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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我声音颤的厉害,他眼中的情愫这么浓,令我心慌。
“你说你和湛远航什么都没做过。”
他墨黑的眸子微微眯起,隐约绽放着情愫的绯光,大提琴般的声线有轻微的颤动:
“现在,我要验身。”
验身?
怎么验?
我失惊时,他已垂头吻住我双唇。
“秦……”
我无措的想要他停下,脚下一软,他与我双双倒在柔软而温暖的地毯上。
这一次,他似乎更是变本加厉。
在地毯上连连要了我两次才肯罢休。
事后,他抱着我进了洗浴间,洗浴过后,过于疲倦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我发现房间里是灰暗的,我竟一觉就睡到了傍晚,秦漠的右臂从我颈下传过去,左手握着我的手臂,我与他面对面,像个孩子似的蜷在他怀里。
他的眉毛黑如墨染,睫毛浓黑修长,他的鼻梁高耸挺括,他的嘴唇菲薄如削,偏暗的光线下,这张细致的脸更显得轮廓分明,就像在水墨画里一般,他安静的时候真是好看呢。
他该是正做美梦,嘴角倏地弯起一弧笑容,他细密匀称的呼吸微风般扑过来,与我的鼻息交融在一起,暖暖的,我不自主的微微动了一下,他竟突地一颤,睁开了眼。
“别走!”
他声音慌张。
他眼中充满了恐惧,他这样的男人也会被噩梦吓到吗?我倒是被惊到了,看着他,懵懂的眨着眼:
“怎么了?”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钟,确认我就在身边,紧凝的眸子才缓缓舒展。
“……是不是该吃晚餐了?”
他轻微的舒口气,推开我坐了起来。
……
因为一直在睡觉,两个人并不饿,秦漠不喜欢浪费,点了两个清口小菜、两份荷叶粥,简单吃过了便下了楼去。
走到大厅中央的时候,我发现秦漠对右前方点了点头,我顺着他目光望过去,竟看到了湛远航。
他穿着工整而正式的西装,身边有两个手拿文件的年轻男子跟随,他回以秦漠一个同样的点头招呼,目光在我身上匆匆越过,似是没看到我般,自然的向前走去。
我的心,却早乱了,我极力表现的自然,偷眼向身边的秦漠瞧过去,他面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
我随他出了大厅,上了车,司机该是去忙其他事了,他坐在驾驶座上,亲自开车。
“咔!”
秦漠手中的打火机传来清脆的金属声。
他右手套进口袋里却摸了个空,跟我出门太仓促,他忘了带烟。
“咔!”
“咔!”
他将打火机开了又关,终是将它扔进口袋,不经意般朝我看过去,我对他似是轻松的笑了笑,但他知道,我心事重重。
我从来都很傻,明明不善于掩饰,却总自作聪明的想伪装,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出,其实我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自刚刚见到湛远航起,我就一直不安……
“坐好了,我们回家。”
他淡淡一句,不流露任何情绪。
“哦。”
我魂不守舍的应一声,车子开动了,我浑然不觉。
我想,我和远航是错过了,依着我的性格,就算远航不在乎我和秦漠的事,我也没有那份与他重修于好的尊严与脸面,他是那么优秀、那么完美,越是这样,我在他面前就越是自卑的抬不起头。
而既然秦漠没有结婚,如果他娶我的话,远航就会彻底放下对我的念想了,我也会觉得心安理得,不必再背负贞//洁的包袱,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我心神不宁的看向他,嘴唇张了张,没说出口。
这个问题,我问过他一次呢,我清楚的记得那时他的回答是: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不想再被他当做笑话了,他与我之间的从来都是“协议”关系,他这种身份、这种相貌的男人,只要他不拒绝,身边绝对少不了主动送上门的漂亮女人。
而我,也不过是他曾经养的情人罢了,他又不爱我,他怎么可能愿意被我绑住一生呢?
我忽然情绪烦闷,滑下车窗,朝窗外看去,这时,路边一个身披白色衬衫的苗条女人映入了我的视线,女人戴着时尚的浅蓝色编织帽,一张娇美雪白的脸正朝着我。
是她!
时隔三年,我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顾嫣然。
她顾嫣然可谓是天生丽质,在学生有四万多名,而且女生占多数的大学里就当之无愧的被封为校花,而她的家境又那么优越,能轻而易举的就拥有别人望尘莫及的一切。
她才是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女,她想要跟人抢的东西,当然也能毫不费力的抢到手。
她竟也在B市,因为湛远航么?
车子开过,顾嫣然的身影渐渐在我眼前晃过去,顾嫣然的视线随着车子一直前移。
第299章你在想什么?()
回到别墅时,天还没有黑下。
门关上,两个人默不作声的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自然。
这一路,他与我之间其实没再说一句话,两个人各自怀着心事,直到现在共处一室,才觉得异样。
我想,我或是该随便说些什么好让彼此别这么尴尬,我抬起头,开口之前,他却先于我说:
“去睡吧,明天凌晨我会叫你。”
这瞬间,我看到他眼眸里那抹黯然颜色,我的心莫名颤了颤,只是说:
“你不睡么?”
