你不也说我是土生土长的?那根埋在泥里深得很呢,你还得多刨上几铲子才能挖得出来。”
周宴卿再次捧着腹大笑了起来。
这两天见识了眼前这女人的很多面,以往她可从不会这么开玩笑,说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
乔明瑾看他笑得欢快,也没扭头看他,只是嘴角跟着往上扬了扬。
又听他说道:“你这院子建得也够大的,房间也有多的,买两个丫头还怕没地方住?不然在作坊那边再盖一排房舍好了。白日里你要觉得她们碍着了你,你就让她们远远离了你的视线,贴墙角站着,绝对不占你一丁点地方。”
“何必贴墙站着?后院我那马房盖得也挺大的。”
周宴卿笑得开怀,连连点头:“极是极是。”
待他笑过,乔明瑾正色道:“如今我在村里已经够打眼了,不想再多添几分谈资。家里平时也没什么活计做。若我看帐忙了,明琦都会把家事料理好了,我表嫂和她娘也会过来帮衬一把。我们就娘仨个,哪里需要请什么丫头。”
“总归要请的,先学着适应也好。”
乔明瑾看了他一眼,道:“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吧。”
周宴卿看她确实没这意思,也就停了嘴。
过了一会又说道:“这天也渐热了,难耐你还拿床被子出来。”脸上鄙夷。
乔明瑾往身上看了看,道:“就是防蚊子的。”
周宴卿点头:“那下次我从府里拿些驱蚊的檀香过来,再让人到药房配些驱蚊的香包药材之类,夜里你也能安睡了。”
乔明瑾也没拒绝,点头应了。
周宴卿看着她,想了想,问道:“有没有想过搬到城里?不说别的,只说这天渐热了,城里买冰,置冰盆也方便的很。我倒是有心给你送些,只是从城里送到你这,只怕只剩一汪热水了。”
乔明瑾笑了笑,道:“倒也不算难熬,最热的时候呆家里不出门就成了。”
埋头想了想,扭过头去看他,道:“搬城里还要再等等。我不想被人说嘴,还是等琬儿她爹写了和离书,我才会有后面的打算。”
周宴卿定定地看着她,道:“可跟他谈了?”
“还没。就那日说了一嘴。这两天忙着收拾归置,也没空找他说。”
周宴卿点了点头。
道:“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娘那头也还没知会她,我也要跟她去说一说的,必要让你风风光光,明媒正娶进府的。我家里跟这乡下人家毕竟不一样,几个嫂子也都是精明的,我必不会让你落了她们的下乘。”
乔明瑾听完叹了一口气。
抬头望天,眼前晴空万里,一朵浮云也无,万里虚空,就如那未知的未来。
大宅门啊,人人带着假面具,人前笑脸相迎,背后阴枪暗箭,妯娌各自肚肠,下人们逢高踩低院墙高高庭院深深
乔明瑾转头定定地看向周宴卿。
眼前这个男人富贵窝里养出来的,富贵雍容,锦衣华服在身,高床软枕在卧,呼奴唤婢,翩翩大家公子。
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
周宴卿看着她这样的眼神有些心慌。
倾身过去握紧她的手,说道:“我不许你退缩。你应承了我的,我不会忘,你也不许忘。”
那眼神坚定,似要烧出一团炽烈的火焰。
眼睛里能清淅地看见乔明瑾的倒影
ps:
对不起这章晚了。明天还是三更,这章不算。
第二百一十三章 应对()
周宴卿过来不可能不往作坊去。他做为主家,不可能大老远来了却过门不入。
对于一心为他辛苦挣银子的作坊师傅和匠工们不可能不进行探视和慰问一番。
周宴卿一直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可能掌了周家大半家业。这大老远来一趟若是连自己的产业都不巡视一番,只闷头往乔家里进,还不定有多少人朝乔明瑾喷水呢。
以前他可能不在意,但现在却不能。
周宴卿大张旗鼓地往作坊里进,当然不可避免地遇见一早就到作坊闷头苦干的岳仲尧。
而岳仲尧自然也不可能对着这么个大活人装做看不见。
周宴卿来得动静之大,也不是他想避就能避得了的。
他看到周宴卿被众人迎着、围着、奉承巴结着,心里一阵阵发苦。
那人越是表现出众,他内心就越是感到彷徨不安。
他昨夜辗转反侧,耳畔不停回想着那人冷静坚持的声音,那人冷声让他放手。
他恨得牙根紧咬,他凭什么?他又是自己的什么人?竟然劝自己放手。
瑾娘是他岳仲尧的娘子,是他明媒正娶来的,岂是那种随意呼来唤去,不要就随手打发的女人?
