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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颗血色鬼头已飞到近前。
“不可能!”
南昔魂见状,不禁瞳孔猛缩的大吼一声,随即就狠狠一催心念,血色鬼头的双目顿时浮现出两团乌光涡旋。
接下来,鬼头血口一张,一股幽黑光束从中激射而出,此光束完全由魔气化成,威力是先前那些黑气的数倍!
袁行刚刚脱离暗黑化境,猝不及防下,目光一对上血色鬼头的乌光涡旋,浑身就剧烈一震,双目犹如被摄魂般,顿时变得呆滞起来。
就在那股幽黑光束即将击入袁行的眉心时,玄阴神火自行从天灵盖一飞而出,猛然扑向光束,及时将其拦下,并扩展开来,火势沿着光束表面蔓延。
血色鬼头怪叫一声,幽黑光束的末端骤然形成一片光幕,将紫火悍然挡下,二者各自代表阴魔两种元力属性,当空僵持不下。
随着开光诀自行运转,袁行的双目重新回复清明,他望向南昔魂,目中闪过一丝杀机!
“玄阴神火!”
南昔魂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随即感应到袁行的目光,就冷哼一声,体表黑气一卷而出,形成一大片黑气团,笼罩周身,随即双手掐诀,点向眉心,一道乌芒从眉心一闪而出,隐入黑气团中。
南昔魂周身的黑气,突然化为三条数丈长的黑蛟,当空冲来。
袁行轻喝一声,双掌一竖,两条乌光匹练同时从掌心一卷而出,并在咒语声中,同样化为两条乌黑光蛟,迎向其中两条黑蛟。脚下圆盘化为一柄银剑,嗖的一声,激射而出,迎向另外一条黑蛟。
下一刻,四条黑蛟当空扑打成一团,但光蛟明显处于下风,恐怕无法支撑太长时间,而银剑直接从黑蛟身躯没入,所过之处,整条黑蛟逐渐溃散开来。
一道细小乌芒,忽然从溃散的黑气中激射而出,闪电般击向袁行。
袁行面色微变,乌芒的速度极快,想要闪避已是不及,当即法力一催,急忙在体表形成一层青色光甲,但乌芒轻易洞穿而过,并一举没入他的眉心。
那道乌芒出现在袁行的上丹田,但明显微微一顿,随即扩展开来,形成一片乌黑光幕,直接铺在识海的表面,而识海中的魂力居然缓缓消失,这还是在开光诀全力运转的情况下。
同一时间,从南昔魂口中传出一道惊讶声:“咦?你的魔魂呢?”
话音方落,一方玉盒忽然从袁行的储物袋中,强行一飞而出,根本无视神识禁制,随即嘭的一声,玉盒碎裂开来,一颗乌黑珠子当空悬浮。
赫然是袁行的魔魂珠!
面色狂变的袁行,正要掐诀,运出漫天过海术,意图用魂力裹住那片乌光,并逼出上丹田,魔魂珠的自行飞出,却将他吓了一跳。
突然间,一道灰芒从魔魂中一闪而出,直接贯入袁行眉心,出现在上丹田,并融入那片乌黑光幕中。
那片乌黑光幕居然疾速消退,转眼消失得一干二净,识海的魂力表面,只剩一小团不断伸缩蠕动的灰气。
袁行见到是识海的变化,心底为之一松的同时,又提心吊胆起来,生怕那团得自残天秘境化魔殿的灰气,会吸收自己的灵魂魂力。
就在袁行喜忧参半时,那团灰气再次化为一道灰芒,从其天灵盖一飞而出,并当空一闪而逝。
“那是什么东西?”
同样面色一变的南昔魂,刚刚惊呼一声,那道灰光就从其身前闪现而出,一举贯入眉心,直接击向识海。
顿时之间,识海中的魔魂魂力疾速减少,纷纷被灰芒化成的灰气吸收。
“怎么会这样?”