“我有些事要处理。”他剑眉微锁着,眉心的“川”字纹若隐若现。
他又在不苟言笑,淡漠了神色,深掩了情绪,虽然离我这么近,我却觉得他很远很远。
我应了一声,没有去问他凌晨叫醒我做什么,背对着他朝卧室的方位走去。
走进卧室,我习惯性的朝墙角的梳妆台看去,淡红色的槐木台面上,我的木梳、唇膏和发卡不规则的摆放在那……
我记得,我离开时就是这样呢。
我环视四周,一切如昨,只有床上多了两个手提袋,我认得出,正是我和秦漠分开的那天,他为我在商场里花高价买的衣服。
我记得那天他非常生气的对我说,以后再也不想见我,我还曾想,在气头上的他回来以后,一定会把我的东西全部当做垃圾清理掉了,然而,事实不是,关于他的事情,我似乎从来都看不清。
我是在凌晨三点左右睡的正酣之时被秦漠叫醒的,没好气的一问才知道,原来他是要带我去夏威夷。
他这样的人,或是高高在上习惯了,时常不提前问我的意见就已做好安排,三年下来,我也习惯性的不去跟他执拗。
我睡觉时秦漠大概一直在忙,看上去已经很疲惫了,去机场的路上还一直在用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做着什么。
我知道他一直都有很多事务,硬挤出七天的时间,他应该会有一大推事情要提前安排好。
乘飞往日本的航班,在日本逗留了几小时,又自那里转机,整个行程大概用了二十小时,而夏威夷比B市晚十八个时区,我和秦漠到达时,正是清新早晨。
入住的地方是离海岸不远的海景小高层,靠海的一侧有一块偌大的蓝色落地玻璃,站在前面视野很开阔,金色的沙滩、蓝色的海都能欣赏的很清楚。
休息了半小时左右,秦漠拉着我去了海边。
正是旅游季节,海滩上人潮挤挤,椰子树下,已有人占下位子,准备晒日光浴。
我是爱玩的,其实我也是爱热闹的,我光着脚丫,踩着金灿灿、软绵绵的细沙,海水没过脚踝又褪下,我在海滩上留下的脚印清晰了又模糊。
秦漠站在我左侧,右手牵着我左手、左手提着我的鞋子,我走多快,他就跟多快。
这三年,我这样开心的时候屈指可数,上一次,还是去年冬天他带我去韩国的时侯。
我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其实很难敞开心扉,就算时常脸上带笑,但我是不是发自内心,他很清楚,我或是一直在恨着他。
那年,他强行掠夺了我的清白,逼我屈从了、与他签下三年的协议,他的初衷就是想让我痛不欲生,就是想让我尝一次,他曾经受过的痛苦……
一整个白天,我与秦漠都是在海边渡过的。
回去时,天已全黑,秦漠在超市买了几个菜,回到住所,他告诉我说他要亲自下厨的时候,我几乎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我印象中的他当然是不会做饭的,以前我在别墅里,不想出去吃的时候,也是我做饭,他也从不往厨房里凑。
他进了厨房,我就更加确定,他没下过厨,摘菜、切菜的动作生疏的像是三岁的小孩子,但他显然兴致盎然,在我的唠叨指点下,硬是蒸了一盘扇贝、做了一个凉菜和一个炒菜。
菜上齐了,他倒上两杯干白,与我面对面坐在室内的小桌旁。
“来,尝尝我的手艺。”他轻笑着,拿起一只肥大的扇贝递给我。
我剥净了,塞进嘴里,又夹了他炒的清炒豆芽,边咀嚼边斜着眼看着他咕哝:
“好吃,好吃,秦漠,你干脆把你的公司和资产都送给我,自己去当厨师吧。”
“哈哈。”
他看着我,笑的很灿烂,他穿着居家服,墨黑的眼睛眯起来,欣赏我不修边幅的吃相。
其实,他做的菜真不算好吃呢,豆芽里的醋放的多了,青椒又放了太多的油,腻腻的,可是,偏偏有种味道令我留恋,像是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那种遥不可及的家的味道。
“这套房子是我的,两年前我就买下了。”
他忽然说。
我点点头,他很有钱,在这里有套房子也算是正常,可他的语气有点沉重。
“蓉蓉,不如留在这里吧,你别回去了。”
他直直的看着我。
“什么?”
我怔了怔,瞳孔放大了一圈。
“如果你愿意,这套房子我送给你,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你也可以把孙嫦娥和安雅莉接过来,我会帮你照顾好她们。”
他是要用这套房子收买我,让我与过去的三年一样,继续做他的情//人么?
我心中,突然密密麻麻的疼。
“我不要。”
我看着他,努力说的很平静:
“曾经我也有幸福的生活,但三年前那场变故夺走了我的一切,把我逼上绝境,是你拯救了我……
“过去的三年,你让我过的衣食无忧,可是三年前你一样没给过我选择的机会,是,我想拥有自己的房子,我想让我的家人过上安定的生活,这些年她们跟着我过的穷苦压抑,我觉得不安、觉得内疚,可是秦漠,我不想再那么卑微了。”
我难过的厉害,心中像有团火焰燃烧起来,我想喝水,可是桌上只有酒,我端起来,缓缓喝下去,这是酒么,怎么我尝到的只有苦涩味道?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歉意的声音在对面传来,我听得恍惚,有暖暖的液体滴在了手上,我不敢抬头,怕被他看见。
他还在解释着什么,我开始分辨不清,只觉得压抑的离开,站起来,快步走向那块落地窗边去。
海滩上人头攒动、灯光点点,那里始终是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