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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解释着什么,我开始分辨不清,只觉得压抑的离开,站起来,快步走向那块落地窗边去。
海滩上人头攒动、灯光点点,那里始终是热闹的,我站在窗前,开阔的视野,使我心里舒服了些,我努力撑着眼帘,让泪水在眼中风干。
“我惹你不开心了么?”
秦漠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吹在我左耳上。
“是我自己想多了。”
我摇摇头,声音几不可闻。
我其实不是个爱多想的人,可最近,我的情绪总莫名的波澜四起,心像是被某种感情牵引着,而我又不敢真正的去面对。
“那就别想太多。”
他在我耳边温柔低语,磁性的声音仿佛蛊惑人心的弦音,我隐隐颤动。
我的声音断断续续,那杯干白其实后劲很大,我已心神恍惚。
“外面看不见。”
秦漠的声音明显的低沉。
我知道,窗玻璃是单向的,从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东西,从外面看却无法看到里面,但我还是觉得不踏实。
我彻底乱了,蓝色玻璃中反射出我的脸,羞红的像团燃烧的火焰。
逛农场、看苗圃、赏瀑布、游火山公园,这几天,我和秦漠过的很充实。
不出去游玩的时候,秦漠喜欢和我呆在房子里,他的厨艺长进很快,我倒是吃的悠哉乐哉。
吃午饭的时候,我尝了一口他熬的银耳汤,一副痴迷相的看着他,笑呵呵的:
“秦漠,你很有居家好男人的潜质呢,如果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就把你当小白脸圈养起来,啧啧……”
他盯着我,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几秒钟,笑道:
“那么你就快点赚钱吧。”
我有点懵,因为他笑的很傻。
他这样的人,其实是冷漠的时候居多,即便偶尔昙花一现般笑的灿烂,也是匆匆的,像这样傻呵呵的笑,我以前从来没在他脸上见到过。
我就这样看外星人一样的盯了他很久,忽然也傻呵呵的笑起来。
这些天,他心情不错,我没见他再吸过一次烟,甚至时常对我微笑,脸色都没有再阴沉过呢。
可是,美好的时光总过的太快,我和他竟然在这里过了一周,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
一周前,我还觉得求他是掉面子的,我还以为,这八天里他会让我很难堪、很难熬,然而我竟觉得时光匆匆,我竟觉得,这样的时光很美好……
这些日子,我好像活在一场美轮美奂的梦里,不去想曾经的那些不愉快,现在,梦就要醒了,我想起明天就要回到B市、回到现实中去面对那一摊子繁杂的事实,忽然有些失落。
最后的安排是环览大岛,临近傍晚的时候,游轮返程,行驶的很稳。
秦漠站在甲板上,右手扶着硬座,静静看着远方。
那里,一座绿色岛屿浮在碧蓝的汪洋中,夕阳正落下来,从这个方位望去,像是就悬在岛的上方,这景色很美,却美不过他……
我忍不住偷偷瞧他,一个男人美成这样,绝对是祸害呢,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他许久,他竟然没有察觉到,只是遥望远处,他在发呆。
“秦漠,你在想什么?”
第300章那是我妻子()
我忍不住问。
他缓缓看向我,璀璨的眸子里闪烁着晚霞的光芒:
“我贪恋跟你在一起时的时光,很美好。”
我笑笑,有点不知所措。
“可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短暂,好像昙花一现,上天安排我们遇见,也安排了我们之间注定不能久长,我们只会给彼此带来痛苦和麻烦。”
波浪涌动的声音很大,但我还是察觉到他的声线颤动。
他当然是给过我痛苦,他的出现,撕裂了我的生活,绞碎了我的一切,我痛恨过他,可是,当初屈从他也有我自己选择的成分,我也没有过多的去抱怨,而我不明白,我又给了他什么痛苦、什么麻烦。
我只是微笑看着他,我心里不好受,可他的目光太温柔。
“如果可以选择……”
他没再说下去,轻轻捧住我小脸,垂头凝望我:
“蓉蓉,这不是我们的错,只是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这样的人,有时候就是神秘兮兮,就像上次,我问他关于他妻子的事他也只是含混其辞,他不想解释的事,任何人都别想逼他解释。
这样的时光,我也贪恋,可我知道这是不对的,跟他在一起我背负着出卖自己的包袱,却不自禁的一错再错,而他似乎从来没有过给我婚姻的意思……
我也不想太费神,他这么高深莫测的人,我就算费尽心神也完全猜不到他的心思。
我就这样看着他,傻呵呵的笑:
“路是路、桥是桥,秦漠,明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不会再让谁痛苦啦。”
秦漠蹙了蹙眉,然后笑着捏住我脸蛋:
“安雅蓉,你可真是没心没肺。”
回到B市时,大概是正午。
“一起吃午饭吧。”秦漠说话的时候一直目视前方。
我低着头:
“不了,我想回去。”
“我送你。”
他说。
“不用啦,打车就好。”
我笑笑,招手,不远处的的士车就开到了身边。
“秦漠,哦,应该叫你总裁,我走了。”
我刻意挡在他对面,手在他面前夸张的摆动了一下。
他唇角浅动了下,默默看着我钻进车里,没再说一句话。
其实自出了机场,他就一直面色淡漠,一路上,刻意的与我保持着距离,就连说话也避免与我对视。
我了解,他这种身份的人,在B市太显眼,过去的三年,我与他在公共场合的时候,他都会避免与我太接近,他怕别人看到,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与我的关系,我从来只是他的地下情///人,永远见不得光。
我回到公寓,甩掉鞋子倒在床上,刚有了点睡意,咚咚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小王八蛋,在不在?”