南昔魂神色颤栗,慌忙双手掐诀,连催秘术,尽管识海的魂力剧烈翻滚,但却无济于事,霎时间,所有魂力消失殆尽。
那团灰气随即将镇压在丹田底部的阴魂和灵魂湮灭,就重新化为一道灰芒,飞出上丹田,并一闪而逝的没入魔魂珠。
紧接着,魔魂珠自行飞入袁行的上丹田。
袁行见魔魂珠只是静静悬浮在识海上方,心里终于暗松口气,若非灰芒临时出现,他即使有对付刚刚那片乌黑光幕的手段,也要大费周章,并徒生许多变故。
尽管如此,他的魂力也减少了两成。
此时,南昔魂的尸体坠落而下,重重砸在下方的山谷谷底。那座山峰虚影光华一闪,化为一张丝帕,当空悬浮。
那颗血色鬼头则双目暗淡无光,口中吐出的幽黑光束随之一闪而逝,玄阴神火趁机一扑而上,将其裹住焚烧。
袁行环视一圈,见其它三处战局还在激斗,就一展神识,将那张丝帕裹入储物袋,随即收回如意神兵和摩灵甲,化为一溜灰烟,飞向南昔魂的尸体。
。。。
第534章 两海斗法(续)()
对于袁行的胜出,除了张海山和蔚青云略有反应外,其他观战修士都是神情平静,至少表面上不动声色。
张海山瞟了袁行一眼,瞳孔深处暗含一丝意外之色。蔚青云则手捻短须,一脸傲然,瞥向张海山的目光充满挑衅。
袁行飞到南昔魂的尸体旁,一眼就看出南昔魂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这种人皮面具仅是世俗武者的易容手段,先前由于秘法加持,才能以假乱真,如今本体一陨落,就显得漏洞百出。
尽管如此,袁行也无法看清南昔魂的真面目,当然他不会贸然揭下人皮面具,对于南昔魂的真实身份,其实双方都心照不宣。
就在袁行要伸手摘下南昔魂的储物袋时,一串充满磁性的声音,突然从张海山口中传出:“此次斗法乃是两海修士彼此交流修炼心得,并非战场厮杀,流云散人一出手,就将南山居士击杀,未免有些过分了。”
袁行直起腰杆,没有正面对应,反而望了蔚青云一眼,当然若是没有景殇在场,他自然会摆出另外一种态度。
蔚青云见状,哪还不心领神会,当即怒道:“张城主,你这话什么意思?擂台较技,自然生死各安天命,且我等双方事先并无约定,斗法中不可伤及人命。”
张海山望向景殇:“不知景盟主如何看待此事?”
景殇淡淡道:“法场,就是战场!”
“既然如此,只能怪南山居士本事不济了。”张海山目光微微一掠,见婴山兄弟始终闭目养神,没有丝毫要表态的意思,马上转变态度,随即再次望向袁行:“流云散人,南山居士好歹是比翼海的一号人物,就将他的尸体火化了吧。”
袁行点点头,一举摘下张海山的储物袋,直接放入自己怀中,随即丢出一张火焚符,就飞到蔚青云身旁落座。
蔚青云马上竖起大拇指:“流云道友,好样的!”
此时,婴山兄弟正在用元神交流。
侏儒老者道:“以南昔魂的战力,别说‘苍洲第一魔修’,就是放眼整个人界,能将其击杀的同阶修士又能有几人?流云散人却做到了,且修为根本不能对等。此人不可留,一旦成长起来,必是本盟的心腹大患!”
“目前只能猜测流云散人是苍洲修士,具体身份还不得而知,要先了解他的背景之后,才好视情况下手。”花袍少年道,“大哥,此事我来安排吧!”
“苍洲三盟正处于蓄力阶段,流云散人若是仙境的重要人物,就先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必起战端,但在下一次三盟大战之前,务必要将其除去!”侏儒老者交待,“派出等闲的塑婴修士,等于去送死。必要时,你可亲自出手!”
“我明白,下一次三盟大战,将是本盟问鼎整个苍洲之时。”花袍少年的心念略带杀意,“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天衣无缝!”
