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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低矮的地方爬进去。几分钟后,他找到几块空心砖,搬到一处本来就矮的围墙脚下,然后对我说:“站上去。”
“干什么?”我反问道,心想这家伙不会让我打头阵吧,我可是班里面的三好学生啊,如果里面有看门的大叔大伯,我被抓住,岂不是要叫老师,叫家长了?
“你站上去就行了。”添明不耐烦地说道,等到我站上那几块空心砖时,我发现我的头顶其实已经和围墙差不多高了。添明又让我蹲下,在后面退开几米,接着一个助跑,踩着我的肩膀就跳过了围墙。我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响,添明似乎落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喂,你没事吧?”我大声的问他。
“我没有事。”添明过了几秒才回答,接着说:“我把你拉上来。”
几分钟后,添明喊了一声,开始往外面抛砖头,就是那种个头很大却很轻的空心砖,我轻松的把它们叠成台阶的样子,接着跳过围墙。
令我们感到意外的是小狗也跟着我们跳了进来,四条小短腿竟然很灵活,这点令我刮目相看。
我们这才有时间开始环视整个工地,工地虽然大,但是只有一栋用活动板房搭建起来的工人宿舍兼饭堂,可见这个工地的工人是很少的,接着,我们看见了周围堆积如山的巨大管道,作为剩下来的边角料,它们就那么平放在地上。巨大的管口像怪兽的大嘴,似乎一下就能把我们吞噬。除此之外还有几台生锈的挖掘机和废弃的电缆,砖块等物品。
工地正中间大约有一个五米深的土坑,我们可以感觉地面在隐隐的震动,似乎土坑下面有什么活物。我知道那是一处管道出露口,里面是奔腾的流水。像火车一样产生巨大的震动。果不其然,我们在坑口发现了一个阀门,这个阀门是电子的,需要密码才能打开,里面就是管道内部了,遇到那里漏水的时候,全市会停水,然后维修人员从这里进去,沿着漆黑的管道一直走到漏水处。
阀门附近,是大批的海绵包装袋,上面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文字,对此我们感到很奇怪。看样子,有人把什么易碎的需要海绵包装袋才能保护的东西带到了这里。然后把它拆开了。
添明在地上的土里翻了翻,发现半截海绵纸插在泥土里面,上面似乎有一个标志,不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他想把那张纸拉出来,忽然,他的手抽动了一下,接着添明把手拿出来放在嘴边吹了口气。
“怎么了?”我问他。
“土里面有玻璃碎片。”添明回答道。好在伤口没有流血,接着,他用力的把海绵包装袋的残片扯了出来,上面有一个淡淡的标记,经历了一个月的风吹日晒,早已变色,甚至连形状都微不可辨。
上面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一个行星的标志,还有一架飞机环绕着行星飞行。
“这好像是个标志。al什么?是不是alr,还是alt。”我看着那个标志,问道。
“嗯,我不知道。”添明很干脆的回答,接着,他示意我用手机拍照,接着把标志埋进土里。
小狗好奇的凑了过来,在空气中嗅了嗅,接着不再摇尾巴,然后闻了闻包装袋,接着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狗开始狂叫,叫声很大,我们都惊讶的后退了几步,不知道是什么惊扰到了它,狗并不是对着什么陌生人叫,而是对着天明脚下的那一团包装袋!
“这个东西有问题。”添明说道。不过他再也没有捡起,而是拉起我的手,快步退出了工地,小狗也跳了出来。恢复了正常。不再狂叫。
添明找了个公共厕所,洗了几遍手,我看见他把手都搓成了红色。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问。
“你知道吗,狗的嗅觉能力比人灵敏100万倍,其嗅粘膜内大约有两亿多个嗅细胞,是我们人类的30〜40倍。人类观察环境事物和获取信息主要靠的是眼睛,而狗靠的是鼻子。我们刚刚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是狗可能发现了。”添明说。
“包装袋上面有什么东西?”我问道,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在这个没有太阳的早晨,在阴森的公共厕所里面问他这个问题,我还真有一点毛骨悚然。
“恐怕上面真的有病毒。”添明说道。
“你是说,有人用试管装满病毒,然后倒在了这里面?”我问。
“不不不,倒在土里面不算什么,我最害怕的,就是他们已经把病毒倒进了管道的内部。”添明又洗了一遍手,确认上面没有刚刚被玻璃扎出来的伤口后。这才放心。
“麻烦你去查查这个标志的含义。”添明说道,手机里面有它的照片,去网上一搜就知道了。
我们出了公园,放了小狗不管了,然后
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我给陈先生打了电话,希望可以知道他的情况,顺便再请他详细讲讲他在南湖公园的经历。
“喂?”一个女声接了电话。
“喂,请问您是?”我心中一惊,接电话的并不是陈先生。
“我是医院的护士,请问您是陈先生的家属吗?”
