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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早已自姚远那里知道了这个事实,为什么自荣教授这里再听一遍后,阎芬芳的血肉仍然像被硬生生剥离了一次?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荣教授每次对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总带着一丝怜悯。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楚天擎明知她未经人事还是冷血无情的让她继续做试管。
原来她从来都是那个被利用的人,傻傻的,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却还以为自己多义无反顾,以为只要为他付出迟早就会得到他的回报……
荣教授早已挂断了电话,阎芬芳还保持着通话的姿势,像只被撕碎的洋娃娃般,孤独的被丢弃在街角,傻傻的守望着,以为她的主人还会回来。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她穿过马路,站在路边,不停的对来往的出租车招手。
她脑海里只有三个字:
花姿雅!
她要去找她,既然事实已经这么惨不忍睹,她不怕自己的灵魂再被撕碎一遍,她要去找花姿雅把一切都问清楚……
……
花家别墅。
一楼豪华的客厅里正坐着两个人,两个人都抽着烟,神情看起来异常沉重。
“这件事必须万无一失,楚天擎可精明的很,一旦被他查出一点蛛丝马迹,依着他的性子,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的人正是别墅的主人花延年。
马行杰点了点头:
“放心吧哥,我以前修过车,还当了这么多年的司机,对车还是很了解的,楚天擎就算再精明也绝对怀疑不到我们头上,而且……”
马行杰压低了声音:
“一旦出事,他就算不死也残,我们还怕他什么?”
花延年深吸口烟,两眼紧眯成一道危险的缝隙,深沉的盘算着什么。
这时,别墅的老管家章回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
“老爷,芬芳来了,要不要让她进来?”
花延年意外的皱起眉:
“哪个芬芳?”
“您以前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阎芬芳……”
听到这个名字,花延年的脸色变得更差:
“她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她,让她走!”
章回自阎芬芳还没离开花家时就在花家当管家,对过去那些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花延年态度坚决,他也不好说什么,暗暗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
“刚刚我好像听见谁说阎芬芳来了?”
二楼倏然传来个清脆的声音,花姿雅站在护栏前,右手抓着护栏上的银环,低头看着楼下。
章回停下脚步:
“小姐,是的,阎芬芳来了。”
花姿雅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她是来找我的,带她来我房间见我。”
说完,花姿雅转身进了房间,她早料到阎芬芳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唉,小雅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难管。”花延年无奈的摇头:
“行杰,你先回避一下,阎芬芳那丫头鬼点子多得很,看到你也不好。”
“行。”
第269章孝子()
章回带着阎芬芳一直走到二楼,站在一间房外:
“小姐,就是这里,你自己进去吧。”
阎芬芳心神恍惚,淡淡的说:
“章叔,谢谢你。”
“别客气,唉……”
章回看着阎芬芳苍白的脸直叹气,上次她来这里还是她母亲重病的时候,当时的她脸色也像现在这样憔悴,最需要的就是关心和安慰,但她不但没有得到花家的安慰,反而被一次次的打了出去。
现在她还来做什么,难道对花家还不够死心么?
章回暗暗为阎芬芳捏了把汗。
“咔!”
阎芬芳正想敲门,不想门竟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花姿雅右手握着门把手,看清阎芬芳憔悴不堪的脸,不由笑起来:
“呦,这不是阎芬芳么,你在医院的时候不是挺神气的么,现在是怎么了?呵呵,我早跟你说过有你哭的时候。”
花姿雅和她母亲一样,很会骂人,也很会挖苦人,尤其是在别人最痛苦不堪的时候幸灾乐祸……
阎芬芳淡淡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小女人:
“把你和楚天擎之间的事告诉我,我听完就走。”
“呵呵呵呵……”
花姿雅边笑边将房门开到最大,好看的脸蛋几乎扬到天上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这时,倏然有一缕鲜艳的玫瑰红映入阎芬芳眼中,她不由向花姿雅房间里望去,首先映入眼中的是那显眼的红色的床单、雪白的窗帘,然后就是床/上那只黄色抱抱熊。
这一刻,阎芬芳顿时想起不久前她看到的那段视频里正是这样的场景。
那时,也就是她和楚天擎结婚的当晚,花姿雅就坐在这张床上哭泣,而楚天擎就站在她对面安慰……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好的卧室啊?哦,我差点忘了,天擎又不是真的爱你,怎么可能把你的卧室装修的这么豪华呢?”
花姿雅存心挖苦,声音又尖钻又犀利。
阎芬芳回了回神,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花姿雅,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想跟你罗嗦什么,你也别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早就想把事实告诉我好让我痛苦不是么?现在我来了,趁我现在还想知道,说吧!”