袁行自然不知道,自己已成了婴山兄弟的眼中钉,正在关注空中尚未决出胜负的三处战局。
韦三笑和鬼冥子的战局,就是一团亩许大小的绿油油鬼雾。
整团鬼雾剧烈翻滚,韦三笑身处鬼雾之中,体型拔高到丈余,魁梧如山,身穿金甲,甲片犹如莲花花瓣,样式精美,双手戴着金丝手套,威风凛凛。
韦三笑独斗三尊银尸,每一尊银尸都身高九尺,显露出不逊于结丹后期修士的气息,双方交战至今,依然不知疲倦的近身搏斗,拳拳到肉。
韦三笑招式粗犷,风格狂野霸道,口中连连吆喝,气势十足,体表毫无伤迹,越战越勇。相形之下,三尊银尸的招式简单直接,虽然身法灵活,却已落入下风,身上各自带伤,一尊左臂断裂,一尊面容扭曲变形,一尊胸膛塌陷,形势岌岌可危。
银尸口中时而卷出的滚滚黑焰,一碰到韦三笑战甲上的佛光,都是无声无息的消融其中,起不到丝毫作用。
周围的鬼雾中,游离着一只只面目模糊,却闪烁两朵黑焰的鬼影,另有十几个仅有孩童大小的金色人影与之激斗,每一个人影都金身光头,出手之间佛光闪烁,尽是精妙的武学招式,三下五除二就能将一只鬼影灭杀。
鬼影的攻击手段,仅是**鬼音和黑焰,对于金色人影都不起作用,但鬼影似乎无穷无尽,每被灭杀一批后,瞬间就有更多的鬼影闪现而出。
鬼冥子正处在鬼雾深处,被一条金色绳索紧紧捆住,丝毫无法动弹,体表闪烁着一层熊熊绿焰,似乎想要烧断绳索,但闪动金色符文的绳索丝毫无损。
这条金色绳索乃是坤阳神僧带来的宝物,暂时借给韦三笑使用,韦三笑在交战之初,就将其悄悄祭出,并出其不意的捆住鬼冥子。
张狂与宫剑通的战局,则雪花飘飘。
宫剑通凌空而立,双手掐诀,口念咒语,其脚下数亩范围内的虚空中,冷风呼啸,寒气席卷,无数淡蓝色的雪花漫天飘落,化为各种形态,连连攻击身处雪花之中的张狂。
宫剑通乃是仙道一脉的剑修,这些雪花就是他用本命法宝数十柄飞剑布下的剑阵造成的,具有莫大威力。
张狂身穿一套火甲,不断发出灰色火焰,同样形成种种形态,抵挡那些雪花化形,当面对雪花最强的攻击形态湛蓝寒蛟时,则击出灰色闪电,将对方灭杀。
张狂所修炼的火焰神通,叫枯天雷火,具有雷火两种属性,自然威力不凡,这也是他性情狂傲的一个资本,但对上宫剑通的剑阵,也只能处于僵持状态。
碎心真人和罗枭的战局,一半是滚滚黑气,一半是激荡寒气,二者相互连接在一起,无论神识和肉眼都无法看清具体情形,只能听到从中传出的轰隆隆巨响声。
“哼,鬼冥子昔日好歹是一名塑婴魔修,虽然肉身被人击毁,但其元婴也躲在鬼谷修炼了近百年,如今重新出山,居然拿不下一名舍利佛修。”花袍少年冷冷传出心念,“简直是废物!”
“以鬼冥子的实力,外加三头银尸,对阵一般的塑婴初期修士,根本没有问题,应当是出现了什么状况。”侏儒老者马上接声,“按照如此局面判断,结局恐怕不太理想,白白浪费我的两颗鬼舞神丹。”
蔚青云虚心的传音请教:“流云道友,以你的眼光判断,上面战局的最终胜负如何?”
袁行传音:“目前就张伯父战局比较明朗化,二者的神通属性相互克制,且威力相当,等于在间接比拼法力。其它两处战局,由于无法看清具体情形,不好判断。”
蔚青云见袁行的看法与自己基本一致,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