熟悉的声音。
“在!”
我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跑过去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正是苏典雅。
苏典雅先是从上到下把我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然后一步跨进来,抓宝贝似的捏撮着我那件淡红色小衬衫的袖口,语气酸酸的:
“哎呦,面料不错,还是外国货,真丝的吧,挺贵的吧。”
“嘿嘿,仿货,三十块在地摊上淘来的。”
我哪敢说,这件衣服是在夏威夷的时候秦漠花几百美金为我买的。
“呵……”苏典雅眯起眼:
“蓉蓉,长出息了哈,扯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了,这几天去哪了,连手机都关了,不准备联系我了是不是。”
我的手机待机时间短,又忘了带充电器,手机发出充电警告的时候,我怕家人朋友担心,给小莉发了条信息,说是出差了,过几天联系,然后又给典雅发,但编辑好的信息还没发出去,手机就自动关掉了。
我笑嘻嘻的哄苏典雅坐在床沿,这间主卧只有二十几平米,里面坐了两个人就显得很充实。
苏典雅瞅了我好一会儿,叹了口气:
“蓉蓉,我是来感谢你的。”
我瞪了瞪眼:“典雅,说什么呢?”
“大前天秦漠的公司就把那份合同给了张镜,这几天你应该跟他在一起吧。”
苏典雅才是标准的打不死的性格,从来都是大大咧咧,不知道什么叫失落、什么叫伤感,但现在她的神色看起来有点忧伤,我看着她,有点慌神。
“你不承认我也知道,唉……张镜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你和秦漠的关系,她知道我和你关系好,就找我说让我说服你去找秦漠要这项项目,我不答应,她就在工作中处处挤兑我。”
典雅显然很委屈,还是强笑了笑。
我觉得猝然一冷,全身都凉飕飕的。
上周张镜找我,说的是上级领导指派给了典雅这项任务,典雅做不到的话,上面就会辞退她,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张镜的目光多么悲天悯人,所以我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张镜是站在典雅一边、想要袒护典雅的。
可事实却截然相反,原来那个始终扮演着好人角色的张镜才是事情的始作俑者。
我看着苏典雅,她在苦笑,两眼亮晶晶的,似有潮湿的痕迹,我想安慰她,但我说不出话,我发现,我跟典雅都很可怜。
“这周三张镜乐呵呵的给我奖金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找过了你,她给了我八千块的奖金,我听说这个项目里,她至少拿了二十万的提成,我一直都没对你说,张镜辞退你以后,她的外甥女顶替了你的职位,她不是铁面无私,而是有意撵你走好让她的亲戚上位……呵,蓉蓉,你说这年头人都怎么了呢?”
“……”
我苦笑,是怪别人太虚伪,还是怪自己太天真?
曾经,我以为秦漠已经够坏、够可恶了,可是秦漠对我热就是热、冷就是冷,从来不会笑里藏刀,而周冠森、张镜,这种绵里藏针的虚伪高手,让我长了见识。
我还算看得开的,我算是脱离了张镜的掌控了,可典雅不是,她还要继续与张镜共事,这件事,我算是帮了典雅的忙,但更不好受的反而是典雅,我惋惜的拍拍典雅的肩膀:
“典雅,好歹是过去了,别想了。”
苏典雅愧疚的看着我:
“我知道你不想去见秦漠,蓉蓉,张镜找你那天,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呢?这份工作,我不要了也不想让你再去找他,蓉蓉,你是不是傻啊,为什么宁愿这么委屈自己都不对我说啊?呜呜……”
这个从来俏皮嬉笑的小女人竟然哭了,她双臂环抱住我,趴在我肩头,颤抖的厉害。
我眼睛酸酸的,安慰的拍着她的后背,涩声说:
“秦漠还是单身,我也是一个人,就当是我跟他谈恋爱了,典雅,这没什么的。”
“秦漠是单身?”苏典雅缓缓抬起头,目光怪异的看着我,发现我郑重的样子,“哇”的一声又哭出来:
“蓉蓉,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典雅说我傻也不是一两次了,我隐隐觉得典雅是不是在暗示我一些什么,但典雅很是反常的哭的厉害,我没心思去问。
苏典雅恢复平静后,执意要请我吃饭,我拗不过我,就选了公寓区外的一家餐馆。
“我表哥周冠森你还记得么?”
苏典雅瞪着圆溜溜的两眼,又恢复了往常的八卦相。
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谁的生活不是充满了无奈,像我和苏典雅这种社会中低层阶级的人,更是会经常遇到挫折与打击,好在,我们早已学会了将不愉快一页掀过。
我玩笑道:
“哈哈,当然啊,你敢给人人品打包票的人,我敢忘么?”
“额,他出事了,就是前不久的事,他一个女朋友大着肚子找到了他家,真巧,那时候他正跟另一个女人在家呢,当时两个人正在床//上欢乐着呢,竟然就忘了锁门,正好被这怀孕的女人来了个捉奸在床,当时场面就热闹了,人家当然揪住他不肯放,他失手之下把人给推倒了,那女的当场大出血,孩子没保住还差点闹出人命,我表哥现在在公安局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