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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师闻言一脸吃惊的表情,如果说世间无仙那么二大爷就得是位半仙,若说世间有仙,二大爷也绝不比他们差!相赐仙人之血,那小子值得?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一个烈焰火球直冲而来。
“有趣的强者,刀狂徒有虚名,不落狂阳敢请一战。。。”话音未落,便见这道火球再度冲天而起在天空上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老天师掸了掸衣袖,淡淡道:“回龙虎山吧。”
第82章 分别()
月头高挂,绝刀门山门之下无数江湖人士连夜离去,饶是绝刀门一众弟子苦苦相劝也只能徒叹无奈。
身披灰色袈裟头顶六个戒疤的年轻和尚面无表情行径在一条小路之上,他身后跟着一名桃衣绿裙女子煞是好看。
女子脚步轻点,不曾发出半点声响,六戒和尚脚步匆匆最终却顿在原地。
“你跟着我作甚?”六戒和尚背身斥道。
女子莞尔一笑,笑声恍若银铃一般十分悦耳。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此路是你开?此树是你栽?”
六戒和尚面色一滞冷哼一声,而后指着头顶上的戒疤道:“戒了!”
女子轻轻一笑,伸出嫩葱般的手指道:“我摸摸?”
“犯贱!”六戒和尚终于忍不住大骂起来,师弟下落不明,本就心里烦躁得紧,女子苦苦相缠更令他有些气急。
当听到这两个字时,女子伸出的手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收回手臂。
三千烦恼丝,说剃就剃,你问过我吗?女子轻咬薄唇撇过头去,我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就差一步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转过身来看一看我?千言万语汇在心头,却始终道不出口。
“你再踏一步,便是一百步了。”女子柔声道。
六戒和尚赫然抬起头来,对着天空那轮明月痴痴发起呆来。
她说:“分手吧。”
他说:“好,你先走一百步吧,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她忍着心痛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她回头了,却撞在他的怀里,她愣住了。
他平静地说:“只要你肯回头,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她哭得泣不成声,而他,也顺势扔开了藏在背后的板砖。
那时月下,一位少年公子与她的心上人讲着许多关于人间情爱的故事,少女依偎在他的怀里,那时二人最为幸福。
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故事。。。你手里是不是也藏着一块板砖呢?和尚伸手摸了摸光滑的头顶最终自嘲一笑,他终于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两手空空,却双目含泪。
六戒和尚微微一笑:“你救过我,我俩互不相欠,如今我法号悟能,俗家之事早就随那三千烦恼丝去了,贫僧如今虽不是个正经和尚,但终究还是个出家人。女施主。。。自重!”话到这里,六戒和尚再度转身,脚下生尘,便不见了踪影。
那年,洞房花烛夜,少年公子鲜衣红冠不见新娘,心灰意冷之下遁入空门,师傅说我有八戒,我却只受了六戒。
呵,负人最狠的是你,感人最深的也是你。
日头高照,时过正午。
绝刀门山内之中一间别院内,一名年轻人拿着一尾鲤鱼便往后院跑。
来到狭小阴暗的灶房,将鲤鱼丢刀砧板上,推开窗户,先淘米煮饭,继而娴熟操刀,对付那尾注定命不久矣的红鲤。
一袭白色劲衣裹住凹凸有致的身材,女子青丝散落脚踏门槛倚靠门杆,脸色略带笑意。当这头蛮牛听说自己又犯病后惭愧得都恨不得磕头认错了,看这位满含愧意的俏郎君最终项虞只道让其亲手整几盘小菜烫壶热酒当做赔罪便好。至于让杨亥民当陪练的事自己也考虑过,可经过这么一夜折腾身上却是说不出的酸疼,也就是黄裳和桃溪精神不错,趁着夜色匆匆离去了,而楚骧则受邀参加今日的武林大会去了,顺带着也将那缠在自己身边的巫洛儿给拉了过去。
杨亥民抬起手臂挡了挡额头发丝,神情专注,自打醒来之后先是得知了昨夜三玄音与黑道众人齐攻绝刀门随后又得知自己心魔再犯最终为天师府的老天师救下来,再细细回过头来查看自己身体是否存有异样时却发现自己心房处长了一片金色莲叶,这根茎竟然是自己的心脏,还没等自己整明白其中缘由时,却又发现自己久参不透的启道录竟然可以顺利运转起来,只运转一个周身身上那股酸痛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柄菜刀寒光乍起,顷刻间鱼鳞散落鱼儿却不曾察觉一般,再刨膛取脏之间,鱼儿便下了油锅,这时鱼儿才晓得自己要成为人家的盘中餐连连在锅中跃动起来。
看着杨亥民这神乎其技的刀功,项虞一双凤目中闪过一丝惊讶,心中念道;这家伙不当厨子还真的可惜了,将来我出钱开间酒楼定要这蛮牛掌勺!
