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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晓明显的迟疑了片刻:
“楚伯伯,花阿姨,你们早。”
“呵呵,晓晓啊,早。”
楚天擎走向前:
“邵琛不在家吧。”
自从认识楚伯伯的第一天起他对她说话就很温和、很慈祥,穆晓本来习惯了——
可是此刻的他明明亦是温和的、慈祥的,穆晓怎么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莫名有些不安,穆晓停下脚步:
“邵琛不在,楚伯伯,你找他有事么?”
“没事,没事……呵呵,晓晓,其实我今天是为了找你而来。”
为她而来?
穆晓错愕的看着楚天擎,只见他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这样的目光太亲近、太慈和——
这样的目光看起来这么陌生,穆晓却又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
“晓晓,昨天回去以后我想了一整晚,现在我终于想通了,所以今天一早我就给天擎打了电话。”
花姿雅走过来,轻轻拉住穆晓的手:
“晓晓啊,昨天你不是问你爸是谁么?我今天把他带来了。”
什么?!
花姿雅的声音并不大,穆晓却感觉到有什么在耳边“轰”的一声炸开了。
灵魂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离,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右手中的磁盘“啪嚓”摔在地上,在脚边化作无数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穆晓发颤的唇瓣间才发出无力的音节:
“妈,你刚刚……说什么?!”
明显的感觉到穆晓的手在颤抖,花姿雅心如刀绞。
然而,事到如今,隐瞒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用力攥紧穆晓冰凉的小手,忍痛说:
“晓晓,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你必须得面对事实啊,我也想过瞒着你,可是你和邵琛……唉!”
花姿雅并没有说的太过直白,然而,穆晓仍然听得明白——
原来,她的亲生父亲不是别人,正是楚天擎!
那么,她与楚邵琛之间的关系算是什么?
原以为,这样荒唐而残忍的桥段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有。
可是,原来现实竟然比电视剧还要残忍、还要令人撕心裂肺!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扭曲起来,化作一个巨大的黑洞,毫不留情的将她吞噬。
她宁愿真的有个黑洞令她可以钻进去,彻底的灰飞烟灭。
“晓晓,你的手好凉,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好么?你说句话好吗?”
花姿雅在穆晓耳边焦急的呼唤着。
穆晓睁着双眼,恍惚的看着不知名的方向,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她木木的站在原地,仿佛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连嘴唇、连指尖都颤抖的厉害。
知道现在她才知道,花姿雅——她的母亲,原来是她躲不过的劫!
这样的母女重逢,从不是上天为她安排的圆满和团员,而是一场更加蚀骨的劫数难逃。
“唉,我楚天擎真是老眼昏花了,我的亲生女儿就在我身边,我却从来没有认出过。”
楚天擎的颤抖的声音传来,每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精准的刺中穆晓滴血的心房,她呆滞的朝他看过去,他在看她,眼里含着泪雾,目光还是像刚刚那样这么亲近、这么慈和量。
这瞬间,穆晓忽然想起来了,有一次她看到楚天擎看楚邵琛时也是这样的目光,一个慈父看自己疼爱的儿女的目光……
她的公公,是她的亲生父亲!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残忍、更讽刺的事么?
穆晓不知怎么说出了这句话:
“楚伯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你告诉我,我和楚邵琛之间算是什么?”
第189章这痛,她一个人来承担!()
这瞬间,穆晓忽然想起来了,有一次她看到楚天擎看楚邵琛时也是这样的目光,一个慈父看自己疼爱的儿女的目光……
她的公公,是她的亲生父亲!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残忍、更讽刺的事么?
穆晓不知怎么说出了这句话:
“楚伯伯,我邵琛之间算什么?”
楚天擎暗暗叹了口气,终于如实说道:
“晓晓,你和邵琛骨子里流淌着同样的血,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啊。”
这样的答复如一把无情的利剑,狠狠的将穆晓的心脏从中剖开,这一刻,穆晓的灵魂都仿佛为之颤抖起来。
“……”
空气里所有的氧气似乎在这瞬间全部被抽空,她憋闷的厉害,她恍惚的看着不知名的方向,单薄的身子缓缓瘫倒在地。
“晓晓!”
花姿雅惊慌的将她扶住:
“晓晓你可别吓妈啊,你还好么?晓晓,你说句话好不好?晓晓,晓晓!”
楚天擎也吓坏了,慌张的跑过来:
“晓晓,你可别想不开,用力呼吸、吸气!”
耳边是焦急的呼喊声,落入穆晓耳中却是这么恍惚、这么虚浮。
她的身子无力的颤抖着,恍惚中,她感觉到自己被抬起、放在了沙发上,然后有两只手不停的在她窒闷的胸口捶打、按压着。
过了好久她才恢复清醒,睁开眼,映入视野的首先是花姿雅这张憔悴的泪脸。
“晓晓,你刚刚可把妈吓坏了。”
花姿雅舒了口气,一瞬不瞬的看着穆晓苍白的脸,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都怪妈,当年如果不是我因为自私把你们姐妹俩丢掉的话就不会出今天这种事了,晓晓,有什么事都怨妈好不好,你自己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唉!”
