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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妯娌打听了一番,心里酸得直冒泡。
免不了回家跟吴氏绘声绘色学了一通。吴氏自然也是低咒了几句“成日出妖娥子”,不过骂来骂去也就那几句。
她如今只要听说乔明瑾日子过得好,心里就不舒坦。
她等着乔明瑾回过头来向她摇尾乞怜,等了那么久没等到。人家离了她岳家,过得比在她岳家不知好了多少倍。
不少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嘲笑她,她又不是不知道。
只恨不能看着她没饭吃没衣穿,日子过得惨兮兮才甘心。
而孙于两人平时没个来钱的渠道,在家里也没法从吴氏嘴里抠出一两个钱来攒私房。自挖了几个木桩子得以存了两个钱之后,自然是清楚银钱的好处。
这时候自然是各回各屋,被窝里各自鼓动各自男人去求乔明瑾要活计做。
听说在那里做活,还经常有绿豆汤或是水点心吃。
她俩不好意思窜到乔明瑾面前,她们虽有那么厚的脸皮,但奈何乔明瑾不搭理她们。
撮窜自家男人去到乔明瑾面前要活做。想必乔氏是不好拒绝的。上次收木桩子乔氏不就都收下来了吗?
岳二被孙氏瓜噪得心烦,这入了夏,本来就难以入睡,这婆娘还粘乎着他,趴在他耳朵边叨叨个没完,比外头那知了蝉还烦人。
岳二穿着清凉装躺在席上,被孙氏叨叨得心烦。捂着耳朵侧着身子。用脚后跟往后狠狠踹了一脚。
孙氏顿时吡着牙抽起气来。只片刻就扑上去对着岳二又是拳打脚踢又是撕又是咬的。
“你还动手动脚了?你个没用的!她又不是外人,脸面能值什么价,去求一求又怎么了?还能跟钱过不去?”
岳二被孙氏捶得更是烦躁,一个鲤鱼打挺翻坐了起来:“你出息。你出息你就去求琬儿的娘啊!我是没那脸皮去求人家。平时地里吃不完的菜让人送一把给琬儿她娘,你宁愿走上半天拎回去你娘家喂猪都不愿往弟妹那里去一趟,如今又让我以什么脸面去求她!”
孙氏听得火起,用脚狠踹了他几下,直把他踹着顶到墙面上。
“她还用得着我们给她送菜?那作坊的工人吃得都比我们不知好多少倍!往外几里远就能闻到肉香。你儿子天天都跑过去吸上一回,再回来吵着闹着要吃肉。还用得着我们给她送菜!”
黑夜里,孙氏的声音往上拔高了几分。
岳二听得头发直抽抽,低声喝斥道:“她有她的,你自送你的。两下有什么相干?一把青菜也是一份心意。三弟妹又不是那不懂事的,她自念着你这一份心意,有什么事能不想到你?如今弄成这样,倒要我去求了!我是没那脸!我宁可去城里揽零活宁可去永州码头扛包!”
孙氏听了这一番话,气得直喘粗气。
合着还怨上她了?
“是我赶她娘俩走的?是我让岳老三娶平妻的?你岳家做事不地道。倒赖上我了!”
岳二气得不轻,这娘们跟她说不通!
索性翻身起来,往床尾摸了一件外裳捏在手里就拉开门往外走。
“你去哪!”
“我到堂屋睡去!”
“有种你就天天在外头睡,别进这屋!”
孙氏气得直拍床板。
另一头于氏也在岳四耳边叨叨。
只不过于氏要比孙氏婉转得多。
“听说三嫂管的那作坊正在请人,往年她也不太出门,村里的人只怕都认识不了几个,这请人做活不请些知根知底的怎么行。这三哥又不在,我们自然不能让人欺瞒了她。”
于氏一手放在岳四的腰间,一边倾身在他耳边轻声细语说道。
“三嫂请的那些人我也知道,都是村里老实本分的,家里劳力多,等着吃饭的嘴也多,三嫂请了她们也算是个贴补。”
岳四也没睡下,躺被窝里跟于氏聊天。
“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请人还是要请自己人为好。现在咱家地里的活也不多,那点活爹一个人就能忙得过来了,咱还有北树要养,将来我还想送他去学堂的,咱手里没两个大钱怎么行。要不你去问问三嫂,看有没有活安排给你做。哪怕不给工钱,包两顿饭也成啊,家里还能省些口粮。”
“就你还能为这个家着想。不过三嫂是不会不给工钱的。”岳四在于氏脸上摸了一把。
“那不是更好?北树也大了,我还想再给他添一两个弟弟妹妹呢,咱手里没两个钱怎么行。”
“嗯,确实该给北树添一个弟弟妹妹了”岳四说着便动起手来。
两只手很快便滑进了于氏微敞的衣襟里。
“跟你说正事呢。”
“咱现在办的也是正事。”岳四说着整个人一翻就压在了于氏上面。
“你先听我说哎呀,你轻些别咬那里明儿去找三嫂好不好,问她有没有活计做”
岳四趴在于氏软和的身子上面,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如今正是箭在弦上,哪里能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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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惊天炸雷()
不说孙于两妯娌如何打算,那边岳二岳四兄弟俩是很有默契的不作为了。
不同于岳二的直接拒绝,岳四夜里该如何还是如何,软语哄着,软玉温香被翻红浪照旧,但次日醒来,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兄弟二人着实是没那个脸啊。
这要如何开口?
哦你平时有什么好事从没想过人家,有便宜要占了要求人了,就上门去认亲了?
