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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楚邵琛不是一直一个人么,他有妻子?
林汐痛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
……
林汐被一个人“囚禁”在诺达的房子里,一过就是20天。
20天后,深夜。
S市的秋季总是多雨,房间里关着灯,外面朦胧的水汽遮掩去路灯的光芒,仅有稀薄的弱光穿透窗帘淡淡的洒在林汐脸上。
“咔!”
门口传来清脆的响动,空寂的卧室里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谁?”林汐的身子弹坐而起,瞪着双澄清的眸子视着那道渐渐向床边靠近的修长身影。
“这么晚了,除了我还能有谁?”
磁性的男性声音响在幽静的空间里,犹如叮咚泉水般清澈醇厚。
是楚邵琛,林汐很意外,已经隔了二十天不见,她竟然一耳朵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柔软的床垫明显下陷,楚邵琛坐在了床沿,凝着双漆黑若夜的眸子视着她:“说,林汐,这么久没见面,有没有想我?”
“……”林汐推开楚邵琛的手,嘴角挽起一丝冷笑:“你抓了我的弟弟、破坏我的爱情、污了我的清白、禁锢我的自由,我人生里最珍贵的一切都被你毁掉了,楚总,你这样的人我避之不及,怎么可能想你?”
“呵,你倒诚实……”楚邵琛嘴角勾起温儒的弧线,黝黑的眼眸里凝着莫测的情绪:“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坏?”
林汐没再回话,只是浅浅的轻嗤一声,借着薄凉的光线,她看到楚邵琛的脸这么英俊、这么好看——天使的脸蛋、魔鬼的内心,这个男人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楚邵琛现在的心情应该很好,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耐心的看着林汐,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方凝把检查结果告知了我,你没有怀孕,所以,还要再麻烦一次。”
他耸了耸肩,嘴角浅浅的勾起,就仿佛他有多不情愿,或者,他有多无奈。
“楚总,你说过,我们林家人都该死,你恨我、恨我们林家所有人……”林汐缓缓在他脸上移开视线,乌黑的眼里流露出几分讽刺:“我不明白,既然是恨,你为什么还偏要我为你生孩子?你恨我们林家,我为你所生的孩子身上岂不是流着我们林家的血么?你也说过,可以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为什么还是偏偏选择了我?”
“知道答案对你不会有好处。”
楚邵琛的声音忽然沉重,林汐没有正面看他的脸,却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情绪在变冷:“记住,以后不准再问这个问题。”
他很抵触这个问题。
通常,一个男人被戳中了内心的痛处才会这样。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林汐知道,这是楚邵琛脱衣服的声音。
片刻后,楚邵琛上了床来,他的右手压在她双肩偏上的床单上,温暖的左手覆在她雪白的腿部,以适中的力量向外掰着:“林汐,如果不想我像上次那样动强,那就听话一点。”
磁性的声音和着淡淡的薄荷清香,丝丝缕缕的铺在她脸上,她知道反抗只会吃更多的苦头,无力的闭上双眼,并拢的两腿缓缓的向两侧分开。
空气里依稀传来楚邵琛低低的声音。
然后,那道健硕的黑影覆下来。
“嗯!”
内心的煎熬令林汐全身绷紧。
“别紧张。”
“这地方不能碰。”楚邵琛凝视着她,所有的情愫如潮水般瞬间退回,黝黑的双眸里只剩下清冷与薄凉:“林汐,你没有资格吻我!”
除非他的妻子死而复生,不然,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资格得到他的吻!
“……”
气温仿佛瞬间降到冰点,无尽的凉意如风雪般迅速灌满林汐全身,林汐像只木偶似的望着眼前这张极其英俊的脸,思绪一瞬间被拉回残忍的现实。
明知道楚邵琛是恨她的,她刚刚竟然还是忘了形,这样的羞耻如利刃般凌迟着她。
两个人无声对望着,气氛开始僵持,唯独柔软的双人床上下起伏着。
近半小时后,楚邵琛整理好衣服,面色沉重的出了卧室。
“砰!”
一切的一切,竟然犹如当年与穆晓在一起时一样的真切和清晰。
无数的悔恨和思念仿佛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刀,不停的割着他的心。
身上仍然残留着她的气息,耳边仿佛回荡着刚刚她压抑的嘤咛,怎么也挥之不去。
“噗!”
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件除下,用力甩进垃圾桶里。
他迈开长腿、走进浴室,将水流开到最大,一遍又一遍的冲洗自己全身。
“邵琛,这些衣服不要了么?”方凝站在垃圾桶旁,她看着里面那身新衣服,神情微微有几分错愕。
楚邵琛浓黑的眉峰微微敛起:“脏了,全扔出去。”
“脏了可以洗啊,邵琛,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浪费的么?这身衣服可是你在美国的时候刚买的……”
“我说扔掉!”已经闻不到林汐的气息,楚邵琛的心情却没有为之有丝毫放松:“以后别再我面前提她。”
她?
谁?
她在他面前提过谁了?
方凝还在失神,楚邵琛已经迈开长腿,黑着脸走出门去。
修长的身影穿过空旷的大院,行色匆匆的向着东南角的二层小楼而去,院子里稀薄的光映出他脸上的落寞。
院子东南角的地方建有一座美丽的花园,里面是两年前他为他的妻子立的碑。
这一晚,楚邵琛在墓碑前,看着黑白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过往的一幕幕仿佛化作两只无情的手,将他的心一次又一次的从中撕裂。
我的妻子,如果人死能够复生、如果能与你再重来一次,我一定用尽我的一切补偿你!