“哦,我是他的邻居。”我释怀,又问道:“陈先生的情况怎么样,还是怕光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似乎会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陈先生的症状,接着护士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始快速说道:“陈先生的病情很稳定,正在处于快速恢复期,请您没有事情尽量不要来打扰,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哦,我回应。”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今天真是奇怪呢,我想道。然后打开电脑,打算查找一下那个手机里面的标志。但是,令我惊讶的是,我已经把字母a,字母l都输进去了,剩下的最后一个字母我看不清楚,在差不多把键盘上的26个字母全部都试过一遍后,我放弃了,出来的大多都是缩写释义,根本没有和什么人或者什么组织搭边的内容。
我不信邪,接着又把照片放在了网上,请网友解答,但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当我用毛巾擦干脸从浴室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还是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估计是问题太冷门,我提高了问答软件里面的积分奖励,但是还是没有人回答我。我放弃了,也只能默默的记住这个标志。
“阿华,有什么新进展没有?”在微信上,添明问我。
“我看,我们还是认真读书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我回复他。
我开始觉得今天的行动就是一场傻乎乎的旅行。
第四章 动荡的前夜1()
我面临着高考的压力,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去管这些本来就不应该管的事情。还是认真读好书吧,那些包装袋在添明看来很可疑的,但是我还是认为它们可能就是一些普通的袋子,是那个调水的工程用的。
我今晚在微信上和添明说了不想插手这件事,添明也表示理解,但是片刻以后,他又加了这么一句话:“阿华,你想想,海滨城调水工程规模那么大,周边的市区都要用这里面的水,如果我是那个可能存在的病毒投放者,我一定不会选择保护严密的水源来投放病毒,南湖公园地处海港城旧城区作为管道维修口,人口少,最不容易引起注意。如果病毒一旦投放到供水管道里面,会进入很多人的人体,你可能免疫力好,所以没有感染病毒,但是,你从今以后,确保所有的水都要烧开,洗澡的,喝的水,都要烧开,好吗?”
我有些为难的答应了添明的“无理要求”。扭头看看我家里面的电子热水器,所有的水都要在热水器里面预先烧开,然后再冷却供人冲凉用,里面就算有病毒也早被杀死了,再说,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我真的很想再联系一下陈先生,问问他是不是喝了生水被感染的,这样就能找出问题的真相了。
可能陈先生已经回来了,抱着幻想,我打开了家门,穿着拖鞋到了陈先生的门口,伸手敲了敲。很久过后,里面没有一丝声音,我从门上的猫眼向里面看去,还是漆黑一片。
陈先生没有回来。他的妻子儿女也不知去向。我又不辞劳苦的下楼,到陈先生在小区旁边开的小卖部看了看,卷帘门紧锁,门上贴着许多的广告,显然是很久没有开张了。我在夜风中站了一会就回家了,海滨城春天的夜,毕竟有点冷。
我想去医院看看陈先生,但是已经九点多了,再不睡觉,明天上课就会没有精神,老师也会责备我的。
周一,我惊讶的发现班里面缺席的同学越来越多了,好许过来的同学也咳着嗽,添明下午终于来了,因为我的周围根本没有人,他干脆就坐在我旁边。
“你看看,流感够厉害了吧。”添明说,班里有同学加了班主任的微信,他大声的宣布班主任正在和校领导开会,讨论要不要停课,班里响起一阵有气无力的欢呼。
下了课,我到隔壁的二班三班看了看,找了几个熟人问问,发现有的班已经快一半人不来了。
上完第二节课时,我们做着上班会课的准备,老师过来简短的说了几句,我们就听见校园里面响起了老校长的广播声。
“所有同学注意,根据省防疫部门的指示,海滨城爆发的流感疫情已经达到三级级别,海滨城所有中小学暂时停课,具体上课时间有校讯通另行通知。请同学们尽量不要外出,在家中做好消毒工作,所有饮用水必须烧开,不吃生肉,不吃未经过消毒的食物,避免和感染者接触,进入公共区域要戴口罩,以防止病毒在人际间交叉感染。”
我走出校门后,意外的发现轻轨站入口被路障堵的只剩一个小口,小口中间是一台像飞机安检一样的检测机,据说那是病毒探测器,两个防疫人员一个用红外线体温计在测体温,另一个则在电脑上面操作仪器,被防疫人员检查出是病毒携带者会被拒绝进入轻轨交通系统。
入口处已经排了很长的队,我实在不想坐轻轨,但是一想到回家的距离,我只好又屈服了,那两个防疫人员的手脚很快,队伍前进的速度倒也不慢。
我前面的一个男人咳嗽了一声,他带着口罩,脚步有些发飘,站不稳,拥挤中好几次险些撞到旁边的人,我抽空从他的侧脸角度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睛眯着,显然很不适应站台里面的光线。
“先生,请站稳不要动。”一名防疫人员拿着红外线体温计准备测量他的体温,他勉强站直了身体,当激光不小心从他眯缝着的眼睛照进去时,我看见他的双眼猛然睁开了,显然是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刺激,眼球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你”那个带着口罩的防疫人员被吓得退了一步,接着他那正在操作电脑的同伴显然发现了什么异常,大叫:“别让他进去,他是感染者!”
“先生请您离开这里”防疫人员战战兢兢的说,他发现男子的红色的眼睛一直牢牢的盯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刚要掏出胸前的对讲机找保安,男子忽然剧烈的抽搐起来,双臂乱挥了一会儿,扯下自己的口罩,我惊恐的发现,,他的面目因为红色的双眼变得狰狞无比,男子剧烈的咳嗽了一下,竟然吐了血,而且都喷到了那个防疫人员的脸上,他做完这一切后,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滴,滴,滴——”轻轨站里面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