一来二去,饭熟了,菜也可以入盘子了,杨亥民这才道:“项姑娘,麻烦喊下师弟,可以吃饭了。”
餐桌上,张枫冥瞪着圆眼看着项虞,项虞亦饶有兴致的看着张枫冥,二人这么相视着倒是一旁的杨亥民觉得有些尴尬非常了,自己仿佛像空气一般?
“为什么打晕我?”张枫冥气嘟嘟的样子煞是可爱。
项虞闻言不咸不淡道:“怕你坏事。”
“我坏事?”张枫冥提高音调,对于这样的评价十分不爽。
见二人似乎要争吵起来,杨亥民连忙道:“快吃快吃,凉了便不好吃了!”
“哼!”张枫冥不再搭理项虞,但扒饭的时候却仍含糊不清道:“人又不是你救的。。。”
“对了,黄兄和桃溪妹子去哪儿了?”见张枫冥这般模样,即便是吃饭也堵不住他的嘴,杨亥民索性转移话题道。
项虞吃饭慢条斯理,细嚼慢咽的倒与她平日挥舞银枪那种大开大合的风格截然不同,杨亥民看了也不禁啧啧称奇,看来女人都是多面性的呀。
“一个去北荒,一个去寻师。”简单十个字,将二人去处道得一清二楚,谁去寻师谁去北荒杨亥民自是了然,却也不禁好奇道:“黄兄去北荒作甚?”
项虞白了杨亥民一眼,仿佛很不满吃饭时谈论别的话题,只淡淡道:“不知。”
“呃。。。”杨亥民被碰了一鼻子灰顿觉有几分尴尬时,院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向屋外望去只见楚骧带着蹦蹦跳跳的巫洛儿走进了大厅。
“哟,正巧没吃饭呢,那我便不客气啦。”楚骧也不客气,添了一碗米饭便大大方方的坐下,巫洛儿亦是有样学样,看起来这几天以来楚骧似乎将巫洛儿哄得不错。
吃过了饭,洗过了碗碟,众人正在回味这等佳肴之际,楚骧清了清嗓子而后道:“今个事儿可真是多,我都不知从哪说起了。”
看着楚骧这幅卖关子的表情,张枫冥直接道:“还能从哪说?从昨夜说呗。”
楚骧呵呵一笑,的确,今天的话题大多是围绕着昨夜之时展开的。
原来昨夜这三玄音并非是临时起意才来这绝刀门卖唱的,当夜在绝刀门门内,一下子涌现出了十多名高手直接将绝刀门搅成了一锅粥,即便在场有释、道、儒、天剑三教一门诸高手在亦不能在一时半刻间镇压住场面,最后连那三教怪人都来凑这个热闹了,这才勉强平息了绝刀门内的混乱,而在山脚的镇上,那个不落狂阳又叫嚣挑战刀狂,但刀狂却避战不见。。。
说到这里楚骧一副捧腹般的表情道:“结果这厮大约是闲的慌,去挑战龙虎山的老天师,结果被老天师一袖拍到了隔壁寰州,据当地人说还以为是天降陨石流星呢。”
众人闻言一脸惊骇,老天师如何昨夜自己是亲眼见过的,但却不曾想恐怖如斯,这不落狂阳可是敢和刀狂叫板的人,如此说来这老天师岂不是凌驾于刀狂剑痴之上了?