他怎会舍得委屈了她?怎会舍得饿着自己的亲生骨肉?
岳仲尧冷冷地看着人群中的周宴卿。在看到他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往一旁躲了,转身正欲离开。
周宴卿看着背过身去的岳仲尧。嘴角扬了起来。扬声问道:“何师傅,作坊可是又添人了?”
何师傅看了岳仲尧一眼,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机峰。回道:“这倒没。那是琬儿他爹,来作坊帮忙的。”
周宴卿作势点了点头。道:“就是来作坊帮忙,咱们也不能苛待了,工钱还是要算的,不能让人说咱们作坊占村里人便宜。”
何师傅愣了愣,来回打量了两人一眼,便点头应了下来。
岳仲尧听得周宴卿这一番话,转过身眯着眼看向他。
岳仲尧也算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面对一身锦衣华服,大门大户富贵堆里养出来的气度逼人的周宴卿。也丝毫没弱了气势。
眼神很是凌厉,眼里有着嗜血的光芒。
好在周宴卿也是商海里浸淫久的,什么人没见过?
两人面对面逼视,倒也难分胜负。
倒是叫作坊的一干人等瞧着大惑不解。
明明是不相干的人,这竟像是结了怨的样子?
何师傅等人也极少看到周宴卿这样的一面,只愣愣地看着也不敢上前。
周宴卿也不想让旁人误会了什么,回过神来,自己先笑了起来:“岳兄弟到我这作坊来帮活,周府实在是感激不尽。岳兄弟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周六能帮得上的一定竭尽全力。我周府在青川县还是有些人脉的。就当是看在琬儿的面上。那丫头我当真是喜欢的很。”
岳仲尧听完眼神眯了眯。嘴紧紧抿着,面上瞧着冷峻吓人。
周宴卿也不当一回事,扭头朝厨房的方向喊道:“这天也热了,夏婶子,可煮了绿豆汤了?给我和岳兄弟端一碗来。这天热,茶都不耐烦喝了。”
又笑眯眯朝岳仲尧说道:“岳兄弟可有空陪我坐一坐?”
岳仲尧也不想让旁人瞧出些什么,他是个糙汉子没错,但也不容别人对瑾娘说三道四。
两人很有默契地转身去了作坊后面匠师们的房舍。
藤椅桌子都是现成的,两人各自择了一张坐下。谢过夏氏端来的绿豆汤。闷头喝了起来。谁也没有先说话。
不知是不是天热的原因,岳仲尧瞧着周宴卿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态。就一股股邪火直往外冒。只觉越发燥热难耐。
嘴里绿豆汤也没吃出什么味来。
把碗重重地搁在茶几上,冷冷地看向周宴卿,道:“你别忘了如今瑾娘还是我的娘子!”
“很快就不是了。”周宴卿头也不抬。
跟岳仲尧捧着碗大口大口往嘴里灌的模样不同。周宴卿捏着木头勺子,一勺一勺慢悠悠地勺着绿豆汤,再缓缓送至嘴边,端得是无比优雅。
这通身的气势非等闲人家三五年能养得出来的。
周宴卿似乎很是愿意看到岳仲尧胸闷气堵的模样。粗瓷碗里的绿豆汤吃得那叫一个优雅。好像无上的美味一般。
岳仲尧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神情自若,一阵气苦,腾得站起身来。
周宴卿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他话还没说呢,这就要走了?
“你什么时候给瑾娘和离书?”周宴卿直着身子问道。
岳仲尧又是一阵胸闷。
“等你说动了你家里,请媒来说亲的时候再说吧。”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了。
周宴卿把碗随手搁在茶几上,一个人也没什么吃头了。
自那天后,周宴卿天天一大早来下河村报道。
还总是先去的作坊。让一众不知情的还以为作坊又接了多少订单,或是又有什么新活计了。
下河村家里面有多余劳力的,无不踩着点到作坊候着。希望周六爷能开开金口,再请一批工人进作坊做活。
再没有比作坊更好的活计了。在家门口方便照顾家里不说,工钱还给得高,有时候还有下午茶点,这天热,听说天天绿豆汤不断。
不说茶点了,就是那绿豆在乡下被视为贱物,庄户人家也舍不得煮上一把半把的。都是攒着好拿到集里换钱贴补家用,更不用说在里面放什么的了。
周宴卿这段时间心情甚好,茶果点心、细米白面不停往作坊搬不说,那绿豆汤也是叮嘱厨房日日不能断的。
而作坊虽没有再招人进来。但他还是挑中了好几个老实本分的,介绍他们到青川城里的周家铺子做活去了。引得村里更多的人来围堵他。
他也不恼,仍旧天天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