楚天擎心里纠结万分,只能在一旁暗暗叹息。
当年花姿雅与他分手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他还以为花姿雅已经把孩子打掉了,可谁知道时隔多年竟然会闹出这么荒唐的一幕。
他和花姿雅或许都还好说,可是晓晓和邵琛该怎么面对?!
“妈,楚伯伯,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穆晓支撑着坐起来,呆呆的看着前方那个鱼缸。
“这……”
花姿雅和楚天擎做了个眼神交流,得到楚天擎的默许后,终于叹道:
“这样也好,可是,晓晓,但你一定要答应妈,无论怎样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放心吧……”
穆晓凄茫的看着前方,憔悴的嘴角勾起凄凉的弧线:
“两年前我得过一场绝症,后来,因为一场事故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我比你们平常人更懂得生命的可贵,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可能伤害自己。”
怎么会想不开呢?
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她就算想寻死都没有那个权利。
“好吧,晓晓,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花姿雅和楚天擎又苦苦叮嘱了几句,这才踟蹰离开。
穆晓无力的小手扶着沙发靠背,目光缓缓追向楚天擎的身影:
“楚伯伯,我有件事想要求你,希望你能答应我。”
楚天擎猝然止步,转身看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女人,眼中流露出浓郁的自责和怜惜:
“晓晓啊,你有话就说吧,过去的24年里,我欠了你太多太多,无论你有什么要求,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做。”
穆晓艰难的深吸口气:
“楚伯伯,我只求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邵琛。”
“这个……”楚天擎面露难色,看着穆晓直叹息:
“我知道你和邵琛很恩爱,可这是不对的,你们结合是有违人伦的啊,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你们必须……”
后面的话楚天擎说不下去,两年前还是因为他不同意楚邵琛和安雅蓉在一起而强行逼迫楚邵琛娶了穆晓,后来楚邵琛和穆晓经历了风风雨雨,现在的感情有多深他看在眼里。
可是事到如今,这样的晴天霹雳令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知道……”
穆晓嘴角无助的颤抖着,仿佛有无数把锋利的刀片狠狠凌迟着她的心:
“事到如今,我和邵琛是没办法在一起了,楚伯伯,我会离开他,但请你不要告诉他我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事实!”
如果这一切都是上苍给她开的玩笑,既然这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所有的罪、所有的包袱就让让她一个人来背好了。
既然,现实注定了这么残忍、这么伤人,那么,这撕心裂肺的痛,她一个人来承担就好!
楚天擎瞬间明白,原来穆晓要求他这样做是怕邵琛知道了真相会难以承受……
楚天擎心中纠结万分,惋惜的劝了穆晓两句,和花姿雅一起走出去了。
“吱!”
客厅的门被关上,穆晓木木的站在原地,透过浅蓝色的落地窗看着窗外,只感觉院中草坪上那一片绿像是汪洋般压下来,令她窒闷的厉害。
艰难的挪着步子,恍惚的走出客厅去。
院子里风很急,将单薄的外衣吹拂起来,可是怎么不觉得冷呢?
她像只断了线的风筝,在院子里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走着。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不觉的累、不觉得苦,连自己走到哪里都不知道。
膝盖忽然撞在了前方的石碑上,穆晓单薄的身子明显的晃了晃,随之“咚”的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机械的想爬起来,抬头间,望见石碑上那张熟悉的照片,手脚瞬间就像软了似的,怎么也起不来。
这是她的墓碑。
两年前楚邵琛以为她死了,所以就为她在这里立了碑,后来虽然她回来了,他却一直没有将它平掉。
他说,这块墓意味着他与她的爱情死过一回,可以时刻提醒他要好好待她、好好爱她、好好的弥补他曾经对她的辜负。
穆晓忽然想,当年的她如果真的在那场事故中死掉了也好……
这样与母亲重逢的人或许就是姐姐而不是她;
这样,她就不会和楚邵琛再遇见、再相爱,也不会必须与他再分开一回。
十一年了,她与他跨过时光、历经波折,终于走到了一起。
十一年了,曾经不止有一个第三者夹在他们中间,试图将他们拆散,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屈服、没有放弃过。
十一年了,再大的风浪他们都坚持了过来,她还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幸福、终于可以安宁的与他在一起了。
可这一切原来都是上天与她开的玩笑。
到头来,她与他之间竟然落得这样的结局。
从前,她以为,她与楚邵琛之间彼此相爱,任何的阻隔、任何的磨难都没办法将他们拆散,然而,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办法……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与他再一起下去了!
她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她与他在一起是有违人伦的,是不对的——
这样的现实犹如刀子般刺的她鲜血淋漓。
麻木的盯着墓碑上的自己,穆晓忽然感到好累,好想现在就睡去,醒来后发现只是一场梦。
可她睡不着,上下眼皮之间像被塞了无数根针,脑海中反复回荡的全是楚邵琛的好。
“嗒、嗒、嗒……”
是什么滴在了身上,凄凄凉凉的像是冰冷的泪水。
穆晓抬起头,豆大的水滴瞬间扑打在脸上,她不禁打个激灵。
下雨了。
冬末的雨,好冷、好冷。
头发、衣