……
她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
她又做了那个梦,梦里,一个身材高瘦的大男孩,双手温柔的捧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瑶瑶。”
失忆以后的这两年里,她总会做这个梦,梦里的她扎着马尾、手拿风车,她仰着小脸,努力的想要看清男孩的脸。
然而,一次又一次,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
这时,她似乎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在脸上轻柔的抚摸着。
有点像长辈的关怀,更像是最爱她的情人最温馨的轻抚!
是在做梦么?
而那温热手指的触感为何如此真实?
第102章蚀爱成殇7()
林汐彻底惊醒,用力将紧靠她的那个身体推开:“你是谁?”
黑暗中,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面前有条高大的黑影,其他的却什么也看不清。
房间里先是一阵沉寂,紧接着,她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楚邵琛,是你吗?你说过我没有资格吻你,你偷吻我又是什么意思?”林汐摸黑找到了台灯的按钮,灯光亮起的一刻,她只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匆匆出了门,连门也忘了关。
“不要走,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对我?”
林汐赤着脚追到门口,却看见那条高大的黑影匆匆穿过一楼幽暗的大厅,迅速消失在外面的夜色里。
“林汐,深更半夜的,你在做什么?”左侧的门打开了,方凝站在门口,她望着只穿着一身睡衣赤脚站在走廊里的林汐,脸上微微有几分错愕。
“刚才有人闯进我的房间,他向那边跑了。”林汐指着那道背影离去的方向。
“这层楼上除了我们还有少爷以外没有第三个人,林汐,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别墅周围全是警卫,你不可能逃出去的。”
林汐看着方凝微微怔愣,子强在楚邵琛手里,她就算能逃出去也做不到不顾子强的安危独自逃走啊。
“少爷委托我把它交给你。”方凝走过来,拉起林汐的左手:“今天天不早了,我以为你睡了,不想打搅你,本来想明天早上交给你的,既然现在你还没睡,给你吧。”
手上传来一阵清凉,林汐低头望去,她的掌心里被方凝塞了一把钥匙。
“这是你房间的钥匙,你以后可以在这套房子里自由出入了,平时你可以在院子里活动,不过想离开院子到外面去的话还是要经过他同意。”方凝一瞬不瞬的打量着林汐,意味有些怪怪的。
穆晓忽然有些恍惚:“楚邵琛为什么忽然这样对我?”
“我想,可能他也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吧。”方凝暗暗叹息一声便关了门。
她像谁?
林汐心里疑惑着,攥着那把钥匙回到房间,刚想上床,倏然发现了枕边那个闪闪发亮的东西,竟然是一枚钻戒。
这应该是刚刚的男人不小心丢在这里,她清楚的记得,楚邵琛手上没有戴戒指。
也就是说,偷吻她的男人根本不是楚邵琛!
林汐一手攥着钥匙、一手拿着钻戒,恍惚的平躺着,久久无法入睡。
因为睡着时已是午夜,翌日,林汐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茶几上放着一份早餐,林汐想是方凝送来的,看到她在熟睡,所以没有叫醒她。
林汐没有吃饭,她被锁在这套房子里已经有20多天,现在,她有了钥匙,最想的就是走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哒、哒、哒……”
旋转楼梯是纯木制作,她每一脚踩在上面都发出清脆的动静。
“啪!”
寂静的空间里忽然传来刺耳的声音,紧随着是一声女人惶恐的惊叫。
林汐循声望过去,只见一楼大厅里正站着一个年纪约在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她颤颤的站在茶几旁,脸色因为过度的惊慌而苍白,她的脚下有一只刚摔碎的花瓶,零零碎碎的瓷片散落了满地。
“你还好么?”林汐忙跑过去,双手搀住女人的胳膊:“阿姨,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女人惊魂未定,她看着脚下那堆碎瓷片,犹豫了一会儿,忽然一把将林汐推开:“你……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打碎邵琛的花瓶?”
林汐顿时意识到哪里不对,她的神情有几分错愕:“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少爷昨天刚在英国拍买回来的瓷瓶,他吩咐我把它送到他的书房,你……是你打碎了它!”女人抬手指着林汐的脸,仿佛她是一名十恶不赦的犯罪凶手。
林汐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个花瓶应该很贵,女人不小心打碎了它,怕楚邵琛追究,所以很害怕,现在,她正好把责任全部推卸到林汐身上。
“怎么回事?”门口传来一道淡淡的女人声。
林汐望过去,只见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正迈着轻匀的步子向这边走来。
女人上身穿了一件红白相间的绣花小褂,脖子里戴着蓝宝石项链,两只手腕上各挂着只翠绿玉镯,因为养尊处优和极好的保养,她的头发乌黑如瀑,脸上的肌肤几乎不见丝毫的黯淡。
这是个看起来要比她的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的女人,可以想象,年轻时的她必定是个难得的美女。
不知道为什么,林汐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心里就莫名涌起一种抵触。
此刻,她已经走到林汐身边,她的目光淡淡的在林汐脸上掠过,又落回了刚刚打碎花瓶的女人身上:“吴妈,怎么了?”
“芬芳……”女人的地位应该很高,吴妈对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