面对众人这般疑惑楚骧却解释道:“首先不谈这传言水分有多大,就那什么狂阳,他嘴上叫得欢,却真以为刀狂不敢动他了?若不是刀狂封刀,绝对能把他打出翔来!时无英雄竟是竖子成名就是这么个道理!”
“那么老天师来此的目的是?”杨亥民问道。
楚骧摇头道:“我也不知,但猜测应该是要参加武林大会却被这么一闹失了兴致吧。”
而近日大会的主要目的便是针对黑道的,据说黑道中出现了什么邪首令,此令乃黑道至尊之物,而此次搅动风云之人恐怕就是这幕后邪首令的主人了。而更令人疑惑的是那三玄音离去之后竟然和龙首令麾下的人马大打出手了起来,而今天更是传来了许多灭宗灭门之事,不过这些大多是黑道上的宗派,不少人都拍手叫好呢。
当时楚骧看着绝刀门龙头掌中那枚晶莹剔透,通体幽蓝的令牌只觉得十分漂亮,细看之下才发现内中隐有一龙形虚影上下缠绕起伏,发出阵阵无声的咆哮!
后来据龙头所讲,传言邪首令成于百年之前,只有压伏邪道诸派,成为邪道龙首才能取出此令!即便是当年的盛极一时的魔教,也不曾得到此令。据传此接令者,一旦接令,令箭便会融入接令人身体之中,从此接令之人的生死性命便由邪首掌握,当真是邪物!
说到这里楚骧喃喃自语道:“魔教可是当年公认的黑道之首,而刀狂剑痴便是在那一战中崛起的,那场战役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也不为过了,那时白道人士几乎死了一般,多少大宗断了传承。强如魔教都不曾得到的邪首令,如今。。。嗯。。。也难以相信异闻宗的那位红衣宗主会屈服在此令之下!总而言之,乱呀!”
听得楚骧在这里万般推测,杨亥民则摇了摇头,这些事与自己并无干系,管他们杀得有多欢?
见诸人对此事并无兴趣楚骧干笑一声而后道:“还有一件事,便是关于魔剑的,说什么钜锋里全派殉剑,其后你争我夺,又说什么是天剑峰逼迫之下钜锋里才全派殉剑乱七八糟的,不过总归来说,那魔剑最终被一位少年和尚镇压,而这名和尚大家都称之为佛子!”
若是黄裳与桃溪在场定会仔细询问一二,但杨亥民与张枫冥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全无兴致,而项虞从来不关心江湖上什么大事小事,他横任他横,我自强无敌便可。
不过当楚骧出去下一句话时,杨亥民便有些坐不住了,而张枫冥更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这一夜搅闹武林大会恐怕只是吸引白道上的注意力而已,真正的风波却在黑道,如那大名鼎鼎的赏金杀手组织笑蓬莱,一夜之间便遭倾覆。须知其中高手多不胜数啊!”
“可有那青衣的下落?”张枫冥面沉如水。
楚骧闻言微微一愣,青衣?不过随后他便联想到了笑蓬莱那位年轻的天才,青衣刀女,想来张小哥说的就是此人了。
“据说还活着,正在被人追杀吧?”楚骧摸了摸下巴不确定道。
“走了!”张枫冥二话不说提到便踏门而出,将至门口时忽然止住,一脸忧郁的样子对杨亥民道:“师兄。。。我。。。”
杨亥民张了张嘴,虽然武帝城之约不远矣,哪能放心得下张枫冥一个人去。正当杨亥民准备说话时一旁的项虞轻轻吹散了杯中的热气,轻抿一口茶水之后淡淡道:“让他去,跟在你身边他是不会长大的。”
杨亥民蓦然回过头来看着项虞,眼中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