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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况在现代很好解释,就是破伤风感染,用抗生素很容易处理,在古代,却是不治之症之一。
马庆丰的伤口之深,还有那把小刀,曾经削过羊肉。
祭过血的刀,有一刀毙命的杀伤力,这是兵法提到过的。
周正义在上战场前,也会用鲜血祭刀,以求必胜。
他以为马庆丰会发热,毕竟这是刀枪所伤的必然后果。
更何况,以马庆丰见血就晕的文弱体质,抵抗力比那些兵士要差很远。别看在杏林馆的时候吃的热闹,伤口引发的高热,都是在半夜发作的。
若是马庆丰有什么异常,他知道太医院里有谁可以医治。
年三十那天没打听到马庆丰的确切消息,派去马府送礼的人,带了回话也说马大人很平安,他只以为是马庆丰客套话而已。再后来的几天,他自己也病倒了,就没顾得上问。
周正义低头思索了一阵,去找了几个自己戴过的扳指和皮护手,让随从去自己的私库再找一找全新的更漂亮的出来备着,另外再找几把漂亮的小刀和精致的袖弩出来。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锦儿的伤药,必定能得到马庆丰的青睐。
杏林馆的医药,无论是引荐给宫中,还是引荐给军中,成为宫中御药或者军需物资,马庆丰的前途,杏林馆的前途,都是不可估量的。
军需的粮草,也是由太常寺统筹划拨出去的。
自己若能和马庆丰搞好关系,倒也不失为一条稳妥的路子。
如今,朝中的主战派,是秦王。
对秦王来说,精兵强将极为重要,兵马辎重不可或缺。
杏林馆的伤药,必定引起秦王的重视。
周正义想起大年初一,秦王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说是连夜从潼关赶回长安,参加百官朝贺。
秦王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回来,只留下李靖守关,就不怕越王突袭?
年前,太子刚刚上书,再提仁义之治,抚民安田,恢复生产,反对劳民伤财的大肆主动出击。
那么,秦王这几日在长安城,必定有所动。
要用什么理由去探一下秦王的意思呢?
长子周子瑜跟随秦王出征,做了李靖的副将,用意何在?
“罗庆,”周正义喊贴身随从进来:“子瑜可有书信?”
罗庆进来行礼:“大人,秦王昨日派人送了大公子的家书来。”
周正义挑眉:“哦?怎么没送过来书房?”
罗庆:“大人身体不适,卧床未醒,夫人见是大公子写的家书,就拿过去看了。”
周正义沉下脸:“去取来。”
岂有此理,就算是家书,也是战场上送过来的,岂能随意翻阅!
罗庆心下一紧,知道大人发怒,立刻去找周夫人。
周夫人拿着长子的家书,兴冲冲的进了书房:“老爷,这是子瑜的书信,说他在那边很好。”
周正义没说话,冷冷的把家书接过去拿在手上。
打开来,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儿平安,勿念,恭祝父母康健。
周夫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明天的请客:“老爷,这是我让人准备的菜单,您看怎么样?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周正义挥挥手:“你安排就行,我有要事,你先回房去吧。”
周夫人悻悻的住了嘴,行了个礼,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罗庆,把大公子平时的书信拿过来。”
罗庆到书架上的信匣取了下来。
周正义打开信匣,随手取出最上面的一封,打开,与刚刚收到的家书摆在一起。
笔迹明显有区别。
周正义又仔细的比对了一番,让罗庆也帮着看了一回,得出结论,周子瑜定是受了伤,拿笔不稳,信上的几个字,是分了好几回才写完的。
这是多重的伤?是胳膊受伤,还是肺腑受伤?
周正义蹙眉,既然受伤,为何不见秦王提起?
罗庆看着书案上的书信,突然道:“大人,属下想起来一件事,大公子上次让罗怀送信回来,还曾往杏林馆送了平安信。”
罗怀是周子瑜的亲卫,上次拿着玉佩去给章锦婳送信的就是他。他们罗家的同族兄弟有十来人都跟着周正义一起出生入死,罗怀是罗庆的堂弟,从小就十分要好,每次见面都无话不谈。
周正义手指一顿:“送去杏林馆?信是交给谁的?”
罗庆道:“好像是交给一个叫做‘锦儿’的,当时罗怀还拿了大公子的玉佩一起过去的。”
周正义屈起手指,轻轻的叩击书案,这事有意思了,子瑜认得那个锦儿,关系必定还很亲厚,否则不会特地去送平安信。
难道说,他们在终南山的时候就认识了?