花姿雅不由怔了怔,阎芬芳眼中那种死灰般的绝望还有语气里那种冰冷的凄凉令她隐隐发慌……
“说,你这么想知道我当然要说。”
花姿雅走出门,与阎芬芳站的很近很近,小嘴几乎要贴到了阎芬芳耳朵上:
“阎芬芳,两年前我因为天擎出过一场事故,一时间不能为他生孩子,而天擎的母亲却盼子心切,总是逼他结婚、要孩子,你知道的,天擎是个孝子,从来不肯违逆他的母亲,呵呵……
“我不想耽误天擎,所以提出和他分手,可是天擎那么爱我,他怎么可能放弃我呢?所以他想到了借用别的女人的身体孕育我们的孩子……”
“呵呵,可是哪个女人会甘愿做这种事呢?除了你阎芬芳!芬芳,其实楚天擎娶你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借用你的肚子孕育我的孩子,因为你最痴、最傻,最有可能没头没脑的为他做任何事。”
“阎芬芳,天擎和你结婚的时候有没有提到过要隐婚呢?因为他知道和你的这段婚姻长不了,所以他不想宣扬;他有没有说过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会给你一笔钱呢?因为孩子一旦生下来他就会和你离婚,然后当然是顺理成章的娶我。”
花姿雅一句句的言语,清晰锋利,犹如喂了剧毒的刀,一下一下的刺在阎芬芳心中最疼的地方。
她忽然全明白了……
当初楚天擎娶她是为了要孩子,这一点他已经对她说的很清楚,只是他从没说过,他要的是他和花姿雅的孩子,他不惜用婚姻做掩饰,原来只不过是方便借用她的肚子!
她还以为楚天擎是个孝子,以为他是为了尽早了却母亲抱孙子的心愿才会搁浅自己的感受,才会随便把她拉过来与她结婚……
原来,他真正为的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花姿雅。
原来,他根本不是随便把她拉过来,而是看透了她最迷恋他、最可能会没头没脑的为他付出。
心脏仿佛被划开一道缺口,无数的苦与痛拼了命的向外涌,阎芬芳恍惚的站在门外,木木的看着花姿雅美丽而得意的脸,颤抖的唇间发出无力的音节:
“如果我怀的是你们的孩子,你就更应该瞒着我才对,为什么?”
“还要我告诉你原因是不是?”
花姿雅早料到阎芬芳不肯死心,抿了抿樱桃小嘴,笑的美丽、笑的灿烂:
“因为阎芬芳,我就是看不得你好,我看到你觉得天擎是真的对你好、看到你觉得自己很幸福的样子我就很不爽。”
“阎芬芳,我就是要把实情告诉你,让你看清自己的身份,让你看清楚你不过是帮我花姿雅生孩子的工具。天擎爱的人始终都是我,他就算对你好也不过是为了迷惑你,好让你死心塌地的为我们生孩子罢了,他就算要过你,那也是玩/弄你,男人么,玩个女人算得了什么,阎芬芳,是你自己贱,喜欢心甘情愿的被天擎玩……”
花姿雅的声音犹如魔咒般响着,自从母亲走后,阎芬芳的生活再艰辛困苦,她也没再求过花家一次、没再在花家人面前低过一次头,可现在,她忽然感觉自己在花姿雅面前变得很低很低——
就仿佛,花姿雅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后,而她却是那个被皇帝千刀万剐的弃妃。
阎芬芳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花家的,她恍惚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干瘦的右手颤抖的抚在小腹上,泪水在眼里一次次的风干。
她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一个属于别人的小生命。
这些日子,楚天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反曾经的冷漠与疏远,渐渐的开始对她好,开始疼她、宠她……
她忘乎所以的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他的真爱,以为自己已经从痛苦的泥沼里爬了出来,以后就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不过只是像从前一样做了一场美梦而已,醒来后才发现现实比她原先想象的还要冷。
他说他喜欢她,他送她礼物,他甚至与她……
他这样做的目的,原来都不过是为了迷惑她,都不过是让她死心塌地的帮他和别的女人孕育孩子罢了。
她所认为的最美好、最值得珍重的东西,原来都是他假心假意的施舍。
而她,竟为了这份施舍神魂颠倒,甚至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了他。
“芬芳,你现在为了天擎可真所谓是赔了身子又赔心,你真可怜。”
阎芬芳脑海中忽然响起杜小红的话,大家都能看清的事实,为什么她总是看不到呢?
“ThoughfortunedoesbepleasingI′llgoalongwithyou……”
手机铃声不知何时开始响的,阎芬芳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婆婆秦舒的。
阎芬芳犹豫了片刻,无力的手指缓缓滑动接听键。
“芬芳,你这是突然跑到哪里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阎芬芳深深吸了口气:
“我在外面。”
外面喧闹,阎芬芳这时候的声音又无力,秦舒没听出异样,继续说:
“天擎的针打完了,已经退了烧,医生说只要在家注意休息就不会有问题,我们刚刚没找到你,打你电话也不接,所以直接回家了。”
阎芬芳神情恍惚的看着前方的广告牌:
“好。”
“我和若曦有点事,现在就天擎一个人在家,芬芳啊,如果你在外面没有要紧事的话就回家陪他吧。”
阎芬芳痛苦的咬咬嘴唇:
“好!”
事到如今,她是该与楚天擎单独谈谈了,她与他之间这糊里糊涂的一切,也该有个了断了。
……
阎芬芳走进房间的时候,楚天擎正默默站在客厅的窗前,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
“回来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总是淡淡的、浅浅的,从来都这么好听,不流露一点情绪。
他是对每个人说话都这样,还是也有反常?
比如,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