哪有这样办事的。反正他们是没脸去的。
他们老娘倒是长了几张脸,但让她向最不喜欢的乔氏下腰恳求,还不如直接给她递把刀来得痛快。
吴氏素来是个好强人,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了,哪里还能去看儿媳妇的脸色?
而且她是定要过得比那不要脸皮、白眼狼一样的乔氏日子红火十倍百倍才成。
如今这机会不是来了?
她三儿升了捕头,没准再熬个一年半年的,那八品县尉就到手了。到时她也是官家老太太了。再借势给小女儿找一门城里的官家富户,当上少奶奶,那得是多添彩的事?
两个女儿,一个嫁官家富户,一个如今也到城里生活了,托儿子的福工钱给的还不低,如今都接了全家到城里养活了。
若接下来新娶的三儿媳妇也是城里嫁过来的,懂事又孝顺,识文还知礼。哪里是那个穷家破屋出来的可比的?村里那些糙娘子个个都比不上。
她吴氏以后还不得在村子里使劲挺直了腰杆走路啊?
任你乔氏有再大的本事,还不是乡里坳里出来的?还能改了出身不成?
就是有个秀才爹,不还是穷酸一个?离了我三儿。你乔氏还能飞上高高的枝头不成?
吴氏虽然不愤村子里又有一批人被乔明瑾的工坊笼络了过去,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儿子如今升官加薪,女儿高嫁有望,就喜得走路都发飘。
正琢磨着上城里跟他儿子商讨一下与柳媚娘的婚事,顺便托一托儿子为他妹子再寻几个有名气的官媒,附近那几个私媒如今她可不放在眼里。
吴氏还正盘算着呢,她那个三儿就回来了。
这回不年不节的。也不是例行休沐日,吴氏对儿子的突然回来奇怪得很。
可一看儿子肩上扛了比往日多了好几个的大包袱,又喜上眉梢。
看儿子这样,这回是先回的家呢。
哼,就说你乔氏一个生过娃的经过霜打的哪里及得上人家柳媚娘年轻靓丽又新鲜热呼?
果然。没能让你多得瑟几天。
“儿啊,快,快进屋。怎么这时候回来了?真是的,怎的还拿这么多东西回来。”
吴氏笑得见牙不见眼,边说着边上前就要去接岳仲尧肩上的包袱。
“娘,这包袱重得很。还是儿来拿吧。这也到家了,没几步路了。”
岳仲尧说着偏着身子闪了闪。
吴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敢情是怕娘累着啊。我儿就是孝顺。没事没事,娘百来斤重的担子都挑过,这几个包袱还能拎不动?”
岳仲尧对他娘这上手就抢的行径着实是头疼。也不拦着了,要拿就拿吧。
吴氏乐呵呵地自己抢了两个包袱。又指挥着两个儿媳把余下的包袱也拿进了她的房里。
“三弟这当了捕头,就是不一样了。瞧这大包小包的,哪里是往日可比的?”
孙氏乐眯眯连番奉承了好几句。
岳仲尧默不作声。
也没跟进房里,径直走到厨房里,往素日里放米桨水的陶罐那里走去,想舀上两勺来解解渴。
这回搭的顺风车可不是到下河村的,艳阳高照中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家。渴坏了。
陶罐里空空如也。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岳仲尧又在厨房里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放在别的陶罐里。愣了愣。
嗓子冒烟,连叹气都无力了。只走到厨房盛水的小水缸里拿了葫芦瓢舀了一大瓢就往嘴里倒。
直喝了三大瓢这才算是缓了过来。
水缸里的水也只一小半了,外头生活用的大水缸里也只余了一点底的水了。身上粘乎得厉害,看来想冲个凉是不能够了。
岳小满看着她娘和两个嫂子只顾着在屋里解她三哥的包袱,家里一早上舀出来的米桨也被祸害没了,她哥只能喝冷水,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对着岳仲尧道:“三哥,你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吃吧。”
岳仲尧对着这个妹子摇了摇头,道:“三哥不饿,路上吃了几个干粮。爹和二哥四弟呢?”
“爹和四哥到地里去了。二哥去二嫂娘家了。”
岳仲尧听了点了点头。
正待想进屋翻旧衣裳好拿到水井边冲个澡,就听他娘在屋里扬声道:“老三,你是不是往乔氏那边去过了?”
包袱里没她期望的东西。
岳仲尧正待开口,又听他娘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怎的把家伙事都搬回来了?”
屋里吴氏和两个儿媳妇看着摊在床上的几个包袱,里头都是素日里岳仲尧的日常用品,衣裳鞋袜、澡豆皂角、连冬天的两床被都搬了回来。
除此之外,并不见别的物事。布料尺头,点心糕饼,那是翻了个也没有的。
岳仲尧在吴氏门口应道:“娘,这次要带的行李太多了,几个同袍驾着马车一路把我送到城外十里,也来不及给家里备东西了。娘需要什么,我下回进城再给娘带。”
吴氏把手中的被翻来又翻,听完他这一番话,气得把那被重重往床上一扔:“你聋了还是哑了?我是问你,怎么把家伙事都带回来了?连饭盒铺盖都背了回来。你这是要外派还是怎的?”
岳仲尧挠了挠头,良久才看着吴氏道:“娘,我辞了公差了。地里的活也多,我回来帮你和爹。”
吴氏一时没反映过来。
愣了愣。
待反映过来,随手抓起床上一物就朝岳仲尧扔了过去:“放屁!辞了?一个月三两银,又是捕头,多少人等着送油水到你面前。不知多少人想挤进县衙大门都挤不进去,你倒给我辞了!地里那点活,有你爹和你两个兄弟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