子瑜跟锦儿的师门并不同。
自己的师父是锦儿的师祖,算起来,锦儿倒要称自己一声师叔。
为什么不曾听子瑜提起?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
周正义这是才发觉,自己跟长子之间的关系,还不如罗庆罗怀之间的兄弟情义,长子在想什么,做过什么,他竟然无法揣测。
似乎全家都是这样的,平常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很少提及长子的动向。
周正义心情复杂的看了罗庆一眼:
“罗庆,你拿着大公子的信,去杏林馆一趟,就找那个锦儿,把这两封家书都拿给她看,就说大公子伤重,军医也束手无策,问问是否还有伤药。
你悄悄的去,只跟我禀报,不要惊动其他人。”
周正义素来果断,立即就做了决定。只可惜,他原本想试探一下章锦婳,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未料一语成谶,很快就应验了。
第三十四章 求治()
大年初一早上,章锦婳他们几个,去朱雀门附近逛了一圈儿,远远的望着城墙,听着城墙内隐隐约约的声响。
竹风悄声告诉她,皇城内的大概位置,哪里是太医署,哪里是太庙,皇上的太极宫又在哪儿。
去西市走了一遭,各式年节物品,比平时更加琳琅满目。
张婶进了一家专门招待贵妇的精品首饰铺,说什么也要给章锦婳买几套首饰。
平时来杏林馆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们,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的锦儿比那些人都要俊俏,打扮起来也是艳压群芳的。
如今锦儿经常要出面跟贵人们打交道,说什么也要好好打扮打扮。
招呼她们的女掌柜特别会来事,拿了一大堆的金银首饰出来,极力劝章锦婳就在她们铺子穿个耳洞,戴上金镶玉的福珠耳坠,必定光彩照人。
章锦婳习惯了素净,对这些贵妇千金小姐们爱不释手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抵不过张婶的热切,就陪着试了几副手镯。最后挑了一支纯金镶蓝宝石的兰花钗,一支汉白玉如意发簪,一支翡玉流云发簪。
见这家金铺的首饰,花样精致新颖,别具匠心,把贴身戴着的玉佩掏出来,让招呼她们的女掌柜给编了一条红绳系上去,重新挂到脖子上,小心翼翼的贴心口戴好。
张婶认得这块玉佩,知道是周子瑜所赠,有心想跟章锦婳开个玩笑,转眼想到周将军的家人,明白这些官贵不是锦儿这样身份的人可以攀得上的,只能在心里叹口气。
章锦婳让竹风帮她拎着装首饰的锦盒,自己则学着大街上的那些逛街的女子们,揽着张婶的胳膊往杏林馆走。
大街小巷里,到处挂着红灯笼,门上贴着门神,窗户上新剪的窗花,喜气盈盈的人们,驱散了冰天雪地的寒冷。
张婶真心高兴,她要趁这几天没客人,好好教锦儿梳头打扮,不要总是一身道袍或者一身素色襦裙。
谁知回到杏林馆,章锦婳一刻也没有休息,带着竹风竹青把杏林馆后院空着的三间屋子打扫出来,专门做制药房。
制药粉、药丸,对环境的要求特别高,尤其是要求屋子里要保持通风,更要保持干燥。
章锦婳观察过了,皇宫的地势低洼,雨水倒流,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之际,地气上升,毒瘴会特别重,届时咳嗽、肺痨症状的人会特别多。
长安城今年的雪比往年都要厚,这意味着夏天的湿气,也会比往年要重。
只怕祛湿汤的需求,也是去年的一倍。
她要提前准备好足够的药材。
若是能做出便于携带的祛湿药丸,卖给杏林馆的客人,一定会非常受欢迎。
只可惜,她目前配置的药丸,可以存放的时间还不够久,她还没找到更好的办法。
若是能改进,她给瑜兄带的药丸,也就不用担心药效的问题了。
这个念头刚一落下,罗庆就找上门来,告诉她,周子瑜伤重。
怕她不相信,还拿出了两封信,让她对照笔迹。
章锦婳一眼就看出来,两封信都是周子瑜写的。
她一时无法分辨出周子瑜到底哪里受伤,就让罗庆把信留下来,约定第二天再过来取药。
章锦婳找出周子瑜上次写给她的信,和罗庆拿过来的两封,并排摊开。
看日期落款,最后一封信,笔画有点抖,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她坐在桌前,对着这几封信,愣怔了好半天。
章锦婳用了两倍的准备时间,才平静下来看信。
她盯着信纸看了好一会儿,伸出右手去,手掌覆盖在“儿平安”三个字上。
立即感觉到右边肩膀处有微微跳动,心口处有隐隐的刺痛。
她仿佛看见周子瑜蹙着眉头喘着气,写一笔喘一口气,写一个字歇一阵的样子。
章锦婳不由得蹙眉,瑜兄的肩膀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报平安。
不知上次带去的伤药,还有没有?
若是周子瑜就在她面前,她完全可以有把握给他治愈。
章锦婳甩甩头,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根本没用,还是抓紧时间配药。
她找了药材出来,配好方子,没让竹风竹青帮忙,自己亲自动手,细心的碾成药粉,静心的调配。
先用蜂蜜调了敷用的药膏,凝神观想出药膏敷在伤口上,让肌肤愈合的样子,再装瓶,仔细的盖严实。
接着做了两种配方的紫冠灵芝王药丸,分别用瓷瓶装好,细细的写了用法。
第二天,等罗庆过来,章锦婳拿出准备好的药品,又让罗庆重复了一遍用法,这才放心的让罗庆离开。
“锦儿没问大公子伤的怎么样?”周正义听罗庆回去禀报,只觉得信息太少。
罗庆将药盒打开呈上:“没问。只是交给属下这几罐药,和用法。”
周正义打开纸片认真看:“敷在伤处?她知道伤在哪儿?受的什么伤?”
罗庆垂下眼,后悔没问多几句,现在答不上来了:“掌柜的就是让我重复了药物的用法,叮嘱千万不能搞错。”
周正义好奇心大起,他把装药丸的瓶子抓在手里,药罐有点凉凉的,但是他的心里就是很踏实,觉得长子只要吃了这药,就能即刻痊愈似的。
不消片刻,周正义有了打算,吩咐罗庆:“你去库房拿两支百年山参,还有那丛两尺高的红珊瑚,带人给秦王府送过去,带上我的拜帖,请秦王安排时间,我再过去拜访。
另外说家里要给大公子送些老家的土特产和药品过去,这个要等秦王符答复了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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